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蛇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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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蛇变- 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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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盯着那几行小字,渐渐一阵头晕目眩,恍惚中以为自已已经隔世为人了。     
  没想到这世上真有这种神秘的还魂术,竟可以让人死而复生!     
  但是在族史上记载的那些已经逝去的魔术师中,只有一个人曾经死而复生过,这个人叫雷隐。可是对这个雷隐复生以后的行踪,族史上就没有记载了。     
  她掐着指头仔细一算,已经过去了七天。这么说,还剩下四十二天的时间,爸爸就有可能复活!     
  天啊!     
  爸爸有可能会复活?     
  那前几次她和大哥屡次见到的爸爸难道是……     
  ……     
  在这本书最后一页的地方,她看见了爸爸的名字。     
  看来,就像她一开始判断的那样,爸爸早就预见到了自已的死,所以早早地就把自已的名字写了上去。     
  在自已的名字后面,爸爸只写了两句话:     
  我一生最遗憾的事就是没有教我的儿女们练魔术。     
  我一生最大的幸福也是没有教我的儿女们练魔术。     
  夜已经很深了。     
  雅问还在看着那本族史发呆。     
  她也不知道该不该睡觉,睡了,怕一会儿又梦游去冰窖;不睡,只担心也许又会看见爸爸。     
  死而复生!这四个触目惊心的字一直就像一把钢凿在她脑子里一下一下凿个不停。     
  这可怕的秘术,竟然就存在于她的家族里。     
  神秘家族、诡异的魔术、死而复生的人。     
  可是爸爸既然留下了这本族史,妈妈也应该是知道这件事的,为什么一直只字未提?难道妈妈并不知情?     
  还有那个曾经复活过的魔术师雷隐,他复活以后又过了一种什么样的的生活,这还真让人好奇。可是族史上却对他复活以后的生活一点记录都没有,似乎他自此就消失了一样。     
  她感到胸口好烫,用手摸了摸,是那块玉。一摸到那块玉,就像摸到了一个暖炉。     
  她觉得这块玉这几天有些变化,并不是外形上的改变,而是她觉得这块玉的内部正在悄悄地变化。那是一种感觉,她感到它的急切与焦躁,它似乎在渴望膨胀。     
  她把那块玉掏出来,又看到了那只乌鸦。现在再看到那只乌鸦,她已经不那么惊讶了,就像见到一个老朋友一样。     
  爸爸留下的这两样东西,一本族史,一块玉,这两样东西完全不相干,但都是一样的令人费解。     
  她脱了衣服,打算还是先睡觉吧,养精蓄锐,明天再好好琢磨一下这本族史。     
  她装着眼睛数: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不行还是睡不着!猪比较肥,数猪吧,看着就容易产生倦意。     
  一只猪、两只猪、三只猪……十五只猪……二十只猪……。     
  在数到第二十五只猪的时候,她听到一阵脚步声轻轻响起,踩得地板吱嘎吱嘎地响,走得还很慢。     
  一听到那难听的吱嘎声,她立刻忘了刚才数到哪儿,一下子清醒过来,心里懊恼地暗骂:谁呀?大半夜不睡觉!     
  那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在经过她的门口时突然停住了。     
  是谁站在门外?     
  “谁?”她问了一声。     
  门外的人没有答应,依旧悄无声息地站着。     
  她猛然想到高阳说起过,在莫一死的那天晚上,门外也有脚步声,可是他们打开门以后却什么也没有看到。难道那天晚上的事会重复?     
  又等了好半天,也不见有人敲门,那脚步声就像在门外被钉死了一样,门外的人似乎在与她对峙。她实在忍不住好奇心,决定下去开门。     
  大不了就是看见爸爸,或者什么也没有。             
  没想到,门外站着的人却是大哥!     
  大哥痴呆呆地看着她,两眼直直的,就像一个失忆病人一样。     
  “大哥……”她刚叫了一声,大哥就转身走开了。     
  她隐隐觉得不对劲:大哥刚才那种眼神……看着大哥一言不发地走下楼梯,她也悄悄地跟了上去。     
  在下楼的时候,她听到空气中飘飘忽忽传来一阵嗡嗡嘛嘛的声音,像是念经的声音,不过只片刻就隐去了。     
  她一直跟在大哥后头,大哥也没有发现她。当她看见大哥笔直地冲那个冰窖走去的时候,一下子恍然大悟:大哥也在“梦游”!     
  她刚想冲过去的时候,斜刺里猛地冲出一个人,一棒子抡在了大哥的脖颈上。大哥一下子倒地,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     
  “小姐,快!快来!”那个人在向她招手。竟然是罗婶!     
  “罗婶,你干吗打他呀?”     
