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光之城·Ⅴ·午夜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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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光之城·Ⅴ·午夜阳光- 第3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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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头发在阳光下反射出淡淡的红色光泽,这是我从来没有预料到的。

  麦克发现她坐在那儿,又在乱画,为自己的好运气兴奋不已。

  只能无能为力地干看着这一切真叫人痛苦,我被明亮的阳光禁锢在森林的阴暗处。

  她对他的到来表现出充分的热情,这让他狂喜,而我却恰恰相反。

  (看,她喜欢我。如果她不喜欢的话不会冲我那样笑。我敢打赌她一定想跟我去舞会。真想知道西雅图究竟有什么重要的事……)

  他察觉到了她头发颜色的变化。“我之前从来没有注意——你的头发居然带点儿红色。”

  在他抓了一缕飘过他指缝间的她的头发时,我一不留神就我手里那棵小云杉树连根拔起。

  “只有在阳光下才这样。”她说道。让我大为满意的是,当他把那缕头发拨回她耳后时,她稍微畏缩了一下。

  麦克花了一分钟的时间才重新鼓起勇气,他用闲聊来浪费时间。

  她提醒他星期三我们全部人都要缴交的论文作业。从她脸上流露出来的一丝沾沾自喜看得出来,她已经写完了。他早把这事儿忘了个一干二净,而这将大大占用他的空余时间。

  (该死——无聊的论文。)

  他终于说到重点——我把牙齿咬得格格响,想必连花岗岩都能被磨成粉——尽管那样,他还是没有直接表明用意。

  “我本来还想约你出去呢。”

  “哦。”她说道。

  一段短暂的沉默。

  (哦?那是什么意思?她是打算说好吗?等等——我还没问呢。)

  他困难地咽了口唾沫。

  “嗯,我们可以一起吃个晚饭或干点别的什么作业我可以晚点再写。”

  (傻瓜——那根本不是在问。)

  “麦克……”

  我那极度的痛苦和嫉妒跟刚刚过去的那个星期相比,并未减弱。为了让自己待在原地,我又弄垮了一棵树。我真的很想以人类肉眼看不见的速度狂奔回学校,把她抢回来——把她从这个让我恨之入骨的男孩那儿偷走,这一刻我真的很可能会杀了他,而且还乐意之至。

  她会答应他吗?

  “我觉得这不是最好的主意。”

  我又放宽心了。僵硬的身体放松下来。

  (说到底,西雅图只是个借口。不该这么问的。我在想什么呀?一定是跟那个怪胎卡伦……)

  “为什么?”他阴郁地问道。

  “我觉得……”她踌躇片刻,说道,“要是你敢让我在重复一遍同样的话,我会很乐意揍死你的——”

  “死”这个字从她嘴里吐出来,让我放声大笑。一只松鸦尖叫一声,受惊地从我身边飞出来。

  “可是我想,那样会伤了杰西卡的心。”

  “杰西卡?”(什么?可是……哦,那还好,我想,那样,噢……)

  他脑子被搅浑了。

  “说真的,麦克,难道你是瞎子吗?”

  她这话引起了我的共鸣。她不该期待所有人都能像她那样有洞察力,可这件事真是太明显不过了。麦克刚才一直烦恼着该怎么开口邀请贝拉,难道他真的没有猜到杰西卡也像他这样烦恼着吗?一定是自私让他对其他人视而不见。而贝拉则是那么地无私,所以她看到了一切。

  (杰西卡,哦,这,哦。)“噢,”他想说点什么。

  “上课了,我可不能再迟到了。”

  从那时起,麦克就拿不定主意了。他发现,自打他把念头转向杰西卡后,他为她喜欢他而颇为高兴。

  (不过,我想,她挺可爱的。身材不错。很容易弄到手……)

  然后他中断了这个想法,转为新的幻想,就像他之前对贝拉的幻想那样粗俗。他对两个女孩都缺乏起码的尊重,他只是把她们简单地交换了一下位置。我避开了他后面的想法。

  当她离开我的视野时,我爬上一棵巨大的草莓树,靠在凉爽的树干上,跳过一个又一个思想,把她锁定在我的视线里,当我可以透过安吉拉?韦伯的眼睛看见她时,我感到高兴。我希望可以用某种方式来回报这个叫韦伯的女孩,因为她实在是个好人。想到贝拉总算是有个值得结交的朋友,我感觉好多了。

  我能看见她又悲伤起来。这让我惊讶——我还以为阳光足够让她一直展露笑容。午饭时间,我看见她一次次地瞥向那张卡伦家常坐的空桌子,这让我一阵激动。这让我燃起希望。也许她也想念我。

  她打算跟其他女孩一起出门——我自动自觉地制定好我的盯梢计划——不过这些计划延期了,因为麦克邀请杰西卡出去约会,就像他原来替贝拉安排的一样。

  所以我直接去了她家,我在树林里迅速扫视一遍,确保没有什么危险的东西在这附近徘徊。我知道贾斯帕已经告诫过他从前的兄弟避开这个小镇——他援引了我的疯狂作为解释,同时也算是警告——可我不敢小心大意。彼特和夏洛蒂无意与我们家为敌,可心意是可以改变的……好吧,我做得太过火了,我知道。

