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缚(束缚东宫)Er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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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缚(束缚东宫)Erus- 第6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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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从海写下血书之时,账本已经被田镜一伙夺走,沈从海只能告诉太子,有这么一本黑账,并且这本账本应该还在田府中,同时他也告诉太子:田镜此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并不是个难缠的角色,反倒是潼阳县令张开文是个阴毒的家伙,切莫不要让张开文把田镜推出来做了替罪羊,而他自己却脱了身。 

  月黑风高,正是梁上君子活动的时候。 

  “这是……” 

  沈煜看着手中详尽的地图,觉得自己似乎被下了套。 

  “田府的地图。你可要记好,免得到时候跑不出来,本宫是不会管你的。” 

  玄澈的声音很好听,像是泉水流过青石,轻柔的让你不知不觉就入了迷,沈煜觉得自己就是被这个人畜无害的声音给骗了! 

  沈煜咬牙道:“为什么我一定要去?!” 

  “将军的女儿不会嫁给无业游民。”玄澈一如往常地微笑,说出让人痛恨的话,“一路走好,如果不幸殉职了,本宫会替你照顾好小鸢的。请放心。” 

  “不用你照顾!我会回来的!” 

  沈煜扔下话“咻”地飞走了。 

  林默言向玄澈行礼告别:“属下去了。” 

  “嗯,小心点。”玄澈顿了顿,又说,“帮着点沈煜。” 

  林默言露出一抹笑意,随即去了。 

  沈煜手上功夫一般般,轻功却是不错,不然当初也不能从官府的追杀中逃生。他悄无声息地翻入田府,潜行至田镜的卧房。此刻田镜正在书房,卧房里只有一个小厮在整理床榻。 

  林默言打了一个手势,沈煜摸入房中,门开合之际发出一声“吱”叫。小厮惊觉身后有人,刚想回头却只看到一个巴掌越来越大,最后落在自己脖子上,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沈煜跨过小厮,在房间里翻得一团糟,又退了出去,就在他退出房门了一瞬间,林默言在窗外用石子将小厮弹醒。 

  那小厮醒过来,就觉得脖子酸痛不已,再看老爷的房间竟然乱七八糟,显然是刚刚被人搜过的模样。小厮大惊,抬头又看到一个人影从门外飞快地窜除去,当即急急忙忙地就跑去书房。 

  田镜一个人坐在书房里不知在写什么,就看到自己的小厮慌慌张张地跪到自己面前,道:“老、老爷,不好了,房里遭了贼了!” 

  田镜从椅子上跳起来,惊道:“遭了什么贼?” 

  小厮道:“小人不知!刚才小人正在整理床榻,就有一人从后面将小人打昏。小人也不知昏了多久,醒来时房间已经被翻得乱七八糟,又看到一人从窗外逃去。小人不敢再想,赶着就来了!” 

  田镜的所有家当都藏在卧房的密室中,听到卧房遭了贼立刻慌了神,连忙赶到卧房。他手在床头摸索到一个微微突起的石子,上下晃动一番,床榻翘起,露出一个进容一人进入的开口,里面竟是一个足有两米深的大坑。 

  田镜往下面一看,还好,金银财宝都在,还有几本灰皮子的帐簿也完好无损。 

  正在田镜舒出一口气,准备合上床榻的时候,却从旁边伸出一柄剑按住了他的肩膀。 

  “田大人。” 

  黑衣人轻轻地唤了一声。他的声音很熟悉,田镜战栗着抬眼看去:每时每刻都能在太子身边看到的冷峻容颜——林默言。林默言身边还站着一个自己也认识的人—— 

  “沈煜!”田镜惊呼出声。 

  沈煜低低地笑,露出很狰狞的一张脸:“田大人,别来无恙。” 

  田镜脚下一软瘫倒在地,脑子里只剩下两个字:完了! 

  林默言与沈煜架着田镜出了田府。玄澈和男装的傅鸢都站在外面,他们身后站着百名精壮民兵。看到二人出来,玄澈微微一笑,给傅鸢一个眼神。傅鸢立刻按照先前说好地抬手一挥,喝道:“封锁田府!所有人都带回去!” 

  第二天,太子请辽阳大小官员喝茶。 

  说是“喝茶”,果然是喝茶。几十个人坐在那儿,田镜也在其中,每人面前一杯茶。太子说了声“请”,自己就先端起茶水抿上一口。一众官员受宠若惊,虽不明其意但还是跟着喝起了茶。 

  这茶一喝就是半个时辰,太子始终保持着微笑,白坐在他旁边不时地添茶又或者是递上糕点,两个人看上去叫一个“甜蜜”。可下面的官员却极不是滋味。 

  张开文对田镜悄声道:“田大人,太子是什么意思?” 

