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你不是我的错作者:文泉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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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上你不是我的错作者:文泉杰- 第5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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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候有一只手轻轻地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我敏感而又迅速地回过头。
  涛哥!竟然是涛哥!我惊呼了起来!
  涛哥说,远远的我看见有一个非常像你的背影,但我不敢肯定,就走近了你,在你后面站了很久,听到你叫我的名字,我才敢断定一定是你!亮子,见到你我很高兴!
  我扑进涛哥的怀抱,激动地说,涛哥,我很想你呀!是我不好,不应该那样对你!打电话的时候老打不通,我当时好怕,好怕你去了美国,再也见不到你了!
  这么说,你肯原谅涛哥了?我看见涛哥的眼里闪耀着喜悦的泪花。
  我说,你又没有做出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我为什么要原谅你呀?我应该要你原谅我才对,我踢你一脚,涛哥,你痛不痛呀?你不会怪我吧?
  痛!当时确实很痛!是心痛,但现在不痛了,因为你来看我了。我不会怪你的,别说一脚,就算被你踢死我也不会怪你的!
  涛哥,你现在是国家的栋梁,你不能轻言生死的。对了,我刚才打通了你的电话,可对方说没你这个人,这是什么一回事啊?
  哦,是这样的。前不久我刚搬了宿舍,所以……
  涛哥走过去和门卫说了一下就引领我进入了他的部队,感觉涛哥在部队里很受欢迎和尊敬,很多士兵,我不知道是不是士兵见了涛哥都要敬礼,不敬礼也都热情地打招呼或者握手,我也收到了一路的问候和祝福。时值傍晚,涛哥带我去洗澡,洗去一身的尘埃和疲劳,又请我在他们招待宾馆的餐厅里享用了一顿佳肴,然后我就随他来到了他的宿舍。涛哥要我留下,别回宾馆了,我正有此意,因为我确实也有很多话要对涛哥说。于是我打电话给系领导说明了情况。我懒洋洋地躺在涛哥宽大舒适的床上,心里感到一阵无法名状的愉悦和轻松,涛哥的床非常整洁,被子叠得方方正正的,像一块豆腐。可我一上来就给它弄乱了,我挪来被子做枕头,把头垫得高高的,开始对坐在书桌旁望着我微笑的涛哥讲述我最的发生的一些故事。我告诉涛哥,那个吹无名曲的男孩奇怪地死在了枫叶林里。说到际军的故事时,我有些迟疑,我怕刺痛涛哥内心深处的创伤,我看了一眼涛哥,他的眼神是哀婉而凄楚的,他的脸色是冷峻而凝重的。
  我说,想不到际军和你是同一种人。我想天底下应该还有很多这样的人,涛哥,你也不要太伤心了。
  可是你不懂,这个社会是容不下我们这种人的,我们最终的下场也不过是像际军一样,绝望地死去。
  那你呢?你打算怎么办?涛哥。
  我能怎么样呢?我想按自己的意愿生活,可那样却又无法融入主流社会。所以我选择了军队,我想我这一辈子可能就要在军营里度过了。
  涛哥,我想问你一个敏感的问题,你不会介意吧?
  问吧。我对你,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
  你有没有想过结婚?
  没有。像我们这种人没有爱情哪来婚姻?结婚对谁都是一种累赘,我不想伤害任何一个人,也不想一辈子生活在自责和内疚当中。所以,我选择独身,一个人过,直到孤独终老。
  可是,别人怎么看?还有你的父母呢?
  所以我也很矛盾。有时候我真的很茫然,面对一个又一个生活的十字路口,我却不知道路在何方。但是不管怎样,我宁愿失去所有,也要拥有自由。尽管我知道外界压力很大,但我仍然会选择独身这条道路。
  涛哥,我真的想不通,为什么你这么一个优秀的人却要遭受非人的折磨?
