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无悔路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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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无悔路无回- 第6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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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第三天,忽然听得城外鼓声号声震天响,探子报道:“河间王龙慕思亲帅大军步骑万人而来。”
小皇帝可没了主意,他问道:“城中将士几人?”郡司马回道:“城中本有守军千人,大部分早被征调去铲雪开路,现城中连同京中虎贲共五百余人。”小皇帝吓白了脸:“这…这可如何是好。五百人…五百人可挡不住他千军万马。”
那侍卫将军禀道:“陛下莫忧!属下所领四百虎贲各个都是精锐之师,以一当百绝无问题!”舒砚和朱子忠也说道:“誓死保护陛下安全!”张德生悠悠然道:“这河间王不得民心,军纪散漫,就算他数十倍于我,亦不足为患。”谈话间,张侠义跟小米也来了。他还没说话,门外又有人报:“水蛟帮何大全带着五百名帮众在外面集合,说是要为陛下一战!”
侍卫将军听得,拍桌而起:“好汉子!属下这就去领虎贲冲出去,大家杀个痛快!”
“慢着。”张德生慢条斯理地说,“我们先去城墙,看看情况。”
张德生牵着小皇帝,领着众人来到城墙。只见外面河间王的叛军人头涌涌,盔甲明亮,兵马一字排开,看不到边际,少说也有一两万人。小皇帝本来也就只是心慌,现在更是怯气了。就连本来战意高昂的侍卫将军都不由得惴惴不安。张德生却还是一脸镇定,问小皇帝说:“兵法有云,兵者,术也。”眼角微提,示意小皇帝背诵下去。小皇帝甚是聪明,平日功课做得勤快,熟读兵书,接口说道:“兵者,术也。术者,诈也。即能而示之不能,守而示之攻,进而示之退,变幻无方,则敌自惑也,出奇不意,则一击而破敌也。”这几句话张侠义也读过,当下暗暗点头,心想:这个说是兵法,其实剑法也是如此。花间派剑法独步武林鲜有人敌,要旨就是这迷惑敌人,出其不意然后一招制敌。张德生听小皇帝背诵流畅一字不差,微微点头赞许:“此时敌众我寡,若是叛贼一举攻城则城必破也。若要迷惑对方让他们不敢攻城,皇上所见如何?”小皇帝眼前一亮:“故守而示之攻!我也可以故少而示之多!”他兴奋起来都忘记了在大臣面前的自称。张德生又再点头。他吩咐下去:“城中兵卒虽少,但旗帜不能少,把原来城中所藏旗帜全部挂上,另请工匠赶制旗帜,不得拖延。”郡司马领命而去。他又对侍卫将军说道:“叛贼不知底细,以为这城中还有守军,而他们又知道我们从京城而来却不知道有多少兵马进了城。将军可速去安排,先派虎贲将士冲击一阵,斩将夺旗,挫他锐气。不得恋战,谨记谨记。”侍卫将军也领命而去,过一阵子,鼓声大振,城门中开,四百虎贲齐齐杀出,个个猛如虎矫如龙,气势汹汹往中军冲去。叛军不料这永州被围还敢主动出击,仓促应战,颇为失措。张德生对小皇帝说:“皇上请看,河间王人数虽多,兵甲虽精,但军容不整,应变缓慢,乃乌合之众,殊不足惧。”小皇帝点头称是,丧失的信心好像也回来了不少。
那边河间王龙慕思见中军被袭,城墙山依旧旗帜摇曳,远远看去不知道城中守军几何。他本来就是仓促起事,心里没底,此刻更怕前阵失利,对方全军杀出不易抵挡,下令全军后退五里扎营围城。侍卫将军见敌军稍退,也不追赶,欢呼进城休整。
小皇帝见首战得胜,嘉奖了那侍卫将军几句。张德生说:“那逆贼虽然停了一阵,但那河间厉王龙慕思本性鲁莽,明日定来攻城。”小皇帝愁道:“若是他来硬攻,永州人少,如之奈何?”张德生说:“臣下早已为皇上准备好了两路援军。第一路,香洲太守武傲天;先前着他寻皇上不得力,已经责怪过他,让他带兵围困永平,进犯河间国,截那逆王后路,将功补过。第二路,闻人太山所领永州守军;众人皆道他受伤不能做事,其实他没甚碍事,我早让他赶去领回了那扫雪开路的千人守军做疑兵之用。若是明日逆贼攻城,则虚张声势,牵制逆贼侧翼。”小皇帝高兴了:“如此则敌军可破?”张德生摇摇头:“这两路援军皆为策应,虽能让敌军军心散涣,士气低落,然则敌依然数倍于我,若不能正面击破,仍是难解。”
次日一早,果然那河间王又再卷土重来,派人到城下挑战。他到底是有点心怯,不敢直接攻城,只想先对阵几番,探探虚实。只听城墙下那骂战越来越难听,城中将士各个愤怒,却不敢下去应战。张德生沉吟道:“如此情况,倒也难解。”
张侠义闻言,血气上涌,说道:“我来为皇上当先锋!”
小皇帝揪着他衣角:“他们千军万马,你内伤还没好,你…你不能…”
张侠义哈哈大笑:“大丈夫在世就该保家卫国。我张侠义虚度了二十几年光阴,就为此刻。请皇上恩准!”
