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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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我是谁- 第6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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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气越来越湿;我实在受不了这么蒸下去;开门到外面;简直是从地狱回到天堂。我说:〃你自个享受吧!老子就是变成猪也不蒸了。”
  王一州也大笑着出来。外面气温虽低;我顾不着穿衣;拿瓶冰水猛灌。王一州说:〃今天我休息;一起游泳去。”
  没在冬天游过泳;有些担心水太冷;下到泳池才知道是温水;连骂自己几声土包子;五星级宾馆的泳池;又不是我们镇上的小河;看来奢侈的生活也需要学习。可能是蒸掉太多能量;游不到十分钟;气喘吁吁爬了上岸。
  诺大个泳池就我们两个人;王一州的保镖和宾馆服务员全被支走;我知道他找我有事;他不说我也不急问。穿上浴袍躺到睡椅上;浑身快散架。
  王一州从泳池起来;擦着身说:〃告诉你一个新闻;不过不准卖的。我的位置坐不久了;过完春节;要被招回日本打杂。”
  我不觉得十分意外;笑道:〃是不是你什么抗日呵!吃喝嫖赌呵!乱七八糟的事给人逮住了?〃他摇头;穿上浴袍;躺下说:〃那算什么;谁不这样?说来说去还不是因为老子是支那人;别的都是屁话。”
  〃是呵!〃我竟有点幸灾乐祸;〃管你日语多地道;鞠躬多标准;还不是个假鬼子?我跟你说;大和民族和中华民族是不可能融合的;不是我们打他们就是他们打我们;最多成现在大家做到笑里藏刀。你终于醒悟了;悬崖勒马;回头是岸;中华大家庭不计前嫌;欢迎你回到人民中间。浪子回头金不换麻!〃说完我自己先笑。
  王一州也笑骂道:〃他妈的;废话还不少;好象老子卖国求荣一样。和你说吧!我早算到会有这天;问题是我要为自己找后路。”
  我逗他道:〃我懂了;你是想让我帮你找后路?这容易;明天我腾出一个办公室给你;别嫌钱少哦!”
  他却不笑;说:〃给你打工也没关系;不过;你要先给我打一次工再说。〃我说:〃行!只要不是让我去刺杀你的日本岳父。〃他拿出雪茄;慢慢点燃;吐出的烟雾缭绕在脸上。
  〃还是和你讲实话吧!〃他若有所思地说;〃我有一笔钱;怎么说呢?这笔钱属于那种不好暴光的;说白了;就是不能拿在我手中;需要你帮转一转手。”
  我想了一下;有点心惊;脱口道:〃你不是叫我洗黑钱吧?我打不了这个工?坐牢的事老子怕得要死。〃经历过车祸的虎口脱险;我十分恐惧;那还不过是十天半月的〃度假〃;这种事露馅了;没个十年八年是下不了台的。如果换几年前;我毫不犹豫答应下来;可那时一穷二白;谁会找你转手?连来这里游泳都是做梦。
  两人沉默了很久;我想讲点别的事;王一州又开口:〃别急拒绝;这事到此为止。我和你谈另一笔生意。香港有家投资公司;委托我在大陆找拍档;你干不干?〃我说:〃这个可以商量;就是国内现在不允许搞私营投资公司。〃他道:〃又不叫去非法集资;他们给你钱;你看中哪个项目就投下去;付你一定的佣金;当然你不能有意搞亏。〃我听得心痒;点头说:〃这么好的事不做;不是傻瓜就是笨蛋。”
  转念又想;不对呵!王一州已哈哈大笑;〃你自己愿做傻瓜笨蛋我也没办法!〃他妈的;拐弯抹角还是说他那笔钱的事。不过;真能这么操作;不失为一次机会。
  〃我就看中你这点。〃王一州笑够了;〃不贪。当然;你小子好象还挺可靠。其实你根本不用担心;回国的外资;有谁去刨根问底?就是想查;也没条件。〃这话不假;梁县长他们不是连假合同也敢签吗?〃有多少钱?〃我问道。王一州看吐出一个烟圈:〃二点五千万美元。〃我刚拿出的烟掉下地;捡了几次;才捡起。抖抖索索地把烟塞嘴里;手机的响声吓我一跳;烟又跌落。
  〃找到他们啦!〃是艳艳;〃还在雅加达;大使馆说;叫他们下午来听电话;他们好象很惨;无家可归;住在朋友家里。喂!你在听吗?怎么不说话?〃挂断电话;我才弄明白说的是找她外公的事。
  点烟的手不抖了;我自嘲地笑道:〃他妈的;初次做坏事;经验不足;比不上你这个大坏蛋。〃心想;也不算什么犯法的事;老子不过是代理投资;谁问他钱从哪来?越想信心越足;要脱离大树阴影;不搏一搏怎么行?〃香港投资公司打算给我多少佣金呢?不会又是两箱吧?”
