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山水不相逢 by 白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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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山水不相逢 by 白鹿- 第5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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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叔,你告诉我吧,我该怎么做,做些什么,才能让你为了我少辛苦一些?我再也不会给你闯祸,再也不会稀里糊涂的犯错,我们还能回到以前吗?
    你来我旁边上课,来我旁边睡觉,来给我旁边被我欺负着,为什么要让我看不到你?我不想上学了,我想和你在一起,你去打工,我也去,你吃苦的时候,我不想一个人幸福。
    如果没有你,我也幸福不起来。
    花逸想,也许很多话,就算花斐君真的在,他也不会说出口,这是心里话,心里话,只能说给心听。
    莫尧一向起的早,自从花斐君不在,他似乎起的更早,很多时候他醒了,就侧着身体看着一个人躺在花斐君床上的花逸发呆,可是今天他一转身的时候,却没有看到花逸。
    他眨了眨眼,一不小心瞥到床底下摆放整齐的拖鞋,而花逸的鞋子却不见了,羽绒服也没在床上,他一个激灵坐了起来,吓的冒了冷汗,花逸不会梦游着去跳楼了吧?
    他把还未开门的寝室楼找了个遍,最后终于在天台发现花逸,才算敢长出一口气,他皱着眉,看到双目无光的花逸,差点冻成一根冰棍就此死在他小叔花斐君的雪人雕像旁。
    “花逸!你不睡觉在这干什么呢?”
    花逸脸蛋冻得发紫,嘴巴一撇,两股热泪就留了下来,“莫尧,我想我叔……”斐君只多确。
    莫尧看着他蜷缩在地上那副可怜的样子,心里一阵不好受,早知现在,何必当初,什么路不是自己走出来的,花逸自己走错了路,葬送的却是花斐君的人生。他蹲到花逸面前,用袖口给他擦眼泪,“别哭了啊,大小伙子你丢人不丢人,想你叔你就哭啊,你又不是第一天上幼儿园,天都没亮透呢,你就跟这仰望天空泪流满面的,装什么文艺青年,没出息的德行,你看,我就不哭,我也很想他,我怎么不哭?”
    小小花,我们都一样,我也很想他,我也想生活在有他的地方,哪怕他不愿意走进我的生活,但允许我在他身旁看着,那样也好啊……
    莫尧把花逸领回寝室,给他塞回被子里,然后发现,自己可能摊事了,摊上大事了!
    花逸的耳朵,脸颊,和手背居然就在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起了冻疮,他已经能想象得到,一旦花斐君发现他没把花逸看好,那小眼神一定得和小李飞刀似地往他脸上扎。虽然他在心里会狡辩,花逸那么大个人,还需要我看着吗?可是按着花斐君一贯帮人不帮理的性格,他会说,那你比他还大个人了,连个小孩都看不住?
    莫尧顿觉,这将是无言以对的场面。
    于是他决定,得去校外买药,能缓解多少就多少。他穿戴整齐出了校门,也难怪花逸会起冻疮,外面的气温怎么也有零下三十度,那傻孩子没冻死,都是福大命大。
    天寒地冻,再加上冷风扬雪,路上行人没有多少,连平时卖蛋饼和烤红薯的小推车这天也没来。远处跑来一个高挑的人影,莫尧心想,这种天还能顶着风跑步的,都是战士中的战士,等到那人近了身,他发现,果然是战士中的战士。
    那个战士就是花斐君。他将手掌攥成拳头缩在衣袖里,用假肢一样的手臂夹着不停被大风掀翻的连衣帽,口罩围巾都没有,白净的脸颊和直挺的鼻子被风吹的通红,一路小跑着,脚上那双看起来干净整洁的运动鞋,面对着肆虐的寒冷看起来弱不禁风,估计脚趾也早就冻的没了知觉。
    莫尧一阵激动,转个方向就迎着花斐君跑过去,跑的太快太急,还摔了一个狗啃泥,不过他反应也快,瞬间着地又瞬间跳起,好像连滚带爬一样扑到了花斐君的面前。
    很显然,花斐君被突然窜出来的人吓了一跳,他的步子再疾一些,俩人就得脸撞脸。
    “君子!”莫尧兴奋的对着花斐君的脸大声唤着,震的花斐君本能的向后躲了躲。
    “莫尧?天这么冷,你出来干嘛?”花斐君一脸的不解。
    莫尧一高兴,立马忘了自己出来到底是干嘛,于是傻乎乎的说:“接你啊!你冷不冷?”
    “废话,今天零下31度,你说冷不冷?我都快成冰棍了啊!”他哆嗦着回答。
    莫尧傻笑一声,一把拉开自己的羽绒服,将花斐君拉近怀里。
    他们只与敞开的学校大门有一条马路之隔的距离,花斐君紧张的向后躲闪,“莫尧,这是学校门口……”
    莫尧霸道的将他重新拉回怀里,紧紧抱着,“我c,学校门口怎么了,校长办公桌上我也要抱你!我媳妇冷,我他妈管他谁谁!”


