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滟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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滟夫人- 第9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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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但却觉得做了好长好长的梦,小夕全身都被冷汗浸透,再镇定下来的时候只看见地上躺着一具尸体,那个怪人横直的躺着大刀扔在一边,而林家父子都坐在地上,十分随意像是在开茶话会。
  小夕将觅凰剑收好,四下众人也有点纳闷,怎么只是刹那就如此云淡风轻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林城卓面色铁青,鬓角被汗水沾染,显得疲惫而又忧愁,眉心紧锁,似乎遇到了什么严峻的事。秋长方一向都是心无旁怠的圣人一般,他最先站起来,素白的衣裳一尘不染,披散的长发垂直而下轻轻散落,他旁若无人似的下了台阶,穿过人群直奔到马车处,然后进去休息了,只剩下林凤音一个人像是想不通什么似的,时而摇头一笑时而又轻轻叹息。
  “音音,你怎么了?”小夕走过去轻轻拍他的肩膀问。
  林凤音抬头看她一眼,然后摇头苦笑说,“他竟然为我挡下了……我一直觉提我可以和他毫无关系……”
  小夕有些纳闷,问,“你说的是……”
  林凤音抬起眼来看她,但是眼睛里有些意味不明的神色,他淡淡的呢喃着,收敛起所有的笑容,说,“失心盅的毒血,溅了出来……本来是会到我身上的,可……他挡下了。”
  小夕惊愕,那失心盅的毒血,就像是传染病毒,她的剑拔出的那一刹那,应该是林凤音用内息将她推开不让她受到毒害,可是秋长方护子心切,却为林凤音挡下了从他眉心射出的毒血。
  怪不得,林怪音会觉得如此不安。
  其实打一开始,她就觉得秋长方和林凤音之间的有种微妙的关系,虽然是父子,但是不够亲近,比之一般的隔着辈分的人又没有那么疏离,只是林凤音像是一个心事很重的孩子,总是对这个父亲不够热络,好像心中有一层隔膜无法释怀。虽然没有问过林凤音的真实想法,但小夕知道林凤音一直是最脆弱的一个,表现上纨绔风流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其实他是最难通透的一个。
  而这次,他一直不想相认的父亲,竟然在紧要关头用自己的性命换取了他的性命……
  小夕叹了口气,觉得这样的牺牲是人就会为之动容,可是看着林凤音那双凤眸,竟不再是平日里那副模样,而是有些迷离,她俯下身抱住林凤音,然后将他拉了起来,在他耳边小声说,“乖,这可是武林大会哦,不要出丑呢,先起来。”
  经过这件事,林家的完美解决让整个武林中人都倍感踏实和敬佩,而冯惜媛却恨得牙痒痒,没想到这件事这么快就解决了,自己想当黄雀却不得为之,反而树立了林家的威信。
  “比武继续进行,直到最终选出武林盟主!”司徒家弟子作为公证,将那尸体处理干净后,已是接近黄昏,夕阳摇摇欲坠。
  “宫主,除去司徒家门主,所有武林各大家都聚齐了。”
  蝶妆站在北海边,夕阳沉沉,海鸟倦飞,虽然看不到那一端的平原上众人聚集的场面,但光听侍女禀报就已经欣慰很多。
  “少主呢?”
  “少主在冰馆,说是看看旧任少主。”
  “呵。”蝶妆轻声一笑,说,“若非我知道那只是秋长方的手段,或许真要以为秋无骨和林棠华皆是我的骨肉呢,这两个孩子都如此冷冰冰的。”
  使女站在一边,等候差遣,忽然飞来一只报信鸟,她拆开之后道,“宫主,我们下盅的庄家人被人处死了。”
  “哦?林家人做的?”
  “有人装扮成林朝曦出现在武林大会上,还有一人,称是林主母的夫君秋长方,那毒盅就是他最先发现的。”
  蝶妆一惊,冷哼一声说,“他竟然会出山,我还以为他早就死了!”
  “不过宫主,这秋长方怕也活不长了,他们处死了庄家人,但是盅毒传递到了秋长方身上,他中了毒,武林 人士又不会放过他,这显然是他咎由自取呢。”
  95 虽然我恨我爱你
  一间驿站,三楼为顶,被人整个包了下来。
  一间房外,刘知府讨好的低声禀报,“皇上,门外有一人求见。”
  “嗯?谁。”里面的赫连宣悯正站在书桌前,右手握笔,在整张桌了那么大的宣纸上动笔画画写写,从善如流挥墨如雨,嘴角始终噙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说是姓司徒……”
  赫连宣悯轻轻抬起头,放下笔杆,仔细观察着自己一上午的杰作。赫连宣悯从小便学习琴棋书画,犹以书画最为擅长,而此刻摆在他面前的就是一幅画像。
  画上女子活灵活现,一身红色短衫马鞭,马尾从后绕来垂在肩膀,站在一棵树下英姿飒爽。她倔强的微微抬头,嘴唇紧抿朱色润泽,眼睛很大像是夜晚善良的星辰,但是其中夹杂着愤怒,似是一张口就会滔滔不绝的骂人。
  这是前日里,司徒星儿醒来之后试图逃跑又被他的人堵截回来时,站在树下的模样,她双手篹成拳,疲倦的脸上挂着愠怒和不甘,但是双方悬殊太大,她不得不投降。
  而现在,司徒星儿喝了太医开的安眠镇定的药汁,已经睡得像是婴儿一般沉静。
  他嘴角的笑加深了一些,挪步向着床边走去,脚步寂静无声十分轻盈,而那榻上正躺着一名女子,闭合的眼眸安详的睡相,似乎是做了噩梦,眉心轻轻皱着,额角还有丝微的汗水渗出来。
  赫连宣悯笑了笑,掏出帕子,轻手轻脚的为她擦试着额上的汗珠,然后握住了她露在外面的手,轻轻地握着,将温度传递过去。
  司徒星儿做着噩梦,梦里,白元风掉落悬崖,但是她无法阻止也没有办法拉他上来,她看到白元风面目全非的脸,全身瘫痪残废,躺在浓密的稻草丛中,身上全部是大块碎石压着砸着,而她只能远远望着,全身像是被点了穴一般一步也走不得。就在这时候,一股淡淡的温暖随着手心传来,伴随着龙涎香,她的神智从那段噩梦中抽拉出来,安安稳稳的陷入一片静谧的空白。
  “皇上……?”刘知府在门外轻声试探。
  赫连宣悯望了一眼安详恬静的司徒星儿,然后恋恋不舍的松开手为她掖好被角,然后大步流星的走出房间。
  “皇上。”刘知府奉承的躬身作揖。
  赫连宣悯关好门,双手束后看都不看他一眼,问,“人呢?”
