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是我的妞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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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都是我的妞儿- 第4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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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说不说!”我补充道,“打死也不说,就算喂我老虎钳,拿辣椒水捅屁眼儿也不说!”
  “这还差不多!”
  “哈哈,不好意思,刚才好像说反了,应该是……”
  “停!”陈言反应过来,“你是不是想恶心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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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租车在古墩路上拐个弯,沿文二路走了不一会儿就到了商苑大酒店。
  光哥站在门口。西装革履。依然是从前熟悉的那副行头。
  看我下车,他迎上来。
  “光哥!”
  “衣峰!”几乎同时,我们各自攥起拳头,给对方一拳。
  “哈哈哈哈……想死你了!”光哥抱住我。
  “我也是!”我拍拍他的背。
  “这是陈言,这是光哥”,分开之后,我给他们介绍。
  “你好!”光哥冲陈言点点头。
  “你好!”陈言笑笑,算是回应。
  “进去再说!”光哥领我们穿过大厅,进到靠里的一个包间。
  “胡子这么长,差点儿没认出来!”光哥拿过菜单递给我,“今天不点土豆丝,换一个,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换个心情!”
  “好的!”我说,“火爆腰花!”
  “这才是我认识的衣峰!”光哥抖擞精神,站起来脱下外套,又把菜单给陈言,“你也来一个!剩下的交给我!”
  “衣峰你来吧!”推辞不却,陈言无助地看着我。
  “随便点一个!”我说,“难得今天这么高兴,你就闭上眼睛随便摁一个,摁到哪个算哪个!”
  “好吧!”陈言还真听话,打开菜单随便翻一页,然后伸出食指戳下去。
  “酸辣——土豆丝!”陈言有些不好意思。
  “天意!”我说。
  “邪门!”光哥无奈地摇摇头,“那就它吧!然后再来一个西湖醋鱼、东坡肉和……”最后,光哥吩咐服务生上两个小瓶的牛栏山二锅头和一打青啤。
  “换西啤吧!”我提议,“老规矩,入乡随俗。”
  “行!”光哥点点头,“你小子还是老样子,不拘言笑,典型的北京痞子习气、绍兴师爷嘴脸、山东大汉秉性。”
  “如果边上的两个是夸我,那么中间的那个就是损我!”我看光哥一眼,然后对陈言说,“大学的时候我很嚣张,唯独在光哥面前嚣张不起来,他好像跟我有仇,别人说我好的地方他全认为不好,说我不好的地方他却认为是优点。”
  “你跟别人不一样”,光哥分我一瓶啤酒,“不能拿衡量普通人的标准来评价你,那样对你不公平,对别人更不公平。”
  “不懂!”陈言露出疑惑的表情,“不明白。”
  “也就是说,如果每个人的脑子里装的都是一杯水”,光哥解释道,“那么咱们,我跟你,还有街上那些人的脑子里装的就是一杯开水,不管是凉的还是热的,不管是白水还是泡上了茶叶,除了可以解渴,不能创造或者辅助任何生命,也就是说咱们脑子里的水都是死的,而他不一样,这小子脑袋里装的要么是泉眼里的活水,要么就是一滩尿,营养丰富,而且还能充当养料,供给生命成长……”
  “滚蛋!”我横插一句,“我还以为你夸我呢,奶奶个球的,原来又是骂我!”
  “呵呵,你看,冷不丁又蹦出个奶奶个球的,我算服你了,不知道下一句是什么新鲜玩意儿。”
  “是啊是啊!”陈言随声附和,“他就这样,说好不讲粗口的,可嘴上筛子的网孔总是一会儿大一会儿小,刚才还连个米粒都漏不下来,说不定一会儿就能大得漏下个棒槌……”
  “得了”,我端起酒杯,“喝吧,什么棒槌棒槌的,没准儿那是条说漏的牛腿,说明老子牛逼,话里都带爬犁,而且由牛拉着,当心我一用力把你们给勒趴下。”
  “呵呵,来,为衣峰的牛逼干杯!”光哥带头一饮而尽。
  “这次回来待多久?”光哥放下酒杯,收起笑容,问我。
  “没准儿,看看再说。”
  “《模特》快完了!”听光哥的口气似乎有些惋惜。
  “知道”,我苦笑道,“我早就说了,《模特》没我准玩儿完,雷风根本不是那块料,小王更不行。你想想看,一个靠正规的新闻通讯类媒体起家的人怎么适合做娱乐?!这两件事儿一虚一实本身就犯冲!”
  “老牛回去了,你知道吗?好像从雷风手里买了杂志社47%的股份,据说卖了温州的两处别墅。”
  “是么?”这倒有些意外,“雷风跟他井水不犯河水,怎么会这样?”
  “估计老牛是想臭咸鱼翻身。”
  “根本不可能!”我说,“雷风能让他在眼皮底下翻身?哎!俩老家伙怎么谈拢的?”我不觉有些纳闷儿,“就算老牛要买,雷风怎么会卖给他?”
