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侦情档案三之深度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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侦情档案三之深度罪恶- 第24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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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相处的增多,阮伟毅也渐渐发现邵慧艳的社会交往很广泛,也喜欢经常出入夜店酒吧之类的娱乐场所。身边有大量和她一样的贪玩年轻人,他便动起了让邵慧艳参与到自己的贩毒活动当中的念头。

    开始的时候,事情进展的很顺利,阮伟毅是一个性格比较谨小慎微的人,为了不增加暴露的风险,在最初的时候,他给邵慧艳定下了几条规矩,其中就包括来找自己的时候一定要避人耳目,从花园路那边穿公园绕路走等等,邵慧艳那时候遵守的也比较好异世之无良邪尊。两个人的“合作”比较顺利。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从贩毒活动中尝到甜头,并且越发油滑的邵慧艳。开始暴露出个性上面张扬的一面,行为上渐渐开始不拘小节起来,不像从前那般低调,时不时的会在外面和别人发生一些小的摩擦,甚至包括阮伟毅租住房的邻居。为此,阮伟毅和邵慧艳曾经不止一次的发生过争执,阮伟毅要求邵慧艳保持低调的行事风格,不要节外生枝给自己惹麻烦,邵慧艳从来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在争吵变得越来越频繁之后。阮伟毅向邵慧艳提出了分手,邵慧艳执意不肯,两个人的关系时而紧张时而缓和。阮伟毅因为抵挡不了邵慧艳的诱惑,分手的决心始终也没有坚定下来。

    “是什么原因让你对邵慧艳起了杀心,并且还栽赃嫁祸给秦子扬?”秦若男听他陈述了与邵慧艳之间的纠葛,开始询问起他杀人栽赃的动机。

    谁曾想,面对这个提问。阮伟毅没有像之前那样痛快的作答,而是露出了一副迷惑不解的神情。反问道:“秦子扬是谁?我又不认识他,什么时候栽赃陷害他了!我承认邵慧艳是我弄死的,我可没打算陷害谁啊!”

    秦若男看看安长埔,安长埔也皱着眉头,阮伟毅敢直接开口承认杀害邵慧艳的事实,现在却又为什么要矢口否认曾经试图转移警方视线,把嫌疑引向秦子扬的事呢?这么做对他而言并无帮助,可以说是毫无意义可言,那他之所以会这么说,难不成并非有意遮掩,而是他真的并非存心将嫌疑转嫁给秦子扬?

    安长埔把揣测压在心底没有流露出来,只对阮伟毅说:“抛开是不是有心嫁祸给谁的问题先不谈,说说你为什么想到要啥邵慧艳,什么时候开始产生这种念头的?”

    “什么时候?”阮伟毅忽然笑了出来,“说了也不知道你们信不信,我杀了邵慧艳之后,她都死透了我才意识到自己杀了人的!之前我要是但凡有这样的想法,那都不如干脆直接甩了她!她就是我命里头的扫把星,现在回头想想,我就不该为了男人的那点儿喜好和她勾搭这么多年!杀了她,我被你们抓进来了,不杀她,就她在外面惹是生非的那个性格,早晚我也得被她给坑进来,横竖都躲不开了。”

    随后,阮伟毅说出来的事实,让原本满心疑惑的安长埔和秦若男油然而生了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阮伟毅说,就在不久前,因为邵慧艳和别人发生了口角,之后还衍生出了入室盗窃和当街厮打的冲突,他对邵慧艳所带来的不安感变得更加强烈,两个人在他租住的房子里发生了争吵,他提出分手,而邵慧艳坚决不同意,最后吵得不欢而散,邵慧艳一个人负气离开,两个人好几天没有往来。

    时隔几日之后,一天夜里,邵慧艳突然来到阮伟毅家,一进门便表现的特别热情和主动,阮伟毅原本已经睡下了,但他毕竟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单身男性,面对如此主动的邀约自然没有办法拒绝,两个人便发生了关系。

    据阮伟毅自己的讲述,当时因为他已经睡着了,醒来头脑还不是很庆幸,和邵慧艳发生关系的时候很冲动也没有想到开灯,一直到事后,他发现自己的手上沾了些血迹,这才注意到邵慧艳的手臂上有些原本刚刚结痂,又因为肢体接触而在此渗出血来的伤口,一下子也吓了一跳,连忙问邵慧艳这些伤口是怎么来的。

    “然后她跟我说,她杀了个人,胳膊上的伤是那个人反抗的时候弄伤的。”阮伟毅说。

    秦若男心里更觉得奇怪了,调查邵慧艳的案子以来,并没有发现另外还有任何其他相关联的人命官司。现在阮伟毅说邵慧艳自称杀了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邵慧艳有和你说她杀了什么人,为什么杀对方么?”她问阮伟毅。

    “我问她了,她说反正人已经杀了,那人的车和随身钱物也都被她偷出来了,又说了很多怎么搭上对方,怎么杀了对方的细节,还告诉我要不是她身上带着蒙汗药,提前给那个人下了药,也不可能那么顺利的得手。她身上有蒙汗药这个我知道,而且她来的时候还是开着车来的,在楼下打电话让我看来着超级百宝囊。黑色的一轿车,她没车,身边那帮朋友也没人有车,所以由不得我不信。我越听心里越害怕,问她打算怎么办。她跟我说,不怎么办,就是想让我知道知道她的厉害,我们俩是一条线上的蚂蚱,要是再想甩掉她,那就不光是交代我贩毒的事情。她还会一口咬定我是杀人的共犯,和她一起杀人抢钱,到时候我们俩谁也别想好。”

