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伤--银行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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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伤--银行崩溃- 第5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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崩溃,真正让它崩溃的是谁呢?应该排除什么,真正需要的是什么,不是用别人准备好的语言,也不是用评论家那儿听来的评论,为什么不用你们每个人自己的话相互聊一聊呢?”

  州波一口气说出来的话让人们瞬间停止了一切动作。在她面前让开了一条窄窄的通道。听到动静的大楼保安好歹总算赶到了州波这儿,呆若木鸡地站在那里。

  州波挺起胸膛,毅然决然地从半张着嘴巴,定格了似地站着的人墙中穿过。

  然而,混乱并未就此结束。暂时停止动作的人群仿佛又想起什么似地跟在州波后头追了上去。

  再次回到大楼里的州波预料到今后不言而喻的混乱,便雇佣了保安公司的保镖,还配备了转移用的车辆。也得到了大楼保安的协助,从董事专用的地下出口悄悄溜了出去,为了摆脱正在守候的采访记者,只能回自己的公寓。

  费了不少心思一回到广尾自己的公寓,还不到十分钟光景,连接着房间的门铃就响了几次,电话也不间断地响个没完。两边的铃声就这么响作一团,充耳不闻地呆在屋里,其痛苦超乎想像,甚至连接受拷问的心情都有了,不得不承认媒体从业人员的执拗就跟昨天芹泽说的一模一样。

  瞧这阵仗,要走出房间都不可能了。给芹泽的家里打了电话,必须请他将昨天交给的明石的光盘送到自己的公寓来。以这种架势来看,走出大门到饭店去是不可能的了。

  芹泽似乎还没回家,只有录音电话看家。便留下话说我不接家里的电话,请打我的手机。不到一个钟头电话就打来了。

  “哎呀,不要紧吗?看着电视就担心不知怎么样了。你离开公司的情形新闻播了。好像够戗吧。”

  刚接通电话便听到芹泽不安的声音,不知为何觉得那声音非常亲切。

  “正像你说的那样啊,果真超过想像啦。现在大家似乎都还在公寓大门口候着呢,一步都出不了屋了。看这样子我就后悔啦,早该不回家直接上饭店去的。对不起,你带光盘到这儿来好吗?”

  “明白了。马上就到啦。不过眼下你暂时动弹不得吧。”

  “雇保镖呀。”

  “不是反倒更招摇吗?喏,我考虑过了,索性,当然,如果你躲得过,就上我家里来好吗?”

  州波一时无言以对。

  “昨天回家后就把资料打印出来了,已经开始试着做了许多核对,因而逮着几处了,所以想,来这儿一起作业怎么样?这里的话电脑设备也齐全,大概效率还更高吧。园林大厦也会有眼睛盯着,这段时间最好暂时避免去吧。可是房间小点,你或许会讨厌。”

  “不是讨厌啦,只不过不想逃跑罢了。不打算隐身呗。”

  “我就知道会这么说啊。你可能确实不想那么做吧。不过现在不是为这种无聊的事浪费时间的时候。你不认为作业的效率最好再加快一点吗?”

  沉默了一会儿,州波马上下了决心。

  “知道啦。可现在无论如何都出不了这公寓,连通过大门都难以办到。”

  即便去了芹泽那儿,他们也一定会跟在屁股后头追过去的,结果一样。

  “我有个好主意,交给我好吗?”

  “欸?”

  “不要紧,交给我吧。”

  “那,敢情好……”

  他想要干什么呢?要是真能从这儿出去的话,心情就会好许多了。像这样子简直就跟关在笼子里一样。电话的插口已经切断了,可是大门那边还在时不时地继续摁着门铃。现在的心情真想放声大叫:希望适可而止吧!

  挂断电话后,芹泽的话言犹在耳。他是说“交给我吧”。想想看,以前听谁这么说过吗?相反,倒是没完没了地听人说过,“交给你,求你了”。明石尤其如此。他好多次都对州波这么说过,而州波自己也觉得这样理所当然,为什么呢?相反的事恐怕一次都不曾有过。

  然而芹泽却说“交给我吧”。州波此刻觉得自己充满了不可思议的安全感。不知道芹泽想出了什么主意,也不知道那主意是否真能管用,但起码现在就靠它了。

  想到这里,州波使劲摇了摇头,为的是提醒自己。现在比什么都得警惕自己心情的松弛,哪怕是在任何微不足道的小事上。

  不久手机又响了,她知道芹泽已到了大门口。从惠比寿芹泽的家到广尾州波的公寓,坐车有十五分钟左右的路程。依照芹泽的暗号一打开自动锁,一会儿工夫便听见电梯隐约的振动声,接着又响起敲房门的声音。

  打开房门,身着工作衬衫和旧牛仔裤的芹泽就站在门口,手里抱着一个大大的手提包和两片折叠了的薄薄的瓦楞纸板箱。只见过他穿成套西服的样子,所以有点不知所措,随随便便打扮的芹泽看上去年轻得不像三十九岁的模样。

  “啊,搬运工。”芹泽说道,扮了个鬼脸,露出了洁白的牙齿。是掩饰难为情,还是惦记着州波呢。州波此刻真诚地欢迎这样的芹泽到访。

  “进来吧。”

