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咯噔一跳。
身侧的手,不由得握成拳。
我知道——
接下来……该是我履行承诺的时候了……
第九十二章 女王的放手
有人说,夕阳,是一天中,最美妙的景色,因为,那是白昼与黑夜的交替,是光明被吞噬前的最后绚烂——格外凄美。
装修别致的咖啡厅,幽幽流转的轻音乐,淡淡弥漫的咖啡香。
靠窗的位置,有一个少年,孤独而坐。
紫灰的发丝,俊美的五官,高傲的气质。
他的面前,有两杯咖啡,面面相对。
同样冒着热气,同样白雾袅袅。
可是,另一杯咖啡的主人,不知去向。
☆☆☆ ☆☆☆ ☆☆☆ ☆☆☆
“刚刚的事……谢谢你了。”
谢谢?呵,只有谢谢么?
“除了谢谢,我给不起你其他的东西。”
是给不起?还是不想给?
“不想给,不能给,不愿给。”
因为那是游戏?
“我们很早就言明了,不是么?”
给我一个理由。
“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错误的人。”
啊恩,还真是不华丽的说法。
“却是无法抹去的事实。”
连一点可能也不存在?
“我不会让它存在。”
因为幸村精市?
“是的。”
……为什么会是他?
“喜欢一个人,没有理由。”
而我们,只是游戏?
“很高兴,我们有了共识。”
呵,看来你已经有了决定。
“希望你不会再反悔。”
反悔又怎样?
“那会让我看不起你。”
呵!你很清楚本大爷的痛楚。
“因为你是迹部。”
而你是羽鸟离?
“我们之间注定只能是游戏。”
所以你选择结束?
“勉强继续,输得一定是你。”
呵,本大爷真是低估你了……
“可以的话,我并不期待你的抬举。”
这算过河拆桥么?嗯?
“如果你想这么认为的话……”
错过本大爷,会是你做过最后悔的事情。
“到时我会记得把苦往肚里呑……”
☆☆☆ ☆☆☆ ☆☆☆ ☆☆☆
他知道她不会再回头。
他清楚她不会来后悔。
无心、无情、无爱。
就像她说的,她的心里,没有他。
其实,他很早就知道。
很早就清楚。
在她时时跑去医院的那刻。
在他强硬提出两个月的那夜。
他,就已然猜到她的决定,依旧还是那一个。
他们是同一类人,认定了,便是义无反顾。
他和她之间的游戏。
他输得最彻底。
可惜,她不愿再继续。
唇,扬起自嘲的笑。
他伸手端起桌上的黑咖啡。
抿一口。
苦的是味觉,涩的是感觉。
就像苦苦支撑的骄傲,涩涩堆起的自尊。
他是高傲的王者,是华丽的迹部。
不华丽的强求,他只会做一次。
那句隔着门板听见的喜欢你。
那束丢弃在旁的红色玫瑰花。
那个在不久前才看穿的事实。
如果,他还不懂得放手。
那么,他便不是迹部景吾。
拿得起,放得下。
他的美学不容许自己一蹶不振。
所以……
他看向那杯残留着她指纹的咖啡杯。
嘴角,嘲弄地勾起无意义的笑。
他不会等她,也不会当她的替补。
未来的某一天。
他会让她知道。
放掉他的手,是她做得最错的一件事!
☆☆☆ ☆☆☆ ☆☆☆ ☆☆☆
神奈川的夜,有风偶尔轻拂。
半开的玻璃窗前,站着一个长发及腰的女孩。
握着手机,望着天空,她的嘴角,有一抹浅浅的弧度,悄然弯起。
“是吗?这么说,他们是不可能再见到她了?”
“因为检查的‘结果’,她属于重症病患。”
“呵,看来你的心也不柔软。”
“在她诽谤我的时候,她便不再值得我同情。”
“我们的共同语言似乎又多了一条。”
“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你想说什么?”
“你的事,他都知道。”
“……”
“柳生络樱在他手上……”
“……”
“那八个人也在他手上……”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她倒吸了一口气。
“昨天晚上。”
“……”
“我听到了他和平野之间的对话。”
“……”
“他什么都知道,知道你的‘受伤’是故意,也知道你的目的是想拿他当刀子……”
“……”
“可是,他却什么也没有说,甚至还装作无知地配合了你今天的‘剧本’……他对你还真好,不是么?”
“……我不会和他在一起。”
“……”
“我喜欢的人,是幸村精市。无论最后的结果如何,我都不会放弃。”
“也不会让他当替补?”