    阮伟毅咬牙切齿的说。凶狠的表情在脸上一闪而过:“我当时就觉得脑袋嗡的一声,一股血涌上去,心里想着自己早晚得被邵慧艳这女人给害死,与其被她害死,还不如她一个人自己死。其实那会儿我心里也就是这么一想,但是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俩手都掐在她脖子上了,她脸憋得跟猪肝似的,俩手使劲儿抓我,我一害怕,正好枕头底下压着把藏刀……”

    他停顿了一下,没有往下说,安长埔和秦若男也没有催着问,因为接下来的事情他们就已经早有了解了。

    听阮伟毅说到这里,他们心里之前形成的疑问也有了答案,尽管邵慧艳已经被杀身亡,死无对证,但是从邵慧艳平日里的言行风格,当天晚上与秦子扬的交往过程,以及她本人对阮伟毅讲述的版本,基本上可以判断,所谓的杀人越货,不过是邵慧艳想阮伟毅吹的一个牛,因为想要要挟对方,让对方不敢再轻易的向自己提出分手,邵慧艳把自己的盗窃行为夸大成了一场人命案,本想在男朋友面前抖抖威风,却不曾想,自己竟然因为吹的牛皮而丢了性命。

    “之后你是怎么考虑到丢弃尸体的方法的?”安长埔问。

    “我当时也挺慌张的,等我稍微冷静下来一点,邵慧艳都死透透的了,”阮伟毅说,“我想着怎么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处理掉她,最好别和自己扯上什么关联,想了一会儿,我就想到她既然杀了人,还开走了那个人的车,那我干脆就假装她杀人潜逃不就行了么。那个扔她的地方我还算熟,以前往那儿藏过‘货’,知道那附近平时没什么人活动,还有口被石头压着的井,我就赶紧把邵慧艳裹起来,趁着半夜邻居都睡了,拿了车钥匙把尸体搬车上去了。”

    “为什么要故意穿了一双比较大的鞋?”

    “我那是临时的主意,看到车里有一双篮球鞋,就给换上了,觉得比较保险。”

    “之后邵慧艳的尸体和车你是怎么处理的?”

    “我把车开到靠江的那一面山坡,顺着坡把车推下去了,估计车应该会掉进江里头,人我就给扔枯井里了,扔完把石板该回去我就下山走了。”

    被问起是否去过“liquid”酒吧,阮伟毅也没有试图遮掩,老实的承认,在杀死邵慧艳之后,他藏起来多了几天风声,之后忍不住到邵慧艳平时最常去,也是她开辟的最大一个“市场”去看看,一方面想要探探风声,看看那里的人对于邵慧艳的突然失踪有什么样的反应,另一方面,那家酒吧给他带来了不少收入,邵慧艳死后,他也想另外物色一个能够“接班”的人。

    所以他特意买了一顶男士假发、眼镜和假胡子,用邵慧艳生前留在自己家里的粉底及双眼皮胶遮掩自己的本来面目,间断的去酒吧摸了几次底。

    听了阮伟毅的讲述,安长埔和秦若男都有些哑然,不知道该作何评论。原本以为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谋杀,结果到头来,却是一场因为死者吹出的一个牛皮所引发的代价惨重的乌龙案。

    阮伟毅因为与邵慧艳个性不合,一直对邵慧艳的张扬个性可能会导致自己贩毒行为败露比较担心,加上有邵慧艳仅因为偷到不成被王谷兰捉到。就一气之下潜入匡满家中行窃的事情在先,所以才会让阮伟毅轻易的相信了她口中所说的劫财杀人,并且继而产生了杀心,却不曾想到过,那个所谓被杀害的男人,不仅没有死,反而还因为这件事成了最大的嫌疑对象。

    紧张之余,阮伟毅替自己考虑了一个比较周详的遮掩罪行的方案,却不曾想到在他推车下山的山坡上,有一个树桩恰好把轿车卡住。没有如他所愿的沉入江中,加上他当时急于弃尸离开,没有留意是否听到了水声恶犬天下。这才给警方留下了一条破案的线索。

    整个案子本质上并不复杂,却充斥着一个又一个的巧合,给案件的性质披上了太多的伪装。

    如果邵慧艳没有参与到贩毒活动当中去,或许她就不会遇到阮伟毅那样一名潜在的危险男友,引发所有后来的那些结果。甚至因为一个吹牛的谎话而命丧黄泉。

    如果秦子扬不是贪图邵慧艳漂亮主动,禁不起诱惑,以及过去频繁惹是生非的个人历史,也不会因为一场飞来艳遇而险些沦为杀人凶手。

    如果匡满没有严重的暴力倾向,没有常年对发妻非打即骂,没有因为肇事逃逸而心怀鬼胎。对自己的驾照问题那么讳莫如深,就不会惹上那么大的嫌疑,最后反而欲盖弥彰的暴露了逃逸的事实。

    最最重要的是。如果阮伟毅不是因为贩毒行为而草木皆兵,为自保不惜杀人,他和他的上线下线们,或许也不会这么快的落入法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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