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花束献给月亮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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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花束献给月亮与你-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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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仿佛在算野鸟的数目般,巽随口回答了相马的问题。

    ——他真是一点都没变啊。

    相马在心中感叹地自言自语。

    没错,御堂巽从十二年前的那天后,就完全没有改变过。

    无论是容貌,还是全身酝酿出的那股紫黑色气息,甚至连那双像是要拒绝一切的冷酷眼眸也不例外。

    身为世世代代流传着已经渐渐消失的妖术——御堂家的最后幸存者,同时也是相马过去盟友的男人。

    在十二年前,他就打破禁忌使用了不死之术,将自己的身体转变为不死身的吸血鬼。

    一切都只是为了完成对相马的复仇。

    “看来你的恨意,直到现在还依然没有消失啊。”

    对相马的提问,巽嗤笑着回答:

    “月森相马……这次我一定要将你的一切……将你所珍惜的一切都践踏殆尽。”

    低沉镇定的声音,伴随着仿佛要扎伤人般的视线,同时传到相马身上。

    “你还是那么阴险啊,想报复的话,冲着我一个人来不就好了。”

    “就算杀掉失去战斗能力的你,我的恨意仍旧无法平复。我要夺走、否定你的一切,把你推入痛苦的深渊之中。然后你就会和我一样,体会到背负着绝望活下去的痛苦。这才是完成我复仇之路的第一步。”

    相马不发一语,只是目不转睛地,凝视着眼前被憎恨拘限住的老友的身影。

    不管自己再做任何解释,也已经无法阻止这个男人了吧。

    要阻止御堂巽,除了杀掉他,已经没有其它办法了。

    可是,在十二年前的那一战,失去变身能力的相马,已经无力完成这件事了。

    说到唯一能打倒却堂巽的人,那就是——

    “你也能趁此机会报杀妻之仇嘛,所以好歹露出高兴一点的表情吧。”

    “……”

    “我要报杀害奈津美的仇,而你要了结杀害诗织的仇,这样不是很简单明了吗?”

    脸部抽搐,从喉咙内露出窃笑声的巽,眼中带着一目了然的疯狂。

    憎恨使他疯狂,而疯狂唤来了更深的恨意,并且支配着这个男子的内心。

    巽就这么露出疯狂的笑容,慢慢地转身背对相马,最后说道:

    “下次的满月,我会让一切都结束的。”

    说完这句话,巽仿佛溶化在晨露之中,消失了踪影。

    相马无力地叹了口气,将视线落在排放于妻子墓旁的另一座墓碑上。

    上头刻着‘柳奈津美’的该座墓碑下,沉睡着一名三十年前相马亲手杀害的女性。

    墓前供奉着一把铃兰的花束,那是在相马来到这里前,巽所供奉的。钤兰是她生前最喜欢的花朵。

    “奈津美……要怎么对我都无所谓……至少请你救救孩子们和巽吧……”

    相马闭上双眼,像是恳求般地喃喃自语,那是相马多年来冀求、唯一不变的愿望。

    “嗯~呼~”

    从大学讲堂出来后,冬马大大地做了个深呼吸。

    “啊啊,真是安稳啊。”

    由于昨天遭遇到太多异乎寻常的事,冬马衷心感觉学校真是个息心静气的好地方。

    因为冬马念的大学位于椅玉,从家里出发需要花不少时间,所以主要是利用电车通学而不是骑机车。

    睡了一晚,冬马的烧就退了,尽管多少还是会打喷嚏和流鼻水,但现在已经离考试下远了,所以不大能旷课。如果这次的考试没办法及格,下学期就无法参加实习了。

    成为兽医是冬马从小到大的梦想,所以绝不能在此失败。

    正值中午时分,学生们坐在四周的草坪和板凳上,各自吃着午餐,也能见到许多情侣的身影。

    “深雪她……不知道现在在做什么呢?”

    不知为何,光是想起深雪,冬马就觉得自己脸上泛起潮红。

    今早,冬马起床的时候,深雪还在睡觉,由于自己早上第一堂就有课,冬马没叫醒她就出门了。

    ——比起她的事,赶紧考虑中餐要在哪吃还比较要紧吧。

    愣头愣脑地想到一半,鼻子忽然感到一阵痒,冬马豪迈地打了个喷嚏。

    鼻涕就好像漫画一样,长长地牵出一条丝。

    还好及时有张面纸压住了鼻子。

    “好,请用力擤鼻涕吧。”

    冬马听到这句话,奋力擤了个鼻涕,鼻涕夸张地流了出来。

    到底是谁拿面纸——冬马花了两次呼吸的时问来了解状况。

    眼前递出面纸的那个人——深雪面带笑容地站着。

    “为、为什么……”

    “我送便当来了。”

    比冬马想问的“为什么你会在这”,深雪早了一步回答。

    “便、便当?你特地帮我做的吗?”