☆、097:我也很想他,我们都一样2 ☆
    很显然,花斐君对于莫尧新赋予自己的称谓,不是很苟同,但他只是微微的蹙了蹙眉,没有任何的反驳,白气一股一股的从莫尧的肩膀上浮动消散:“我是回来接花逸的。”
    莫尧抱着他的手臂一僵,嬉笑着放开,心里酸涩不已。花斐君,你总说,你们家的小小花没心没肺,可是不狼心狗肺,难道你也是这样吗?我也在你身边10年了啊,10年啊,你为什么就不能看看我呢?他会想你,我也会。
    你知道吗?我也很想你……
    莫尧摘下自己的围巾胡乱的缠在花斐君脖子上,推着他的肩膀往寝室走。其实莫尧有再多的抱怨,也只是敢在心里想想,只要能留在花斐君的身边,陪着他,在他最需要自己的时候他可以出现,哪怕是能给予最少最小的安慰,他也会为自己的存在感到自豪。
    预期而至的惊叫和拥抱都不曾出现,花斐君带着歉意推开寝室门的一刻,迎接他的只有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对着上铺床板发呆的花逸。
    甚至连花斐君连着喊了几声花逸的名字之后,他才将呆滞的目光从木板上收回。
    花逸的目光里有花斐君从来没见过的陌生。他穿着那件米色的毛衣,白色的衬衫领口还翻在外,棉被盖在胸前,丝毫没有想说话或者想坐起来的意思。
    花斐君蹲在床边,轻声哄着,“花逸,我昨天打工太晚了,就没来接你,你生气了?”
    花逸薄薄的鼻翼微微起伏,眼睛一眨,眼泪就顺着眼角往下淌,看似一场毫无预兆的悲伤,可是悲伤这事,根本就没有毫无预兆这一说,所有的不愉快,都需要长久的蛰伏。
    花逸说:“你这个骗子。”
    我这么想你,你却食言了。
    花斐君此生第一大天敌,就是花逸的眼泪,甭管是惊天地泣鬼神的哭,还是这种颇具文艺范儿的哭,他都招架不住。他伸出冰凉的手指去给花逸擦眼泪,“小叔错了,下次肯定不会这样了,我发誓,下次我要是再骗你,就让一个雷劈下来,给我砍成两半,别哭了啊花逸,你一哭,小叔多心疼啊,你看……你脸怎么了?”花斐君的手掌在碰到花逸脸侧起的冻疮时,目光猛的收紧,“你脸怎么了!这是冻疮?你怎么会起冻疮!”
    花斐君转头,不悦的瞪向站在一旁当旗杆子的莫尧,“他脸上怎么会起冻疮,你这么大人怎么连个小孩也照顾不了!”
    “我……”莫尧委屈的想狡辩,可是花斐君压根就没给他时间,转头直接掀起了被子,翻动着花逸的手掌,手背上和手指上的冻伤触目惊心,“这么严重!又疼又痒的吧?难受吗?你等着,我去给你买药。“他又把花逸的手塞进被子里,替他掖好被角,反复叮嘱道:“痒也别抓,等一会,我马上就回来。”
    花斐君起身就往外走,看都没看莫尧一眼。只是他出去了,莫尧也跟着跑了出去。
    显然消于放。“君子!你听我解释一下行不行,不是我没有照顾好他,是……”
    花斐君猛的顿住脚步转过身,莫尧差一点来不及刹车一膀子闷在他身上,“行,我听你解释,你解释完了,花逸脸上手上的冻疮就能好了吗?”
    莫尧抓抓耳朵,“不,不能啊……”
    “那你解释有什么用?”花斐君转过身,继续往前走。
    “不是我没照顾他!”莫尧突然大喊起来,“我说了,不是***是我不管他,是他半夜睡醒了自己跑去天台对着雪人发呆!要不是我给他捡回来……“
    花斐君怔住,他几乎不敢相信,花逸那个一遭点罪受点苦就会乱叫乱跳的小孩能呆呆的在天台上坐等自己被冻出冻疮。
    “君子,你别生气了,我早上给他捡回来就要去买药的,半路碰见你,我就……我现在就去买,你在这呆着吧,外面冷,我去,你别生气啊……现在就去!“莫尧扯着花斐君的衣袖,轻轻甩着,面色为难的哀求着。
    花斐君把手插进羽绒服口袋,随意的往墙上一靠,咬了咬下唇,目光粼粼,“谁说我生气了?“
    这话就像本来听到死刑的人突然得到赦免了一般,莫尧两只眼睛顿时放了光彩,愁眉不展也在瞬间变成喜上眉梢,“你没生气?没生气那亲一下?“
    花斐君无奈的撇撇嘴,“快买药去。“
    “亲一下,热热身,外面可冷了。”他笑着将脸贴了上来,“快,就趁现在,没人啊,媳妇,让我亲一口。”
    花斐君眉头一皱,“谁是你媳妇,你怎么不是我媳妇?”
    “行行行,我是你媳妇也行,亲一口。”说着,莫尧无赖的按着花斐君的手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在花斐君的嘴上啃了一口,然后一跳蹦出老远,一路大笑着拐出走廊。
    花斐君也笑,笑的有些无奈,只是他没有感觉到一阵风吹过,却听见了走廊尽头重重的关门声,“砰”地,震得他心上一惊,他扭过头去看,却什么也没看到。
    他看不到,可是有人看得到,刚刚那一幕,完完整整的落在了花逸的眼睛里。
    花逸用手指轻轻的触碰着手背上的冻疮,又忍不住的轻轻挠了两下,他想,这冻疮擦了药是会好,可是年年都会复发,稍冷一点,就会再起,反反复复经久不去,就像人心上的伤,就像被打破的信任,触景即可生情,轻易便生猜疑。
    花斐君进门时,他安静的坐在床沿,一声不响的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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