《喜盈门 正文完结+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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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盈门 正文完结+番外- 第20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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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龚远和笑了笑:“那不就是了?秋汛很快就要到来,我捐的银子,朝廷拨的款,可是都还不曾落到堤坝上呢。还有那敕造的宝观,崭新的墙壁,竟然能被牛撞倒。你且等着,不过这个冬天,他的死期就到了。”回头见明菲皱着眉头担忧地看着他,他笑着抱住她的肩头: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有事。”
  第二日龚远和去了衙门不久,就有人来报明菲:“大奶奶,衙役将隔壁围住了,拿了锁链要锁人,说是二爷昨日带人打死了人。”
  虽有心理准备,明菲还是觉得来得太快了些、便道:“去打听请楚,是不是昨天的那个人。”才整理了衣服走到门口,龚远秩和几个小厮已经被衙役簇拥着往街上去了。几个小厮俱都被锁着,龚远秩因有功名,还没上锁,看上去不是那么狼狈。可他回头看见明菲时,不由悲从中来,眼圈一红,强忍着才算没掉下泪来。
  明菲看得老大不忍,这悲催的娃。
  “看在你公爹的份上,救救他吧!”龚二夫人披头散发地立在门口,泪流满面、看见明菲就扑过来,明菲立刻往门里让,薛明贵黑了脸道“放狗!”
  院子里果然响起狗吠声,龚二夫人及时缩回去,明菲招手叫龚婧棋过去:“赶紧让人收拾东西送过来、我这就叫人去通知你大哥。” 龚婧琪含了眼泪,忙不迭地点头,拉了龚二夫人回家,叫人收拾了东西,交给管事让跟着薛明贵去。
  死的是昨日那个让赔蟋蟀的泼皮,今早被人发现死在了屋子里,接着便有人去了衙门状告龚远秩、说人就是被他弄死的。人命关天,自然要立即传唤。
  薛明贵去衙门见了龚远和回来,禀告明菲:“大爷说让您不要担心 “他有数。”
  傍晚,龚远和回家,亲自去了隔壁传信,见邵五也在,淡淡点点头,也不看龚二夫人,只和龚婧琪说话:“毕竟是出了人命案子,事情没查清之前不能回来。我已经把牢里打点好了,先让他在里面住几天,不会有大碍,不会动刑,案情清楚就回来了。”
  龚二夫人没看见龚远秩回家、已是方寸大乱,听到要留在牢里,不由嚎啕大哭。
  龚婧琪强忍泪意,求龚远和:“还请大哥帮忙周旋一二。” 龚远和道:“你不必多说,我该做的自然会做。你记得每日让人去送饭。”左右张望了一通,不见龚远季,便道:“四弟呢?”
  龚婧琪道:“刚才还在的,怎地转眼功夫就不见了?”
  龚远和知道龚远季必然是心虚,所以看见他来就躲了起来,也不深究,只叮嘱龚婧琪:“你把他找来。问问他是怎么认得这个人的。” 龚远季半晌才拦手抖脚地进来,看见龚远和就放声大哭:“哥哥我错了,你莫打我……“
  龚远和皱皱眉头,不说话,龚远季越发哭得大声。
  龚二夫人心疼了,仿佛龚远和平时经常打骂她这个儿子似的,便示意龚婧琪。龚婧琪装作没看见,一把揪住龚远季、厉声道:“说,你从哪里认得那个泼皮的?不说打断你的腿。”
  龚远季泪眼汪汪地看了看邵五,抖着气道:“我不知道,我下学途中看到他和人斗蟋蟀,一时好奇,就去看,一来二往,便认识了也。
  龚婧琪一巴掌打在他脸上:“你不学好!”龚远季被她打得一个踉跄,拾眼看着龚二夫人嚎:“娘……”
  邵五忙上前去拉龚婧琪,借机摸摸小手,笑道:“表妹,别这样,表弟不过小孩子,不懂事,慢慢教嘛……这样凶神恶煞,冷脸冷面的,未免伤了情分……日后你还要靠你这个兄弟给你撑腰哩,别人是靠不住的。”
  自寻死路!龚远和冷冷地看了邵五一眼,转身就走。
  第203章 财尽
  龚婧琪猛地将邵五一推,厌恶地看着他冷笑:“这个兄北若是教不好,日后反是祸害!”也不看龚二夫人的脸色,也不管龚远季是否尖叫,提着他的耳朵往她房里去教训不提。
  邵五也不恼,看着龚二夫人道:“姑母,您要当心,我看隔壁这个,是起杀心了。您若是指望着他救表弟出来,便是害了表弟。”
  龚二夫人紧张地道:“那你说该怎么办?”
  邵五道:四表弟太小,你和表妹都是女人,不方便出入府衙大牢,您若是信得过我,便由我去替您打点。”
  “我信不过你还能相信谁?”龚二夫人连连点头,捂脸痛哭:“我怎么这么倒霉啊。”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人倒霉起来真是喝口水也塞牙缝。
  邵五目光微闪,盯牢了她身后那架黄花梨木百宝嵌四开屏风,还有多宝格上整块的玛瑙、翡翠雕件。
  龚远和回了家,先陪明菲吃了饭,匆匆喂了狗,把薛明贵叫去书房里说了许久的话。待回到房里,明菲已经洗漱完毕,歪在枕头上捧着一本志怪小说看,见他进来,轻轻打了个呵欠,道:“累了吧?”
