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有朵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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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有朵云- 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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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厉害!”安若云淡然一笑,轻声说,“没什么。”

  一旁静听无语的华仲阳插话道,“那是,可不是谁都会的!”凑近可人耳边,故意的有所指,“比如,某位大小姐。”

  听者不以为然,“只有我不愿做,没有我做不到。”“吹牛不上税!”“别把人看扁了!”转身,倒退着步,“我是实话实说。” “你以为你是崔永元啊!”一旁的安若云忍俊不禁。

  “那你做给我看看!”华仲阳向后倒退了几个大步,距离拉远了,又似劝解实则挑火道,“就你那点能耐,算了吧,别丢人现眼了。”

  “好,你等着!”立马追了上去,叫着,“我就让你见识见识姑奶奶的能耐!”欲上去扯他。跑之不及,没被抓着,反手杵到了地,幸好没摔着。

  立定的可人,幸灾乐祸的哈哈大笑,“看,这叫恶有恶报。”拍了拍脏了的手掌,提了下快滑落肩膀的背包,心有愤懑,留下句,“母夜叉。”迈步逃跑。再次被*的楚可人,把帽子往下拽了拽,提腿紧追不舍,提气似的叫道,“你——给我站住。”

  望着二人追逐打闹远去的背影,安若云不禁会心一笑,几乎每次都是这样的场景,像两团纠缠一起的毛线怎么也无法解理得开。

  花坛前,一片黯淡,太阳已移走了它的脚步。花坛已今非昔比了,枯死的花草,像一层棉被盖着花坛,仿佛在保持着那些种子的温度。不再昂扬,贴着泥土取暖。

  伫立的楚可人静候着,前面的华仲阳望见了对方,加快了脚步迈步走来。站到她面前,只见她一脸神秘,双手别在身后,不知其意。可人开口道,“睁大了你的眼睛!“将攥着什么东西的手伸出,迅速的塞进他怀里。然后一脸成就的昂起头,期待他的赞许。

  而对方把怀里的东西拿着,翻来覆去仔细瞧了瞧,半天,疑惑不解道,“什么啊?袜子?”

  闻之,可人差点鼻子没被气歪,气结道,“什么眼神啊!”

  大声言明,“手套!”

  瞅了瞅手里的两团黑毛线,看着大头,几乎上下一样粗,像个口袋,表示疑问,“怎么没手指啊?”

  含糊的嘟囔道,“手指太麻烦,省略了。”

  “你这一省略,好,成袜子了!”

  “不是还有大拇指吗?”反驳的补充道。

  “那是,不然脚也能穿了!”幽默讽刺道。

  手拿着两只手套,拍了拍胸,“给我的?”皱眉,“这也太&;#8226;&;#8226;&;#8226;”

  对方一脸不悦,“不要,拿来&;#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不好驳她面子,看她一番功夫也难得,卖乖道,“要,白给的干吗不要。”可人翘了一下嘴唇,“我爸都没这待遇呢!”

  转过身,向前迈步道,“难看也怪你——”“怎么怪到我头上了?”华仲阳紧随其后问。“你——姑,她这个师傅手艺不精,怎么能教出我这个优秀徒弟?”说出了连带关系。“原来你这几天一直在鼓捣这个,怪不得我叫你出来玩都说没空。问你干嘛也不说。”“容易吗我,为这我都牺牲了一周的休息时间了!”说出不满,“还不领情!”

  后面的仲阳边走边好玩似的套上了手套,嘴角咧开,“别说,虽说丑点,挺暖和还。”

  “当然,也不看看是谁的大作!”终于得到了他的一句正面评价。

  拍了拍带着手套的手,有些费解的问,“原来只是开玩笑,没想到还真给你鼓捣出来了!”还真是有些不敢相信,平时什么都不做,真有能耐让她鼓捣出了,明白这并非看起来那么简单。

  “我为了证明一件事。”

  “什么事?”

  “某人狗眼看人低。”语气极为平淡,听不出负面情绪,让人生不出反感。

  遭她诋毁,并不生气,反而自认理亏,赔笑,奉承道,“对,当刮目相看。”

  对方装作不屑的样子,又不无得意,“这难度系数可比围巾要高!”

  华仲阳理所当然联想到,“那你怎么不织围巾?”有些高傲的不屑一顾,“我可不做复制品。”顿了一下,停下脚步,平静道,“我可不想和她比。”

  说完脸上换上了欣悦的表情,蹦起搂住赶超到前面的华仲阳的脖子,“得了东西,不能便宜你了。”听从肚子的意见,建议道,“走,吃东西。”“吃什么?”被她勒住不轻松,想早点搞定她,正好自己肚子也饿了。“馄饨,春卷,小笼包。”

  说着来到了停车处,一排排的单车,只剩下了孤独的几辆依偎在一起,踏上脚踏车,可人随势坐上后座。冬天她不骑车。

  疾驰向不再辉煌的铁门,驶上没有了树荫半暗半明的街道,街道和这季节一样冷清。少见行人。都衣着厚厚的冬装。大树脱去了盛装,人们换上了厚衣。寒风吹过,让人下意识的抱起怀,骑车的华仲阳瑟瑟发抖,放慢了车速,呼啸起风,吸人热量,后面的可人偎着他的后背,有他挡风,因而温暖,而不觉冷。

三十三
又一次强冷空气南下,侵扰过境,来自遥远的那个叫做西伯利亚的地方,冬季的天气预报里,总是不止一次听到这个地名,以至从此熟悉了,虽经长途跋涉,可依然威力巨甚,把本就寒冷的天气变得更加滴水成冰。

