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此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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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此间-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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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yao的时候就泻了它,它甚至不算毒药。 

但如果过了时辰,若鸠起了毒性,那它就是天下最难解的五种剧毒之一,中了若鸠的人不会马上就死,它是钝刀子割肉。 

西门吹雪拉了花满楼转身就走,花满楼却紧紧的握了下他的手站着不动,笑道【太行山的人已经去找了,或许他们能在天亮前回来。】 

西门吹雪的眼里闪过不赞同,在他眼中柳如风已经是个死人,要他死的人不会给他解药,这个固执的年轻人也不会接受仇人的解药。 

江湖里这样的年轻人屡见不鲜,走运的却不多。 

但在花满楼眼里,柳如风还没有死,不到最后一刻,不到真正断了气,就不该放弃,也不该被人放弃。 

生命的顽强在于坚持,一个不变的信念,一个未了的心愿,甚至是一个想见,却还没有见到的人。 

放弃,是个太容易到手的果子,太容易到手的果子通常不太甜。 

【西门】和西门吹雪并肩走到桌子边坐下,花满楼道【你怎么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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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晓。 

卫三已经醒了,像他这个年纪的人通常可以睡到午后,可他却习惯早起,他喜欢早上的空气,尤其是冬天的早上。 

地上落着霜,卖包子油饼的小贩还没到,冰冷的空气刺的他直打喷嚏,打完后却是全身舒坦,清清爽爽的舒坦。 

正准备打水抹脸,卫三却惊讶的看到一个红色的人影从正对着窗户的前巷的尽头缓缓走来。 

血珠子一样的鲜红。 

江复闻。 

他怎么出去了?或者说,他怎么此时归来? 

且不说昨日柳如风负伤后天山门所有的弟子都去寻解药,分不出人手来看着客栈,即使他们所有的人都留下来看着客栈,也看不住江复闻。 

但江复闻根本不想出去,他就喜欢粘着花满楼,想法设法的琢磨什么时候能偷袭得手。 

江复闻走的并不快,这个人似乎从来没有行色匆匆的时候,红的刺眼的披风将他裹的严严实实,露在外面的略显苍白的脸上尽是一片淡漠。 

他很干净、整洁,任何一个在外奔波一宿的人绝对不会像他这样浑身上下找不到一丝褶皱。 

他也很精神,如果不是方圆二十里内只有这一家客栈,卫三肯定相信他是在另一家客栈里吃饱喝足,美美的睡上一晚,收拾妥当后再慢慢过来。 

他脸上的淡漠神情卫三瞧着眼生,卫三看到的江复闻通常是一脸坏像的在花满楼身边,或和卫骑针尖对麦芒的互相瞪眼,冷嘲热讽。 

卫三一直有些怕他,尤其怕他对着自己笑,每次江复闻对着他甜甜的笑的时候,卫骑都按住头顶翻着白眼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卫三没起鸡皮疙瘩,卫三每次都闹大红脸。 

卫三还年轻,但他跟着卫骑行走江湖这些年也见过一些美人,那些美人有时也会冲他笑,但没有一个能像江复闻那样笑的他心口直跳,江复闻的笑好似刀子,比卫三自己的刀还快、还亮。 

眨眼间,江复闻居然已经到客栈前了,他没有进门,反而定定的站着,卫三的心口一阵乱跳,腿也有些酸软的。 

过了会,江复闻果然抬头了,眼睛正对着卫三的眼睛,静静的笑了笑。 

卫三怔住了。 

这样的笑不是江复闻的笑,笑的没有杀气,不嗜血,不尖刻,也不是他平日那样给自己的甜甜的,甜到发腻,让人脸红的笑,这样的笑……卫三不认识。 

直到卫骑进来狠狠的拍了下卫三后,卫三才回过神,深深的吸了两口气,吸的太快忍不住咳嗽。 

卫骑奇怪的看着自己这兄弟,道【怎么了?】 

【没……】卫三一边咳嗽一边摇头【没……咳,咳……事……】 

卫骑瞪他,道【还没事?你快把肠子咳出来了。】 

卫三哭笑不得,咳的更厉害了,道【肠……肠子还在。】 

卫骑看着他笑,卫三搭着卫骑的肩膀,又深吸了口气,道【江复闻,刚从外面回来。】 

【我知道】卫骑并不惊讶【我看到了。】 

【你也看到了?】卫三很惊讶,那么刚刚江复闻的笑…… 

卫骑嗤鼻,道【见他烦,走点路磨磨叽叽的,怡红院的老鸨走的都比他快。】
 

【喂,走路和怡红院老鸨一样快的】江复闻懒洋洋的声音自门口传来,卫骑立刻转身瞪他,卫三也看着他,现在的江复闻是平日里的江复闻,正常的好似刚刚的一切都是卫三自己的眼花一样。 

江复闻没有看卫三,只是看着卫骑道【楼下的人叫你。】 

说罢江复闻转身就走,卫骑却道【等等。】 

江复闻懒洋洋的转过身来看他,卫骑冷笑道【江公子昨夜睡的可好?不在花公子的房里也还睡的习惯?】 

【很好。】江复闻瞥了眼卫骑,笑道【卫大侠宅心仁厚,昨天晚上摸黑出门,想来是帮太行山的人寻解药去了吧,可有收获?】 

卫三又惊讶的看了看卫骑,他不知道卫骑昨天夜里居然也不在。 

卫骑冷笑,两人正瞪着眼睛互不相让,忽然听到楼下传来老鸨尖锐的声音【楼上还有没有喘气的,让你下来个跑杂的居然拖到现在,都死绝啦!】 

 

