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区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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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区域- 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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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还不是一个杀手,还没有真正成为一个杀手。但杀人这种窄在他大脑中已经酝酿了很久了,这种冲动一直很强烈。这很不错,他对此很乐观,时间很合适,他不用担心被抓住,他不用担心衣服夹子。因为他很光滑。
  天上开始下小雪了。这是1970年11月12日,在这个中等规模的缅因镇东北方160英里处,约翰·史密斯仍昏迷不醒。
  杀手仔细扫“量着公园,到罗克堡来旅游的人喜欢称之为镇公共土地。但现在没有旅游者。公园在夏天是绿油油的,现在则一片枯萎,死气沉沉的。它在等着冬天把它盖起来。棒球场本垒后方的铁丝网高高耸起,后面是苍白的天空。音乐台需要重新油漆一遍了。
  这是一个压抑的场景,但杀手并不感到压抑,他高兴得快发疯了,他的脚尖想踢,他的手指想抓。这次可躲不开了。
  他用靴子的后跟踩灭烟头,马上又点着了一根。他瞥了一眼手表,下午三点零二分·,他坐着吸烟。两个男孩穿过公园,边走边踢着一只足球,但他们没有·看到杀手,因为长凳在地面的凹陷处。他猜天气暖和的时候,这是那些狗男女晚上乱搞的地方。他知道那些狗男女和他们做的事。他母亲告诉过他,而且他也看见过他们。
  一想起他母亲,他脸上的微笑暗淡了一些。他记得七岁时,有一次她不敲门……她从不敲门——就径直走进他的房间,发现他在玩弄自己的生殖器。她差点儿气疯了。他试图告诉她这不算什么,不算什么坏事。他什么都没做,它自己就直起来了,这跟他一点儿都没关系。他只不过坐在那里,前后摆动它。这其实并不好玩,有点儿乏味。但他的母亲还是气得发疯。
  你要成为那些乱搞的狗男女吗?她冲他尖叫道。他甚至不知道乱搞到底是什么意思,虽然他听别的孩子说过。你要成为那些乱搞的狗男女之一得那些脏病吗?你想让它流脓吗?你想让它变黑吗?你想让它烂掉吗?哼!哼!哼!
  她开始前后摇他,他吓得话都说不清楚了,那时她是个高大强壮的女人,他那时还不是杀手,还不光滑,他是吓坏了的孩子,他的生殖器耷拉了下来,想要缩回体内。
  她用一个衣服夹子夹了生殖器两小时,这样他就会知道那些疾病是什么感觉了。
  那种疼痛是难以忍受的……
  雪花飘过。他把他母亲的形象从她大脑中抹去,当他感觉良好时,很容易做到这一点,而当他感到压抑时,就难以做到这一点。
  现在,他的生殖器挺起了。
  他瞥了一眼手表:,二点零七分。他扔下点着的香烟。有人来他认出她。是爱尔玛,对面咖啡屋的爱尔玛·弗莱彻特。刚刚下班,他认识爱尔玛,他曾和她约会过一两次,玩得很不错。
  带她去舞厅玩过,她舞跳得很好。这些小淫妇一般都跳得不错。
  他很高兴是爱尔玛来了。
  她一个人。
  回到美国,回到俄国一一一“爱尔玛!”他喊着,挥挥手。她吃了一惊,向四周望望,看到了他,她微微一笑,向他坐着的长凳走来,说你好,并叫他的名字。他微笑着站起来。他并不担心有谁会过来,他是捉不到的。他是超人。
  “为什么你穿着那个?”她看着他向。
  “很光滑,是吗?他微笑着说。
  “啊,我不很……”
  “你想看什么东西吗?”他问。“在音乐台上。那真是惊人的东西。”
  “是什么?”
  “过来看看。”
  “好吧。”
  就那么简单。她跟他走向音乐台。如果有人过来,他仍然司以取消这次行动。但没有人来。没有人经过。整个公园只有他们两人。天空阴沉沉的,爱尔玛是个很小巧的姑娘,一头淡金色的头发,他相信那是染成。放荡的女人总是染头发。
  他领她走上四面围起的音乐台,他们的脚踩在木板上,发出空洞阴森的回声。一个音乐架倒在角落中,有四个空瓶子。这是那些狗男女带来的东西。
  “是什么。”她问,有点儿困惑,有点儿不安。
  杀手快乐地笑着,指向音乐架的左边。“在那儿。看到了吗?”
  她随着他的手指看去。一个用过的避孕套扔在木板上,像一个枯萎的蛇皮。
  爱尔玛的脸一下绷紧了,她转身就走,快得差点儿从杀手身边走过,“这并不有趣……”
  他抓住她,把她拉回来。“你想去哪儿?”
  她的眼睛突然充满恐惧,“让我离开,否则你会后悔的。我没时间跟你开玩笑……”
  “这不是玩笑,”他说。“这不是玩笑,你这臭婊子。”他因为这么称呼她而兴奋得发晕,她就是个臭婊子。世界在旋转。
  爱尔玛向左边冲去,想从音乐台四周很低的栏杆上跳过去。
  凶手抓住她廉价衣服的后领,猛地把她拉回来。衣服嘶地一声被拉开了,她张开嘴想要喊。
  他一只手捂住她的嘴,捂得她的嘴唇紧贴在她的牙齿上。他感到热乎乎的血从他手掌上流下来。现在她的另一只手在打他,想抓住什么东西,但没什么可抓的,因为他……他……很光滑!
