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牡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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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牡丹- 第4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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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喝茶只有一人中毒!!”陈霖海说。

  “曼陀罗!?栾盈云中的是曼陀罗;今天他要毒的是谁?是秦罗衣吗?上次他为什么不下手?为什么要在这次?还在众目睽睽之下?如果不是秦罗衣,他的目标是廖老板,还是谭老板?荒园中的那个白影又是谁?”赵大树一连串的疑问。

  “什么白影?”陈霖海奇怪的问。

  “秦罗衣提着灯笼回他厢房的时候,我跟在他的身后,应该是另一个人的身后。”赵大树说。

  “另一个人?谁?”陈霖海回想着他进荒园的场景,他看到了一个人,“段大哥!”

  “没错,段云棠!”赵大树说。

  “他为什么跟着秦罗衣?”陈霖海问。

  “你都叫他段大哥了;这个问题,你应该直接去问他!”赵大树说。

  陈霖海不信的看着赵大树,眼神很迷惑。赵大树又说:“也许不是你所猜测的那样!不过,他…很喜欢…白书玉!”

  “什么意思?”陈霖海的喉咙有些干涩。

  “那只是一个传闻!”赵大树说。

  “传闻?!赵大队长就依靠传闻破案的吗?”陈霖海的声音里渗着些生气。

  “陈霖海,你和我赵大树今天才认识的吗?”赵大树说。

  “我和段云棠也不是今天才认识的?”陈霖海说。

  “怎么自己和自己打起来了!”杨安平从医疗室出来,看着两个在斗气的朋友说。

  “只是在分析案情,阐述个人观点!”赵大树说。

  陈霖海没有说话,杨安平笑了笑说,赵大树问:“谭老板呢?怎么样了?”陈霖海也马上走到杨安平的跟前,杨安平说:“他中的是曼陀毒,药剂很重!”

  “什么意思?没得救了?”陈霖海问。

  “他中毒太深了,虽然现在他没有死亡,但是处于昏迷状态!”杨安平说。

  “昏迷?”赵大树说,杨安平点了点头说:“西药只能救到这了,他体内的曼陀罗毒,还得中药来解。”

  “他不会死吧!”陈霖海问。

  “暂时不会!”杨安平回答。

  “我会把他送回谭府的!”赵大树说。

  “送回谭府,不治他的毒了?”陈霖海问。

  “治!当然治!在他家治,他还有家人!”赵大树说。

  “那为什不在平安诊所治呢?”陈霖海说。

  “在诊所,凶手不会再次下手的!”赵大树说,“要想知道真相,就得让事情发展下去!”

  “你就不怕搭上无辜的生命!”陈霖海说。

  “看来你真的是今天才认识我赵大树了!” 。。

4。28 迷走(2)
外二警察分局

  赵大树看着那个哭泣的女子,那女子正是明湖春血案死者李木龙的妻子。丈夫出外经商,结果却换来皓衣一身。那女子止住哭声对赵大树说:“请官爷暂时不要告知我李家其他人,等找到真凶在由小妇人我自行告知。”

  赵大树点了点头,问:“你丈夫可有仇家?”

  那女子说:“我家相公是个亲善之人,经商以义字为本,他常说做生意要结善缘。平日里几乎不和人红脸,并没有什么仇家。”

  “那……”赵大树想了想,挑了些词儿说:“那他可有红颜知己?”

  李夫人看着赵大树,久久没有回话,过了一会儿说:“我有些累了!”

  赵大树起身,“那夫人在瑞福客栈先住下吧!”

  李夫人起身施礼,赵大树叫来巡警,让人送李夫人到瑞福客栈住下。

  这一夜,赵大树没有回家,他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列在一张大纸上,把它挂在自己办公室最显眼的地方,在上面时而画着圈圈,时而画着叉叉。

  “明湖春血案  栾盈云中毒(曼陀罗) 吉祥戏院灯笼事件  秦罗衣失踪  谭仙菱中毒(曼陀罗)”

  明湖春血案表面上看起来是一宗情杀案,可是确暗暗指向一个死去了十年的人——白书玉;栾盈云中毒是因为和明湖春血案的死者有关联,她好像和白书玉没有什么关系;吉祥戏院灯笼事件和秦罗衣失踪它们的共同点是秦罗衣,秦罗衣酷似白书玉,并且失踪的秦罗衣是在白书玉的衣冠冢中找到的,也是暗暗指向白书玉;谭仙菱中毒,是因为他是白书玉的师兄吗?凶手会是同一个人吗?赵大树沉思,他拿起笔在这五个案件下写下案件相关的人: “明湖春血案:李木龙、栾盈云、印碧儿; 栾盈云中毒(曼陀罗):栾盈云、小戒、秦罗衣 ; 吉祥戏院灯笼事件:秦罗衣、扮演春香的人、吉祥戏院参演《牡丹亭》的各位老板;秦罗衣失踪:吉祥戏院参演《牡丹亭》的各位老板;谭仙菱中毒(曼陀罗):秦罗衣、谭仙菱、吉祥戏院参演《牡丹亭》的各位老板、陈霖海兄妹、段云棠和凌寒絮、杨安平、廖老板。”他看着自己写下的名字,前面的两件案子和后面的关联不多,他找出了中心人物:秦罗衣,除了明湖春血案和秦罗衣没什么关联,其他的都和他有关。他想起了和秦罗衣形影不离的一个人——秦罗衣的跟包银奴。具他了解,这二人是廖老板在南方找来的,依他对廖老板的了解,他不会拿他的吉祥戏院开血色玩笑的,但这两人的来历终究带着些神秘的色彩。

