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缚(束缚东宫)Er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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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缚(束缚东宫)Erus-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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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这人还只有三岁! 

  玄澈本不想说什么,但山子落的情绪大大影响到他看书了,他不得不提醒一下对方。 

  玄澈索性合上书,在山子落面前站定,道:“先生为何这般烦恼?若是想到什么人了,不妨说出来,一些事情压在心中就了就会变硬变沉,我们的心——”玄澈指指自己的心脏,“——很小,负担不起那么多东西。” 

  山子落愕然地瞪大眼。 

  “我现在只是三岁小儿,不懂很多东西,却能听很多东西。当我长大了,懂的东西越来越多了,能听的东西就越来越少。”玄澈顿了顿,对上山子落的目光,“先生,你愿意让我听听吗?” 

  书房里很安静,炉中的火炭偶尔爆出一声“噼啪”,山子落能听到彼此呼吸的声音。山子落也不知道这样和对方对视了多久,再开口时他却知道自己被一个三岁小孩说服了: 

  “我曾经有一个姐姐……” 

  山子落听到自己这样说,幽幽的口气,带着落寞和思念。 

  “她并不是最美的,但当她笑的时候却让人无法移开目光。她的名字里有一个枫字,她也特别喜欢枫叶,特别是秋日里红色的枫叶,像火一样的颜色,灼得人眼睛发烫……” 

  玄澈突然想到东宫里满园的枫树。 

  “后来她嫁给了一个男人,结婚那天凤冠霞披,女人最美的日子里,她就像一团烈焰……那个男人很爱她,总是尽量满足她的要求,给她所有他有的东西,除了一个——自由……” 

  玄澈突然开口,声音沉沉的:“后来你姐姐死了对吗?” 

  山子落的神情定格在话音落下的那一瞬间,盯着玄澈,眼中似乎写着不可思议。 

  很好猜的结局,关在笼里的山鸟,最后抑郁而死。 

  玄澈看向庭院,那里只有一株松柏,翠绿的色泽在金秋里特别突兀。 

  玄澈回眸道:“山太傅,或者我也可以叫您国舅?” 

  秋天来时,东宫里便是满天的红叶。 

  玄澈回到东宫的时候并没有看到满地红叶,下人已经将落叶打扫干净。 

  宫里要种什么树都不稀奇,稀奇的是东宫里的几株枫树都集中在庭院的东南角里,又零零散散,杂乱无章。 

  中国古典艺术虽不像西方那样要求规则的几何美感,但“天人合一”的境界也是需要雕琢的。东宫中的枫树却好像是随意种上的,与宫中严谨的人工美感完全不同。 

  “琼姨,这些枫树是宫人种的吗?” 

  玄澈问身后的中年女人。 

  琼姨道:“应该是吧,听说是当年陛下亲自派人种下的。” 

  “那怎么这么散乱?” 

  “这我也不知道,不过听说本来整个东宫都要种上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又突然停止了,因为东宫一直空着就没人打理,最后就变成现在这么模样了。殿下不喜欢吗?” 

  “不,我喜欢,红枫很美。”玄澈说了一句,又问,“是几年的事情了?” 

  “八九年前吧。”琼姨随口说。 

  玄澈看看眼前的枫树,想起刚才山子落说的话。 

  枫啊…… 

  “琼姨,你知道皇后娘娘叫什么名字吗?” 

  琼姨笑道:“殿下怎么突然对娘娘感兴趣了?娘娘走了都快九年了吧,那时姨还没有进宫呢,怎么会知道娘娘的名讳?而且,皇后娘娘的名讳不是我们这些下人可以称呼的。” 

  “哦……” 

  过了些时日,东宫里的枫树倒了几株,上了些竹子。宫里对这小小的变化自然不会有人说什么,玄沐羽夜里来了,看了也只是淡淡地问一句玄澈是否是不喜欢枫树。 

  玄澈看看他,见玄沐羽似乎也无不悦,便说:“枫树太红了,看人让人迷醉。” 

  玄沐羽听了也只是点头,看着竹子,说:“果然还是竹子比较适合你,枫叶太艳了。” 

  玄澈听了有些好笑,枫叶本是凄凉之物,却不知哪里来的艳,与其说是枫叶艳丽,倒不如说是自己太过素静了吧?玄澈又想了想,发觉自己对这个世界还是有些隔阂,虽然这里几乎是古代中国的翻版,但他就是无法融入。 

  不过面对玄沐羽平淡的反应,玄澈也颇觉奇怪。 

  玄沐羽对自己感兴趣应该只是出于移情作用,但从山子落口中的描述听来,也不知自己和那女人有何相似,性情听来也是南辕北辙,难道是样貌?也不知一个三岁小孩的脸上能看出什么相似? 

  玄沐羽应该是情根深种,非枫叶不爱,枫叶落了了他也走不出秋日,可没有枫叶的秋日便是了无生趣。若非如此,也不至于玄沐羽虽然终日不理政事,但皇宫里依然听不到管弦之音。 

  只是如此又说不通自己移了枫树他为什么半点反应也没有。 

  玄澈看看一心走棋的玄沐羽,发觉这个男人真的难懂的很。 

  玄沐羽似有觉察,抬眼来看,问:“怎么了?” 

  “不,没什么。”玄澈恢复了淡淡的神情,“这棋局儿臣不懂,要怎么说?” 

