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任务12梅花.极恶梅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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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任务12梅花.极恶梅关系-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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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脏,擦个脸吧。”从袖子里变出一条丝帕,丢在小鬼脸上。怎么老是看到他拖着两管鼻涕的蠢相呀!小时候两管涕,长大时爱生气。
啧,还能做对子哩。“你是谁?我没听到开门的声音。”他双手紧抓着巾帕,身子畏怯的往后缩。
看她一身的白,不会是……女鬼吧?直到背已顶住墙角,再也无处可退,他更惨白了脸。“别管我是谁。我说,你闷在这边哭多久了?”懒得再问他怎么看她。
如果记忆中没有误差,这小子的狗嘴一向吐不出象牙,别巴望他会尊呼出“仙姑”的名头了。“我才刚在哭哇!”他用力以衣袖抹去涕泪,才舍不得用那么好的手帕抹脸呢。“乱讲。
两个时辰前你不是一路从大门口哭到这儿?”年纪小小就说谎,莫怪长大后是枚坏蛋。“我才哭一下下而已!后来就去劈柴了。”小男孩挺起胸膛大声的辩着。
“哦,那是说劈完柴后,你才又回来继续哭喽?”那糕点到底多好吃呀?有必要哭成这样吗?小男孩想到心酸处,又哭了起来,像只受伤的小动物般啜泣个不停,再也无心理会眼前这个人是鬼魅或是什么玩意儿了。“你对哭泣有特别的偏好吗?”“我才没有哭,呜……”这是不是叫做睁着眼睛说瞎话呀?“你到底在哭些什么?”“我……肚子好饿!他们不给我饭吃!”“没想到这府邸看来那么大,食物竟然是不够吃的。”真是外表风光,内里凄凉呀。
“不是啦!他们有饭故意不给我吃。”“为什么?”这点她就不能理解了。“他们常常这样的,不必为什么。”
总不能任由常孤雪饿死在十岁这个年纪吧?老方法,变出一袋蜜梅糕,热呼呼的塞到他手中。“呐,吃吧。”“这个?”小男孩颤抖着手拉开油纸袋,差点给那香暖的食物味给勾丢了心神……吃的耶……一连吃了三、四个,才敢相信一切不是出自于幻觉,而且还是颇感熟悉的幻觉。
他以前是不是吃过呀?“你在这边是当什么差呢?”梅问。“跟着少爷,随时听候差遣。”他含糊地道,一时吃得太急竟噎住了。
“咳!晤咳!”“真不当心。”梅伸手轻拍他背,不料却引来他的惨叫声!“哎唷,痛!”小男孩手脚并用的爬离她施暴的范围,哀怨的看着她。梅盯着自己的手,怀疑自己的力气有多大,居然得到他这种夸张的反应?“我只是轻拍而已。”
她声明。“我知道。”伸手抹去眼角的泪光,他又吃将起来。
“你受伤了?”梅猜测着。由于外头的天色早已墨透,一屋子的黑暗与阴寒恐怕不是小孩子禁得住的,于是她拉来角落的破铁锅,丢了几枝柴薪,打出火花,不一会,温暖的火焰照亮了四周,也降低了些许寒意。“我看看。”
她移近他,拉过他左手上还没看手臂呢,已然看见一只十岁小孩的手掌上满是厚茧、冻伤,以及一些没有经过药物治疗,自行愈合的伤疤。“哪来这么多伤口呀?你常被打吗?”“嗯,所以我要很快长大。”仍残留泪水的双眼迸出一抹狠戾。
“长大后要做什么?”梅小心地问。“让别人再也不敢欺负我!现在打我的人,以后我要打回来!”常孤雪野兽的求生本能至此已开始展现。“那些人是谁?”恐怕为数不少吧?“门房张奴,总管张才,伙房的张佣,帐房的张仆。”
他扳着手指一一道来。“你的小主人对你好不好?”一听到名单里全是佣人,想必这宅子的主人对下人还算不错吧?“还好呀,他心情好时会给我东西吃,心情不好时顶多饿我一天而已。”“这叫还好”哇?那“不好”的标准不就是将他打个半死又饿上三天才算哪?当人奴才都这么薄命吗?小男孩又接着道:“去年服伺大少爷的小僮被大少爷打死了,我们都好怕会被派去接替那个工作,还好他们嫌我太小就没挑我了。
小少爷比较好,他打人时都只用鞭子或竹板,不是用刀剑。”“是哦,你该感动得三跪九叩呢。”愈听愈觉得受不了。
想不到堂堂一个未来大恶人居然这般的奴性坚强,真令人怀疑他是怎么当上大土匪的。小男孩很快吃完糕饼,仍然饥饿的肚子透过目光的传达,可怜兮兮的看向眼前这个好心的女鬼。但因长期被大人们招待竹笋炒肉丝(挨打)的教训,让他不敢随便开口索求。
梅翻了下白眼,再用一片梅花瓣从袖中变出食物。这回是梅香包子,依然是热呼呼的一小袋,丢给他。“你多久没吃了?”他没空回话,比了个二字,表示两天没吃了。
“被罚吗?”“不是。昨天小少爷不许我吃饭,今天就丢了一些甜糕要我吃,但是被张奴抢走了。到伙房要饭吃,但是伙房的张佣不只打我,叫我去劈柴,还不肯给我东西吃,我就一直饿到现在了。”
