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个小厮也艰难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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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个小厮也艰难中- 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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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男子爽朗地笑道:“一点点情报何足挂齿。” 

我笑:“知道的人都知道,尘芥堂的情报可是千金难求,像我这样伸手就给的亏本生意,也只有燃叔你肯做了。” 

“呵呵,总管大人伸手,哪有吝啬的道理?” 

“哇啊啊啊~~~拜托你不要再叫这个好像太监一样的称呼了啦~~~”我抱头惨叫,“对了,我刚才在街上听到粮米的消息……” 

那双含笑的眼又于一瞬沉静:“是真的,情况很糟糕。再没有米来,礼真国又暗藏伏击,那时情形可真叫人头痛。” 

我“哦”了一声,话锋一转:“杜榕还在国都融涯?” 

“是,那小子开了茶庄,这‘黑岩星’就是他派人送来的。” 

我了然地微笑:“那么劳烦你有空转告他,望他能多多注意融涯的动向。我想,那里也快纷乱了。那批货的动向,我也一定会留意的。” 



时光匆匆,转眼天色昏沉,那两位门卫大哥又出现在我面前。 

十指把玩着精致的杯盏,我眼皮微抬:“一百件都做完了?” 

他们连连称是。 

我笑了笑,身体软在舒适的椅中仰望天空:“左边那位,做了二十五件,右边那位做了十七件,而且还惹哭了一个小女孩,冲一位七旬老妇出言不逊。” 

两人的眼瞪得大如铜铃,结巴地为自己辩护。 

我故作惊讶:“哦?难道我有说错?你们可敢对着荒湮神起誓我说错了?” 

见他们无语,我起身森寒道:“既然我没有说错,那你们就在明天之前再做二百七十五件和二百八十三件。我给你们机会,毕竟堂规的第二条就是‘知错就改’。如果这再无法做成的话你们就滚吧,尘芥堂从来就不需要连自己的诺言也无法遵守的家伙!” 

好不容易处理完这事,我苦着脸委屈地对着偷笑不已的燃叔:“拜托啊,大叔!以后这种背黑锅的事情不要再找我了啦~~” 



枫树枝头,一个漆黑的影子不断地上蹿下跳,安静不下来。 

是是是~~~回去一定奖励您老啦!不过现在能否安静点啊,路西法! 

这中年男人笑得奸诈:“既然觉得不甘,不如将屈涟叫来,今夜的这顿算我做东。” 

我摇头:“不了,我这里也有各种各样的状况……尘芥堂弟子众多,你那点存粮怕是不够周转的。而且我已经找好地方蹭饭了哟!你只要借小弟点银子就行啦~~现在我可是身无分文哦!穷吧!借我点,帐算在大小姐头上!” 

废话,我拿了钱本来就是要帮她买一大堆莫名其妙的东西。 

他爽快地拿来三百两银票,我看了眼便塞入怀中——这下又能过上小康的日子了! 

“采薇你既不留下用膳,那我可省下银两购置雨具了。” 

我看着他,满脸的疑惑。 

他笑:“哪一次不是你走到哪儿,哪儿就狂风暴雨的?” 



回到福满楼,我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再这样下去,我一定会得偏头痛的。 

偌大的店堂里阒无人声,空气压抑得快跟上真空状态了。 

我又叹了一阵,走向压力的中心。 

“你们两个,到底在干什么啊?” 

鸣渠双臂环抱着靠在椅上,迥然的目光里竟透出森寒。小涟双手放在膝上,腰杆笔挺,眸中肃杀之气四溢。 

竟专注到谁都没注意到我回来了。 

我看了看空荡荡的桌子,除了两杯早已冷透的茶水,竟无他物。 

这两个小子该不会在两个时辰内就这么瞪眼玩吧? 

我一人后脑勺给一巴掌:“好了!你们可以给我从爪洼国回来了!” 

小涟一见我立刻扑了过来,狠狠地给了鸣渠一个警告的眼神。 

这又是在搞什么啊? 

我无力:“走了走了,现在我们可以去县府了……鸣渠你别钉在椅子上了快起来啊。” 

头痛,真是好痛啊~~ 

我冲着小涟努力微笑一个:“呐,一会儿县令大爷会请我们吃饭哦,你想吃什么,现在就可以考虑起来了。” 


******热书吧****** 51txt ******  
梅哲仁的行贿计划 



又忍受了一阵仙人掌般的视线,我终于如快要溺水的人在最后一刻被救上岸,感激涕零地仰望着县衙门口的两只石狮子。 

我咳嗽了几声,又整理好衣服,躬身对着门外值班的差役道:“小人有要事禀告县令,可否请您通报一声?” 

那人皱眉上下打量着我,冷漠道:“此刻天色已晚,大人已经下堂了。有什么事,明天再来吧。” 

“哎呀,这可难办了。”我为难地上前一步执起他的手,那人立即掉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那是什么表情啊!你以为我就喜欢拉男人的手啊! 