  他把她摔到木头地板上。他的手从她嘴上移开,上面沾满了鲜血,她又帐开嘴想要喊叫,但他骑到她身上,气喘吁吁,咧着嘴笑,她肺中的空气都被挤了出来。她现在可以感觉到他,坚挺、巨大,跳动,她不准备喊叫了,但仍继续挣扎,她的手指抓住,又滑落,抓住,又滑落。他粗暴地分开她的大腿,趴在中间,她的一只手擦过他的鼻梁,弄得他眼睛流出泪水。
  “你这臭婊子。”他低声说,双手掐住她的脖子。他开始勒死她,把她的头猛地从音乐台的木头地板拉起,再狠狠地撞到地板上,她的眼睛突起。她的脸变成粉红,红色、然后是充血的紫色。她的挣扎开始变得无力。
  “臭婊子,臭婊子,臭婊子。”杀手声音沙哑地喘着气说,他现在真正是杀手了,爱尔玛跟人跳舞的日子结束了。她的眼睛突出来,就像游艺场里卖的那种玩具的眼睛。杀手喘着粗气。她的双手现在软绵绵地放在地板上。他的手指几乎看不见了。
  他放开她的脖子,准备只要她一动就再次掐往它。但她没有动,过了片刻,他用颤抖的双手撕开她的衣服,把她粉红色的女招待制服裙撩到上面。
  天空阴沉沉的,公园里空无一人,实际上第二天才有人发现爱尔玛被勒死和弓虽。女干过的尸体。警长认为这是一一个流浪汉干的。
  州报纸在头版报道了这一事件。在罗克堡,人们一致同意警长的看法。“本镇的男孩是不可能做出这么可怕的事的。
  赫伯和维拉·史密斯回到波奈尔,又开始他们的日常生活。
  那年十二月,赫伯在杜尔海姆完成了一栋房子,正如莎拉预料的那样,他们的积蓄越来越少,不得不向州政府申请重病援助。这给赫伯的打击几乎跟车祸一样,他认为,申请重病援助其实就是接受救济。他一辈子都在用自己的双手勤勤恳恳地工作,以为永远不会拿州政府一分钱,但现在却落到这种地步。
  维拉订了三份新杂志,这些杂志不定期地邮来。三本杂志印刷质量都很差,插图糟得像出自儿童之手,这三本杂志是:《上帝的飞碟》。
  那天晚上,他父亲和母亲进来坐了一个小时,维拉留下了一叠宗教小册子。
  “我们要呆在这几直到周未,”赫伯说,“到那时,如果你一切正常,我们将回波奈尔。但我们每个周未都会回来的。”“我要跟我的儿子在一起。”维拉大声说。
  “你最好别这样,妈妈。”约翰尼说。抑郁减轻了一点儿,但他记得它是多么难受。他在这种状态时,如果他母亲跟他大谈上帝的奇迹,他怀疑自己会歇斯底里地笑起来的。
  “你需要我,约翰。你需要我解释。……‘、”
  我首先需要恢复健康。“约翰尼说,”你可以在我能行走后再解释,好吗?
  她没有回答。她脸上有一种几乎是滑稽的固执表情——只是这一点儿也不有趣。一点几也不。这一切都是命运的拨弄。在那条路上,早五分钟或晚五分钟,一切就都不同了,现在瞧我们大家被折腾得一塌糊涂。她却相信这是上帝的安排。我想,她要么想象上帝,要么彻底发疯。
  为了打破这尴尬的沉默,约翰尼说:“尼克松又当选了,爸爸?谁跟他竞选?”
  “他又当选了,”赫伯说,“他跟麦克加文竞争。”
  “谁?”
  “麦克加文。乔治·麦克加文:。南达科塔州的参议员。”
  “不是穆斯基?”
  “不是。但尼克松已不是总统了。他辞职了。”
  “什么?”
  “他是个说谎的家伙,”维拉冷峻她说,“他太骄傲了,上帝惩罚了他。”“尼克松辞职?”约翰尼大吃一惊,“他?”
  “他要么辞职,要么被解雇,”赫伯说,“他们准备弹劾他。”
  约翰尼突然意识到美国政治中发生了巨大变化,这肯定是越战的结果,而他却错过了。他第一次真正感到自己像瑞普·凡、温克:、发生了多少事?他都不敢问。接着一个真正可怕的念头浮现出来,“阿格纽……阿格纽是总统了?”
  ‘福特,“维拉说,”一个善良、真诚的人。“,”亨利,福特是美国的总统?“
  “不是亨利,”她说,“杰里。”
  他轮流盯着他们,几乎认为这一切是一场梦或奇怪的玩笑。
  “阿格纽也辞职了,”维拉说。她的嘴唇抿成一条白线·。“他是一个小偷。他竟在办公室接受贿赂。他们是这么说的。”“”他不是因为贿赂辞职的,“赫伯说,”他辞职是因为在马里兰州搞得乱七八糟,难以自拔。尼克松任命杰里·福特为副总统。
  去年八月尼克松辞了职,福特接管权力。他任命尼尔逊·洛克菲勒为副总统。现在就是这样。“”一个离婚的男人,“维拉冷酷地说”上帝保佑他别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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