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脱口而出:“你胡说,我这不好好的?”
“嘿嘿,是。”田德庸笑的耐人寻味,接着说:“从第一次遇险到现在几天了?”
我掰着手指头算了算,说:“今天第七天了。”
田德庸说:“今晚你看看吧,有没有什么异常。”
“怎么着,难道说还有厉害的东西来找我?”我有些怕,虽然理智上觉得他说的话有些荒诞,但直觉上,面对着那些未知的可怕,我觉得他是可以信赖的。
“那倒不会,你听没听说过一句话,阎王教你三更死,谁能留你到五更?”
我点点头,等着他说下半句。
“你想想,下面给你安排了两次死亡的机会,你都没死,会有什么结果?”
“那就活着呗!”我没心没肺的笑了。
他说:“我给你举个例子吧,像第一个死的老头,刚死的时候,是新魂,遇到了这里的恶鬼,被汲取了不少生机。但是他的三魂七魄,恶鬼却不敢动。因为他是生死簿上记名的鬼,刚死的时候就有鬼使拘魂,所以谁也不能阻碍他投胎转世。”
“但是,”他的神情变得严肃,接着说:“像你这种当死未死的,鬼使无法拘魂,但生死簿上已无阳寿,三魂七魄会逢七而动,七七四十九天之内彻底离体,成为恶鬼眼中觊觎的美食。”
我大致可以听明白他说的话,但总觉得自己现在活得好好地,他的话就像天方夜谭,怎么看怎么像骗子。想了想我试探着问了一句:“那么工厂里那个大家伙就是在等我的魂魄离体?”
“错不了。”
“那么说,我当时如果死了反而是占了便宜,不死反而是吃亏?”
“正是如此。”
我哈哈一笑,说:“好吧,我就等着恶鬼来吃我的魂魄。”
田德庸急了,说:“你别不信,我都能看得出来,你现在身上死气浓重,今天是头七,估计会有动静。虽然我不知道你当时怎么逃过了死劫,但总不是什么好事。”
我心里满不是滋味,不打算理他,扭头往厂里走,田德庸反而转身跟上我,说:“你能告诉我是怎么逃过那两次死劫的吗?”
“不知道,反正就是没死。那要按照你说的话,会不是恶鬼替我挡灾,然后等我错过拘魂,就等着吃我的魂魄?”我没好气的说。
“不可能,如果有恶鬼敢那么做,那就等着魂飞魄散吧。”
我停下看着他:“既然我是必死,那你跟着我干嘛?你又不能救我。”
田德庸眼睛里放着光,说:“我从十二岁踏入江湖,技艺日‘精’,能人异士见了不知道有多少,虽然很多都有延寿之法,但像你这样连避两次生死劫的事,我是头一次见到。而且我根据你的面相算了一卦,竟然天机遮蔽,算不出来。所以我突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要看看你的结果是不是如我所想,是魂飞魄散被恶鬼吃掉呢,还是有其他结果呢?”
我怒了:“那也就是说你不准备救我,反而是要看看我是怎么死的?”
他竟然点点头,说:“你要这么说,也未尝不可。”
“滚!”我骂了他一声,然后走近厂子里。兴许是被骂的没面子,他没跟进来。
我自己跑到闹过鬼的更衣室,伸出双手看了又看,虽然沾了不少油,脏兮兮的,手指纹路里的‘色’都难以洗干净,但总是一双活人的手。又轻轻拍了拍,发出啪啪的声响,跟往常并没有什么两样。我这不是活着的吗?而且活的好好地,能感觉到饿,能感觉到累,还想着考上大学,过一过象牙塔中的生活,怎么会是该死的人呢?
这让我对田德庸的话充满了抵触和怀疑,刚才救我的时候,我还对他很有好感,现在我是根本不愿意再见到他。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趴在桌子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梦到有两个人穿墙而入,对我招手,说:“走吧,走吧,再不走就没机会了。”说着还扔出了手中的绳索,想套在我的脖子上。
我呆愣愣的看着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办,可是他的绳索却仿佛失了准头,扔出了好几次都跟我擦身而过,无声的落在地上。我忍不住想问他们是不是鬼使,却发现自己根本说不出话,低头一看,我竟然看到自己的头顶,仔细一看,一个无比熟悉的自己正安安静静的趴在桌子上睡觉。
这两个人突然张开了嘴巴,愤怒的大声说着什么,我却听不到他们所说的话。说完了之后,再一次把绳子向我脖子上套过来,那绳子却像是定在了我头上,像是被什么人抓住了,然后拉的这俩人一个踉跄,绳索脱手,然后这俩人转身就跑了。
我转过头想看看,却什么都没看到,那绳索也不见了。
房间里安静下来,我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头顶,觉得怪异绝伦,我这是灵魂半离体吗?难道田德庸说的是真的?