  “带着照相机的人还有很多呢。扛着摄像机的好像也还有一点。大门口,公寓前面的马路上,再加上后面的停车场,到处都有。”芹泽一进屋,便一边讲述着外面的状况,一边用熟练的动作立刻开始组合瓦楞纸板箱,并用胶纸加固,打算将州波的行李放在里面运出去。

  “将必需的用品全部装在这里头我就运出去啦,暂时不回这里来也没关系。我借来了朋友的车,重一点也不要紧啊。”

  想要照芹泽的话做。若是以芹泽的家为据点,至少就可以从接续不断的电话或门铃声中解放出来。上班或出行租用汽车或打的的话,只要没有钉梢就不成问题吧。赶紧收拾了够几天用的替换衣服或洗漱用具、工作用的资料等无论如何都需要的物品,装入旅行提包和瓦楞纸箱。又取出出差时用的笔记本电脑,从平素喜欢使用的台式电脑上复制了几乎所有的文件,随后便把刻有所需资料的光盘和新的软盘都扔进箱子同提包里。

  “手脚果真麻利呀。”芹泽帮忙给行李打包,佩服地说道。

  “可能是在纽约时经常出差吧。而且,前天突然决定开始行动,平时就养成做好准备的习惯,随时随地便可以出门啦。”

  州波素来都认为这种习惯是理所当然的。芹泽分好几次往返于房间和停车场,将打点齐全的行李挨个搬了出去。直到此时都没发生意外,随后就是如何瞒过采访记者们的眼睛走出大门了。在对州波说出办法之前,芹泽缓缓指了指自己的手提包。看到芹泽从包里取出的东西,州波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来吧,换上这个。没准儿有点味,就忍一忍吧。”从包里陆续掏出来的,像是芹泽的旧牛仔裤和衬衫以及帽子等,“采取这种权宜之计,你的自尊心可能不允许,但我认为这时候首先还是得采用理所当然的方法才好。出人意料地使用这种原始的办法就能成功。鞋也顺便带来了,不过你有轻便运动鞋吧?”

  “明白啦。我也有牛仔裤之类的,但也许最好还是用这些吧。”

  州波把芹泽拿出来的上衣和牛仔裤抱在怀里去了隔壁的房间。芹泽的衣服都皱巴巴的,但洗得很干净。盯着看了一会儿,决定脱掉身上穿着的,果断地伸手拿起了衬衫。刚穿了一只袖子,突然停住了手。确实有股味,她想。这大概是芹泽的气味把。然而不知为何州波觉得这气味非常亲切。

  猛然想起在明石屋里度过的时光。只不过才过了半年多,州波的生活环境却发生了如此剧变。这一切都是由于明石撒手人寰的缘故。

  打起精神赶紧换好衣服,芹泽看见州波怅然若失的神情便忍不住扑哧笑了起来。一看到芹泽由衷的笑容,州波感到似乎被解救了一般。活着就是要这样,哪怕这种时候也要能由衷地笑出来,就算只是短暂的一瞬,州波这么想道。

  口红和眼部化妆都清除干净了,州波完全素面朝天。而且头发还梳拢起来,深深地戴上黑色的耐克帽。洗退了色的肥大的牛仔裤上,硬是用布带捆住腰部,上面再披件皱皱巴巴的衬衫,这身打扮怎么看都有点像是身材瘦削的少年。

  “哎呀,笑话你了对不起。不过相当合适呢。也许有点过分,可也不得不先设法蒙混过去吧。像是体格很不相同的兄弟似的。”

  芹泽绕着州波从各个不同的方向留意看了看,点了点头。

  “对了,戴上这个试试。”

  芹泽冷不丁摘下自己的眼镜,用衬衫的底襟仔细拭了拭镜片,连眼镜腿都擦过了才递给州波。细脚的金属黑框眼镜对州波的脸或许稍大了点,作为化装用的小道具是有点对不住,不过总比装模作样地戴着个蹩脚的太阳镜要强得多。

  “可没了眼镜你不好对付吧?”边说边戴上眼镜,州波吃惊地看着芹泽,“这个,没有度数?”

  “是秘密呗。”

  芹泽用戏谑的眼神看着州波。摘下了眼镜的芹泽,一双眼睛比想像的温和。

  “合适吗?”问过后州波又慌忙别过脸去,因为她觉得问这种话本身就不像自己。

  “嗯,很好啊。”

  陷入意想不到的事态中,本该忧心忡忡的,可跟芹泽在一起,不如说甚至还会产生以此为乐的错觉,这真不可思议。

  尽管如此,离开房间,一搭上电梯时,州波还是得做点精神准备。

  如果又得面对包围上来的话筒那该怎么办?暴露自己分明要化装出门实在是万不得已,还是更应该光明正大地从正面直接走出去。一时后悔不迭,但一想起在公司前面毫不客气的提问或叫骂声,心情却又截然不同。

  “不要紧。别担心,反倒要堂堂正正才好呢。”

  “不要紧”这句话今天已经听芹泽说过多次了吧。决非不要紧的状况,但芹泽这么一说,却觉得似乎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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