我紧紧握着他的手(恶~~),举目诚恳道:“实在是非常紧急的事情,这可关系到全镇老百姓啊!还请大哥您……通融一下,通融通融嘛~~” 

那双眼睛一亮,随即眼珠子转了几圈,一把甩开我的手:“你等着,我去通报一声。” 

我感激地目送他远去,内心却一边抽泣一边挥手绢。 

再见了~~我的银子~~~ 

不一会儿,那位大哥便领着我们三人走过绵长的青石板路,过了大门,又穿了重光门,直到二堂院。 

“大人在琴治堂里和县丞议事,你进去吧。” 

我看着抱柱上“法行无亲令行无故,赏疑唯重罚疑唯轻”的对联,又想着方才燃叔给我的情报,不觉好笑。 

轻扣门扉,立即有低沉缓和的男声道:“进来。” 

我推了门,惶恐地打千磕头:“小人见过县太爷、县丞大人。” 

正前方“嗯”了声,威严的语声又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梅哲仁。”我顿也不顿地回答。 

“嗯,梅公子,起来吧。” 

我谢过,这才第一次认真地看清了眼前男人的面容。 

消瘦的身骨套着宽大的绿色官府,犀角带松松地系在腰间。 

那刀芒一样的眼神直视着我,扫了几眼后又落在我的身后:“这两位是?” 

“哦,回大人,是小人的跟班。” 

内心纵然千百个不愿,现在也不是发脾气的时候。小涟倒没什么,鸣渠的话,一会儿定要跟他道歉。 

一旁忽然窜出个略显沙哑的声音,一张干净俊朗的脸,而立已过的年岁,不正是那县丞? 

“梅公子,您此刻来访是有何要事?” 

他的口吻很平淡,也很犀利。 

我不禁多留意了他几眼,认真道:“小人进了云翔就匆忙来此,正是因为听得坊间百姓抱怨缺粮之事。” 

这记炸弹投得好,那两人的目光顿时起了精光。 

县令道:“哦?梅公子可有解决之道?不妨说来听听。实不相瞒,此事棘手,就连本官也一筹莫展。” 

我瞄了一眼站如松柏的县丞大人,暗忖道:燃叔也说了,这个新上任的县丞疑点颇多,而且个性刚正,此刻他若在此,怕是我无法分心一次对付两个呢…… 

我冲着县令暗使了几个眼色,那大人虽然夷犹,却还是转向了那碍事的家伙:“空吟啊,吏房的那件事,你先去办了。” 

谢空吟垂首称是,头也不回地走了。 

县令道:“不知梅公子有何要事,竟要本官如此。” 

我终于笑了:“小人有一下策,只是素闻县令大人清正廉洁,更闻县丞大人不知变通、顽固不化,此事非同小可,为了县令大人的清誉,小的自要谨慎。” 

眼前这总是沉着张脸的男人也开始感兴趣了:“有何计策,不如说来听听。” 

“大人可在为缺粮而烦恼?” 

“可不是,云翔虽地处胜形,然而南方诸山隔阻,汶州、泱州今夏又遭旱事,这粮,怕是难来了。” 

我又道:“大人可想解决这个棘手的问题?” 

县令一喜:“梅公子可有良策?” 

我卖了个关子:“法子总是有的,但大人您必定知道,凡事都有得有失,就看大人您认为是否值得了。” 

“梅公子只管说,本官自有定夺。” 

“大人若想有粮,其实相当简单——”我来回踱了几步,轻笑道:“只要大人下令将现在的市价再翻个倍,自然米商趋之若骛,别说这重山峻岭,怕是沙漠戈壁,来者也只见多不见少。” 

县令的脸冷下来:“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躬身一揖:“小的乃汶州沈记米庄的梅哲仁。” 

那人面庞发青,跳了起来:“大胆!‘尔俸尔禄,民脂民膏,下民易虐,上天难欺’!尔等竟不顾苍生百姓贪图蝇头小利!还目无王法么!来人!” 

我不紧不慢地走上前去,抽出怀里二百两银票,谄媚道:“小的方才失礼了,竟忘了礼数。” 

“滚!本官岂是贪利之人!” 

他在吼这句话时,眼里却全是那两张纸片。 

我将银票塞入他的官袍里,冷笑着附上他的耳:“事成之后,小的自然会奉上酬金百万。云翔镇可是商贾翔集之地,不过翻个倍而已,到底是命重要还是钱重要,劳烦大人您就好好给他们上一课吧……至于那些贱民,死光了不正好?” 

外面骤然响起询问声:“大人,发生了什么事?” 

我瞥了一眼大门,继续增加筹码:“大人,莫要忘了您本朝廷高官,既然流放至此,不如及时行乐。这卖米的商贩一旦进驻,您还可提高税率,再加上解决了主要矛盾……可谓一石三鸟。” 

“大人?大人?” 

门外的声音急促了起来,但我已不再担心。 

我笑着压低了声音:“这事只要您不说,我不说,又有谁知道背后有那么多故事?百姓自会谅解高价,还望大人三思。” 

他大叫了起来:“来人!” 

门突然被撞开,两个差役破门而入。我冲他们友善地笑笑。 

“在东花厅院备两间客房,再去福满楼定一桌酒菜。我要为远道而来的客人接风。” 

我心满意足地笑开:“大人英明,还望合作愉快。” 

他也露出狡黠的笑,牵动着面部的肌肉:“不敢当,本官还要感谢梅公子献计献策。” 

面上努力摆出奸商相,心底却已经累个半死——呼!这奸商恶徒演起来就是累人啊~~ 

呜呜呜~~谁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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