  “我也是一下子着急,没考虑到那么多,我开始还以为你们两个都在梦游呢,再说我怕又喊又叫的到时候你大哥没醒倒把其它人弄醒了。我有一次在电视里看到人家对付那些梦游的人就是用得这一招。放心吧,我没怎么使劲,他不会有事的。”     
  “你看的那都是负面教材!”她生气地白了罗婶一眼。     
  “小姐,别说那么多了,咱们快把你大哥抬到屋里去吧。”     
  于是她抬脚,罗婶抬头,把大哥抬到了客厅的沙发上。     
  “等他醒了自已就会回屋去的,咱们谁也别声张,最好不要让他知道今天晚上发生过什么。”罗婶叮嘱到。     
  “可是,明天晚上要是他接着梦游怎么办?”     
  罗婶拉住她的胳膊说:“你跟我来,我有事要对你讲。”     
  她跟着罗婶进了屋:“是什么事?”     
  罗婶反手关上了门:“雅问,你上次去检查的时候那个教授说你根本不可能有梦游症吗?”     
  她点点头:“是啊。”     
  “我现在知道你们兄妹两个为什么都会梦游了。”罗婶神秘地冲她挤了一下眼。     
  “为什么?”     
  “你刚才跟着你大哥下来的时候有没有听到有人在念经?”     
  她猛地记起来:“是,是有一阵!”     
  “我发现,在那念经声响起的时候,你大哥就开始梦游,好像前面有人在引路一样。而且在你梦游的那晚,我也听到了同样的念经声,当时我以为是谁在为老爷的亡灵超渡,所以也没有在意,只是觉得挺奇怪,因为从来就没见家里有人信佛什么的。可是刚才又突然听到, 才引起了警惕。要知道,我是看着你大哥从小一点点长大的,他有没有梦游的毛病我怎么可能不清楚。”     
  就算罗婶不说,她也觉得大哥不可能会梦游,通常只有那些意志薄弱的人才有可能患有梦游症。     
  看来罗婶的分析不无道理:她和大哥极有可能都是受到了那念经声的催引,所以才会梦游,潜入冰窖。     
  有人想控制他们!     
  这下她茅塞顿开了!     
  她连着四个晚上都做相同的怪梦,其实那也许并不是什么梦,而是她四个晚上接连在梦游状态中做出的事。但她竟然还会依稀记得自已在梦游中干了什么事,这不能不说也是很稀奇的,通常梦游的人都不知道自已干过些什么。     
  有人在利用什么“经文”控制她,利用她去冰窖里偷出爸爸肚子里的东西,这东西就是那张记载着一些古怪口诀的小纸片。     
  这个人一早就知道那张纸片藏在爸爸的肚子里,可是又不敢自已去冰窖,所以利用了她和大哥。看来这个人不仅知道爸爸秘密,也知道那个冰窖的秘密。     
  看来这个人相当危险。     
  而且他一直隐藏在暗中,连半点蛛丝马迹都还没有露出来呢。     
  可是她就是不明白:为什么今天晚上那个人操控的对象换成了大哥?     
  “罗婶,你说这个人会是谁?”     
  “我也不知道。”罗婶无奈地摇摇头,“除非这个人再一次利用你们梦游,咱们才有机会查出这个人。刚才我救下你大哥,不知道这人是不是躲在暗处都看见了,看来,这几天我们要小心一点, 也许他就是房子里的某一个人,也许他是从外面潜入的,现在没有证据咱们乱猜也没有用。”             
  “罗婶,你说的那个‘经文’是什么经文?真得会有这种邪门的经文?”     
  “我想那应该是一个咒语。”     
  咒语?她一皱眉:对,这世上有很多古老的咒语,相信有一些的确是可以控制人的行为的,就好像一直很神秘的催眠术一样。以前催眠术也被人们认为是一种邪恶的咒语,可是很多国外的警察办案也都借助催眠术的帮助。     
  那、死人也能真得复活吗?她想起了族史上说的那个还魂术。     
  “小姐,我觉得大少爷他、有些反常,昨天还是好好的,可是今天早上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我在想,他被操纵梦游,可能也跟他的反常有关系吧?”     
  她看了看罗婶,别看这个老佣人年纪大,长得又胖,脑子可一点也不比她差。     
  不过,大哥是反常了,昨天从冰窖里出来以后,他就开始反常了。     
  这一晚,当雅问回到自已房里睡的时候,竟然发现窗口站着一只乌鸦。     
  她本以为那只乌鸦只是站在那儿歇歇脚的,可是它竟然一直站在窗口一动不动,就像脚底长了钉子一样,而且它似乎隔着玻璃在打量她。     
  很奇怪的一只乌鸦,既不叫也不动,倒是很安静,个头也很大。     
  它好像真得在观察她。     
  这只乌鸦很眼熟。     
  她想这可能是自已的错觉。本来嘛,天下乌鸦一般黑,所有的乌鸦都长着同一张脸,怎么可能有乌鸦会跟她很熟呢。     
  她试探着朝它走了几步。它并没有飞走,这只鸟不怕人。     
  她又朝它走近了几步,现在可以看得很清楚了。     
  这是她这一辈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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