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霜寒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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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霜寒2- 第9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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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怿弟,你久居浥国王宫,对宫内情形了如指掌,一会儿画个图给我,天色将晚,我打算夜探王宫。”萧然目注窗外,映着夕阳的双眸中闪过深不可测的光。
  
  “我与哥哥同往。”泽怿道。
  
  “不,你俩身份显要,这皇家驿馆中都是浥国耳目,你们不能轻举妄动。不到最有把握的时候,我们不能棋差一着。放心,我今夜只是去探探路子,摸摸这王宫的底细,不会造成什么动静。”
  
  “萧然,为了我,委屈你了……”泽悦一句话刚出口,就被萧然笑着挡住,“想当初你为我连新娘都扮了,我难道还在乎这身侍卫装?”
  
  泽怿从未听过这段故事,闻言睁大眼睛看着泽悦,满脸惊愕。泽悦被他看得局促不安,脸上竟然微微红了。萧然哈哈大笑,又怕笑声惊动了驿馆中人,引起怀疑,连忙收敛。憋得嘴角抽筋。
  
  “爹爹。”怀霈走进来,轻声道,“刚才霈儿在这驿馆附近转了一圈,发现很多可疑之人。”
  
  泽悦摸摸怀霈的头,啧啧赞道:“萧然,你家儿子真是能干,小小年纪就可以为你做事了。”
  
  萧然道:“分明是为你这叔叔做事,哪是为我?”
  
  泽怿本是心情沉重,见这两位哥哥嘻嘻哈哈,全不当一回事,也就有些释然了。
  
  重渊宫中,兰殊听完兰策回报,微微沉吟,双眸中闪动着鹰隼般尖锐、犀利的光:“他们俩兄弟毫无紧张、慌乱之色?”
  
  兰策对父亲这种问话抱嗤之以鼻的态度,脸上却没有露出来:“父王也未免太小看泽悦了,当初泽怿将他劫持到我们浥国来时,也未见他紧张害怕,只不过意志消沉、大病了一场而已。泽悦和泽川一样,都是骨子里骄傲的男人。”
  
  兰策一听这话就怒气上涌:“骄傲?再骄傲孤也要让他匍匐在孤的脚下!泽国三世向浥国称臣,泽川他不仅诱拐了孤的小妹,还妄想从此翻身,孤岂能容他!他们有穆国撑腰又如何?泽川不是再次落入孤的手中了么?”
  
  他顿了顿,看着儿子:“你打算让云紫诺腹中的孩子活下去?”
  
  “父王……”兰策变色,“原来父王已经知道?”
  
  “你什么事能瞒得过孤的眼睛?”兰殊脸一沉,“你想让云紫诺成为你的太子妃,就让她彻底脱胎换骨!”
  
  “父王,你的意思是……要将这孩子做掉?”
  
  “难道你还打算留着他?”兰殊脸上更阴,“策儿,你别忘了你是我们浥国的太子,行事需要检点!玩玩可以,但孤绝不允许你给浥国抹黑。”
  
  兰策目光一闪,露出深沉的笑意:“父王,儿臣岂是无知小儿?父王这番行事,还不是儿臣给你提议的?”
  
  “是你提议的不假,可别以为孤不知道你心里的打算。那个云紫诺对你来说有多重要?”
  
  “父王,你忘了当初太上皇留下泽怿的故事了?如今紫诺怀着泽悦的儿子,儿臣留下他,岂非可以将他牢牢抓在手中?”
  
  兰殊眼睛一亮,随即又皱眉:“只怕养了一只白眼狼,就象泽怿这样。”
  
  “儿臣可以保证谁也不知道他的身世,连紫诺都不知道。让他一出生就‘死亡’,父王以为如何?”
  
  兰殊目光渐深:“且看事态进展如何,也许根本不必要多此一举。”
  
  “是,我们的军队已经整装待发……”
  
  
????????????????? 第一百零三章 被刺 
  穆国皇宫,御花园中菊花开遍,萧潼换了一身黑色绣金龙袍,安然地坐在假山前的凉亭中。欲黄昏,一轮夕阳映着满目灿烂的金黄,在清冷的秋季里却耀亮了所有人的眼睛。独有亭中那人,即使在惬意悠然的状态下,也依然有着凌然天下的威仪。
  
  宇文方手持一封奏折走来,在亭下单膝跪地:“禀皇上,潮州水军都督卢兆龄有奏报来,别附靖王亲笔书信一封。属下本不欲打扰皇上,可是王爷的信……”
  
  “呈上来。”
  
  宇文方知道,只要是关于萧然的事,必定第一时间引起皇上的注意,所以他毫不耽搁地送信过来。
  
  萧潼一边看信,一边露出赞赏的笑容:“三弟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总是算无遗策,叫朕没有半点后顾之忧。如今事关他的好朋友泽悦,他更是全力以赴。朕只怕,很快泽浥两国就要兴起一场战争了,而我们的水军也该出手了。”
  
  宇文方微微一愣:“皇上的意思,是派我们的军队去帮助泽国?”
  
  萧潼从他语气中听出疑问,抬头瞟了他一眼:“有何不可?”
  
