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蓝染潜入乌尔奇奥拉的宿舍，褐色长发的青年打开黑腔：“跟我走。”
乌尔奇奥拉感受到蓝染手上的物质传来令人窒息的压迫力，蓝染迫不及待道：“这是崩玉。”
“我推开了那扇门，于是得到了门后的东西。”
他们站在虚圈的山崖上，底端是不断闪过虚闪的大虚之森。蓝染平托手掌，释放灵压催动手中的崩玉。
逼得人睁不开眼的光猛然大亮，与此同时，能够摧毁方圆百里的力量灌注到大虚之森里。这股威势令乌尔奇奥拉也被逼的不得不条件反射地后退一步，狂风席卷，他们脚下的山石碎裂崩毁，衣袖飘摇。
光芒渐消后，蓝染望向大虚之森，慢慢的，他脸上的笑意也随着光芒淡去——
无数被迫接受实验改造的基力安并没有变的理智，它们甚至开始狂暴，面具破碎掉落后，灵压变成亚丘卡斯的等级。可是实验失败了，崩玉如同揠苗助长般，仅仅提高了基力安的灵压，而不是蓝染猜测的那样，让它们集体进化。
蓝染很少失败，但他能接受。不过这不妨碍他不高兴。
不高兴的蓝染任性起来很可怕。
“乌尔，杀掉它们。”
蓝染冷冷道。
乌尔奇奥拉抽出双绞头翠青长刀，说：“是，蓝染大人。”
蔓延开的灵压甚至能够固化虚圈的空气，双蝠翼展开，遮蔽了大半天空，墨绿的液化的灵子如落雨般砸下。
破面完全体只是站立在空中，他的灵压就足够碾碎了数百只被揠苗助长成为无理性的亚丘卡斯了。乌尔奇奥拉冷清的声音伴着指尖凝聚着的黑虚闪的尖啸响起——
“黑虚闪。”
被压缩到极致又高速射出的灵压撕碎了一大半实验品。看起来只要再来两次黑虚闪，大虚之森的实验品就会被全部剿灭。
乌尔奇奥拉的完美让蓝染心情好了不少。一枚红色的虚闪从大虚之森处向着蓝染射出，青年一动不动。乌尔奇奥拉伸展翅膀，轻而易举地将虚闪反弹，以三倍的速度和力量。
蓝染戳了戳护在眼前乌尔奇奥拉的翅膀，坚硬，冰冷，光滑，翅膀尖端有尖锐锋利的角，反射着虚圈的月光。
“……蓝染大人？”乌尔奇奥拉的翅膀轻微地一颤。
“很敏感啊。”蓝染又顺手摸了摸。“很美的力量，乌尔。”
乌尔奇奥拉轻轻地说：“谢谢……？”
蓝染轻声笑起来，然后说：“我感觉到了一位小朋友。”
乌尔奇奥拉垂眸，冷漠地问道：“要杀了他吗？”
蓝染朗声一笑：“那要取决于他出不出来。”
与此同时，蓝染抬手就是一道黑棺。
黑紫色术式的碾压下，一只白色的豹子冲出来，堪堪擦过黑棺的攻击范围。
“怎么又来了死神？”
“亚丘卡斯？”蓝染评估道：“上级别的亚丘卡斯。”
乌尔奇奥拉没有说话，但他左眼写着“垃”，右眼写着“圾”，满脸都是不屑。
豹子型的亚丘卡斯感到了愤怒，但他知道这个疑似瓦史托德的虚和他旁边的死神都是现在的他赢不了的。所以尽管两个家伙都很可气，他还是忍了——
“你想干嘛？！区区一个听命于死神的瓦史托德……唔！”
蓝染温和地微笑着看着亚丘卡斯被他的灵压压倒在地，远超豹子见识的灵压让他第一次感到了窒息般的绝望。
“匍匐在地，既恐惧又不愿意屈服……很可爱的家伙啊。”蓝染笑道：“做你的宠物要不要？乌尔。”
乌尔奇奥拉掀掀眼皮，兴致缺缺道：“没意义。”
然后他就感到了蓝染高涨的恶趣味。
“那就把他变得有意义。”蓝染声音虽然轻，却带着不可置疑的重量。“学会找消遣是很重要的美学。”
乌尔奇奥拉在心里叹气，“是，蓝染大人。”
如果他不能感觉到蓝染的情绪，他一定会被蓝染的语调震慑住。但蓝染的心情明明就是实验失败后想要折腾他，完全就是恶趣味的看戏改变心情。
真是任性到头疼啊。
当然，最倒霉的就是完全没有虚权的豹子型亚丘卡斯。
他完全无法反抗，就被蓝染手中的崩玉糊了一脸。强大的灵力破开面具的同时朝着亚丘卡斯身上的骨骼飞快地延伸。骨骼破碎的声音不断传来，蓝染降低了灵压压制后，蓝发人形出现在两人眼前。
破碎的惨白的骨骼和面具不断掉落，蓝发、抬头时右脸下方还贴着面具的男人有些呆愣。他抬手看看，再环顾四周，发现蓝染乌尔邪恶组还老神在在地看他，顿时怒吼着暴跳扑来。
然后……身体不平衡地脸朝地摔下去。
“看来的确有什么没考虑到……”蓝染看着手中的崩玉，“这次似乎还是没有理智啊。退化了吗？”
乌尔奇奥拉冷静道：“不，应该实验品本身的问题。”
“老子叫葛力姆乔贾卡杰克！实验品个毛！宠物个毛！”
“原来是不完整的破面化？”蓝染略微皱起眉毛：“奇怪，我并不是这个目的。”
乌尔奇奥拉扫过葛力姆乔并未完全脱离的面具和腰部的虚洞，抛了一个轻蔑的眼神。这边蓝染正在纠结崩玉似乎只是个转换机，那边葛力姆乔已经本能般拔刀解放朝着乌尔奇奥拉冲过去了。