一口气说完,全心全意进攻食物。“你这样多久了?四年来都是如此吗?”“我来这边才三年。”他伸出四根手指头。
“原本的高员外呢?”她替他收回一根多比的手指。小男孩好讶异的瞪她。“你怎么知道高大爷?他搬到江南去了,后来我才过来这边当差的,高大爷人很好哩,都不会饿我们肚子。”
门外突然响起一阵阵咳嗽声,令他们停止对谈。“是谁?”小男孩站起身推开窗子,被扑面而来的风雪冻得直打哆嗦,双眼一时睁不开。梅立于他身后,见到一抹黑影消失在矮构中,隐隐觉得不对劲。
像是!大祸临头的预感。“砰!”脆弱的门板被踹成碎片,吓醒了熟睡中的常孤雪,以及隐形的梅。才要张开眼,便教数十把火炬给刺得双眼失去功能。
“来人!把他抓出来!”有人吼着。“哇!怎么了?做什……啊!”常孤雪没能说出太多话,一只蒲扇似的大掌将他一拳击到雪地上,几乎没让他晕死过去。梅伸了伸懒腰飘了出来,眼光看向被踹坏的门,再听到此起彼落的怒啸似雷吼,莫怪那小家伙长大后亦是相同粗鲁。
人家说身教、言教还真是有道理。虽然还是有点困,但看看他们在摆什么阵仗也好。根据她推算,今晚是常孤雪离开张府的日子。
首先他会被打得奄奄一息;再来为了求生,激发出他野兽的本能,以一把凶器直桶向主人张三的腰背,并遁逃出府,从此成为街头流浪小乞儿──以上,完毕。实在说,在人界也有一段时日了,大多时间又耗在常孤雪身上……啧!他的名字甚至是她取的呢……不过她挺好奇,依照常孤雪的亲人取名能力之拙劣,如果她没出现,那么会是谁给他取做常孤雪呢?照她看,他应该背着“牛宝”这个拙名羞愧一辈子才是……好啦!收回其它不相关的思绪,绕回原本所想的。到底与这家伙相处久了,不可能没半点感情。
想当初有多少鸟儿在她的树身筑巢,虽才短短一季的时间,她便多有留恋,还偷偷捡回它们跌到树下的小鸟呢。所以她此时也就没能完全以置身事外的冷淡去看待小鬼被虐待。一丝丝窒闷飘移上心头,那是……担心?不悦?还是其它负面的情绪?她不明白,因为以前从未有过。
可是她就是觉得这些人共同欺负一个小孩子很超过。“哇……”瞧瞧,居然抽他鞭子!“唔哇……”真过分,还把他的脸打得不成人形!“为什么打我,呜……”几个人更举起脚重重踹他,大不人道了!梅摇摇头,再摇摇头,觉得人类残害同类的名堂实在太多了,真奇怪在这样的自相残杀下,居然没有灭绝。看不下去了,去阻止他们吧。
不过她的“看不下去”来得太慢,众人在一顿粗饱后已停住手,由总管张才揪起他。“哼!好个不知感恩的猴崽子,也不想想老爷供你吃住,你居然当起贼子来了。”我……没……有……“痛得浑身颤抖,但残余的意识仍让他发出声音表明自己的清白。
“没有?哼!我们在草丛里搜出了一包银子,正是老爷房里丢的那一包,还不承认?找死!”反手又是一巴掌。再丢他回地上,转身对一名彪形大汉躬身道:“老爷,要怎么处置这个小偷?”彪形大汉正是宅邸的主人张三,长着严肃苛刻的脸,绝对属于那种宁负尽天下人,也不许人负他的性格。只听他重重一哼,开口道:“如今罪证确凿,依家规处置:鞭十、断双掌、割舌,再丢到外头自生自灭。”
他伸出手。“家法。”贴身佣人很快的呈上一条黑鞭;鞭身以荆棘编成,而原本的黑色因沾了太多血腥而呈现恐怖的暗红色。
此时,在月光的映照下,再度闪动着它渴血的寒芒。而另一头,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正候着呢。唰唰喇!张三正在甩鞭暖身,以期给手脚不干净的下人刻骨铭心的教训。
“不要……哇……我不是小偷……呜……”全身疼得几乎麻痹的小男孩仍努力蠕动着他的身体,想爬开,想申冤,但团团围住他的家丁,教他插翅也难飞,看来就要命丧鞭子之下了──“咻,”第一鞭破风而来。要命!这种打法,常孤雪还有命活到长大当坏人吗?梅手指一弹,一朵梅花飞附在鞭子上──“哇……呀……”鞭子仍毫不留情的以十成十的力道打在皮肉身上。常孤雪哭叫出声,但一声更凄厉的哀号硬是盖过他。
“天哪!是大少爷!老爷打到大少爷了!”佣仆全飞奔到十尺外,看着被误鞭的大少爷张余绒。张三大震,百般不敢置信,奔过去抱起儿子嘶吼:“我在处罚下人,你跑来做什么?!”“哇……明明是爹失了准头打到我的,人家又没有靠近!”张余绒看到自己手臂皮开肉绽,当下哭昏了过去。“快!快送他回房,快马召大夫过来!”张三大吼,手中的鞭子再度呼啸。
想到要不是为了惩罚下人的偷窃行为,也不会误伤了大儿子,愈想愈生气,猛地对地上瑟缩的人又要甩手挥出──“哇!”鞭子还没打出去哩,就听身后传来号哭声,原来已经鞭到人了。“是谁站在老子身后呀!”张三简直是暴跳如雷了,猛一转身,却倒抽了口气。“天哪!小少爷!是小少爷!”仆人再度忙碌起来,飞奔到第二号被误伤的倒楣人身边。
小少爷张琅须连哭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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