    “是啊,毕竟我们是新婚呀,我想你应该希望能吃到充满爱情的便当。”

    “是、是这样吗……”

    “是呀。”

    深雪笑着断然回答。

    “是这样啊……”

    只要被人肯定地断然回答就无法反驳,这正是冬马的性格。

    “冬马,我们到那里的板凳上吃吧,那里阳光也比较充足。”

    冬马半推半就地被深雪拉着一块到附近的板凳卜吃便当。

    坐到板凳上,打开便当盖一看,现山便当里头铺着三色鱼松的美丽模样。

    “那个,筷子请给我……”

    冬马伸手想拿深雪手上拿的筷子,不过深雪却说“不行”,并将筷子拿得远远的。

    难不成……

    脑中浮现的想法,让冬马不禁皱起眉头。

    “让我来喂你吃饭吧,请‘啊~’地张开嘴巴。”

    深雪一副格外开心的表情,将炸鸡块凑近冬马眼前。

    那个“难不成”看来是被他猜中了。

    冬马脸上的抽搐越来越严重了。

    高兴、害羞又困惑的心情,让冬马的表情既非红润也非铁青,变成一股复杂的脸色。

    “我可是好好地腌过酱汁了,这是我最有自信的杰作喔。”

    正如深雪所说的,炸鸡块散发出一阵令人食指大动的香味。

    “我、我开动了。”

    一面与痉挛的脸颊搏斗,冬马张大了嘴巴。

    既然深雪都说里头灌注了深厚的爱情,那也只好吃了,而且仔细一想,他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正当冬马毅然决然地咬住炸鸡时……

    “喂!月森带女人来学校耶!”

    “呀!还让女孩子喂他吃饭耶!”

    “怎么了、怎么了?发生天灾地变了吗?”

    传来许多熟悉的声音。

    就这么嘴里含着深雪递出的筷子,冬马仿佛生锈的玩具机器人,叽叽地转过头去,此时冬马的睑色,已经超越铁青,变为一阵惨白。

    一群再熟识不过的同学们,刚好经过冬马和深雪所坐的板凳前。

    同学们带着惊讶与好奇的眼神,指着冬马他们。

    不祥的预厌,以一种电光石火的速度,窜过冬马的全身。

    “这、这个,不是你们想的……”

    比起冬马的辩解更早一步……

    “午安,我是月森冬马的妻子,我家老公平常受到大家照顾了。”

    深雪坐在板凳上眉开眼笑地打着招呼。

    “咦……!?”

    同学们发出了惊愕的声音。

    “月森,你什么时候结婚了!?”

    “该不会是奉子成婚的吧!?”

    “果然是天灾地变啊!”

    他们开始擅自七嘴八舌了起来。

    ——你们也稍微怀疑一下吧!

    冬马虽然想这么吐槽,却因太过焦急而说下出话。

    一群人围起圈子开始偷偷地讨论什么起来。

    “对、对了,月森,仁科助教说要把你请假时的讲义交给你,叫你去找他拿喔。”

    只留下这句话,同学们仿佛逃命般地连忙离开了。

    离开时他们努力憋笑的神情,冬马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惨、惨了……”

    冬马的瞳孔变得像是死鱼一般,并且垂下双肩。

    刚才的那群同学,可是校内有名的广播电台。

    到了明天,校内一定会传遍“月森冬马强迫让未成年的少女怀孕,最后落得结婚的下场”或“他们已经有五个孩子了”之类的谣言吧。

    光是这么一想,冬马的头就又开始痛了起来。

    “好,冬马,接下来换煎蛋喔。”

    完全不在意冬马内心的诸多想法,深雪再度满脸堆笑地递出料理。

    我豁出去了!冬马下定决心吞了下去。

    冬马带菩自暴自弃的想法,咀嚼菩门中的煎蛋。

    “多谢招待,很好吃喔。”

    把便当吃得一干二净后,冬马“呼”地舒了口气。

    “粗茶淡饭,还请多多包涵。”

    深雪将装在保温瓶内的茶倒出,里头装的是玄米茶。

    “嘶嘶嘶——”

    冬马一面啜饮着玄米茶,一面斜眼偷瞄深雪,她不知为何,一脸笑嘻嘻地看着冬马。

    “我的脸怎么了吗?”

    深雪摇摇头,只说了一句“我很开心”。

    “咦、什么事很开心?”

    “谢谢你的毛毯,而且还把便当全部吃完了,我真的很开心。”

    “啊啊,你指的是那件事啊,那没什么啦。而且便当的事,该道谢的应该是我才对吧。”

    “冬马果然是温柔的人呢!”

    明明没做什么需要特地道谢的事却被人称赞温柔,与其说是感到害羞,不如说是会有种不协调的感觉。

    冬马边掏耳朵一边别过头去,不料深雪绕到冬马的正前方,由下往上注视着冬马的脸说“下午的课,请让我和你一块旁听喔”。

    “呃咦?”

    深雪忽然绕到眼前,并说出这样的请求,让冬马感到一阵昏眩。

    “会打扰到你吗?”

    “也不是说打扰还是什么啦……”

    没料到深雪会突然这么说,冬马边搔着头口中“嗯~”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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