  “白书玉和秦罗衣的相似点”赵大树在一旁写下了这行字,“昆剧名伶、《牡丹亭》、 廖府别院(原侯佳府)、吉祥戏院 。”赵大树在想十年前白书玉死的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真的只是一场火灾吗?他再次提起了笔写下:“十年前的翠云楼发簪杀人血案”。明湖春的发簪杀人血案,是一场意外,还是故意按照十年前的翠云楼血案作案的呢?为什么明湖春血案的现场还会出现猪血呢?

  办公室外面一阵喧闹,他走出办公室,看见了一个面熟的人:“杨大夫!”那人正是杨安平,他听到有人叫他,转身看见了赵大树叫道:“赵队长!”赵大树上前问道,一边用自己的余光打量着杨安平身边的两位女子,一个年轻,一个年老,从衣着上看一个主一个仆,年轻的精神有些恍惚,年老的有些焦虑。

  “赵队长,我来报案的!”杨安平急促的说。

  身边的巡警说:“失踪一天以后,才能人口报失的!您这不是还没到一天的时间吗?”

  “可他不是普通人!”杨安平说。

  赵大树问:“你们家谁失踪了?”

  “多福!我们家多福不见了!”那个年轻的女子上前急切的说,“多福不会不回家的……不会的……不会的……”

  杨安平忙解释说:“多福身体是个成年人,可是…”他指了指自己的脑子,“这只有七八岁。”赵大树明白了过来,他把杨安平一干人带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电子书 分享网站

4。29 碎片(1)
廖府别院

  谭仙菱中毒后的一天,廖府别院没有再发生怪异的事情,廖涣之让那天参加庆功宴的相关人不要泄漏那天发生的一切。可是没有不透风的墙,廖府别院闹鬼的事情还是传了出去,应该是说廖府别院又闹鬼了。明湖春的鬼杀人传得就更厉害了。

  不过廖府别院却非常的安静,秦罗衣没有上戏,在家中休养,仿佛那天发生的事情不曾存在过。陈霖海很奇怪,凌寒絮说是秦罗衣选择性失忆,说他可能有某些东西不愿去触碰,是因为那些东西曾经惨烈的伤害过他,当那种痛再次临近他的时候,大脑选择了遗忘。陈瑶儿看着一旁修整竹子的秦罗衣,莫名的感觉一种心痛;想必那时秦罗衣的心会比自己痛上千倍万倍。陈霖海在想那是件什么事情?他看着在秦罗衣旁边帮忙的银奴,他是不是知道?

  凌寒絮上前帮忙,跟秦罗衣聊着天,聊的都是些最家常的事情。

  晚上的廖府别院又变的有些诡异了起来。银奴这两天一直寸步不离的跟着秦罗衣,就算秦罗衣睡着了,他依旧守着他,腰中的匕首时刻准备着。

  睡梦中的秦罗衣仿佛被某种东西给牵引,一些混乱的光影像一块快碎镜片,每一块的碎片中都有一个人,那个人即熟悉又陌生,像梦幻又真实。梦中的自己在把那一块块碎片重新拼贴,可是拼贴好一块,自己的心就撕裂一块,就像是魔咒,他停不下来。

  银奴自从那天以后,就没有合过眼,是怕自己稍微闭上眼,秦罗衣就发生意外,还是怕自己闭眼后出现的那场大火将自己吞噬?他让自己去想竹海,去想他、静伢子、和老爹,他们一起从很远的地方引山泉酿酒,老爹的酿酒歌、静伢子的笑声、还有竹海的风声。他想起了老爹给他的第一个银色的面具,老爹说:“以后你就叫银奴吧,这个银色的面具是你的新开始。”从地狱回来的人真的可以重新开始吗?

  “啊…啊…”秦罗衣叫了起来,银奴连忙摇醒他,秦罗衣睁开眼睛惊恐的看着银奴,他一把推开银奴,用颤抖的声音说:“别杀我…别杀我…”银奴想上前抱着他,秦罗衣更加惶恐,卷缩着身体往床塌的最里边躲着,借着灯光银奴看见了秦罗衣的那双已经被血丝充满的眼睛,“别杀我…别杀我…别杀我…”他的目光越来越散乱,他的声音越来越微弱,银奴伸出来的双手停在了空中,他就像一尊木雕,看着卷缩成一团的秦罗衣……

  这一夜很漫长,银奴感觉自己又开始一个人走在那条黑暗的路上,秦罗衣终于安静的睡了,但依旧是卷缩着。他很想上前去拥着他,可是秦罗衣的那双惊恐的眼睛不停的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原来那些记忆还在追寻着他,如果有一天秦罗衣的记忆碎片重新组合在一块了,自己该怎么办?

  翌日,秦罗衣还是和往常一样,只是精神有些不济。一大清早廖涣之就出现在廖府别院。他和秦罗衣寒暄了一番,给银奴使了个眼色。银奴会意,跟着廖涣之往廖府别院的深处走去。廖涣之确定够隐蔽了,轻声的对银奴说:“多福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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