  我朝书名瞥了一眼,《曼斯菲尔德庄园》。她已经开始读下一篇了——那本书是一部小说集。我想知道她为什么那么鲁莽地将这些小说掀来掀去。

  仅仅过了一会儿,她就愤怒地将书砰地合上。她一脸的不高兴,把书推到一边然后突然翻了个身。她深深地吸了口气,似乎想让自己平静下来,她把袖子卷起来,阖上了眼皮。我记得这几篇小说,可我想不起来里面会有任何让她感到心烦意乱的不安内容。又一个谜。我叹了口气。

  她躺在那儿动也不动,只有一次猛地将头发从脸庞上拨开。它们在她的头顶上披散开来,就像一片栗色的瀑布。之后她又动也不动了。

  她的呼吸放慢了。好几分钟过后,她的嘴唇抖动起来了。她在说梦话。

  这叫人无法抵挡。我尽可能竖起耳朵去听,我捕捉到这附近屋子里的声音。

  (两调羹面粉……一杯牛奶……来吧,穿过铁环,噢,快点!

  红色好呢,还是蓝色好……也许我应该穿得更随意些……)

  这里面没有一个相近。我往地上一跳,在落地时以脚尖悄无声息地着地。

  这么做很不合适,很冒险。我曾经高高在上地评判爱美特不经慎思的行为和贾斯帕的缺乏锻炼——而现在我正以一种狂热的放纵蓄意藐视所有的法规,这让他们的小小失误显得微不足道。我过去可是负责任的那一个。

  我叹了口气,可还是不顾后果地走到阳光底下。

  我不敢去看自己在阳光的强烈照射下的样子。即使在阴暗处,我的皮肤看起来也跟石头一样,一点儿也不像人类的皮肤,这已经够糟了,我压根儿不想去看贝拉和我肩并肩地一起出现在阳光底下的模样。我俩之间的差异性已经无法克服了,即使我脑子里没有浮现这幅景象,我也已经够痛苦的了。

  然而当我靠近她时,我无法无视她皮肤反射出来的彩虹般的光泽。我的下巴被这幅景象锁定了,再也无法移开。我在想像要是这会儿她突然睁开眼睛……我开始撤退,可她又含糊不清地说起话来,让我的脚像生了根似地留在那儿。

  “嗯……嗯……”

  根本就听不清。好吧,我可以再等上一小会儿。

  我小心翼翼地去偷她的书,我走近她,伸长胳膊,屏住呼吸,只是以防万一。当我退开几码远后,我才又重新开始呼吸,品尝着阳光和露天对她的气味的影响。

  温度似乎让那股气味变得更甜美了。我的喉咙燃起了渴望的火焰,这火焰格外猛烈,因为我离开她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我花了片刻工夫来控制这团火焰——然后强迫自己用鼻子来呼吸——我把她的书摊开放在手里。她刚才是从头开始看的,我匆匆翻阅书页,飞快翻到《理智与情感》的第三章,在奥斯丁文雅得过分的文章里搜寻任何能令人情绪不安的潜在因素。

  当我的眼睛自动自觉地停留在我的名字上时——书中人物爱德华的名字被第一次提及——贝拉又开口说话了。

  “嗯……爱德华。”她叹了口气。

  这一次我不再担心她醒过来了。她的声音只是一种低而含糊的咕哝。如果她现在见到我的话,她不可能不发出害怕的尖叫的。

  至少,她又梦到我了。

  “爱德蒙。哈,太接近了……”

  爱德蒙?

  啊,我泄气地意识到,她梦见的根本不是我。她梦见的是小说中的人物。到目前为止,我都是在盲目自大。

  我把她的书放回原来的地方,然后悄悄退回阴暗处——回到我本该属于的地方。

  一个下午过去了,我一直在看着,又一次感到无助,太阳正缓缓地西沉,阴影爬上了草坪,笼盖在她头顶上。我很想把它们赶回去,可黑暗终会来临,那些阴影笼罩着她。当光明消失后,她的皮肤看起来是那么苍白——可怕的苍白。她的头发又变成了黑色,跟她的脸庞形成黑白的强烈对比。

  这是一幅令我触目惊心的景象——就像亲眼目睹爱丽丝的幻象变成现实。贝拉沉稳而坚定的心跳是唯一让我安心的东西,这个声音把我从此刻噩梦般的感觉中拯救出来。

  她父亲回来了,这让我放下心来。

  当他开车沿着小路一直驶向家门口时,我听到一点儿来自他脑子里的声音。那是一些含糊不清的烦恼……白天里他工作上的一些牢骚。还有伴随饥饿而产生的期待——我猜他一定很想吃晚饭。不过他这些想法都很不显眼,很含蓄,我不是很肯定我的猜测是对的。我只能听出些大概。

  我想知道她母亲的声音是怎么样的——是什么样的遗传密码造就了她的特殊。

  贝拉开始醒过来,当她父亲警车的轮胎碾过车道的水泥地时,她猛地坐起身。她凝视四周,看起来很茫然,她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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