  “在大厅。”
  “嗯,派人守好司徒小姐,若有半点闪失,我要你的脑袋。”赫连宣悯淡淡的说着,没等刘知府回过神来已经踏步走了出去,刘知府连忙弯腰送行,连连说着,“皇上放心,皇上放心!”司徒门主站在大厅中央,四周是禁卫军,像是看守犯人一样将他围绕在中间,兵器亮出,肃穆严谨,而司徒门主忧心忡忡的站着,身边还有司徒家的一名弟子跟随,同样是紧张的保持着警惕。
  赫连宣悯下了楼,靴子踏在台阶上,在静谧的空气中显得异常清晰刺耳,司徒门主猛的抬起头,扑通一声跪下,那弟子惊了一下,然后跟着跪了下去。
  武林中人,不跪达官显贵,不受皇命管理,可是,司徒门主竟然二话不说的跪了。
  “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司徒门主将头顶地,这一拜,十分低微。
  赫连宣悯走下来,在他面前站定,然后温和一笑,俯下身去端起司徒门主的双臂说,“老将军,何故做此大礼呢。”
  司徒门主颤抖着起身,老泪纵横,道,“皇上,臣……臣有罪。”
  “哦?将军何罪之有?将军辅佐先帝守卫江山平治动乱,是我幼年时非常崇拜之人,可惜宣悯没有这个福分能够留住将军,否则现在朕就不会如此忧心朝廷中的尔虞我诈你争我夺了。”
  “食君之禄担君之忧。老臣年事已高,心有余而力不足,当年皇上继位已是国泰民安风调雨顺,朝中新臣不但个个都是可用之才,老臣再留在朝中享受朝廷俸禄实在有愧,只想带着妻眷回归故里,颐养天年,还望皇上体恤,望皇上赎罪……”司徒门主再一次深深叩拜。
  赫连宣悯温润一笑,道,“来人,还不将司徒老将军扶起来,赐座。”
  司徒门主落座之后,对面的赫连宣悯只字不提,只是以静制动的等待着他去开户话题。司徒门主不得已,只得从胸口中掏出一块黄布,小心翼翼的打开然后捧起高至头顶说,“皇上,这是先皇御赐的一块金牌,当年先皇说,臣可以此金牌换取一个希望。”
  “哦?”赫连宣悯目光若有似无的瞥到那块金牌,金牌一事他不是不知,早就料到司徒门主来找他除此之外别无他愿。
  “皇上,臣知道,小女司徒星儿现在在皇上手中,请皇上,放了小女。”司徒门主低垂着头,坚定地举着那块御赐金牌,声音铿锵有力,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
  “真是父女情深啊,司徒小姐有您这样的父亲也是修来的福分,如果朕没有记错,今天是武林大会的日子吧,司徒门主竟然放弃了那大好机会?”他笑着,却感觉是十分犀利的质问。
  司徒门主依旧面不改色,道,“在老臣心中,小女最为珍宝,世间名利都是浮云过眼,臣只愿一家老少能够安分度日,求皇上成全。”
  “可是,你这金牌只能用一次呢,若是我这次放了司徒星儿,下次又把她捉回来怎么办呢?”赫连宣悯把玩着手上的扳指,状似无意的说着。
  司徒门主一惊,连忙道,“皇上,请放过小女,不知道小女如何得罪了皇上,老臣愿意赔罪,即便是用性命作陪,臣也愿意!”
  “不要!”尖锐的一声呐喊,跟随着刘知府在后面不停的呼喊,他手舞足蹈的跟在那个红衣女子身后,看到赫连宣悯扫过去的锐利目光差点从楼梯上栽倒下去。
  “不要!爹爹!”司徒星儿,竟然赤着脚从房间里钻出来,只身着一件白色单衣,像是大病初愈的病人一样脸色煞白,她喊着,然后当当的踩踏着楼梯而下,却在要接近的时候被一干侍卫的刀剑挡住去路。
  “放开我!”司徒星儿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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