  也许是天意吧。亮子,你应该知道我这一辈子只爱你一个人,你可能不知道这种爱有多么痛苦,不像你们,虽然别人不能接受你,但至少你们还可以去表达,去追求。而我们,如果没有超人的勇气,连表达都不可能。不过,话又说回来,我常常这样安慰自己,虽然不能表达,但至少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值得我牵挂的人,此生有这种痛,也是一种幸福。
  涛哥的话把我置入了尴尬境地,我不知如何作答,只好缄默不语。到了午夜时分,我困了,不断地打哈欠。涛哥叫我先睡,我问涛哥,那你呢?涛哥说,他再看一会儿书,伏在桌子上睡一下就可以了。我不肯,硬要涛哥和我一起睡。涛哥说,这样不好吧。我把涛哥推上床,有什么好不好的,我们是兄弟嘛!你不记得啦,我们以前不是经常睡在一起的吗?可现在不用了,你应该知道我是怎样一种人。正是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才这么做,我对你有信心!涛哥,不要再说啦,再说我就要生气了。涛哥在我的逼迫之下,只好和衣在我的身边躺下。我知道穿着衣服睡觉一定很难受,于是我不由分说把涛哥的军装脱了。夜很静。我能听到涛哥的心跳声。我知道涛哥睡不着。如果换作是我,我身边躺了一个我爱的人,我也睡不着。其实我也无法入睡,我在想,要是涛哥对我怎样,我会怎样。要是涛哥要我,我拒不拒绝呢?我知道涛哥绝不是那样的人,我马上否定了自己的胡思乱想,嘲笑自己的卑鄙。涛哥一直侧着身,不敢面对我,就这样坚持了一宿。一宿相安无事。我愈加钦佩涛哥的人格魅力,有人为欲望而活,而涛哥是为真爱而活。涛哥很早就醒了,我问涛哥,昨晚你是不是很难受呀?涛哥笑而不答。
  因为我要去腾格里沙漠附近的梅格达雪山拍几张雪山全景照片,我不太熟悉这里的地形,所以我叫涛哥陪我去。涛哥二话没说就答应了。用完早餐,我和涛哥准备了一大堆食品和饮用水,以及一些备用物具。涛哥的司机把我们送到腾格里沙漠的入口处就不能再走了,路太陡,又窄,无法通行,我们只好以步代劳。涛哥的司机说,我们什么时候需要他回来接送就打他的手机。路太难走了,我的身体素质绝然没有涛哥的好,涛哥是百炼成钢,而我就不行了,走了一小段就直喘粗气。我们在一块巨大而又光洁的岩石上休息了一会,喝了一点水,涛哥听我讲了一些我上次和自豪他们去西域游玩时所碰到的种种奇遇。想不到涛哥对西域有着和我一样的感受。西域确实是一个忧伤的地方,涛哥说。我们继续赶路,中午时分,我们抵达了梅格达雪山。我让涛哥在一旁休息,我拿出相机,安装好我的防寒镜头,摆好我的三角架,从不同的角度,不同距离拍了好几张梅格达雪山的全景照片。我吃了点东西,看时间尚早,又要求涛哥陪我一同前往腾格里沙漠拍一些沙漠风光照。我喜欢沙漠风光,酷爱沙漠摄影,春夏秋三季的沙漠风光我都已经拍了,现在就差冬天的沙漠风光了,所以我一定要好好利用这一次机会。
  在去腾格里沙漠的路上,我又一次巧遇到了流浪者。远远的我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背影靠在电线杆上,我怀着激动的心情走近一看,果然是流浪者。依然是破旧的牛仔,依然是蓬乱飘逸的长发,只是他手上的那把伴他走天涯的吉他却不见了。我们走到流浪者的身边,他也没有反应,我轻轻地推了他一下,仍然没有反应,他似乎在睡觉。我又推了一下,他才缓缓地睁开眼睛,流浪者的长发罩住了他的脸,从头发空隙里透露出来的眼神和面容表明他是多么地憔悴和虚弱。
  我曾想到他说话竟然如此的吃力,他费了好大的劲才把这一句话说完。
  他说,你说得对,并不是每个地方都有馒头和咸菜。
  我说,你的吉他呢?
  换馒头和咸菜了。
  我要给他食物和水,他拒绝了。他摇摇头,没用了。你就让我自生自灭吧。
  流浪者说完了这句话就垂下了他的头。
  他死了。涛哥摸了一个他的鼻息,沉重地说。
  开始在路上,进行在路上,结束在路上。一切美丽而残忍。我说。
  涛哥叫了几个过路的村民,给了他们一点钱,叫他们把流浪者埋了。
  我为流浪者流下了一滴珍贵的泪水。
  流浪者,另外一个世界,你可走好。
  这是我对流浪者说的最后一句话。
  腾格里沙漠浩渺无边,我来到腾格里沙漠立刻被一种悲壮的情绪所包围。脚踩细软的沙粒,放眼望去,漫漫黄沙,萧瑟竟终古,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凛冽的风吹打在我干燥的皮肤上,我用镜头四处追寻大漠的悲壮之美。历经风沙锤炼的胡杨,孤傲地挺立在天地之间,寂寞而又执着地等待远处模糊的红柳的影子。厉风在辗转,把胡杨塑成愤怒抑或呐喊抑或哭泣的姿态,千年不倒。悲哀的是,这些历经血泊洗礼的胡杨最终只能沦为老百姓灶中的枯柴,又有多少人能看到它抗争的肩,领悟它风蚀的美?天地无语,胡杨亦无语,除了是一种姿态,还是一种姿态,千百年来与它长相厮守的唯有风沙。岁月流逝,它的生命留在了永恒的时空里,狰狞的枝杈仿佛在讲述着一个又一个古老而美丽的传说。远处依稀可见几个凄凉的墓冢,一堆堆的白骨是英雄的忠还是牛马的怨?抑或是一个孑然漂泊的风中过客?我遥想着这里曾经是一片美丽的富饶之地,只是因为千年的浩劫才使昔日的辉煌成为今日的废墟,掩埋在黄沙中的古老的城市在悲凄地呜咽着什么,是骁勇善战的铁骑将军还是至死不渝的情感?残阳滴血,断肠人在天涯……
  我把涛哥一个人留在一棵胡杨树旁,让他与他忧伤的箫声为伴,我踏着涛哥忧伤的箫声,忘乎所以向沙漠奔去,我用手中的相机凝固了一个又一个美丽的瞬间。无限风光在远方,比远方更远的远方像一块巨大的磁场把身如铁屑的我轻而易举地吸去。直到天边最后一丝……光被地平线吞没,刺骨的寒风像刀片一样割在我的肌肤上,这时我才猛然醒悟,我已经走得太远了。我回头一望,早已没有了涛哥的身影。我想循着原路返回,可我的足迹早已被风抚平。我不知道我身在何方,我不知道我要去向哪里。一股强大的恐惧感袭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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