“这是我们的约定不是么?”
“呵,你真不为自己留一条退路?”
“为什么我感觉你的口气里有酸味?”
“如果今天我们角色互换,相信你一定比我更酸。”
“……”
“……”
“我不会给自己留后路。后路,只会让人失去义无反顾的勇气,而我,并不需要……”
“我可以相信你么?”
“那是你的问题。”
“……”
“我只做我认定的事,我只承诺我办得到的事。”
“……”
“和‘他’形同陌路,便是其中之一……”
挂断电话,合上手机,女孩的心情,五味杂陈。
仰面,遥望没有星星的夜。
她没有发现自己高筑的藩篱,出现了裂痕。
☆☆☆ ☆☆☆ ☆☆☆ ☆☆☆
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错误的人。
无法后退,不能挽回。
如果真的有如果。
一切可以重新来过。
他和她之间究竟有没有把握?
这个答案,或许
连他们自己都不清楚……
第九十三章 复赛(上)
日子在一阵涟漪过后,再度恢复了平静。
羽鸟梦进了精神病院,检查的结果:重症病患——对于这类患者,医院是禁止探望的——除非征得主治医生的同意,不然,即使羽鸟国宏他们不死心地天天上门,最后得到的,也不过是一碗“闭门羹”而已。
对于这样的结果,羽鸟馨子自然是天天以泪洗面,看我的眼神,也在原来怯弱的基础上,带上了一缕怨怼和不谅解;而羽鸟国宏,则在无奈地叹过几次气后,总算懂得了认命——也许,他对我还是会适时地嘘寒问暖,但,我感觉得到,他眼底的僵硬和勉强。
不过,无所谓,我不在乎。
我只在乎在乎我的人,我只关心关心我的人——而外婆,就是其中之一。
好在,值得庆幸的是,羽鸟馨子他们并没有把羽鸟梦的事告诉外婆——是难以启齿还是关心体谅?我直觉前者的可能性占去大半。
唇,不自觉地勾起嘲弄的笑。
我轻轻甩了甩头,思绪,回到现实。
校际音乐赛的复赛。
紧锣密鼓。
一下一下,用松香擦着手里的琴弓,我借着手中的动作收拢心神。
因为是复赛,所以组委会规定,除了参赛者外,后台禁止他人踏入——这也是静雅和亦晴此刻没能陪在我身边的原因。
由于之前以志愿者的身份参加青少年选拔合宿的缘故,静雅和亦晴并不知道我和羽鸟梦之间发生的种种——而我住院受伤、导致右手骨折的事,她们的认知也不过停留在我“不小心摔了一跤”的轻描淡写中……我知道,那是来自幸村的体贴。
幸村……
想起那张总是温暖如风的脸庞,我嘴角边的弧度不由得带起一波甜蜜。
虽然,这阵子,我因为复诊和羽鸟梦的事一直没有再见过他,不过,我们之间却有短信互通有无——也许,很多时候仅仅只是一些属于普通朋友间客套有礼的问候和寒暄,但,那对我来说,已经是很大一个进展——毕竟,他在我说出那句话后,并没有选择逃跑和疏离,不是么?
“看来,你最近过得很好。”恍惚中,耳畔,掠过一缕极富磁性的男性嗓音。
凝神,抬眸,是穿着冰帝校服的忍足。
一手握琴,一手持弓,他就那样懒洋洋地站在那儿,似笑非笑。
“解决了讨厌的人,四周的空气自然变得清新。”我莞尔,下意识地收起松香,站起身子。
“呵,如果某人听到你说这样的话,脸色一定很难看。”他低低地笑了,心情似乎很愉悦。
“……”我沉默,没有开口纠正他认知的打算。
这时,负责唤人上场的工作人员又开始喊号了。
看一眼忍足身上贴着的号码牌,我好心地提醒:“还有三个人就轮到你了。”
“我知道。”他并不是很在意,顿了顿,他看着我,有些试探地道:“你和迹部……真的结束了?”
“我们之间从未有过开始……”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无波:“我和他,不过只是一次交易,一场游戏……”
“真的只有这样而已?”忍足藏在镜片后的眸光,掠过一丝敏锐的锋芒。
“是的。”我没有回避他的凝视:“当初我和他定下交易的时候,你就在旁边,不是么?我以为,你应该是最清楚这些事情的人……”
忍足沉默,淡淡地看着我,若有所思。
良久,他伸手推了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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