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连 作者:(美)安布罗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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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连 作者:(美)安布罗斯- 第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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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巴黎的非常愉快的夜晚。”来自密西西比州朗兹县的二等兵布拉德福。弗里曼,也弄到了一张到巴黎的通行证。46年后,他回忆了他在这座“灯光之城”度过的一天,“我不喜欢我所看见的东西,因此我返回了营地。”
  看来进巴黎犯不着着急了,因为总的感觉是这些伞兵要在兵营一直待到来年春天好的出征气候来临为止。那时他们有望空降到莱茵河另一边的德国去。这一想法得到了进一步的印证,因为泰勒将军飞回美国参加会议,讨论美国空降师的组织和装备方面的变化的提议。12月10日得到了证实,泰勒的副手杰拉尔德。希金斯准将和5名101师高级军官飞赴英国,要进行一系列关于“市场花园”的讲座。101师交由101师炮兵司令安东尼。麦考利准将指挥。
  老兵陆续从医院回来,新兵也在增加。“莽汉”康普顿重新回到E连,他在荷兰受的伤已经康复。上周在荷兰前线补充进来的杰克。福利中尉现在成了2排助理排长,在康普顿的手下,福利回忆道,队员们“是一个混合的群体,有久经沙场的老兵,有些只是在荷兰初试牛刀,当然也有刚补充的新手”。
  从美国来的新兵,十八九岁,天真无邪。尽管老兵只是大上一两岁,但已经足够让新兵感到害怕了。老兵们应该在离开荷兰的时候将尚未使用的弹药上缴,但是没有一个上缴。他们在莫米昂营地横冲直撞,皮带上挂着手雷,背带上别着一匣匣子弹,还有刀子和其他(未经批准的)随身武器。在新兵看来,老兵简直就像法国外籍军团的一帮杀手。而在老兵的眼中,新兵还很“嫩”。连长戴克中尉,韦尔什,沙姆斯,福利,康普顿以及其他军官一心想将新兵融入整个团队,使他们达到E连的团队精神标准和个人技能标准,但是由于老兵并不把野战演练当回事儿,工作做起来很困难。
  到12月第二个周末,E连的士兵数量有所增加,达到编制数的65%左右,但军官的数量却达到112。5%,戴克任连长,韦尔什任副连长,每个排有两名中尉,另有一名备用。换句话说,空降司令们认为在下一次行动中,下级军官的伤亡会最高。现在韦尔什成了E连最老的在任军官,但是他没有经过托科阿基地的训练。参加过E连在诺曼底战斗的只有韦尔什和康普顿;在荷兰待过一段时间的只有韦尔什、康普顿、戴克,沙姆斯和福利。
  倒是那些士官们的存在保证了E连的连续性,将整个E连凝聚在一起。这些在托科阿训练营从当二等兵开始的军士有利普顿、塔尔伯特、马丁、鲁兹、珀康特、穆克、克里斯坦森、兰德尔曼、雷德、戈登、托伊、瓜奈若、卡森、博伊尔、古思、泰勒、马拉其等。许多托科阿时的E连军官升任506团部或者2营营部参谋军官,因此有助于E连保持着这种连续和统一。这些军官有海斯特少校(团作训股长)、马西森上尉(团后勤股长)、温特斯上尉(副营长)和尼克松上尉(营情报参谋)。然而,总的来说,经过半年的战斗,E连补充了许多新的官兵,但其核心仍然是那些军士们--那些在1942年炎热的8月在托科阿训练营地跟随索贝尔上尉跑上跑下科拉希山的人员。
  当初跑上跑下科拉希山的弟兄中有许多现在正躺在英国的医院里,有些人永远不能再跑了。没有伤及骨骼的伤员正在恢复。牛津城外的美军110总医院里,E连1排的3名队员住在同一个病房。韦伯斯特、利布高特和下士托马斯。麦克里里都是在10月5日受的伤,韦伯斯特是腿伤,利布高特是肘部伤,麦克里里伤在颈部。韦伯斯特在练习写作。他在日记中这样描述他的伙伴们:“120磅重的利布高特曾经是旧金山的汽车司机,是全连最瘦的队员。在经常囊中空空的情况下,他是E连最滑稽的队员之一。他还有个特点,他的伞兵中为数不多的几个犹太人之一。另外,他和麦克里里已届30岁,是连里的兄长。麦克里里是一个无忧无虑、心地善良的家伙,身材不高,按他的说法,他是在啤酒瓶子里养大的,是在匹兹堡的'汽车酒馆'受的教育。”
  根据韦伯斯特的记述,“110总医院最快乐的病房是截肢病人监护室,那里的大多数小伙子明白对于自己来说战争已经结束,所以大声笑着,开着玩笑,谈论着家乡。”韦伯斯特使用“大多数”而不是“所有的”是有道理的,因为有些受了百万美元伤的弟兄当时是不会掏一个子儿的。利奥。博伊尔住在110医院的另一个病房,他写信给温特斯说:“亲爱的长官,现在我到了这个分上,天晓得我该写些什么!