  田镜今天大汗淋漓没有停过,脸色惨白中透着灰暗,他哆嗦着说:“张、张大人……本官也不知……”田镜说完这句,就感受到来自上位的视线,偷瞄过去果然是太子。 

  太子微微一笑,田镜差点从椅子上滚下去。 

  张开文看出田镜不对,便道:“田大人这是……” 

  田镜连忙扶着把手稳住身子,勉强扯出一抹难看的笑,道:“没、没什么,天气有些热,身子……不太舒服。” 

  张开文疑惑地看了两眼田镜,不再说话。 

  过了些时候,林默言凑到太子耳边说了些什么。太子绽开绚丽的笑容,抬手拍了三掌,立刻有人从外面将门窗带上,一片安静中还能听到上锁的声音。门窗突然闭合,大堂内的光线顿时昏暗,一如众位官员的心往下沉了一沉。不等他们反应过来,就有无数武士从出现在大堂四周,将众人围得水泄不通。 

  田镜一看这阵势当即跪倒在地,整个身子抖个不停,口里喊着“太子饶命,太子饶命”,额头上的汗水在青石转上滴出一大片水渍,两只手撑着地方也浸湿了一片。 

  张开文起身道:“殿下这是为何?” 

  “没什么,拿你们归案而已。”太子说的云淡风轻,就好像在说中午吃什么。 

  已有官员开始慌乱,张开文却沉声道:“太子此话怎讲?下官自问上对得起青天,下对得住百姓,不知何罪之有?” 

  太子笑笑,对田镜说:“田大人,张大人说他无愧于天地,那就是你诬陷朝廷命官喽?” 

  田镜忙道:“罪臣不敢!罪臣不敢!张开文、张开文确实有罪!那本账簿上记的清清楚楚!真的!真的!请殿下明断!” 

  张开文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对太子道:“殿下,田大人的话下官不明白。什么帐簿?” 

  太子从桌子上抽出一个灰色册子扔到张开文面前:“张大人可以自己看看。” 

  张开文捡起册子打开,上面每一笔账的来龙去脉都记得清清楚楚,其中不乏辽阳乃至中央的官员名字。张开文心中冷笑,这账每一笔都是他亲自授意下写的,防的就是今天,上面决不可能出现自己的名字。他随意翻看了两眼就合上,道:“这其中并未提及下官。” 

  “哦?那就是我拿错了。”太子笑笑,抽出另外一本扔给张开文。张开文依旧是漫不经心地打开。账簿里面是空白的,只夹着一张信纸。张开文定睛一看,略显陈旧的信纸上分明是自己的字迹,正是他与田镜某次交易时所做的联系,内容足以证明他的贪赃枉法! 

  张开文眼前一黑,差点就要跪下,却突然强作镇定,合上帐簿,跪地对太子道:“殿下,这纸上虽是下官的字迹,却并非下官所写。不知是谁这般恶毒,竟然要以这种方式置下官于死地!” 

  “哦?不知张大人所指的‘恶毒的人’是你的师爷还是你的夫人呢?” 

  太子温和地说,两个人被带上来。张开文抬头一看,正是与自己最知根知底的师爷和夫人。张夫人哭哭啼啼地扑上来,喊道:“老爷,家里都被官兵围了!他们要妾身交出账簿和信,否则就要诛九族,妾身、妾身……” 

  张开文再也听不下去,软倒在地,他这才知道太子请自己这帮人来此“喝茶”是为了什么,才知道刚才林默言去干了什么…… 

  其他官员看连张开文都已无力抵抗,更是惶恐无力,纷纷叩首求饶。太子对这些官员露出他们这辈子所见过最美也是最令人恐惧的微笑,清淡的声音飘入耳中: 

  “默言,将这些人收监吧。” 

  大明四年,太子澈出巡辽阳,辽阳上下大小官员七十八人获罪,共抄出白银近百万两,奇珍异宝无数。无桐监察使沈从海因公殉职,立烈士碑,封三公,谥文正,其弟沈煜迁擢辽阳监察使。原抚邓县令张竖升辽阳太守,封“直公”,原容涵县令徐拓任潼阳县令,另有宇文霖、沙子龙、温贺兰等人获勋。更令人意外的是本已经被剥皮示众的陈杨保竟然活生生的出现在大理寺中,只是不日就被下市斩首,然而这一变故却死死地堵住了企图弹劾太子滥杀地方命官的人的嘴。 

  短短一个月内,整个辽阳官场上下大换血,官风为之一变。然而这一系列辽阳郡内的官员变动仅仅是一场政治清洗风暴的前奏,随着太子的归来,中央朝廷将刮起另一场飓风。 

  53、归家 

  车轮悠悠碾过泥土,夏末的日头还是有些毒辣,马背上的三个人都被晒出了细汗,只有玄澈仍旧是一脸清爽。也不知是不是“借尸还魂”的缘故,玄澈的体温总是偏低,即使大热天抱着也会觉得清凉。 

  宝德突然从车厢里探出脑袋对太子说:“太子殿下,这日头大,您要不进来休息一会儿吧?”宝德这次以“监查”的名义负责抄家事宜,在太子默许的范围里得了不少好处,心里那个欢喜,对太子更是殷勤了。 

  玄澈摇头拒绝了宝德太监的好意。宝德便说:“太子殿下英武非凡,但还是要注意身体啊!” 

  玄澈微微一笑道:“多谢公公关心,本宫只是觉得车厢比较闷。” 

  宝德不再多言,缩回了车厢。 

  玄澈苦笑。他是自家事自家知道,前世的颜御就是坐车晕车、坐船晕船的主,到这世也没见好转,只是汽车变成了马车,轮船变成了宝船,凡是在这些交通工具上呆着超过一个时辰,玄澈就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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