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就不清楚了，我是下午班，至少下午我是没看见有谁进来的时候带着箱子的。这边的监控器可以覆盖整个这个大厅，是我们公司最新开发的产品，完全能够保证全方位没有死角。货仓那边的那个门也有监控设备，不过那边的系统和货仓门的控制系统连接在一起，也只有开门的时候才会打开工作。”
“是这样。”厉南星点头。“那么，是不是任何人都可以进入你们的公司内部？甚至上到三十层的高度？”
“这是不可能的。我们公司并不是服务性质，除了我们固定的客户之外，外来人员是不允许随便进入的。”
这句话，倒不是接待员小姑娘说的，而是一个听起来颇为成熟妩媚的女性的声音，从厉南星身后传来。
厉南星回头，刚好看到这位说话的女性，一幅职业笑容，金色的大波浪卷发，碧绿的眼珠，鲜艳的唇膏和涂着与唇膏同色的指甲油的指甲。优美的手正在等待和他握手。
“您好，我是CEO的特别助理，您可以叫我茱丽，有什么我能为您效劳的？”她说话的声音，带着似乎是很自然的，女人的温柔，一双涂着紫色睫毛膏睫毛被拉得长长卷卷的眼睛一眨一眨之间就是不经意的勾人心魄。毫无疑问她是美丽，又有魅力的，男人似乎都很难逃过她的石榴裙。
当然，这些，厉南星在观察的时候得态度，我们毫不客气地说，也就和顾惜朝顾公子做解剖时看的那些……没什么区别。
就算不考虑他对和陆小凤之间感情的忠诚，以厉南星坚定不会轻易被迷惑的心性，他对这样子的女人，也不会有分毫的心神恍惚，倒不是别的，他只是单纯的尊重每个人而已。
“当然，我需要从今天贵公司大门打开以后一直到现在为止正门的所有监控录像带。”厉南星也不客气，直接提出要求。“今天上午十点半左右，在离你们这里不远的海军NCIS总部门前发生了枪击事件，三人死亡，一人重伤。我们通过对弹道的还原，发现子弹都是从你们这栋大楼的三十层左右位置发射出去的。”
“枪击事件？”茱丽恰到好处的抽了一口冷气，得体的表现出惊讶和一点点惊恐，还有零点几分应该有的不知所措，然后略微偏着头想了想。“我们公司一共是二十九层，加上顶层属于CEO史密斯先生私人的日光室，在向上就是顶楼的天台。三十层左右的话，应该是在天台吧？”
“有可能。可以带我到天台看看吗？”厉南星想了想，没说出自己的另一个判断。
“当然。有人在我们公司的顶楼作出这种事情，我们与警方合作是理所当然的。”茱丽点点头，回身叫来那位招待小姑娘，低声吩咐了几句，回头对厉南星一摆手，“录影带我安排人去取来，厉先生请随我来。”
似乎，她的地位不算低。
厉南星在心里稍微的怀疑了一下，很奇怪。她不是应该只是秘书？而现在她每一个决定，却不需要请示她的老板，而是她就直接就答应了。
看来，回去有必要让小穆查一下这女子的来历。
“稍等一等，我还想知道，你们后面的运货门，今天之内，有没有开过？”
“今天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开呢。我们公司每天下午十七点整开始向各个分公司和代理处发送货物，其它时间货仓门都不会开。”茱丽想都不想，显然是对公司整体运行甚至各个细节都非常清楚。
“每天下午十七点钟是吗？那么我需要昨天的录像。”厉南星想了想，又一次看了看大厅，确认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才示意茱丽可以去天台了。
“其实，公司里每一位进出的非员工外来人员，都会有在接待台留下记录，厉先生需要一份记录的副本吗？”茱丽拨了拨头发，在自然不过的向厉南星的方向靠了过去。
“那就麻烦你了。”
厉南星皱了皱眉头，稍微的向另一个方向退了一小步。
这个公司的天台，设计得也不同于大多数的设计，空旷或者是作为停机坪。
相反，这里除了一部分使用了钢化玻璃为下面一层的日光室提供充足的阳光之外，剩下的大部分面积，都改造成了一个顶楼花园，虽然现在不是花开的季节，但是仍然可以想象出，在最好的春夏季节，这里必定是鲜花绿草，一组一组的白色小桌子和沙滩椅，倒是工作之余休息放松的好地方。
“这个地方的设计是我们总公司大老板的公子提出的构想，也是公司给我们这些员工的福利吧。可惜现在是冬季什么都没有。如果是在夏季，这里可是平时员工们休息的时间最喜欢的地方。”茱丽看着厉南星，不无骄傲的介绍。
虽然是淡季，但是这里的小吧台中依然放置着新鲜的各种饮料方便随时有人来取用，而且非常贴心的准备了热水机，和咖啡。
“厉先生，我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您？”茱丽一边从饮料柜子中取出一瓶水，一边看着厉南星，若有所思。“您别见怪，我的确觉得您有些眼熟。”
“抱歉。但是我的交际圈子很小，我们应该不认识的。大概是你见过和我长得比较像的人吧。”厉南星摇头表示不需要饮料，便不再说什么，专心开始工作。“这里什么人都可以上来吗？”