  “嗨!你都说雷风不是那块料了,他自个儿能不知道?!与其在自己手里全毁了,还不如找个替死鬼分担一下。再说老牛当时也是输晕了头,可能心急火燎得压根儿就没意识到雷风手上虽然只比他多1%的股份,还是人家说了算。呵呵,脑子进水了……”
  “岂止是进水了”,我愤愤不平道,“简直他妈灌尿了!”
  “你最绝的就是这个”,光哥又递我一瓶酒,“别人说不满的话全被你小子给撑死了。”
  “顶天儿了”,我说,“等着吧,最多两年,《模特》准死,只要这俩人在一块儿,准成不了事儿,操!这会儿就算是请诸葛亮来也救不活。肯定没戏了,全完了,眼睁睁地看着这块还在长膘的肥肉被这群无知的苍蝇给糟踏了。”
  “心疼?”
  “无所谓!谁叫咱们跟它无缘呢!”
  “这两条鱼生前游遍了西湖,逛遍了春夏秋冬,很有名的,既然光哥点了,你就吃点儿吧!”看西湖醋鱼上来,我招呼陈言。“她不吃鱼的!”我跟光哥解释道。
  “你小子怎么不早说!”光哥锐利的眼神似乎要把我从座位上剜下来,“你看,我……”光哥无奈地耸耸肩。
  “没关系”,陈言夹一口,“嗯!好吃!”她咂咂嘴。
  “别装了”,我说,“光哥自己人,不用客气。”
  “是!是!”光哥也说,“喜欢吃什么自己来,别拘谨。”
  “不会的!”陈言拾起筷子又夹了一块鱼。
  “这样多好”,光哥跟我碰杯,遮遮掩掩地撇撇嘴,“想当初你小子,呵呵……老老实实谈个恋爱不是挺好吗?”
  “没事儿”,我说,“陈言都知道,我早就坦白了。”
  “那就好,还画画吗?”
  “画啊!油画是我的命根子,陈言是我的幸福,生活肯定不会是个包袱。我这次回来打算重新开始,有没有好的路子介绍我?”
  “你小子那么牛逼,用得着我介绍?”
  “我说认真的呢!来,干一个!”喝完我接着说,“你觉得影视广告怎么样?有前途么?”
  “当然有了,要不你过来帮我吧,我高薪聘你!”
  “得了!”我说,“我对广告一窍不通,你别碍着面子,让我把你辛辛苦苦弄起来的高楼大厦给搞垮了。”
  “你太低估自己了!”
  “适当地贬低自己是件好事儿”,我说,“我打算找个专门的影视公司先试试,反正都是从零开始,还不如找个偏门一点儿的先练练,也许有一天等我牛起来了,咱们相互之间还能做个补充。”
  “也好”,光哥说,“我帮你问问,看有没有合适的。”
  “那就拜托了!”
  “跟我还客气?!来,二锅头一人一个,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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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哥说,我走后他又买了房子。现在住文一路头儿上的湖畔花园,距我租的城市花园咫尺之遥。
  这里属于杭州西郊。清静,人气不旺,但是交通顺畅。
  在光哥的提议下,我决定买辆车。除了陈言那儿的4万,我这儿差不多还剩下10万。我打算在过年之前把工作的事情暂时搁浅一下,把车的问题先解决了。这样,在我爸妈忌日的时候,可以带着陈言在奔赴青岛的途中,更从容地试车。
  陈言看上了一辆红色无尾赛欧,她说我出门经常要带一大捆一大捆的画布,有个大一点儿的后背箱比较方便。车型不错,最后光哥找人帮忙谈拢的价格也还公道。所以,就这样,包括牌照,一共花了7万2千多块,我成了赛欧的主子。
  上路之前,陈言给我做了简单的形象修改。刮了胡子,把头发漂成透明的黄色之后,重又上了银亮的灰色。

  南方的气候总是湿润,没有风,所以,我原本干燥的皮肤慢慢舒展开来,焕发出一股久违的青春的气息。陈言说这样的形象才跟我的内里吻合。她说,外表虽然只是一件衣服,但是如果与气质不符,那么,还不如光着屁股。
  这样的说法不尽准确,但是无所谓了,谁叫陈言将是我老婆呢。
  除了光哥,这短短的一个多月时间里,我没见过任何一个之前认识的人。也没有人知道我回来了。光哥的意思是说,等我理出点儿头绪来,从青岛回来开始正经做事儿了,再告诉他们。而我却认为,告不告诉他们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我肯定还是那么牛逼,比以前还要牛逼——因为我已经不再像当初那样为生活和艺术的难以取舍而苦恼,我彻底明白了,艺术,它可以是个理想,但前提是,作为理想之前,它不应该总是生活的负担。

  上坟的那天。阴冷。
  沉闷的天空死灰死灰的,没有丝毫血色。
  陈言给我妈磕了头,在我爸的坟前站了好久。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她可能想起了她的父母,或者,她意识到她的父母正在想她。
  “我在青岛只剩下两个朋友”,我说,“一个叫陈强,一个叫于鸿,他们来过了!”我指指两座荒凉的坟冢,然后指指碑前的那些鲜花。
  “我想哭!”陈言偎进我怀里。
  “回去吧”,我说,“晚上给家里打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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