正想着,又听到一阵嗡嗡的‘吟’诵声,这种声音好像在哪儿听到过,伴随着这种声音我又睡着了。
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大亮。田德庸正坐在我对面,看到我醒过来问我:“奇怪也哉。竟然没有灵魂半离体,这下我可看不透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神清气爽,好的不能再好。”这一觉睡得不错,竟然也没感觉到冷。
田德庸不甘心的问:“就没有什么别的异常吗?”
“你巴不得我死了才高兴是吗?”我没好气的对他说:“让开,我要去办公室签字。”签了字这一天的工资才算数。
甲班的人都签了字等着下班的点,我签完了字换了衣服准备走,田德庸仍然在等着我,锲而不舍的问:“你好好想想,真没有什么异常的吗?”
“我凭什么要跟你说?”我不是矫情,就是对他昨晚说的话感到不爽。
“得,我怕了你。”田德庸打了个响指,说:“你看这样行不行,六七四十二天之内,我专车接送,管饭管住,只要你跟我配合,我还送你一笔不菲的咨询费。”
这还差不多,不过话得说明白才行,我问他:“不菲是多少?”
“两万行不行?”
“成‘交’,先写个字据。”我若能够不死,这两万应该够我大学一年的学费生活费,上大学的时候能轻松不少。
他嘿嘿一笑,也不墨迹,带我到他车上,拿出纸笔刷刷刷写了一行字给我,我接过来一看,写的是:咨询协议,六七四十二天之内,田德庸负责接送陈亢,两人同吃同行,费用由田德庸负责,陈亢需要配合田德庸说出各种所见所闻,四十二天之后,田德庸付给陈亢两万元咨询费。
后面是签字,日期,然后我接过笔来签上自己的名字。笑眯眯的对他说:“好,早饭吃什么?”<;/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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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香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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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田德庸的车是一辆很不起眼的大众,我不太懂车的型号,只感觉里面‘弄’得很舒适。…。。…他开车带我到市里吃饭,我就在副驾驶上跟他说了昨晚的那个梦。
他听了惊异的说:“这是鬼使在拘你魂呐,真奇怪,拘魂索都被人收了?”
我岔开话题,问:“你怎么知道我名字?我记得没跟你说过。”
“第一次看到你我就留心了,那还不调查一下?”
“调查我?”我笑了,忽然想起来父母的案子,说:“你也算个官了,能不能关照一下我父母的案子?让他们尽快破案。”
田德庸撇撇嘴说:“嘿嘿,这可不是协议里面的内容。不过我仔细观察过那个案子,实在想不出什么人跑这么远偷两具尸体有什么用,所以比较合理的解释就是,棺材里根本就没有尸体。”
“怎么滴?那你说我父母的尸体还能自己飞了?”我诧异的问。
“陈翔东,这个人就是你的养父吧?”
“对。”
然后他随口说出了让我心里翻起惊涛骇‘浪’的几句话:“据我调查,二十年前,这个人的名字应该叫韦安然,他是整个华东地区最有实力的养鬼师,然后因为不明原因一夜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若不是这次失踪调查户口,还真找不到他的踪影。说他突然遇车祸而死,我是怎么都不相信的。”已更新
我不可置信的叫道:“你胡扯呢吧,什么养鬼师,我父亲辛辛苦苦一辈子,就知道种地,你说他是养鬼师?”
田德庸的目光炯炯有神:“爱信不信,通过调查,我还知道,他应该还有个亲生儿子,不过命中早夭,所以他们送了亲生儿子走,找了个养子做替死鬼,应该就是你喽。”
我的脑袋快要炸了,说道:“放屁!赶紧停车我要下去,什么狗屁协议,咱俩从来不认识!”我抓过那个纸条撕掉。
田德庸幸灾乐祸的笑道:“我觉得吧,每个人都有知道真相的权利,咱们玩了这两天,也算是个朋友,不然你以为我愿意告诉你啊?”
“狗屁朋友,赶紧让我下车,我要回家。”我不愿意跟这个造谣说我父母坏话的人在一起。
“着什么急,你要回家,我送你。”他调转车头,朝我家开去。
我怒道:“卧槽,你连我家在哪儿都知道,你究竟安得什么心?你到底要干什么?”
田德庸不慌不忙的说:“我理解你的情绪,觉得不能接受是不是?十几年的养育之恩也不是说抹掉就抹掉的。你先静一静,想一想,咱们非亲非故,而且反正你父母都已经死了,我离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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