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办法看着他就这样死去,他为了救由花而赌上自己的性命……
由纪彦毅然把『久远之月』从中指上拔下来,戴到冬马右手的无名指上。
接着,冬马的身体开始冒出了雪白的蒸气,身体开始再生了,烧伤再过一会儿就会痊愈,咚铿。在由纪彦把『久远之月』拔下来的那一瞬间,他的心脏狠狠地跳了一下,如同心脏迅速膨胀一倍般的冲击,让由纪彦抓着胸口呻吟。
「冬……马……」
由纪彦挤出所有的声音呼唤冬马,冬马微微的打开眼睑,无力的双眼看着由纪彦。
深雪仍旧恍惚着。
由纪彦把嘴巴靠近冬马耳边,握着他的手告诉他一件事。
过了一会儿,冬马点头般地收起下巴,回握由纪彦的手。
「……谢谢你。」
微笑的由纪彦挤出所有力气站起身,回过头去凝视着紫色的双瞳。
「快死的人帮忙快死的人,这就是所谓的同病相怜吧。」
将花束献给月亮与你 第2卷 妖笼的少女 第四章 两人之光(Ⅱ)(2)
章节字数:6013 更新时间:08…12…15 22:23
肩负长剑的香沙薙的紫色双眸里浮现了轻蔑的神色。
「香沙薙桂……为了报里花和里穗的仇、还有为了由花……我要杀了你!」
啪,由纪彦体内散发出闪耀的钻石尘,飞舞在空中。
这是绫濑由纪彦最后一场战争,不管是赢是输,他的未来都没有生机。
因此他使出了所剩的全部力量来战斗。
「杀?你要杀了我?你讲反了吧,是我要杀你们,你们这些狗……狼人族通通都要死在我手下!」
香沙薙紫色瞳孔的中央有如猫儿一般纵向拉长。
由纪彦蹬地起身,香沙薙降低重心,用两手握住长剑。
香沙薙的长剑在极近的距离内一闪而过。
由纪彦跳起身来躲过锐利的横向一击,接着他朝着下方的香沙薙,将自己的左手叠在右手上刺了下去。
仰头看着由纪彦的香沙薤用长剑作盾,将剑锋抵住左腕,用力睁开双眼,无声的爆发能量向他袭击而去。
同时拥有破坏力和强大冷气的白光以香沙薙为中心弹了开来。
由纪彦高高举起右手,在头上做出十枝冰枪后往白光里射去。
冰枪被白光吸入,引起第二次的爆炸,这次的爆炸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由纪彦降落后,左手往旁边一挥,白光顺着手的动作任强风吹拂,香沙薙不在那里。
——把他连人带刀的吹走了吗……不,不对。
他不是这么容易就会被打倒的对手,当由纪彦环视四周,转过头时……
「呀——!」
深雪尖叫。
香沙薙就站在坐于冬马身旁的深雪面前,他残虐地笑着举起长剑。
「唔!」
由纪彦右手一挥,朝香沙薙放出一支冰枪。
在长剑挥下的那一瞬间,香沙薙的身影变成半透明的形体摇晃着,冰枪穿过那个形体。
「——!?」
「这是初级的幻术。」
从背后伸出一只褐色手臂抓住由纪彦的嘴巴,然后——
噗吱。一个热热的东西贯穿了由纪彦,白刀从他的左下腹露出头来。
「你因为必死的觉悟而打过头了,一直集中攻击,反而忘了要读取敌人的行动,这样也配称作兽圣?」
私语般的嘲笑。
试图攻击深雪的香沙薙幻象摇晃着消失了。
香沙薙用防御术挡下了由纪彦的连续攻击,然后他使出了比白光的消逝更快速的幻术,第一次用来把自己融入背景,扰乱由纪彦;第二次则是创造出另一个自己去攻击深雪。
「……唔!」
由纪彦试着说些什么而张开嘴巴,喉头深处的块状物体随之涌上,他吐出的鲜血染湿了香沙薙的手。
香沙薙把剑身压进到和剑柄连接的地方,然后一口气拔了出来,由纪彦的腹部和背上都喷出了鲜血。
「你不是因为抛弃了女儿才变成罪人,你在生为狼人族的那一刻就已经是罪人了。」
由纪彦听着香沙薙冷酷的声音瘫倒在地。
深雪大叫,但他听不到,他连风声狂啸的声音也听不到。
「由花……」
他是想这么说的,但从口中流泄出的就只有破碎的呻吟而已。
——我连她的名字也没办法叫了吗……?
