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问他，只是被他抱得更紧了，话都说不出来了。
晚上吃过饭后，我和秀一躺在床上，他在抽烟，我看着他抽。
一根烟，两根烟，三根烟……
他抽了很多，我以为他会抽到我睡着。
“我已经和詹姆斯说过了，这次的事结束后，我就不做了！”
原来，他真的这么做了。
我的心里，说不上的感觉。有高兴，也有悲伤，为秀一忧郁而悲伤。
茱蒂姐说过，秀一做FBI很出色，要是不做了，就太可惜了。
我觉得无所谓，秀一想做就做，不想做的话，就算了。
秀一说过，他累了，也怕了！
或许，这份工作让他感到有压力，或许真的很累吧！
“阿岚，我是孤儿，是詹姆斯将我养大的！现在，就要离开了，他一定很生我的气！阿岚，等你长大了，也会像我离开詹姆斯一样，离开我么？”
以后的事情，还很长，我也不知道。
“阿岚，除非我死，否则我不会放你走的！”
他的烟，终于抽完了。他坐起来，额前的头发垂下来，有些落寞。
今晚秀一和往常不太一样，我想，可能是因为离别吧，他应该会有点舍不得吧？
自己喜欢的工作，还有把自己养大的人，都会舍不得吧。
别人总以为他很冷漠，不懂感情，只是他压得太深了，别人看不见而已。
“阿岚，你会离开我么？”
秀一问我，他的神情很严肃。
我搂着他的脖子，轻轻说道，“不会的，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的，除非你不要我了！”
“傻瓜！我不会不要你的！”
他的手在我的背上，很大，很暖。
秀一对我说，明天早上他要走，把事情赶紧结束掉，大概两三天就回，让我乖乖地在家等他！
我问他，那我这几天可不可以不去上学啊？
被他捏脸了，他说我老是想着偷懒，以事是没什么出息了。
我靠在他的胸膛，对他说，都是你惯的，反正我这辈子是没出息了，就靠你养我了！
我对秀一说，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秀一答应我，晚上睡觉的时候，是他抱我回房间的。
半夜的时候，我又做恶梦了，被吓醒了，浑身全是汗。
这个梦，我老是会做。三年了，总是浮现那副画面。
梦中，我老是看见有个人浑身是血，特别可怕。但他的脸，血肉模糊，看不见是谁。可是，他的样子，看起来特别像秀一。
我在梦里问他，是秀一么？
他不说话，只是流着血泪，一直流。他的脸，全模糊了，看不清……
醒来后，我很不安，我对自己说，不过是个梦罢了，不要多想了。
但是被吓得却睡不着了，我走到客厅想喝水，却看见秀一的门没关，还亮着灯。
“阿秀，你没睡么？”
走进去，又看见他在抽烟了，看起来真的很多心事。
“你怎么还不睡？”
我说，刚刚做了个恶梦，被吓醒了。
他问我做了什么梦？
我没告诉他，因为不想吓着他。
不过是个梦，不能当真的。
“阿秀，我能不能和你一起睡啊？”
秀一说，“怎么？被吓倒了？”
我点点头，看他不反对，我就钻进被窝了，“虽然知道是假的，但还是挺怕的！”
他微微皱眉，说我是胆小鬼。
秀一的电话又响了，但他还是不接。听得烦了，干脆关机了。
他并没有睡，只是靠在枕头上，眼睛微微眯着。他的右手，随意地搭在床上。
我抓着他的右手，对秀一说，“阿秀，如果你真的不做了，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秀一不回答反而问我，“如果你不去念学，你打算做什么？”
一时间，我觉得我和秀一就像是迷路的孩子，不知要去哪里。
很无助，很迷茫，我们两个人依偎在一起，相依为命。
“你的手腕怎么红了？”
秀一忽然抓住我的手，我才发现，被白马抓过的痕迹还很深。
“哦，这个，被一个神经病弄的！”
我也只是随口说说，没想到秀一却很紧张，他对我说，“你再忍忍，最多三天，以后我都会陪着你身边，我绝不会让任何人再碰你一根手指头的！”
他晚上抽了很多烟，很难入睡，我便哄着他。
一开始他很排斥我把你当小孩哄，后来，他说，要不你唱个歌吧。
我惊讶问道，怎么突然叫我唱歌啊？