“不是的。”茱丽遗憾的耸耸肩，“您知道我们公司是做安保设备的，所以我们自己使用的也都是本公司开发的产品。”
厉南星点点头，没说什么，等着她继续后面的话。
“就像这个天台的门，是需要指纹才能开启。而这个门锁连接的电脑上有我们公司所有员工的指纹数据。不在这个数据库的人，是进不来这个天台的。”
那就是说，不是任何人都能够进入这里的。
厉南星想了想，认真地检查了门锁。
没有任何损坏或者划伤的痕迹，显然不曾被人用非正常的手段进入过。
也就是说，或者，这个凶手，就是这家公司的员工，或者，他得到了员工的指纹，所以才能够顺利地用正常手段进入天台吗？
“茱丽小姐，你们公司的员工里面，有没有退伍的特种兵？”
一般来说，手段高明的狙击手，来源也只是有限的，要么是特种兵，要么是杀手，要么是和他一样的联邦探员。一般的平常人，是很少会有这么专业的设备和专业的水准的。
“这我倒是不清楚了，我需要去人事部查一下。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请示一下总公司那边，看是不是可以把员工档案提供一份给您。”茱丽偏着头想了一下，不得要领。
她，为什么不是请示近在眼前的自己的顶头上司CEO，而是要请示总公司那边呢？
看来，这些跨国公司内部的派系斗争，还真是无处不在。
厉南星摇了摇头，不愿意再去理睬这些没用的事情，而是绕着天台的边缘检查射击后留下的火药痕迹。
…………
真是，奇怪了！为什么，会这样？
一圈下来后，厉南星不由得在心里反复思考。为什么，会合他所想的完全不一样呢？如果这样子的话，说不通啊，而且如果他所发现的真是他没看错的话，那么应该还会有其他的案子发生才对啊，但是为什么，最近一段时间，都没听说有果这样子的事情发生呢？
为了保险起见，厉南星又一次，再一次的，反复检查天台的边缘了几遍，尤其是他发现疑点的地方重点检查了多次，结果依然是一样的。
为什么会这样呢？
厉南星想着，不知不觉地走到日光室的钢化玻璃上，低着头，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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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五 鼓腹蝰蛇（中）
华盛顿时间15点三十分，厉南星回到了穆鸠平的工作室。
“小穆，我需要你帮我查个人。”
照片是用手机拍的，不是非常清晰，只能模糊的看到个人物的大概。而且从照片的方向和构图来看，很显然，这是偷偷拍下来，并不是得到了人家允许的。
“能行吗？”厉南星有些担心地问。“她自称叫茱丽，是那家公司的CEO特别助理，不过我觉得不太像，她应该还有其他的身份。”
“OK，没问题！”穆鸠平打开程序，开始尝试着恢复那张模糊不清的照片。
“还有，我觉得那家公司本身可能也有问题，也要拜托你给我查一下这家公司的背景，还有那个首席执行官，名叫史密斯的人。”
“没问题。”穆鸠平点头，顺手在旁边的纸上写下工作日程。“那不要先看监控录像吗？”
“先不用了，我有预感，凶手很可能不会被监视器拍到。”厉南星摇了摇头，靠在窗台边看着外面那栋他刚离开不久的大楼。
“没被拍到？”穆鸠平有些想不明白了。“可是顾老大不是说，带着枪盒的凶手，枪盒是藏不起来的吗？”
“的确，枪盒是藏不起来。但是，如果不用盒子，而是分次把零件带在身上带进去呢？比如枪的瞄准镜，弹夹，还有每个零部件，都不大。在口袋里随便一放就可以不被人察觉的带到任何地方了。”厉南星一边说，一边拔出自己的配枪，开始灵巧的拆卸。片刻间一把手枪就被他拆成了零件一堆。“你看，如果是对枪械很了解的话，像这样拆枪，是非常容易做到的。”
然后，他又用了比拆枪时间更短的时间，把他手边的一堆零件在片刻间装了回去，又成为一把完好的手枪。
“一般来说，枪手都会对自己的枪械很爱护，并且是仔细的了解自己的武器的任何一个细节，要拆装都不是问题。”
“话是这样说没错啦，但是，怎么在那栋大楼里保存好这些零件不被人发现，也是个难题吧？”穆鸠平的手飞快地在键盘上穿梭，屏幕上一个极具魅力的女性面容慢慢浮现出来。
“如果是本公司内部的人呢？每个员工都会有自己的储物柜。从那个柜子的大小来看，要保存一只狙击步枪的所有零件加其他的配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厉南星依旧看着大楼的方向，眼中迅速的闪过什么。“我有预感，凶手的身份，和我想得，应该相差不远。”
这一刻的南星啊，不知道为什么，特别的能让人感觉到他和顾老大是亲兄弟呢！
“小穆，你知不知道鼓腹蝰蛇？”
就在穆鸠平专心工作的时候，他本以为已经睡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