  “经历这两次战斗,我觉得一个人要记住的并不是伤口带来的巨大惊恐,而是你知道了在将来的一段时间里无缘战斗--对于我这种情况,将是很长的时间。
  “我并不指望我能够在圣诞节之前站起来,但是我真的希望有一天能够恢复如初。我没有伤着骨头,只是肌肉和组织损伤,但是面积大,不容易移植。
  “长官,我希望你照顾好自己(不是仅仅锻炼身体),因为像你这样的人真是难得,胜任你的位置的人肯定没有。”他在信中还提到:韦伯斯特、利布高特、利奥。马兹、保罗。罗杰斯、乔治。鲁兹、比尔。瓜奈若等在不同时间住进110医院的弟兄都来看望过他。
  44年后,博伊尔写道:“脱离'伞兵'的生活--离开我的伙伴,不再跳伞--我从来都是心有不甘。对那种生活,我已经迷上了,可以说上了瘾。在医院长达一年的康复期间,我觉得受了愚弄,我常对此耿耿于怀,怏怏不乐。”
  利布高特请求出院,回到岗位,得到了批准。麦克里里、瓜奈若还有其他人都回到了岗位。前面提到过,这并不是因为他们渴望战斗,而是因为他们明白他们必须与别人一道去战斗,而他们希望是和E连一起战斗。“如果我有别的选拔,”韦伯斯特给他父母的信中写道,“我不会再打仗了。如果没有选择,那么我要回到E连,为下一次伞降做好准备。如果我会牺牲,我希望早点到来。”在另一封信中,他写道,“认识到没有出路,认识到我们将飞赴德国,然后驱车直奔太平洋参加中国的战斗,这并不是说有什么值得乐观。跟步兵一样,我们惟一的出路就是受伤,然后被送走。”
  韦伯斯特转到康复病区,12月底,转到了位于英国蒂德沃斯的第12新兵站。这个新兵站和与之齐名的第10新兵站一样,在整个欧洲战区都是臭名照著,指挥官虐待成性,效率低下,管理方法吹毛求疵,肮脏不堪,伙食差,总体情况比军队的监狱好不了多少。显然,军队希望这里差得一塌糊涂,这样那些伤病康复的,或者部分康复的,或者至少不用支撑能够行走的老兵们,就会考虑回到前线改善一下。吉姆。阿利在荷兰受的伤,在英国的医院康复,从第12新兵站不假而别,搭便车到阿弗尔,然后于12月15日抵达莫米昂。以同样方式回到前线的还有瓜奈若等人。
  韦伯斯特没有这么做。很久以前他就养成了在军队生活的习惯,从来不会主动做任何事情。他是个知识分子,既是这种军旅生活的观察者和记录者,同样也是一个参与者。他几乎是惟一一名从托科阿营出来却连军士也不是的成员。许多军官想让他当班长,但是他拒绝了。他来到这里是要履行职责,他做到了--他从未让一个伙伴在战斗中倒下,无论在法国,在荷兰,还是在德国--但是他从来不自愿做任何事情,他对升迁提拔不屑一顾。
  在莫米昂,大家情绪很高。既然E连在此多少也算是永久性的驻守,那么战士们就有望收到更多的邮件,也希望圣诞包裹能够寄到他们的手中。还可以盼着全连休假去巴黎;运气好的话E连或许能在巴黎过除夕。另外,圣诞节将举行橄榄球比赛,之后是火鸡大餐。橄榄球比赛的赌注下得很大,练球的时间越来越长,难度越来越大。
  从征战于一场规模空前的战争中的一个步枪连的视角来看,圣诞节这后的前景似乎也相当不错。至少在3月中旬之前E连不会有战斗任务。3月中旬以后他们会空降德国,之后是飞赴太平洋到中国作战或者空降日本。但所有这些都还遥远得很,因此E连准备好好过个圣诞节。
  士官们在莫米昂都有自己的营房。12月16日夜晚,马丁、瓜奈若和其他一些人买来一箱香槟酒,带回营房。他们喝不惯起泡的香槟酒。马丁打开几瓶,其他人拿来水杯;他给他们倒得满满的。
  “噢,见鬼!约翰尼,”克里斯坦森说道,“不就是汽水吗,天哪!”
  他们将世界上最好的香槟酒当成汽水喝了,结果可想而知。一场打斗爆发了,“我得说我也参加了,”马丁承认道,“我们将所有的床铺都掀翻了,钉子露在外面,我的脚扎进了钉子,天哪!那里简直就是一个战场。”
  军士长卡伍德。利普顿走进营房,看了一眼,开始吼道:“你们这些混蛋是要当头儿的。一帮士官竟把这里搞得这样乱七八糟。”他叫他们把这一团糟清理干净后才允许他们睡觉。
  同一天晚上,温特斯和尼克松是惟一留在营部的两个营级军官。其他军官都请假到巴黎去了。二等兵乔。勒斯纽斯基到莫米昂的一家剧院看电影去了。他看的电影由玛琳。黛德丽主演。戈登。卡森早早上床睡觉,他要为早晨的橄榄球训练养精蓄锐。
  温特斯和尼克松在电话中得到命令说所有通行征全部取消。在剧院,灯光亮了起来,一位军官跨上舞台,宣布德军在阿登突破了防线。内务值班军士将卡森、戈登还有其他人叫醒,他打开灯,通报了德军突破的消息。“住口!”这帮爷们儿朝他喊道,“滚出去!”那是第8军的事,是第1集团军的事。他们又睡起来。
  但是早晨,起床号响过集合的时候,戴克中尉告诉他们,“饭后原地待命。”他没有按惯例将他们带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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