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入火星谋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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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入火星谋杀案-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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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她径直走到薇罗尼卡的床边,这张床跟另外两张床分开单放,因为地方宽敞,所以姑娘们可以按照自己的喜好,在房间里布置自己的小天地。

贴在墙上的一幅肖像立即吸引了院长的目光,肖像是一个奇怪的年轻人。肖像的位置正好对着姑娘狭窄的床铺,这样薇罗尼卡躺着就可以随时欣赏他。

肖像上的年轻人几乎全裸,肌肉发达,淡紫色的肚皮和胸脯上画着几条黄色的道道。年轻人穿着短裤、油光锃亮的黑皮靴,脸的上半部遮着黑面罩。

“这就是他吗?”院长惊恐地叫道,她喜欢另一种男性。

“是啊,”薇罗尼卡简短地回答,“这就是约翰·格利勃科夫,我爱他爱得发疯。”

“可是实际上他并不存在呀?”院长问。

“可是他实际上是存在的。”薇罗尼卡回答说。

“他究竟住在哪里呢?”

“他生活在两个世界之间,他住在茫茫雾海之中,他在那里寂寞得要命,于是才想跟我交朋友。难道不好吗?”

“哦,喂!”院长叫道,“好吧,就让他果在他呆的地方,不过我只是不想让他扰乱你的赫尔莫。”

“什么?”薇罗尼卡吃惊地问道,“也许,我没有听清楚您的意思?”

“你帮我想想这个意思用俄语怎么说,”院长央求道,“就是让人痉挛的那个。”

“赫尔——莫?”

“对了,对了,是神经!”

院长走近肖像,她不得不承认,尽管在身上画花纹显得野蛮,然而约翰·格利勃科夫给人的印象不失为一个各部分搭配匀称的年轻人。

“你是怎么同他认识的?”阿尔托宁太太问道,“如果这不是秘密的话。”

“这中间没有任何秘密可言。”薇罗尼卡回答说,“起先我是在杂志上看到了他的照片,我就对他产生了好感。后来我有幸看到了他的演唱会录像带,当时我就想,我还要爱什么人啊!再往后他就开始来找我了。”

“怎么会是这样?”院长本来已经放心了,一听这话又紧张起来,“到什么地方来?”

“开始是在梦中,”薇罗尼卡答道,“但是我觉得这还不够,我想抚摸他。”

“可是你知道他已经死了吗?“

“他不完全是幽灵,”姑娘耐着性子解释道,“所有到过珠穆朗玛峰顶的人,都在很大程度上活着。”

“好吧,”院长不再抬杠,“这么说来,你的意中人在很大程度上还活着,并且还准备抚摸你?”

“您说的完全正确,阿尔托宁太太。”

“你们有……科赫塔乌斯吗?”

“对不起,院长太太,我不明白您指的是什么,不过我希望,您说的不是什么不体面的事情吧?”

“啊,不!”现在轮到院长不好意思了。“科赫塔乌斯就是两个人四目相对,仅仅是互相看着对方,但是什么进一步的动作也不做。”

“这个我们倒是有过,”薇罗尼卡说,“不过,说实话,我倒是希望约翰·格利勃科夫进一步对我做点什么……更有情调的动作。我已经17岁了,仅仅有科赫塔乌斯对我来说是不够的。”

院长感到松了一口气。

“你们在哪里进行……科赫塔乌斯?”院长问。

“很遗憾,阿尔托宁太太,我不能回答这个问题,”薇罗尼卡说,“因为您可能会禁止我们的科赫塔乌斯。”

薇罗尼卡已经怀疑,“科赫塔乌斯”这个词仅仅是“见面”了。

“可是要知道这是玩笑,是游戏!”院长激动地说。

“对于您而言,也许是玩笑,”姑娘平静地说,“然而对我来说是生活中的转折点。也许,我会跟约翰一起逃离这个地方。他劝我放弃您的学校。”

“那你们住在哪里呢?”

“约翰有几处城堡和夏屋。也许,我同他会在塔希提呆一阵子。”

“亲爱的,”院长生气地说,“还说什么塔希提呀?你的约翰死了,摔得粉身碎骨,红口白牙是你亲口说的!”

“有的粉碎了,有的给我留下来了,”薇罗尼卡神秘地说,从床头柜上拿起自己爱人的一张不大的照片吻了一下,然后把照片递给院长并说,“您请看。”

照片上有一行奔放舒展的的手书:

“送给我心爱的薇罗尼卡,忠于你的约翰·格利勃科夫”,日期是:“9月6日”。正是两个星期之前。

“清楚了。”院长说着递还照片,并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她过去没有想过,薇罗尼卡如此擅长撒谎。是她自己为自己在照片上题的字——就是这么回事!

“薇罗尼卡,”院长说,“我理解你。一个姑娘家在你这个年纪,足不出屋是很难受的,哪怕是一座金屋。但是你知道,等你中学毕业,对你的调查也就随之结束。我们可以指望找到你的父母,揭开你的身世之迷。你将回到你自己的家,或者你愿意的话,可以继续在地球上深造。”

“可是这谁都不清楚!”薇罗尼卡断然反驳道,同时她的脸颊也变得通红。“我如何知道我是一个普通人?要是万一在我的身上隐藏着什么恶魔,或者可怕的微生物呢?或者在达到成年时我会爆炸,把您热爱的这个岛整个掀到天上去呢?”