  龚远和往她身旁躺下:“难免的。”见明菲要开口相询,先就把话说出来:“尸体没外伤,仵作正在验。出了这件事,桂花宴不要请了,请来也是添堵。”若是真的开了桂花宴,以龚二夫人的性情,必然要过来呱噪,到时候当着客人,也不好做得太过,留着她,却是恶心人。
  龚远秩入了狱,因洪知府要靠着他弄二房的银子,面子上也顾着龚远和,只拖不决,在牢里却也没人怎么折磨他。只是他从小到大没吃过这种苦头,夜夜听着其他囚把鬼哭狼嚎,又惊又吓,又怕老鼠蟑螂虱子跳蚤,自然瘦得厉害。
  龚二夫人在邵五的帮助下去探了几次狱,看见他又瘦又邋遢,惊恐无主的样子,几次哭晕过去,回去就病倒了。邵五充分表现孝顺侄儿的本色,一得闲就往她屋子里跑,陪她说话解闷,劝她吃饭,不时给她介绍一下龚中素的最新消息。在他口里,那位洪知府的小舅子简直就是手眼通天,龚中素最多不超过下月初就会回家。
  听得龚二夫人燃起了几分希望,可想到狱中拖而不决的龚远秩,又是挖心挖肝地痛,夜里更是睡不着觉。
  龚婧琪又要照顾龚二夫人,又要照顾龚远秩,还要管家,管教龚远季,活生生地累得瘦脱了形。最可怕的不是这个,而是某日她突然发现,账房里竟然支不出银子来了!
  她惊慌失措地去问龚二夫人,龚二夫人揉着额头道:“都拿去打点你爹和你弟弟的事了。”
  龚婧琪仓皇失措:“怎么花了这么多银子?”
  龚二夫人扫了她一眼:“不然能怎样?你爹爹和弟弟重要还是银子重要。”这些银子,除了她拿了来补上自己从前给了那位师爷的私房钱以外,有些是经她的手送出去的,有些是通过邵五送出去的,有时候几千,有时候几百。自龚远和分产以后,本来就没剩了多少,此时没了实属正常。
  龚婧琪白了脸:“可是,可是我们怎么过日子?眼看就要过节了,还要做冬衣,怎么办?”难道要卖产业?或者卖她的嫁妆?
  龚二夫人见她害怕,把丫鬟婆子支开,招手叫她靠过去:“你别怕,我是先将账上的银子支用了,省得将来那个贱囗人和她那两个贱种和我们抢。我这里还有些,你先取一千两来放在你手边,省着点花,等秋收上来就有了。”
  龚婧琪定了定神:“在哪里?”
  龚二夫人看着她消瘦的样子,心想自己对不起她,今后也不知会配个什么样的人家,况且看她虽然对自已不像从前那么顺从乖巧,但照顾病中的自己却是尽心尽力,这段时间家里也多亏了她,让她欢喜欢喜也好。
  便放柔了声音道:“你去我帐后,左边那只床柱,对……就是那里,你摸,把那块木板取下来……”
  她满心欢喜地等着龚婧琪惊喜地叫起来,谁知龚婧琪道:“你怎么冉张银票包着这许多草纸在这里?”
  龚二夫人只当她心情好,和自己开玩笑,还躺着不动:“什么草纸?你胡说什么?”
  龚婧琪将那卷纸递给她看:“谁胡说了?除了外面这张是一百两的银票,其余都是草纸。”
  龚二夫人猛地翻身坐起,白了脸一把抢过去,果然如此。她眼前一黑,晃了几晃,踉踉跄跄地跳下床,鞋子也不穿,直扑她藏银票的床柱处,看到那个空空如也的小洞,顿时双眼发直,全身僵硬,手足冰凉。
  龚婧琪见她表情吓人,试探地喊了一声:“娘?”
  龚二夫人猛地跳起来,披散着头发到处乱翻,撅着屁股在床底下爬,半晌,从床下爬出来,愣愣地看着龚婧琪,喉头一甜,一口血喷了出来,不等龚婧琪伸手去扶她,她已经双眼往上一插,咕咚一下翻倒在地。
  龚婧琪吓了个半北,放开声音大喊起来:“来人啊!来人啊!”
  丫头婆子闻声涌入,七手八脚地将龚二夫人扶上床,掐人中的掐人中,请大夫的请大夫,正忙乱间,邵五穿着一身簇新的缂丝团花袍子,满脸是笑地走进来,见状忙问:“这是怎么回事?”
  “五哥,我正有事要找你!”龚婧琪看见他,就瞪起眼睛来,虽然她不知刚才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却也猜到了个大概。
  邵五却精,一眼就看到了地上那卷草纸,故作镇定地道:“表妹,姑母可是又犯病了?待我去请大夫来。”脚底抹油,转身就走,走到外间,见丫鬟婆子俱都忙乱,无人注意他,迅速走到多宝格边,拣那最值钱的一块弱翠雕件扯了块桌布包上,埋头就往外走。
  走到垂花门口,正好遇到龚远季下学回来,龚远季看见他,便道: “五哥,你好久没带我出去玩了。上次你说我只要那么说,你就把你那只蟋蟀王给我的。”
  邵五急着要离开,敷衍道:“改天改天,你母亲又发病了,我去给她请大夫。”
  龚远季眼尖,指看他手里的包裹道:“这是什么?”
  邵五略晃了一晃,道:“你姐姐给的八月十五的节礼。”将龚远季一拨,埋头快步离开。走至街角转弯处,忽见往日同他赌过的一个人称越哥儿的赌棍笑嘻嘻地迎上来,挤眉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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