  玄沐羽像听到了心爱的人的名字一般,自得一笑,将玄澈抱到自己腿上,捻出白子,道:“这棋便是这样……” 

  玄澈再次为自己孩子的身体哀叹。 

  5、刺客 

  光熙五年,太子五岁,这年即将入春之时发生了一件大事,很轻易地改变了一些人的命运。 

  侍卫将黑衣人团团围住,手中的火把将整个东宫照得通亮,然而他们没有一个人敢上前一步,因为那个黑衣人怀中被匕首顶着的小人儿正是当今太子! 

  玄沐羽被护在侍卫之中,看着陷入危险之中的玄澈,脸上的表情说不出的复杂,焦急忧虑自然少不了,却似乎又多了一些不该有的情绪,比如——犹豫? 

  玄澈不知道玄沐羽有什么好犹豫的,就算是投鼠忌器也不是这个表情。不过他总算清楚地认识到一点,这个时候,自救比较现实。 

  玄澈开口道:“刺客大哥,麻烦你把手下移一寸,你勒得我的肋骨很痛,如果肋骨断了插入心脏我就失去人质的意义了。” 

  玄澈露出一个风清云淡的笑容,当然身后人看不到,但是面前的侍卫看到了。玄澈安定的情绪感染了在场的所有人,每个人的心都平静不少。 

  黑衣人稍稍犹豫之后将手移到腰部,但顶在咽喉上的匕首却没有移动半分。 

  玄澈似乎是满意地点点头,为了保持自己身体的平衡,双手搭在了黑衣人的手臂上,又说:“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我们不妨谈谈?” 

  “你想做什么!”黑衣人将匕首往前一送,玄澈白皙的脖子上顿时出现一个红点。 

  玄澈虽然吃痛但依然从容,安抚道:“我能做什么,一个五岁的小孩而已。宫里的侍卫都在这里了,我就算拖延时间也等不来什么后援,而且你手上有我,他们不敢动。你不要这么紧张。” 

  感觉到身后人僵硬的身子似乎略有放松,玄澈道:“说说你为什么来这里吧,杀人,还是偷东西?”黑衣人不出声,玄澈便说:“说出来,说不定能有你意想不到的解决方式呢?” 

  黑衣人冷冷一哼,充满鄙视:“唯一的解决方式就是死!不是你死,就是我死!” 

  “我死了你也活不了。”玄澈淡淡地提醒黑衣人这个事实,在黑衣人发狂前又说,“说说缘由吧,我想我这短短五年的生命应该惹不到你,不知道我的父皇或者母妃做错了什么?” 

  黑衣人微微沉默后,道:“你的母妃是林锦云?” 

  看似疑问句,但语气却很肯定。 

  玄澈大方地点头:“是的,不知她与阁下有何瓜葛?” 

  “她进宫之前曾在悠云庵随柔安师太修行……他有一个师妹,竹怜,但她在林锦云下山之年死了……” 

  玄澈没听过这件事,不接话,不明白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竹怜是我妹妹!” 

  玄澈被黑衣人暴涨的声音给震得耳朵生疼,却没明白这之间有何关系,不得不出声问:“请问我母妃和那姑娘……” 

  “是她,是林锦云那个贱人杀了我妹妹!” 

  黑衣人手臂骤然收紧,围着的侍卫一紧张忍不住上前要抢人,却被狂暴中的黑衣人用匕首在玄澈脖子上一划,鲜血顺着雪白的脖颈流下妖异非常。众人吓得不敢动。玄澈只觉得脖子上有些凉,倒不觉得有多痛,只是腰被黑衣人手臂死死箍着几乎要被勒断,一口气上不来小脸唰的惨白,眉头都皱成了一团。 

  “阁、阁下……稍、少安毋躁!”玄澈好不容易挤出话,“阁下,有什么证据说明是我母妃杀了令妹?” 

  “我妹……竹怜……” 

  黑衣人一时神情恍惚,玄澈当机立断,一手扣住黑衣人手上麻穴,一手不知何时背到了背后,抽出藏在腰间的匕首狠狠刺入黑衣人肋下,直没刀柄。 

  黑衣人措手不及,肋下吃痛,不由得松了手,但过于逼近的匕首却在玄澈锁骨上狠狠划了一道。玄澈顾不得疼痛,松开匕首,又是一记手刀劈在黑衣人颈部。虽然只是五岁孩子的力量,但腹部受到重创的黑衣人也禁不住眼前一花,后退一步,等他想再伸手抓人的时候玄澈已经就地滚出两步远。 

  周围的侍卫层层护住太子,当即擒下黑衣人。 

  玄澈被黑衣人抓出来的时候就只着一件里衣,此刻白色的里衣混合着血迹和灰土皱烂不堪,看起来好不狼狈,但饶是如此,这小小的玉样人儿仍然没有放弃他的骄傲,他强忍的疼痛缓缓站起,理一下衣裳,抚一下长发,眉头微拧,长睫低垂,眼中却光华灼灼,站在火光之中竟华贵得让人无法直视。 

  周围的侍卫这时才真正意识到,眼前站着的不只是一个五岁孩童,更是大淼的太子! 

  玄沐羽本要上前,却在迈出一步后生生止住,注视着玄澈的眼中除了担心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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