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二柱也不管侄子震惊的表情,而是非常熟练地走上前敲开府门。
一青色麻衣打扮的家丁上前接过他手中的包裹,他也不停步,回身拉起韩云朝府内走去,韩云紧紧跟上。
途中一众丫鬟小厮见到韩二柱纷纷让路行礼,口称:“见过执事。”
韩二柱一直进了一座僻静的小院才停了下来。
“这几日你先在这儿住下,平时多读些书,闲暇时也可让下人带你去城里逛逛。有什么需要的跟下人讲就行。”又吩咐了一声旁边的下人,才匆匆转身走了。
韩云看看日头,已近午饭时分。便着提包裹的小厮进了屋,那小厮放下包也退了出去。
韩云坐在那,两眼打量着屋中的一切,觉得还是有一股陌生感,不禁又想起家来。
不一会儿,家丁端上来一份午饭,他也不客气,狼吞虎咽的吃完了。这饭菜虽不是山珍海味,比起家中也还算十分丰盛。
“什么,你说我二弟来啦。”城东某练武场内,一位紫色短打装扮、手提石锁的高大青年,又惊又喜的询问着传信的家丁。
“是的,韩执事亲自接过来的。听说要参加宗学比试。”家丁确定的说道。
“好了,你先下去吧。”高大青年从怀中掏出一块碎银,信手丢向那家丁。
那家丁慌忙接住,定眼看着手中的足足二两的雪花银,脸上的神情更加欢喜恭敬了,其中更是比刚才包含了一丝谄笑。“是,是,公子。您往后有事直管吩咐,小的愿效犬马之劳。”这才一脸谄媚的退了出去。
高大青年却愣在了那儿,脸上一副若用所思的神情,连手中提着的石锁都忘记了的样子。
接下来的几日,韩云也不出门,每日待在庭院中,打打坐,读读书,日子倒也过得惬意。
小院平时也没有谁来,只是到了饭点都会有家丁吧饭菜送来。
期间只有二伯来过一次,又叮嘱了一番韩云。
这一日,他正在屋中打坐,突然院中有人大喊:“二弟,你在哪。哥哥看你来了。”随后便是一阵“咚”“咚”的脚步声。
韩云闻声一阵大喜,急忙收功走出屋门。
刚一出门,就被一双粗壮的手拉住,身子被紧紧抱住了。
这人不是大哥韩杰还能是谁。
“大…大哥,你先把我松开。”韩云只觉得一阵窒息,支支吾吾映求道。
韩杰也好像意识到了似的一下子把他放开。“哈哈,见了你太开心了,竟忘了俺的力气太大了。”说完,还不好意思的挠挠后脑勺。
韩云一阵无语:“要不是咱练了《后土诀》,还不得被勒死。”腹中对大哥一阵悱臆。
不过韩云见到大哥,确也十分高兴。他不由打量起大哥来,大哥还是前年回过一趟家,又高又壮实了很多,比他高了足足一头多,腰能及他两倍粗。
他赶忙将大哥拉进屋内,兄弟俩像几十年没见过似的,口舌一放开就再也合不上了,其中大多时候是大哥韩杰在讲述他这几年的英雄发迹史,韩云只是偶尔插上两句,对大哥的口才他不由一阵佩服。
说起大哥来,离家几年也确实混出了点名堂。
本来,大哥被二伯介绍到打铁铺当学徒,凭一股倔劲也算学到了很多本事。再这样干个几年,二伯再使把力气,就可能把他提拨到掌柜侄之职。
可是打铁铺每天总是些来买刀枪剑戟的江湖豪客出没,一来二去的,大哥对练武是越来越痴迷。这种事被常来看望他的二伯发现了,便存在了心上。恰逢城东与二伯有些交情的厉家开设的讲武堂招收弟子,便把他介绍了过去。
你还别说,大哥读书不行,确实个练武的料。虽然习武较晚,但很快后来居上,超过了一些堂中前辈,让堂主也是直呼练武天才。堂中也开始对他重点培养,现已俨然成了讲武堂中的青年翘楚。
这一谈话,直到傍晚才结束,韩杰看着二弟望向自己的崇拜眼神,心中好不得意,裂开大嘴笑道:“二弟放心,以后有事找大哥,大哥罩着你。”
第二日,大哥又来找韩云,非得来这他去逛逛新州城。
漫步在青石铺就的街道上,韩云四处张望,嘴里唏嘘不已。这府城真是大呀,光这青石街道能并排跑五辆马车不止。两边商家一家挨着一家,一家比一家阔气,韩云内心立马把沙集镇上的小铺子贬的一无是处。
四周挤挤攘攘的行人,真是热闹。大哥领着韩云,把整个新州城逛了个遍,直到回至住处还是意犹未尽。
旁边大哥韩杰看着兴奋地二弟,只叹:“二弟毕竟只是个孩子,不知啥时能长大。”
往后数日,韩云没事就呆在院中练功读书,期间大哥又带他出去又玩了几次。
说起来,在新州城盘恒了几天,让他收获颇丰。逛了几次街,他的眼界提高了许多,兄弟二人的感情日益深厚。
半月之期转眼就至,韩云在二伯和大哥的叮嘱之中,登上了院门外一辆马车。
这车厢比来时乘坐的那辆宽大了许多,车上坐着七八个小孩,他小心翼翼找了个偏僻角落坐下。
这些小孩之间彼此偷偷观瞧着,相互之间也不说话,看来不只是他自己一人和大家很陌生。马车在城内走走停停,陆续又上来几位陌生小孩。