“噢,不!”院长高声说道,尽管她本人一直生活在对这种可能性的恐惧之中,“这一点也不像是你说的话,薇罗尼卡!要知道你从来都是个好佩伊蒂(孩子)!”

“曾经是,但是已经死了!”薇罗尼卡冷冷地回答。她把自己充满激情的目光转向美男子那张淡紫色的大幅肖像,大声地说:“我的约翰哪,全世界只有你一个人不怕我,只有你一个人信任我!哦,整天充当一个潜藏怪物的角色,我真是厌倦透了,我纵然竭尽全力想与普通人融为一体,可还是被视为异类。我想做一个普通的姑娘,我想同一个普通的农家小伙子亲吻。然而,甚至这点可怜的奢望也遭到命运的嘲笑——在所有的爱慕者当中,属于我的只有一个——一具乞里马扎罗山顶摔得粉身碎骨的尸体!”

“是珠穆朗玛峰。”记性极佳的院长纠正说。

“啊!那座用尖锐锋利的峭壁接住你柔软躯体的山峰,它叫什么名字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只留下了一个梦幻……然而连梦幻也不给我!连我的梦幻也要夺走!”

“没有人要夺走你的梦幻,”院长应答道,“你有权利爱这个约翰。只是别这么痴心。'奇書網整理提供'你要学习、散步、活动、玩游戏……没有人会妨碍你。要知道,只是你的精神状态让我们担心而已。”

但是,薇罗尼卡对院长苦口婆心的一番好意听不进去,她扑到床上,流下了苦涩的眼泪。

第二章

米洛达尔认真地听完了院长的故事。他站起来,走到窗户边,开始了望远处细雨濛濛的湖面。

“是什么让你信不过这个姑娘呢?”他最后问道。

“您怎么猜到我信不过她?”

“要不,您半夜三更跑到湖边去干什么?”

“季耶杰恩金。”院长赞同地说,“您说得很有道理,我不完全相信这姑娘。因为我请求过医生加强对这孩子的观察……”

“这孩子多大了?”

“地球年龄17岁。但是我们不知道,照他们的历法有多大。”

“应该早点把您的小雏们放出去!他们在鸟巢里呆的时间太久了。”

“哦,我明白您的意思。不过,银河系警察局指示,尽最大的可能延长孤儿们在儿童岛上驻留的时间。孤儿们应当被证实力跟我们是同一类人。”

“怎么?”局长惊讶地问。

“这是俄语单词。”院长骄傲地说。她并不是什么时候都能够轻松地念出这么长的俄语单词的。

“哦,当然,”局长表示同意,“可我刚才还以为是楚科奇单词。”

院长不善于幽默,继续讲自己的故事。

“医生报告说,薇罗尼卡的精神状态很紧张,她的情绪突然低落也是特有的。”

“也许,这是成年反应?”局长问。

“不,大夫认为,这与沉迷于恋爱有关。这恋爱或者是存在,或者是差不多存在。”

“她们相信有这种事吗?”

“众口一辞,都这么说。”

“也不觉得难堪?”

“相反,局长。我们这里是一个独特的孤儿世界。他们觉得自己无所谓。”

“这是芬兰话吗?”

“不,这是法国作家维克多·雨果一部小说的名字。”

“您想说,他们相信薇罗尼卡故意为难您,阿尔托宁太太?”

“不,不是为难我,”院长坚定地说,“而是您,局长先生,还有把那些本已失去父母亲情的孩子拘禁在岛上的非人道体制。”

院长抹去不时流出来的眼泪。米洛达尔开始坐不住了,似乎这批孩子们的背运是他的臆想所致。

“请继续讲。”他斩钉截铁地说。

院长耸耸肩膀,于是局长明白了,她的心思是向着孤儿们的,因此应该撤换她了:教养院领导人的这种情绪不久就会招至灾祸。在院长粗壮高大、高颧骨、白眼睛的外貌下面,跳动着一颗多愁善感的心。假如这个薇罗尼卡是个危险分子,院长出于对姑娘的怜悯可能装作视而不见。遗憾的是,怜悯是一种个人感情,而院长却要对孩子们和整个地球的命运负责。

米洛达尔心急转动,在内心里暗自对院长的活做了批判的结论,听完了故事。

原来,昨天夜里,高年级宿舍的值班员向她通报说,薇罗尼卡刚刚离开寝室,出了城堡大门。高年级学生知道城堡所有的秘密,而且还清楚地知道,城堡的严密防范、不可接近及其岁月悠久只是外在的假相。事实上,有经验的人可以在任何时候,从城堡里溜出去又人不知鬼不觉地返回来。

在薇罗尼卡下到厨房想从厨房经过仓库的地下通道溜出大门时,院长也不声不响地穿好灰色斗篷,盯了薇罗尼卡的梢。院长明白,姑娘要做犯规的事情了,但是还不知道具体到什么程度。

薇罗尼卡不顾天气恶劣,只穿了一件大罩衫,跑到码头边上。原来,在那个码头边的看守屋里有一个院长觉得肤色相当深的年轻人在等她。虽然在接下来的情形中,院长没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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