蓝染思考完毕后，正看见乌尔奇奥拉站在前方，一动不动，只是用尾部不断将葛力姆乔抽飞。
“养宠物有意思吧？”蓝染问。
乌尔奇奥拉道：“是的。”
蓝染不是很开心地撇撇嘴，抱怨道：“好像真的失败了。这个崩玉只是个半成品。”
乌尔奇奥拉眨了眨左眼，最后一击，用力将葛力姆乔抽出视线后，若无其事道：“ 回去了吗？蓝染大人。”
蓝染道：“加紧毕业，我要找浦原喜助谈谈。”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又可以叫做，#目击引发的血案#
我的本命明明是葛力姆乔啊_（：зゝ∠）_
☆、第六章 另一个崩玉
自从朽木苍纯介绍了浦原喜助与四枫院夜一给蓝染认识后，蓝染和四枫院大小姐的关系颇为一般，但在他有意识地结交下，蓝染和浦原喜助维持了浓浓的友谊。
尤其是在学术的追求上，蓝染和浦原喜助一拍即合。
所以，在乌尔奇奥拉顶着木子绿的名字毕业加入五番队后不久，浦原喜助就约见了蓝染。蓝染算算时间，想应该是浦原喜助的那个实验有结果了，扔了队务文书给刚刚走马上任的第三席破面，便施施然走去十二番队技术开发局。
当他来到开发局后，就迎来了笑容满面的浦原喜助。挥退掉所有人后，浦原喜助神神秘秘地走到实验室的一角，他像是想要给小伙伴分享一个重大秘密般狡黠地弯起眼，手指按下按钮。
地板无声地裂开，形成一个两米见方的洞口，洞口下有螺旋下降的楼梯，在周围幽暗的放置于透光罐中的实验品诡异的荧光下，给四周渲染上了恐怖的气氛。
“惣右介，过来，你一定会大吃一惊的。”浦原完全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跳了下去。
蓝染挑了挑眉，也忽视了楼梯的存在，姿态潇洒地跃了进去。洞口又在两人头顶合上了。
洞穴并不深，他们落地后，蓝染就被一个散发着柔和光泽，漂浮在青灰色净灵结界里的东西吸引了。那是一枚和蓝染手中相似度极高，宛若同一块玉石上分开的物质，远在五番队里批复文书的乌尔奇奥拉感受到了蓝染明显的兴奋。就像前往大虚之森的那个夜晚一样的心情。
乌尔奇奥拉罕见地有一瞬失神。他笔尖略停，便在文书上留下个不太起眼的墨渍。破面抿起嘴唇，继续移动笔尖。越是靠近，越是觉得遥不可及。作为诞生于虚无，从一开始就和所有虚不一样的存在，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的意义，乌尔奇奥拉不甘心止步于水中月的虚幻。
想要更多的占据，直到全部，直到所有。
吞噬，是虚的天性，也是它们满足渴望的方式。即使是以瓦史托德的等级变成更高等的破面完全体，乌尔奇奥拉依然摆脱不了这份渴求。如果一开始就无法触碰蓝染，他大概不会明白什么是心的存在，以及心存在的意义。
乌尔奇奥拉必须离蓝染更近，必须更强，否则他不可能得到他想要的，也会被蓝染抛弃。
正在和浦原喜助讨论的蓝染并不知道他心里听话贴心的下属的想法。浦原喜助的声音有些不稳，透着紧张和兴奋。“你看，她会让我们疯狂的。”
“她？”蓝染玩味道。
“是的，我叫她——崩玉！”
蓝染眉心一跳，不由升起一种英雄所见略同的气概。他柔和了表情道：“的确很美，看来她就是那个结果了，对吗？”
“是的，能够让死神与虚转换的、打破规则的奇迹。”浦原喜助拉过蓝染的手：“我就知道！惣右介你会理解的！”
“所以你……”蓝染的脸色在崩玉柔和诡秘的光芒下似笑非笑：“踏入了禁忌嘛。”
可是浦原脸上的兴奋顿时如阳光下的冰雪，消融得干干净净。他结结巴巴地说：“嗯……我只是很好奇，你知道的……”浦原咬了咬嘴唇，目光闪烁，像误砸了邻居玻璃的孩子：“谁知道真的就这么、这么造出来了呢。”
正在打开新的文书的乌尔奇奥拉突然一顿，片刻后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蓝染内心里的鄙夷让他由衷的神清气爽。
蓝染很失望。浦原喜助的天赋很对蓝染的胃口，只可惜……到底是个服从于旧律规则的庸人。他曾经欣赏，并抱以期待的小伙伴没有彻底推开力量源头的门，浦原喜助就是个胆小鬼，被门后的世界吸引，却又没有进去的勇气。
当然，在凡人眼里，这叫做——“敬畏”。
蓝染不信那一套。他生前就是不满拘泥于弹丸之地的小岛，掌控了整个印度洋的王者。想要得到什么，自然首先就要抛弃对禁忌的恐惧。蓝染相信自己，无所不能。
这些情绪辗转，除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