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少年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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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少年游-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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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到我大宋境内?”嗓音甚是温柔动听。完颜瑾马上顶了回去:“佳人不敢当,贼也当不起。不是所有姓完颜的都是大金皇室,就好像不是所有姓赵的都是赵昚的亲戚。至于所谓的大宋境内,过不了多久就是我们大金的国土了。你要想动手就快点,我可没你们汉人这么好的耐心。”

  红衣少女看看江彻、苏启二人,问:“那他们怎么办?”完颜瑾瞪他们一眼,道:“便宜你们了。记住,不管多难受也别运力抵抗,就当自己死了。”苏启便扶着江彻,后退几步,准备观斗。

  完颜瑾不知对方底细,当然要选一种最占便宜的比方,道:“你轻功很好,不知道内力如何,来试试吧。”将笛子横在口边,清亮的笛声呜呜作响,悠扬宛转。那少女也拨动琴弦,琴声略带肃杀之意,却清新潇洒,如秋水时至,又似岐山凤鸣,百鸟来朝。论音韵动听,那少女似乎略胜一筹,但她们是借着声音拼内力,就还是完颜瑾更强些,笛声几乎是完全压住琴声,琴声只能在间隙隐隐透出来。眼看旭日将升,完颜瑾突然不按声律,吹了一声极尖极亮的“噪音”,道:“我不玩了,后会有期。”身影已在数十丈外。“哗啦”一声,那一树绿叶尽皆飘落,想是刚才她笛声所伤。那少女也随着落叶飘下,猛咳几声,看来也受了内伤。

  那兄弟俩身在局外,尚能不受影响,见此观景,不由后怕:刚才若陷入局中,现在恐怕已和落叶一般下场了。

  江彻见红衣少女似乎也受了伤,问:“姑娘,你不要紧吧?”“还好。想不到金国竟有如此高手。”那少女声音虽弱,中气还足,看来伤得不重。苏启眼珠子转了两转,道:“姑娘,你武功这么好,不如收我们为徒,将来再碰上她,也不至于堕了我们大宋的威风。”“这个……”那少女考虑了一会儿,道:“收徒不敢当,互相切磋倒可以,只是你们一定要保密。”“那是自然。”苏启抢道,“对了姑娘,你叫什么名字?”“我叫朱雀。告辞了。”她抱紧短琴,如凤凰般迎着朝阳而去。

  兄弟俩见两大高手都走了,才松了一口气,突然想起:竹儿哪去了?直到天大亮了,竹儿才从外面回来,说是听见完颜瑾的语气那么凶,一时害怕,从后门溜了。兄弟俩见她没事,也就不在意。

  从这时起,朱雀每隔三日就来指点他们功夫,每次都是三更才来,天明即去。所幸完颜瑾没有再来找麻烦,不觉两月有余,江彻不但伤势平复,而且功力大进。于是竹儿便回去了。因为明年就是武举大比之年,今年秋天要进行初试,兄弟俩都顺利通过了。自此,朱雀来得渐少,但所授武学越发精妙,二人受益匪浅。

  也是在这年秋天,宋孝宗亲自辨认哪个才是自己的女儿,最后确定,延平公主就是岳州的那个女子。慕容雨被赵宁留下伴读,竹儿本来跟着她,却被延平公主要走了。慕容雨心中不悦,却也不敢反对。

  却说这赵平,当真是古灵精怪,机变百出,又在民间学过一招半式的武功,行动较常人敏捷,宫女们根本看不住她。宋孝宗怜惜小女,处处纵容,随她顽皮,却苦了其他人,宫中多有怨气,却敢怒不敢言。

  来年春天,贴出皇榜,三月十五在校场比武抢状元。接着又有传闻,届时将有一个重要人物监场。“那个重要人物,必与皇家有什么牵连,说不定就是延平公主。”有个二十五六文人打扮的在传小道消息。

  “真是胡说八道,校场是什么地方,怎么容许女子随便进入?”众人循声望去,见一青年白甲银枪,眉宇间颇有刚毅冷峭之色,刚才就是他在说话。那文人模样的朝他打个拱,道:“尊驾高姓大名,也是来考武举的么?我看尊驾的打扮倒像个武中朋友,但也未必能技压群雄。”言外之意是说他外强中干。

  那青年道:“我岳翌虽不敢说技压群雄,但也不至于辱没了师父的名声。阁下若非习武之人,刚才的事我就当没发生;若是,只怕不必等到校场相争了。”那人道:“岳兄的意思,是今日就要和小弟一较高下了?”“不错。”岳翌冷然道。旁边有人劝他:“岳兄,那人叫时俊杰,是从岭南来的,家里有钱有势,身手也不错,你还是忍了吧。”岳翌自是不肯,时俊杰道:“岳兄,我们点到为止,请。”一起找个高台,便要比试。

  二人拉开架势,时俊杰用一杆长刀,岳翌使一柄长枪,以礼互相让过三招,时俊杰挥刀抢来,只见枪头红缨一抖,岳翌以枪杆架住,也回了一招。正是一寸长,一寸强,长枪长刀虽欠灵巧,但易于进攻,比起贴身肉搏,既安全,又方便。众人看他们打得精彩,都围过来观看,江彻、苏启也在其中。