秀一说，这样可能睡得比较快吧！
我哦了一声，问他想听什么。
他说随便唱吧，说完便闭上眼睛。
我想了一下，平时很少唱歌，一时也不知唱什么好。
索性就真的随便唱了，刚开始调是瞎哼的，哼着哼着，便成了曲：
等着你回来，我等着你回来，
我想着你回来，我想着你回来，
…………
你为什么不回来，你为什么不回来？
秀一忽然眼开眼睛，认真的说道，“我一定会回来的！”
我点点头，在他额头上吻了一下，拍着他的背，一遍又一遍地唱着：
等着你回来，我等着你回来
我想着你回来，我想着你回来……
外面的雪，下得纷纷扬扬，银妆素裹，分外妖娆。
这一夜，睡在秀一的身边，我感觉很温暖。
秀一睡着了么，他会不会也感到温暖呢？我不知道，他闭着眼睛，握着我的手，紧紧地放在手心里，直到天亮……
25
25、起点回到原点1 。。。
第二天早上，秀一就走了，挺匆忙的，都不等我醒来。
我起来后，倒了热牛奶，站在窗外，外面还下着雪，还蛮大的。
看这天气，估计雪一直很难停。
仗着秀一的溺爱，我真的不去上课了。
家里多好舒服啊，有暖气，还有吃的，可以看书，或者听歌，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多好。
向学校请了三天的假，等秀一回来后，就办休学。
墙上的日历，又撕掉了一张，离圣诞节还有四天，秀一会回来陪我过的。
才起来没有多久，便有人按门铃。
打开门，外面站着一个雪白的雪人，全身被雪盖住了。
抖了抖身上的雪花，露出的脸，竟然是，茱蒂。
上次见到茱蒂，大概是半年的事了。她有任务，要去日本，临走的时候，来找秀一。
两个人不知道说了什么事，我就记得茱蒂走的时候，眼圈红红的。
秀一和茱蒂的事，我后来也知道些。
两人以前谈过，后来不知道为何分了。
分手之后的茱蒂一直对秀一念念不忘，一直希望可以和秀一复合。
但秀一一直拒绝她，说两人已经不可能了。
那时茱蒂哭着说，秀一心里有别人了。
秀一不说话，任茱蒂打骂，任她哭泣。
当然，这些话，都是我无意中听到的。
茱蒂说秀一另结新欢，怎么可能？我跟他生活了三年，秀一根本没有时间恋爱。
每次他出差回来，总是被我缠着，他连认识女人的时间都没有。
“茱蒂姐，你怎么来了？”
茱蒂进了屋，脱掉湿了的外套，我给她倒了杯茶，她显然冻得不轻，嘴唇都紫了。
我把她的衣服拿去烘，才发现是件很单薄的外套。
茱蒂喝了热茶后，嘴巴不僵硬了，“阿岚，秀人呢？”
我说，你来晚了，人早就走了。
茱蒂气得直骂，“阿岚，秀要辞职的事，你知道么？”
我点点头，早饭是玉米粥，分了一半给茱蒂。
茱蒂连喝带吸的，全喝完了，“你不反对？”
“我为什么要反对？”我不懂茱蒂的话。
茱蒂说，“秀以前很喜欢这份工作的，就这样放弃，不是很可惜吗？”
我笑笑，看她似乎没饱，把我的那份又分了一半给她，“就算是喜欢，那也许是以前的事了！他如果做得开心，没理由不做下去的；他既然不想做了，可能是累了吧？”
茱蒂不认同我的观点，她靠过来说道，“他这么做都是为了你！”
我摇摇头，嘴角轻笑，“我没那么重要！”
茱蒂哼了一声，饭后她也有抽烟的习惯，是520，淡淡的味道，“他希望可以有更多的时间陪着你，看着你长大！对他来说，你远比一切都来得重要！”
听她这么一说，我的心被压得喘不过气，“茱蒂姐，你别这么说，这只是你的想法罢了！阿秀不想做，是他不愿意做了，和我没有关系，你别说的好像是我拖累他了！”
“难道不是么？”茱蒂说道。
我笑笑，给她点火，“我真的没你想得那么重要！”
茱蒂却指着我的额头，骂道，“你这小鬼，真是没良心，怪不得秀一会累了！你啊，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
她的语气很无奈，感觉她的眼里，有些悲哀。
我不是很明白她的话，虽然秀一养着我，但实际上，是我在照顾他的起居生活吧？
要说累的，应该是我吧？
茱蒂姐坐了一会，抽完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