小皇帝红着眼不出声,就是摇头。张德生轻轻把他扯开。小皇帝仰着头看向他,小嘴扁起来:“师父…”张德生摇头笑道:“皇上你看,这就是我天朝猛士,为陛下你卫戍疆土。”他正正看着张侠义,眼中带着欣喜:“看看你此刻模样,岂不正是我先祖张大将军的威风么?”张侠义异道:“张丞相也知道我家先祖?”张德生但笑不语:“张氏一门隐居永州二百余年,可不曾忘了祖先的威名。你家虽然百余年来没人会武,但先祖张大牛张将军却是兴周大将力敌万人的大英雄大豪杰!今日张家又有一名大英雄在国家危难之时挺身而出,正是张氏男儿应做之事。你爹天之灵也会欣慰。陛下!”张德生跪在地上,“请准张侠义为国出战!”
张侠义也双膝跪地:“请陛下恩准!”
小皇帝见这自己最最相信的两人跪在地上,终于哭泣着点头答应。
张侠义又对着张德生拜了两拜激动地叫了一声:“丞相!”他知道这张德生跟自己肯定有莫大的关系,他也姓张,也知道自家过往,虽不知道他是怎么当了当朝丞相,又是怎么把自己一眼认了出来,此时兵临城下他也无空余去问。他站起身来对小米说道:“帮我照看小龙!”
小米仰慕地看着他,点了点头。她对张侠义毫不怀疑,她知道这个男人一定会平安回来的。他一定会回来她的身边。
张侠义转身要走,舒砚拦住:“张兄弟,宝剑赠英雄!接着。”他把腰间那把既华贵又朴素的长剑解下,递给张侠义,“这把剑虽是我珍藏多年之物,但此刻张兄弟上阵杀敌保家卫国,自当持此宝剑。”张侠义连忙推辞:“这如何要得?”舒砚笑了:“张兄弟为何在此时此刻才来婆妈?何况这剑虽是我家珍藏,却跟张家大有联系。前朝兴周的大将军张大牛曾佩此剑杀敌无数。那剑上隐隐碧血都是当年张将军当年剑下亡魂。张将军在香洲屏关大战遗落此剑,后被当地人所得,欲要上缴时候张将军已经诈死归隐了。雅水女主把此剑供奉在深宫之中。本朝太祖攻破京城的时候得了此剑,赏赐给我家。既然是你张家先人之物,还你张家也是理所当然。”张侠义接过长剑,想到这剑竟是当年远祖所佩,今竟又归到自家手里,心里一阵激动。
朱子忠也牵来一匹黄泥马,笑道:“可惜张兄弟不用大刀,我这刀也是钦慕张将军当年威风而仿造的黑铁刀,可不是正版货。否则也该赠予张兄弟你上阵之用。这次南下军中没有什么好马,这匹黄泥马陪我多年,脚力甚劲,张兄弟骑了去罢。”
那带头的侍卫将军见张侠义衣衫单薄,解下身上青袍,说道:“张兄弟既为我军打头阵,虽是没有盔甲相赠,只好予你这青袍,从今之后,你我即是同袍,系我军中兄弟!”
张侠义热泪盈眶,拱手弯腰拜谢三人。三人也还礼而拜,四条好汉对视而笑,豪气干云。张侠义翻身上马,大声说道:“我去也!”
士卒打开城门,张侠义一夹马肚飞骑而出。小皇帝领着众将到城楼观战,舒砚、朱子忠对视一眼,齐声道:“张兄弟去罢,我们给你擂鼓助威!”两人声如洪钟,本就自有一番威严。两人跳到军鼓之前,擂起锣鼓,端的是又沉又响,声威大震!张侠义持剑立马,大声喝道:“永州张侠义在此!谁人与我决一死战!”
对面叛军见这年轻小将没带兵卒没举旗号,身上也没有盔甲,只一身青袍青衣一柄长剑,都是大为诧异,惊疑不定,不由得先怯了三分。张侠义见着远远中军之处,一名华服男子跟左右说些什么,然后一名敌将持枪离阵道:“我大河…”张侠义哪里管得他叫什么是哪里人,催马冲向敌将。那敌将见他马快,早就没了一半气势,举枪随意一刺想要破他锋芒。张侠义用手一档,那杆枪像是生了翅膀似的飞上半空,跟着宝剑挥出,敌将人头落地!叛军见着张侠义如此勇猛,双腿只是哆嗦,就怕这煞星下一个目标就是自己。舒砚和朱子忠见到张侠义得手,更是高兴,顿时鼓声大作,围墙上也是彩声如雷。
张侠义没有停下,快马向着中军直闯,叛军没有准备,想要放弓箭挡住已是来不及了,步兵虽多却哪里挡得住张侠义胯下快马!快要到中军那华服男人跟前,又有三名敌将前来阻拦,三人两个举枪,一人持方天画戟,三把长兵刃围着张侠义来战。张侠义一柄长剑虽是力沉但在马上对阵三把长兵器却稍有不便。要知道一寸长一寸强,马上对阵可不如平地可以跳跃腾挪,长剑终不如长兵器好使。眼看那华服男子就要逃跑,自己终不免折在这阵中,张侠义长啸一声跳跃而起。这一下出乎众人意料,三人齐齐往天上看,却被那猛烈日光映得睁不开眼。张侠义落在一人肩上,趁他目眩随即砍了他首级。另外两人刚回过神,张侠义施展轻功欺到他们身边。两人想要举枪相阻,但在这等时候一寸短一寸险。张侠义都在他们身边了,哪里能等得到他们举枪?长剑如风一般划过,两人都已身首异处!转眼间叛军最得力的三员干将先后死在张侠义手中,哪里还有人敢挡他锋芒?叛军如潮水般退去,见得张侠义那匹黄泥马早就哭爹喊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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