  二人斗了上百回合,尚不分胜负。忽然岳翌一枪,直指时俊杰肩头,时俊杰一让,顺势还了一刀,但衣裳还是被枪头挂破,岳翌枪上的红缨也被削下一大片来。众人正在叫好,忽见岳翌一个转身,背对时俊杰,枪头反指,直戳向时俊杰心口,正是“回马枪”的招式。时俊杰也急了,长刀一挥,劈向岳翌后颈。刚才他们说点到为止,但如今杀得性起,想停也停不了,眼看他们至少有一个要命丧当场,忽听一声“住手!”江彻、苏启一齐跳上台来。但见江彻徒手抓住枪头,苏启用剑抵住长刀,四人仿佛僵在台上。过了片刻,时俊杰先收了刀,岳翌也收了枪,各道一声:“承让了。”

  时俊杰道:“岳兄枪法果真了得,两位仁兄更是英雄无比,今年武举的三甲只怕就是三位了。”江彻道:“不敢,强中更有强中手,在下只求侥幸得中便好。” 时俊杰道:“江兄不必过谦,小弟自认技不如人,识人之明还是有的。况且来考武举的哪个没有状元念头?小弟原有此心,但今日见了三位的本事,这次是不敢再去比了。欢迎三位到岭南做客,小弟必竭尽地主之谊。”竟放弃考试,回岭南去了。

  这边这三人言语甚是投机,一番话下来,不由相见恨晚,最后竟结为兄弟。算来岳翌最长,其次江彻,再次苏启。岳翌新到临安,尚无落脚之处,二人便邀他一同回去,同吃同住,亲如骨肉。

  过了几日,三更时分,朱雀准时到来,见多了一人,道:“我不是告诉过你们,不要让其他人知道吗?”语气中颇有怒意。江彻忙解释道:“他是我们的结拜大哥,不算外人。”朱雀道:“那又如何,你们违背了约定,那么这件事我就不该再管了。完颜瑾要是再来,请好自为之。”说罢要走。岳翌抢上前拦住,道:“姑娘留步,请问这完颜瑾是何许人?”

  “完颜瑾就在这里,你说我是何许人?”一句话刚刚说完,她已站在众人面前,对岳翌道:“小子,就你那点微末道行,还想拦住朱雀?朱雀姑娘是大人大量,换做是我,早把你两条手臂卸下来了。”朱雀微微一怔:“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完颜瑾道:“我料到这两个小鬼会求你教他们武功,于是我以静制动,看你能教出什么花来。你还不错,以他们现在的本事,考进前十估计没什么问题。你们宋人也就这点水平了。”

  “姑娘深夜造访,究竟有何贵干?”江彻冷然问道。完颜瑾道:“我不是来找你们的,只是来和朱雀打一个赌。”“赌什么?”朱雀问。完颜瑾道:“我刚才说过,你这两个弟子进前十不难,但状元念头是不要想了。所以只要你能跟我打成平手,我便帮他们取得荣华富贵。”“我们凭什么相信你?”苏启问,“这对你有什么好处?”“好玩啊。”完颜瑾三个字就顶了回去,又道:“要是你输了,这些人都得死。”“好吧,完颜姑娘,请。”朱雀知道这一场非比不可了,后退一步。

  清亮的笛声再度响起,隐约是一曲《梅花落》,从耳朵绕进头颅中,勒得人头痛欲裂。朱雀的琴声只撑了半个时辰,就觉得一股血气瘀在胸口,呼吸渐渐不畅。忽听凤箫声动,虎啸风鸣,应和琴声,只见青、白、黑三个人形一齐飘来。青袍者吹着一管赤玉箫,比寻常的箫要长出一截;白袍者长啸之声如虎啸空山;黑袍者以两段竹片打拍子,倒未见特异之处。这三人正是青龙、*、玄武。四人合力对付完颜瑾,不敢有一丝懈怠,勉强压下了笛声,但只要有机会,笛声就会出缝里冒出来。再看完颜瑾气定神闲,全然没有与人生死相搏之感,武功高下立判。

  一曲《梅花落》将终,笛声渐低,似有还无。这边四人见差不多是平手,也想就此罢斗,不料笛声忽起,换做了《关山月》,四人猝不及防,忙又运力相抗。正是旧力已尽新力未生之时玄武节拍才“笃笃笃”地打了几下,两段竹片裂成四瓣;*刚吼一声,只觉喉头一紧,也败下阵来;朱雀上次就是这样输的,没想到她故技重施,虽有防备,终究功力不及,“嘣嘣”几声,七弦尽断。只剩下青龙苦苦支撑。

  论绵长悠远,以箫胜;论清脆嘹亮,以笛胜。说也奇怪,刚才四人合力,至多斗个平手,如今青龙与完颜瑾一对一,竟也没落下风,看来他刚才是为了与那三人和谐一致,并未用上全力。朱雀等调息一阵,想再加入战团,只觉二龙相争,高深莫测,根本插不了手。眼看又是晨光微熹,完颜瑾突然停下,道:“我去也。”人已不见,只留下几声轻笑。笑声散去,众人还心有余悸。

  “好厉害。”青龙深吸一口气,只说得这半句。朱雀问:“爷爷,她这是什么武功,怎么进益这么快?”青龙缓缓吐出三个字:“金笛术。”“啊?”朱、白、玄三人一齐惊呼。江彻问道:“敢问前辈,金笛术是什么武功?”青龙缓缓道:“这是一门邪功,百余年前由金笛秀士所创。我本以为十几年前此邪功已失传,想不到金国还留有副本。”*接口道:“说是邪功,我看也未必邪到哪里去,内力修为一年能比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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