  宇文方有些愕然,皇上这变化真是太大了。上次为王爷私逃出京,到泽国查明真相,他几乎将他处死,如今从廉国回来后,他简直彻头彻尾地变了,不仅同意王爷去泽国帮助泽悦,甚至不惜动用自己的军队。
  
  皇上他,是不是经历了一场生离死别,好不容易兄弟团聚,所以越发珍惜起这位兄弟来?宇文方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唇角不自禁地露出微笑:“属下并无此意,皇上恩泽四海,乃天下之福。相助泽国,并非仅为泽悦大王是王爷挚友,更体现出泱泱大国的胸襟气度。属下为皇上折服。”
  
  萧潼哈哈大笑:“宇文,你怎么变得越来越会说话了?朕真该对你刮目相看才是。”
  
  宇文方脸上一红:“皇上过奖了。属下说的都是实话。”
  
  夜,漏断人初静,紫凝宫中红烛摇摇,云紫诺纤细的身影斜倚着栏杆,仰望天上那一轮孤光,万千思绪飘散在风里。
  
  自被兰策废掉武功,她的手足一直虚软无力。能够走上楼台,遥望泽国方向,触目海天一色、云蒸霞蔚,便是她最大的享受。可是即使是这样的享受,也是在宫女、侍卫监视的目光中进行的。云紫诺是个本性清冷的女子,没有大起大落的情绪,只是淡然看周围一切。
  
  “太子妃。”身后传来宫女的声音,“夜深了,外面冷,请太子妃进去歇息吧。”
  
  云紫诺已经无力去纠正宫女的称呼,她只是略微点头,转身走进室内。片刻后,浅浅的琴声从房内漏出,如暗夜里山间的流水,没有丝毫喧嚣,只是那么安静,安静到绝尘。
  
  宫女也打着哈欠被云紫诺遣退了,于是寂寂深宫便只剩下一位身着烟纱的女子,凝神的双眸中点点清光,宛如月华。
  
  琴声到何时歇下的,谁也记不得了,守候着紫凝宫的侍卫们,那夜做了一个无比安静的梦,梦中只有沧海明月,只有幽幽的琴声。等他们醒来时,天边已经微露曙光,而他们发现自己正躺在宫前的紫藤架下。寒气袭人,夜露沾衣,而他们根本记不得自己是如何睡着的。
  
  于是慌乱中七手八脚爬起来,敲开宫门,小宫女揉着眼睛前来开门,见到众侍卫惊惶失措的模样,顿时心里一沉。匆匆奔进“太子妃”寝室,一室宛然,却已人去楼空。
  
  太子宫中,兰策刚起身洗漱完,准备去上朝,惊闻此讯,顿时象疯了一样冲往紫凝宫。
  
  “紫诺!”他仰天狂呼,猛地拔出剑来,一剑将身旁的椅子劈成两半,吓得所有侍卫、宫女都匍匐在地。
  
  “来人!”
  
  太子宫的侍卫纷纷奔进来,跪倒在地。“将昨晚值夜的所有侍卫,还有这紫凝宫中所有宫女统统拉出去,杀!”兰策杀字出口,脸孔扭曲成狰狞之色,一众侍从齐齐颤栗。
  
  “太子,太子饶命!”凄厉的哭喊声响成一片。兰策猛地一挥袖子,头也不回地走出宫,双眸中布满寒意:“摆驾迟澜殿!”
  
  迟澜殿里死气沉沉,窗外透入的阳光也驱不散一殿阴森。兰策手中持剑,对迎上来行礼的宫女视而不见,几步冲入内室,却见泽川依然睡得昏昏沉沉。他放缓脚步走上去,听到泽川发出的呼吸有些急促,脸上泛着病态的嫣红。不由上去摸了一下他的额头,触手滚烫。他立刻命人去召太医,并且下令增加守卫,严防泽川逃脱。
  
  走出迟澜殿,兰策深深吸一口气,竟然觉得心口隐隐有些疼痛。紫诺,是我疏忽了,你本是杀手,自有超常的本事,你装出一副虚弱无力的样子,蒙混过我的眼睛。可事实上,你的体力必定已经恢复了,你迷倒我的侍卫,偷偷逃出宫去,你的手段……还真是非同一般啊。
  
  皇家驿馆里,凌晨才返回的萧然合衣躺在怀霈身边,轻轻松一口气,很快进入梦乡。当第一缕阳光照进卧房时,他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连忙爬起来,却见泽悦满脸紧张之色,出现在他面前。
  
  萧然一把将他拉进去,关紧房门:“泽悦,你怎么了?”
  
  “弟弟不见了!”
  
  萧然惊得目瞪口呆:“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今天早上我去他房里看,发现他不在,盘问了守候在他门外的侍卫,他们说,他昨夜独自出去了,还叮嘱侍卫不要惊动任何人。侍卫不敢拦他,也不敢询问他出去办什么事。可是,他到现在都没回来。”
  
  萧然的心猛地沉下去,刚刚救出一个,难道……可泽怿怎会自动出去?难道他被人施了邪术或迷了心智?可是有侍卫守着,没有出现异常,他只是自己出去了。泽怿啊泽怿,你究竟去了哪里?
  
  泽悦握了握拳头,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目光有些黯下去:“我想他是自愿的,他可能回到兰殊那儿去了。也许,我这位哥哥根本比不上兰殊对他十九年的养育之恩……”
  
  萧然从他声音中听出苦涩,自己这位好朋友一向张扬不羁,何曾见过他如此模样?他连忙安慰他:“别难过,事情不会是你想象的样子。他绝不会主动回到兰殊身边的,这里面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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