一个时辰之后,才快速向城外驶去。
韩云依傍在车厢中,对自己的将来越发的渴望了。
蔚州位于朔国西北部,大型的城市只有几座,小城镇却是屡见不鲜。
州内多山丘,荒凉不堪。也就因为这些,蔚州境内盗匪如毛,不过这也造就了此地民风彪悍,镖局马帮涌现不断。
这一日,在一处荒郊野外的土路上,一辆高篷马车正快速的的行驶着,车内坐着十几位少年,大都十三四岁的模样,没人脸上都带着一股疲惫之色。
这些人正是赶往蔚州的韩云他们。
从新州城出发已经快两个月了,途中原本生疏的各小孩也都熟识了,路上还不时能聚在一起聊上几句。
通过聊天,韩云了解到,这些少年和他一样,都是由韩家推举出来参加族内宗学比试的。
一路上马车也不停歇,众少年的饮食全由车外两名马夫打扮的壮汉照顾。
这一路走来,倒也碰到几伙劫道的土匪,起初还真让车内的韩云他们很是惧怕了一把,可是那些土匪一看到车上亮出的“韩”字锦旗,俱都望风而逃。
两名马夫好像见惯了这样的情况,只是脸上露出一股傲色。一路下来,车内韩云他们也到对此见惯不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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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韩家堡】………
马车又行了数日,这一日黄昏时分,车子驶至一座庞大的城堡之前停了下来。
“韩家堡”,韩家历代家主和核心族人居住之地,作为韩家的总堂和发号司令之地,在韩家人的心目中几乎可以和韩家谷先祖宗祠相媲美。
尽管路上听马夫提起多次,还是把韩云深深震撼住了。
韩家堡,与其说它是个堡,不如说它是个城。
环形城墙足足占据了眼前方圆五里的地盘。
城墙外挖出了一条护城河,足足有十丈宽,碧清的河水静静地流淌着,还有鱼儿不时的跃出水面,激起一串水花。
铜墙铁壁般的城墙,高大十丈,这样的城墙说它固若金汤也不为过。巍巍城墙,震撼人心,这与新州城又是另一番完全不同的感受。
旁边的马夫看到一旁惊呆的少年,不禁想起了自己第一次看到韩家堡时也是这般情景。
“后面的跟紧我。”马夫打扮的壮汉从思忆中回过神来,大声提醒着身后的少年们。
韩云抱紧包袱随着众小孩,走过吊桥,穿过两丈高的城门。
城墙内里又是另外一番景象,保内中央一座里许方圆的内堡呈现出来。这内堡修得比外堡还要坚固。
内外堡之间的空地上修建起一条条环形的街道,街道两旁是各式的房屋。街上人来人往。
两位大汉把韩云他们领到一排房屋前,指着其中的几间,吩咐道:“四人一屋。进去好好休息,别出屋乱跑。明日前去祭祖。”
韩云寻了一间房屋进去,室内简单至极,只有四张床而已。他挑了一间内里的床铺,便躺了上去。
背靠小青山的韩家谷,今日一改往常的寂静,突然变得热闹起来。
大院瓦房间的卵石小路上,一些穿戴整齐的仆人匆匆来往。
宅院最中央的一处阁楼,算不上如何巨大,但是此地除了此楼外,其余的房屋一律平方单层,让其显得格外惹眼。而阁楼大门紧闭,上面挂着一块漆黑匾额,用银粉书写着“韩家祠”几个大字。
阁楼前站着几十名膀大腰圆的守祠仆从,楼前的广场上站着数百位面色激动地少年,统一身穿白袍,头顶黑冠,排成一列列队伍。韩云就站在其中偏前的一个位置。
队列前方几步远的地方则是一位面色严肃的中年儒生,此人方字脸,身穿黑袍,看上去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却有另一种久居上位的逼人气势,眼色坚毅,给人一种泰山崩于前色不改的印象,让人不敢等闲视之。
中年儒生后面站着八位年近花甲的老者。这些老者看上去饱经沧桑,眼神中却不时发出精光,也绝不是易与之辈。
中年儒生面向着广场上的众少年,双眼扫视了一下队列。
原本闹哄哄的场面一下子静了下来,众少年低下头,不敢对视他的眼神。
韩云被中年儒生双目扫过,浑身不由一紧,这个中年人的眼神好像能直视人心,凌厉无比。韩云赶紧运行了一周天功法,身上的不适感才消失不见。
中年儒生扫视完一眼,口中发出一种毋庸置疑的声音:“我是韩家家主韩燕南。今日五年一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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