  灰暗低沉的天空,不见太阳,原本空旷的天空仿佛塞进了数量庞大的厚厚的棉絮,吸附着天空下这个城市的粉尘和能量,如同悬在人们头顶的巨型悬浮物,使人沉闷而压抑,阴冷得令人瑟瑟发冷。似乎在酝酿着一件密谋,等待鼓风机将它们吹解成片片鹅毛飞絮。

  北风呼啸,光秃秃的树干仿佛要刺入乌云,仰望苍穹的大树,沉沉的低吼,风愈劲,愈将人身上的衣服吹得贴身紧密。搞怪的男生面对狂风,张开外套,故作悲壮的冲*吼,“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于是大地如愿的送给了他们一阵更强的寒风,继而抱起外套哆嗦不止。

  小城由于所处地域,冬季很是阴冷,不似北方的干冷,虽说不南不北,可地域仍偏南,室内也不供暖,处室内仍寒,空中棉絮积聚着大量的水分子,使得四周的空气也加大了湿度,触到哪里都湿湿的凉,寒气盛凌人。

  夜渐深,凉意愈增。恐怕是入冬以来最冷的天气了。寝楼内的台灯在一盏盏熄灭,灯下的身影多钻进了被窝,开始很难捂热的彼此温暖。侧耳,仍可听见那隔着黑暗与空气或海阔天空的闲聊或私密隐讳的低语。而安若云的书桌灯亮依然,凉从脚底升,跺了跺冻得快失去知觉的不知是否自己的脚,不敢太大声恐吵醒睡了的殷嫣,握紧有些哆嗦快放松的手中的笔,赶紧写完最后的日记,太冷的天气及早睡觉。

  纸上的笔脚似乎也受了天气的影响,步艰而速缓,仿佛也穿上了束足的棉鞋,慢吞吞得和冬天裹着厚衣行动不便的肢体一样。走到了最后一站,完成使命似的绕了个圈,筋疲力尽的倒地休息。

  收起日记。忽觉窗外有微微亮意,抬头窥望室外,明亮的玻璃上,荧荧光芒透现眼前,兴奋地打开窗户,探头仰望夜空,万千雪片自苍穹纷飞而下,四下眺望,仿佛六月满城飞絮,纷纷扬扬撒各处,状如鹅毛却仍轻盈,似无数精灵降临,翩翩起舞,落于茫茫大地,广袤无垠的黑夜因有了白得透明的漫天飞雪而微微熹明。伸手至半空,张开五指,一片雪花飞入掌心,凉凉的,痒痒的,剔透晶莹,柔软而身轻,待它慢慢有了手心的温度,便在渐渐融化,随形适意,终成冰水一滴,顺手纹滑落。发现对面的宿舍窗沿已积了薄薄的白雪,看来已下了不短时刻了。倏地一股寒风,裹挟着雪片灌入屋内,不禁打了个寒颤,忙关上窗门。

  退步至殷嫣的书桌,拿回她前一天闲来无事借看的画册,随意翻到一页,纸上无一黑点,粘着几多枯黄的木樨,骨力仍在,错觉似的嗅到一丝暗香,抖落不掉,与纸张紧贴一起,不知何时潜睡于此。忽想起那日相遇。纵观审视,竟觉恰如一幅雪地梅花,白纸为雪地,几朵枯花为梅,不须一笔一划,自然构图精妙,再多一笔都是多余,几瓣落花,其态幽幽,大量的留白,营造出窅窅意境。

  抬头,向树荫遮掩的窗外瞭望,透过树荫的豁口,看见教学楼侧已覆盖了一层积雪,白而无痕,忽然,视线中闯进一个人影,第一眼便望到了对方项上那条显眼的围巾,蓝蓝的围巾落了些许的雪花,幸好有围巾遮挡,不会钻入脖子透身凉。今夜怎么回来得这么早,看一眼钟才不过九点,也是,大雪寒夜,有谁出门呢。之前还听殷嫣说,今夜平安夜,原准备出去玩,难为太冷,放弃出行了。心愿只想他平安。果真平安早归。踽踽而行。偌大的校园只他一人身影。遁入树荫。雪地唯留两行深深的足印。深入人心。绵延至城市深处。不消时刻,雪花追逐着地上足迹,满满附着,消失无影无形。雪地又仿佛无人经过。可,经过自己的视野。被雪隐于无形的足迹却会印于脑膜,重忆如新。

  清晨,寝楼舍友透过窗户望见外面下雪了。兴奋地雀跃蜂拥而出。安若云也紧随其后。跑进雪地,脚陷进积雪跑得费劲,积雪没过脚踝,气喘吁吁,嘴边萦绕着团团热气。深深地呼了一口气,雪后的空气如同雪搓洗过,冷冽而纯净,比之一年中任何一日都要清新。停在教学楼旁,环望四周,整座校园银装素裹,视线所及之处,到处一片晃眼的白,像覆上了一层薄薄的天鹅绒,仿佛昨夜无数大雁掠穹震羽而过,凛凛而柔软。似铺就地毯高度一致的雪地,无瑕无疵,无痕无迹,有种让人不忍玷污的完整与纯洁。围墙边依旧葱翠的冬青与樟树也盖上了一件纱衣。身后的广玉兰,压低的树枝不时有落雪簌簌。

  侧身,眼前满身银条的杨树后面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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