由花——这是里花生产前他和里花一起取的,如果是男生就叫里央,如果是女生就叫由花。
——我、我不想死……
什么时候死都没有关系,只要他能拯救由花就好,他是这么想的。
就算她不把我当她爸爸也无所谓,我没有那个资格,他一直是这么以为的,可是……
(由纪彦你这样也没关系吗?由花从来没叫过你「爸爸」也没关系吗……)
深雪的话在脑海里响起。
——不、不要……我想……
我想听由花叫我一声爸爸。
他还没搞清楚由花的眼睛是不是像自己。
——我从来没有看过由花的笑容……
就连他想拯救她的希望也没办法达成,他什么都没做到。
「由……由花……」
由纪彦一边发出不成声的呻吟,一边爬着前进。
「放弃吧,罪人的末路就是如此。」
他最后听到的,是香沙薙淡淡的声音。
长剑刺进绫濑由纪彦背上,他止住了呼吸。
血沫随风漫舞。
「想要试着去找回曾经丢掉的东西就是不对,怕后悔的话一开始就不该把它给丢了!」
香沙薙把绫濑由纪彦背上的长剑拔起,同一时刻,由纪彦的尸体也被火焰包围。
数秒后由纪彦的遗体被烧尽,化作灰烬随风而去。
「为、为什么……」
深雪发出颤抖的声音,坐在冬马身旁的深雪两手紧抓住地上的尘土。
「为什么你要这样玩弄生命?生命……生命并不是玩具!」
「最先玩弄生命的是谁?是你们这些狗和『那个男人』吧?」
桂用长剑戳着地面,对深雪的话发出嘲弄的笑声。
处在上风处的深雪没有听到他的独白。
深雪抚着被吹到几乎与地面平行的头发站起身,张开纤细的双手,像是要保护倒在背后的冬马一般。
风势缓下。
「你要用你的命来保护这个男人吗……?」
「因为他是我重视的人……因为我决定要一辈子待在他身边。」
「……」
深雪平静的声音里带有坚强的意志,桂在深雪脸上看到另一个少女的脸。
(因为他是我重视的人……因为我决定要一辈子待在他身边……我不会把哥哥交给你的。)
少女和深雪说了一样的话。
(哥哥不要担心,我不会把哥哥交给那种人,我会保护你。)
那天早上少女回过头,微笑着对倒下的桂这么说,那是一个和以往一模一样的开朗笑容。
「磷……」
桂不知不觉的呼唤起那个名字,深雪满脸惊讶。
「磷……」
桂呼唤第二次时,他彷佛要咬碎牙齿般地咬牙切齿。
「你这只母狗……」
他的声音突地沉下,柳叶眉高高抬起,表情化作恶鬼。
「我不准你这只肮脏的母狗和磷说一样的话!」
桂凶恶地用两手举起长剑从上段往下砍去。
咚的好大一声响起,地面裂开,那道龟裂笔直地朝着深雪延伸过去。
深雪咬紧牙根,向前伸出双手,她用双手接下斩击所释放出来的冲击波。
一道彷如巨大气球爆裂的声音响起,血滴四溅。
龟裂在深雪面前停住了,她的肩膀大幅晃动,双手上满是裂伤。
她用冷气在身前做出一面冰墙,挡下了桂的攻击。
「哼,就一只母狗来说,可以挡下我全力一击,你算是了不起的了。」
桂把长剑放到肩上,这一击可以让普通的狼人族尸骨四散,虽然他没办法判断深雪的战斗技巧是否纯熟,但她身上的兽气强度应该是数一数二的高。
「你根本……你根本就不知道看着自己重视的人受伤,或是失去自己重视的人有多么痛苦!」
深雪握紧沾满鲜血的双手,愤怒地大吼,这句话点燃了桂的怒火。
「肮脏野狗竟敢对我说教!?」
看到桂眼红的怒气,深雪瑟缩了一下。
「他们受伤时的痛苦!?失去他们的悲哀!?这些我都尝过!这都是你们这些狗告诉我的!」
桂在一瞬间用空间栘转术移动到深雪眼前,用尽全身的力气以拳头攻击她的腹部。
痛得发不出声音的深雪身体往前一弯,但桂连这也不允许,他硬是抓起深雪的浏海要她站起,然后再把她拖倒在地。
「给我喘!」
桂用长剑刺穿了深雪倒下时露出来的右大腿,鲜血染红了她白皙的腿。
太刀里面带着一股异样的热度,热气灼烧着深雪的肌肉和骨骼,肉烧焦的味道随着白烟一起升起。
「母狗……这是你自作自受!」
狂乱的桂一边紊乱地呼吸,一边俯视着深雪。
嘴角流血、咬紧牙根的深雪忍着痛。
「你那是什么眼神……」
深雪的眼睛没有闭起。她死死地瞪着桂。
桂疯狂地旋转着还刺在深雪体内的长剑,尖端掘着肉,不断地冒烟。
伤口被搅动、被灼烧的痛远远超乎想像,但深雪仍旧没有闭上眼睛,她以快要咬破嘴唇的力量咬住下唇,连一声哀嚎也不发出来。
深雪的眼底突然浮现了哀悼的神色,她用微弱的声音说:
「你也有重视的人,对吧……」
桂动着长剑的手停了下来。
「那个人、是个温柔的人吗……?」
深雪微笑,一个和她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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