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妲己突然抓住纣王解裤带的手。
“沐浴更衣的是我，你解衣服做什么？”
“……这不是陪你洗洗么？”
妲己抿了抿嘴，双眼直勾勾望向纣王，瞳孔变得有如猫瞳一般尖锐。“我是狐妖，你不怕么？”妲己又看了看卧榻上的两只狐狸。“他们是我的兄弟，还有胡喜媚，王贵人，以及那些我安插入宫的，都是妖怪，你不怕么？”
“我怎么会怕？”纣王将妲己抱在怀中。“我第一次见你，便知你是妖怪。”
妲己的瞳孔闪了闪。“你怎么知道？”
“我也不清楚为何，一见到你就知道你是妖怪，但是心中一点惧意都没有，只觉得十分喜欢。”纣王的手搭上妲己的腰。“我有多喜欢你，你应该知道的。”
“手。”
纣王：“……”
“拿开。”
纣王讪讪的收回自己的手，妲己便从他怀中挺直腰来，脱掉身上的衣服，钻进澡盆里。纣王三两下扒掉自己的衣服，也跟着跳了进去，妲己没有阻止他，反而朝边上靠了靠，让纣王从身后环住他。
温热的水流划过手面，妲己掬起水浇在自己身上，一边道：“我有一个，绝对不会忘怀的心上人。”
纣王顿了顿。
妲己又道：“除了他，我谁都不会喜欢。”
纣王将下巴磕到妲己的肩膀上，在他耳边道：“你说的人，是我吗？”
九条雪白光滑的狐尾伸展到纣王身后，妲己的嘴角牵起一丝笑意，“若你真的是他，我自然会饶你一命。”妲己说着，九条狐尾便已缠上纣王的身体，他转过身来，将绝世的容颜抵上纣王的脸。“让我看看，你对我有多真心。”
东海龙王执意要讨伐妲己，敖沧却执意要将此事调查清楚，即使东海龙王一口咬定那可疑人是女娲娘娘的信使，敖沧依旧不信，这倒是父子两相处百余年，第一次不欢而散。
出征在即，东海龙王很快便带着龟丞相回了龙族的营地，剩下敖沧与哪吒蹲在一起纠结。
敖沧不停捏着自己的手，一边碎碎念道：“他不是这样的龙，他肯定不是这样的龙，妲己也不会这样的，肯定有哪里不对。”
“嗯……”
“红肚兜，你也这么觉得是不是？”敖沧问道：“究竟是哪里不对呢？”
“我们遇到这么多人，听到的事情都如云流水，顺畅得很……但是想一想，却觉得这些事，不应该这么理所当然。”
“对嘛，究竟是哪里不对？”敖沧纠着眉头想了又想，突然道：“以前跟父王拌嘴，他都很快投降的，这次竟然负气跑掉了，很不对呀！”
哪吒：“……哦。”这个好像没什么不对呀小蠢龙！
“红肚兜先记下。”敖沧掰着手指又想了想。“还有父王竟然反驳我的话，说那个什么女娲娘娘的信使是友非敌，这个也不对……还有……还有……”
“就是这个不对了。”哪吒一点敖沧的犄角。“东海龙王为什么一口咬定那是女娲娘娘的信使呢？”
“对呀，那人不像神仙，而且还假装三只眼。”敖沧撅嘴。“我一遇到他就打喷嚏，他肯定不是好东西。”
“这么说来，有许多事情奇奇怪怪。”哪吒也学着敖沧的模样，掰着手指算起来。“其一，龙族没有逆天道而行，为何会遭逢大难？其二，为何非要妲己的骨髓治病？其三，是谁将妲己放出来的？其四，妲己原本是有自己的肉身的，可是如今的他却是夺了凡人的躯壳，其五，我们捉浊喆的时候得知，太上老君想要你的命，他为什么想要你的命？其六，出现在我们面前的人，究竟是谁。其七，究竟是谁怂恿了东海龙王讨伐妲己？”
“怂恿东海龙王的，不就是我么？”满天星从地上冒了个头出来。
敖沧吧唧一脚踩上去。
“你做什么怂恿我父王？”
“哎呀，我这不是为你好么？那狐妖想杀你呀。”
哪吒将敖沧抱开，让满天星钻出来，一边没好气道：“偷听人家说话不太好吧？”
“你们在说我，为什么我不能听。”满天星也没好气回道：“背后说人家坏话，也不好吧？”
“我们可没说你。”敖沧撅着嘴看向一边。
满天星道：“我向龙王打探过了，事情是这样的……”
哪吒与敖沧听着满天星汇报情况，都掏了掏耳朵，其实他们都听到满天星与东海龙王的对话了，对他们简直没有帮助啊。
满天星唧唧咋咋说完了，还发表了自己的见解，道：“我觉得吧，东海龙王好像很怕提到这件事，虽然龙威尚在，但是我提起此事，他却十分惊惧的模样，额头都微微渗出汗水来，一定有蹊跷。”
“怕？”哪吒皱了皱眉头。“东海龙王在怕什么？”