  王一州盯我良久;发出他标志的大笑;比先前欢愉多了。
  〃这才象点男人!你他妈还和我说什么佣金?事情办成了;老子求你给点来吃还差不多。”
  我想想也大笑;钱到我手里就是我的了;他自然要求我;我不给他;他只能干瞪眼。
  分手时;林肯车送我回公司;想起潘大山的事;和王一州说了。他说:〃这只疯狗;他也求我。唉!看在要和你同条船的份上;帮他一把。对了;你转告你那两个当官的朋友;他们还有谁要出去就快点;过了这村就没那店了。”
  我佯做吃惊地问道:〃他们也有人让你办出去?〃王一州说:〃记得上回你转告鬼子进村的事吗?你传话过去后;我帮他们办出去的;少说也有一个排;老子被痛宰一刀呀!怎么他们没和你说吗?〃我又想起罗征;是到脱身的时候了。
  心事重重;朝办公室走;路过设计室;会长探出头说:〃领导;我正想找你。”
  〃你过来吧;我口渴得利害。”
  我头也不回;进办公室就去饮水机要水;却见艳艳坐在我椅子上;脚搭上办公桌;鞋底朝我。
  〃你怎么跑这来啦?你外公找到了吗?〃我连喝两杯水。
  〃什么外公?我外公早死了。〃我大吃一惊;不是艳艳是欧阳梅。她笑道:〃把我当你家大美人啦?〃我摇头说:〃游泳游昏了头;人也看不清了。〃她说:〃游泳也不叫我;说不定你没我游得好。”
  坐到巴台边;我望她说:〃算了吧!我敢和你去游泳?要冒生命危险的。别说老婆饶不了我;就是泳池边的男人也非宰了我不可。〃她笑得很娇美;我自然多看几眼。
  〃哟!走错门了。”
  正巧会长进来;他说着又出去。弄得我十分尴尬;急忙叫道:〃进来!你想害死我呀!我不清白就罢了;人家欧阳小姐可是未婚的。”
  会长笑道:〃真走错了;打算先去会议室再来的;你说得这么严重;我还不敢走了。〃我扔支烟给他;问道:〃债还没清么?星期天也加班?〃他来这两个月业务不少;公司也逐渐象点货真价实的广告公司。
  〃债是还不清的。〃会长也坐到巴台边;〃人这鬼东西就是不知足;对不?领导;你不也来加班吗?”
  〃你们领导是加班游泳;哪象你们是加班干活。〃欧阳梅已恢复常态。
  会长道:〃锻炼身体也是为工作麻!况且我们领导这种人;哪时是工作;哪时是休息娱乐很难分得清;说不定他游泳也是工作呢!”
  〃啧!啧!〃欧阳梅扭头向我;〃有这么利害的手下;难怪你得意。〃我说:〃他不是我手下;不信你问他;我没工资给他的;说是合作伙伴还差不多。〃会长笑着点点头。
  欧阳梅说:〃那好!会长;你开个年薪来;到我那里去;我们公司广告这摊归你了。〃会长说:〃我是想去;可是欧阳小姐;我还是条光棍;去你那里肯定会变成癞哈麻;整天望你这只天鹅;迟早相思而死;钱再多也不敢去;命要紧。〃我笑得咳嗽;欧阳梅也嫣然。
  我说:〃欧阳小姐;我真为你担心;你是真正的资本家;天天剥削工人;万一工人起来专你的政;拿你这只天鹅去戴高帽游街;岂不大煞风景。”
  欧阳梅嗔道:〃去你的;你是投机商;拿你游街。〃她娇俏的模样越发和艳艳相似;我不敢再多看;倒酒给会长;伸懒腰说:〃喝一杯我要回去睡觉。”
  会长两口就喝完一杯;我只好把瓶给他;他又倒一杯拿在手中说:〃好长时间没喝这么好的酒;领导的朋友真大方;一送就是几十瓶。说正事吧!领导;公司不是要给歌星拍公益广告吗?我看过预算;太高了;其实不用请外人拍;我们自己就可以拍。”
  有那么回事;文化局介绍来的一个台湾歌星;想在大陆打开市场;我还是老一套;做公益要知名度。我问:〃你们能拍?拍片可是很专业的;器材、摄影棚你怎么解决?”
  会长胸有成竹:〃器材和摄影棚都可以租;花不了几个钱;不象请人;打来的预算;连买器材也不用那么多;做预算的人欺我们不懂行;乱拱价。你看;请导演这项要十万;这不扯弹吗?又不是拍电影;请的也不是名导;这种小玩意;我说领导你去导演都行。”
  这人就是狂;我猜想这是他失败的原因之一;打着哈欠说:〃别抬举我了;我就会给我家两个小人儿录像。这样吧!你也搞个预算出来;最好不要欺我不懂行太多。〃会长点头;又喝一杯才出去。
  欧阳梅手拿报刊;脚仍搭在桌上。我说:〃小妹妹;这么放脚是不雅观的。〃她放下脚说:〃充什么大哥;没准我还是你姐呢!〃我说:〃原来女强人和男人不但比能力;还要比谁老?〃她笑道:〃让你老又怎么样;我才不和你比。”
  〃有事吗?再不说我睡着了。”
  我又大打哈欠。她说:〃我有个作家朋友;想让你帮推销本书;你要太累我改天再叫他来。〃我说:〃提起作家我就头痛;前几天当街给个作家骂得狗血淋头;既然你介绍的;自然无话可说;拿人钱财与人销书。不说啦;再说变梦话了。”
  衣服也不脱就上床;梦里又把欧阳梅认成艳艳;这回是没穿衣服的。
  晚饭吃得特别香;连连夸奖保姆菜做得好;快赶上我了。艳艳问:〃你干麻去啦?回家就睡;怎么叫都不醒。〃我说:〃别提了;被王一州这假鬼子拉去洗蒸气浴;还去游泳;累得半死;起码掉了五斤肉。哦!和外公他们通上电话啦?〃她说:〃想叫你起来商量;你睡得象猪。电话通了;我已经寄钱去让他们回来。”
  〃好呵!〃我放下碗;〃那种鬼地方哪能呆;个个和华人象有仇一样;身份证上还做标记;简直就是希特勒对犹太人。叫他们回来好;自己的国土多自由。几时到;最好回来一块过年;热闹、热闹。”
  艳艳和岳母都停下吃望我。我说完;艳艳说:〃他们一家七口可是身无分文的;你不怕负担重吗?〃我说:〃我有什么负担;公司的利润给你抽走一半;七十个人对你都是小菜一碟。〃她笑起来说:〃你真没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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