(六) 

又细又尖的声音扎着所有人的耳朵,卫三走出门去隔着二楼的木栏向下探了一眼,缩回脖子道:【好凶的老鸨,不过是个美人,而且……】 

卫骑笑着接口道【且不太老,是不?】 

卫三有些腼腆的点点头,又偷偷的看了眼,这个老鸨非但不太老,应该说是很年轻,缎子似的皮肤,乌黑的长发,明亮的眼睛,修长的身段,无论远观还是近看都显得艳丽逼人,说她是老鸨,她比旁边的很多姑娘更像花魁,说她是花魁,她身上却又多了一种不同的架势。 

【你昨夜睡的早,我们都见过了,不过昨夜的她可没那么凶。】骑边说边向下张望了眼,又抬头向周围看了看,客栈里的不少人都探出头来看,却没有一个敢下去的。 

众人一阵沉默,叫了花楼的姑娘就该结花帐,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可叫姑娘的都是太行山门下的人,那些人昨夜出去找解药到现在没一个回来,唯一剩下的那个还半死不活的躺在房里出不了门。 

有些路过的商贩开始后悔不该一时好奇还住着不走,这个客栈近日祸事连天,前日莫名其妙的死了个人,昨日又伤了一个,今日还不知道走哪个背字。 

也正是如此,挺大的一个客栈中一时竟没人出头,连小二哥都缩在廊上不肯下去。 

那老鸨环视了一圈,冷笑一声,踢了条凳子到店门口,一撩裙摆居然稳稳当当冲着店内坐下了,道【打今儿起我就在这守着,这帐若是不结,里面的一个也别想走。占便宜占到我三娘的头上了,真是一群不开眼的东西。】 

正想招呼个人去找杯水来润润喉咙接着说,却听背后有人说道【姑娘,那外面的想进去两个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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呻吟一声,柳如风睁开眼时只觉得浑身刺痛,正想起身却被一只手拦住,抬起头,见是花满楼,不由一愣,皱眉道【你怎么还在?】 

花满楼笑道【在下闲的很。】 

柳如风俊脸微红,平白无故的受了人家一夜的照顾,自己的话是冲了些,想归想,出口时却绷着声音道【太行山主门下不受人恩,留下姓名,他日定将谢礼送上。】 

花满楼好脾气的笑笑,道【在下花满楼,举手之劳柳公子不必挂怀。】 

柳如风深吸一口气,正待说话却觉得肋下忽然刺痛且同入骨髓,一时脸色苍白,却还是硬撑着开口道【昨夜有劳了,现在,请。】 

花满楼收了逐客令还是不恼,只是起身去桌边端了一碗药汤,递给柳如风道【太行门下的人都为公子寻解药去了,临走时将你托付于我,我也应了。这碗药汤你趁热喝吧,可缓肋下之痛。】 

柳如风紧紧地盯着花满楼看了会,却不伸手去接,忽然嘲讽般的笑了下,冷冷道【不必如此费事】说罢手起刀落,那把一直被他握在手里的剔骨小刀竟被他直接插入自己腿中。 

花满楼阻挡不及,只能接住再度痛晕过去的柳如风,小心的将他放平后叹息一声道【何苦。】 

【花满楼,你果然闲的很】懒懒散散的声音自门口传来,江复闻走到床边瞥了柳如风一眼,道【这种人不要人救,也不受人恩,将来他即便是有命还,也还不起。】 

花满楼却是正对着江复闻沉吟不语,江复闻知道他有眼疾,却还是有种被人盯着的感觉,心里一阵烦躁,面上却不表现出来,只是接着道【若鸠之毒,痛入骨髓,他这只是刚开始。想这小子也是心里知道,所以你看这匕首插jin去痛晕一次,ba出来还会痛晕一次,可惜啊……可惜若鸠之痛是每七个时辰加多一处,再往后几日,即便他把自己插的浑身都是窟窿,也是逃不过的。】说罢,江复闻轻轻的笑了起来,很期待似的抚了抚那把精致的匕首,回头去看花满楼。 

花满楼还是沉吟着,忽然道【你我相识多年,若有什么真想要的什么不妨直说,又何必如此费事?】 

江复闻眼中精光一闪,笑道【此话怎讲?】 

花满楼道【太行山与虎啸门相距极远素无往来,前日李晌死的不明不白,太行门下正是悲痛激愤之时,虎四却又火上浇油,这本已突兀。】 

江复闻但笑不语,花满楼接着道【李晌胸口的伤印是虎啸门三尺四寸长的刀伤,杀了人却不急着走,也不好好躲着,是因为柳如风,但柳如风不过初入江湖,虎四却是行走江湖多年,虎啸门堂堂四把手为什么会挑上柳如风,且拼着废了自己的右手也要让他身中若鸠?若虎四直接动了杀意,或许他还不会赔上那只右手。】 

一个杀的了李晌的人当然杀的了柳如风,只是虎四为的不是杀人而是下毒,难免束手束脚,结果让柳如风逮着嫌隙反咬一口。


江复闻频频点头,忽然道【你去验过尸了?】李晌身上的刀伤虽然用的是虎啸门的刀,手法走却是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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