“怕怕……啊！”敖沧一拍小手。“父王在怕我们提起那个信使的事情。”敖沧摸着自己的嘴巴，一边对哪吒解释：“以前父王得罪了母后，不知道怎么跟母后请罪的时候，就会摸胡须，说话还慢吞吞！”
哪吒：“原来如此……这么说来，龙王是在害怕女娲信使？”
满天星：“……为什么龙王要怕区区一个信使？”
哪吒：“因为这个信使真正的身份，恐怕是敌非友。”
第六十一章
“那这个信使究竟是谁？”满天星与敖沧一齐歪脑袋。
“不知道。”哪吒耸了耸肩。
“切；不知道就乱说。”满天星不屑啧道。
“切，你才不知道。”敖沧不满的瞄了满天星一眼，眼中满满的鄙视。
满天星不以为然。“我还帮你打听身世了。”
“……”真是不想提，无知不是罪；犯起来真要命。敖沧转身投奔哪吒的怀抱，“红肚兜，敌明我暗；我们该肿么办？”
小蠢龙竟然还知道敌明我暗；真是越来越聪明了。哪吒道：“我也不知道；不过东海龙王神色有异；定然是对方手握他的把柄。”
“他威胁我父王？”敖沧的小眉毛飞起来。
“这只是我的猜测。”哪吒道：“这件事说起来复杂得很，一时也理不出什么头绪来。”
满天星：“是你不够聪明吧？”
哪吒：“你看起来挺聪明的，理得清么？”
满天星：“……”
“那该肿么办呀……我们直接去找女娲娘娘？”
“你找得到女娲娘娘？”满天星道：“女娲娘娘不在神位很久了；不如我去帮你找找？”
“那你酷爱去吧。”敖沧朝满天星挥手。“再见。”
“好勒！”满天星呼噜一下；又不见了。
哪吒：“……”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终于走了。”敖沧舒了口气，贴在哪吒身上。“红肚兜；我们现在肿么办？”
“找不到女娲娘娘；我们只能静观其变，既然他非要我们去朝歌，我们就去朝歌，看看他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打的到底是什么算盘。”
“红肚兜果然棒棒哒！”敖沧抱着哪吒的脖子蹭了蹭。
纣王醒来的时候，自己正躺在一片青天下，青草的气息不断的钻入他的鼻子里，让他觉得四肢松软，耳边有泥土翻动的声音，他扭头看了看，便见一个白袍男子正朝一个坑里推土。
纣王从地上爬了起来，捂着自己的脖子问：“……妲己？”
妲己一声不吭，专心玩自己的土。纣王靠过去，便看见坑里两只正慢慢被泥土掩盖的白狐，他叹了一声，便将自己边上的泥土也推了进去，与妲己一起将白狐埋好，然后在小小的土堆前立起一个牌子。
“妲己，别伤心了。”纣王道：“我们会为他报仇的。”
妲己摸了摸墓碑，才回头看了纣王一眼。
纣王：“你若是不愿意我插手，我便……”
妲己扑到纣王怀里，将沾满泥土的手抹到纣王背上。“我收到信报，说他们失手被擒，原本是想要出去救他们的，结果一出宫就看见他们被挂在后山，挂在我为他们准备的洞穴门口。”
纣王：“……”原来妲己背着他做了这么多事情？
“我到的时候他们还活着，我眼睁睁看着他们死在我怀里，我却什么都做不了。”
纣王抱紧怀中的妲己。
“我好恨。”妲己用泥巴手揪住纣王的衣服。“如果是以前的我，根本不需要如此窝囊！”
“妲己……”纣王心头绞痛。
“……子受。”
“嗯……啊？”
“谢谢。”
“……”为什么要提起他这个名字！自从他当上皇帝之后就忘记这个名字了！
“我们回去吧。”妲己推开纣王，脸上已经收起所有伤心的表情，微微笑道：“你说过，会助我帮他们报仇的，不假吧？”
“啊？嗯……当然。”纣王点了点头，这才看了看四周。“这是哪里？”
“这里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纣王：“……”他自小在宫中长大，没来过这么荒僻的地方吧？这里的杂草都快有他腿肚子那么高了。
“可惜你已经不记得了。”
“我努力想起来。”纣王努力想了想，突然道：“啊，我们不是在沐浴吗？我被你的尾巴缠住了，然后……”然后他就到这儿来了……
“嗯，走吧，回去吧。”妲己提起纣王的后领，踩着白云就飞了起来。纣王第一次飞在云端，竟然丝毫不惧，只觉得眼前的景色如此熟悉。他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