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棺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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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棺劫-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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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没有做过荒唐事,何况弦傲声名显赫,有个私生子毕竟有损天尊之誉,如此看来弦傲此举便可谅解。

  弦逸嘴上挂着若有若无的冷笑,注视着应孤翼的神情。待到应孤翼恢复面无表情,他才仰头又灌了一口酒,淡淡道:“我知道,你们的英雄,就算有错都是情有可原。”

  应孤翼不回应他,而是问袭香等四人:“那么,若不出所料,姑娘们便是‘四影女奴’。”

  他这一问,却引得姑娘们怒声一片:“我们不是女奴!” 电子书 分享网站

七·今夜难寐(1)
夜已深,烛火跳动在纸窗上,未眠的人,犹坐窗前。

  应孤翼仔仔细细擦拭着白偃刀,微弱的烛光跳跃在闪光的刀背上,映出他苍白而冷冽的面容。仇恨、羞愧、忧虑各种各样的情绪,如潮水一般涌入他的脑海。威震镖局灭门惨案,大哥死于君无忧之手,自己却不能与众兄弟并肩作战,即使欲求死却不能;临行前,大哥千叮万嘱,定要将那方棺木送往雨川穆家,没想到路上突生变数,棺木竟然被毁,自己还有何面目去见九泉之下的大哥?更莫说遇到葛霏霏,自己非但没有手刃妖女,反而被其羞辱,一名刀客落魄至此,应孤翼实在是意难平。

  蓦然,应孤翼握刀柄的手一紧,泛白的骨节突显,压抑不住内心的情绪。

  正当此时,房门忽然被叩响。

  “应兄,我可以进来吗?”是乔自愁的声音。

  应孤翼将手中的白偃刀放于一侧,起身开门,乔自愁默声而入。

  乔自愁看了一眼放在一旁的白偃刀,然后转向略带歉意地对应孤翼说道:“这么晚,打扰应兄了。”

  “乔公子见外了,”应孤翼请乔自愁坐下,“江湖人本就少眠,说不上打扰。”

  乔自愁用手拂拂桌面的微薄的灰尘,莫名道:“离我们相遇应该有三日了吧。”

  应孤翼叹道:“是啊,三日内,竟然就物是人非。”

  乔自愁难得爽快,竟直奔主题:“当初恩公,是让应兄在三日之内护镖至雨川穆家?”

  应孤翼无可奈何地点头:“的确如此。大哥……唉……这次是我办事不利,非但棺木被毁,三日之期也逾。”

  乔自愁忙道:“应兄,该自责的是我,若不是我没有管好弦逸,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屋上忽然发出瓦片碰撞的轻微细响。

  应孤翼急欲起身拿起白偃刀,却被乔自愁无声按下。

  乔自愁看了一眼屋顶,继续问道:“恩公当真说此方棺木将引发武林浩劫?”

  应孤翼虽不解乔自愁的意思,但还是重新坐好,严肃地点点头。

  乔自愁难解:“除了这句话,恩公便再无其他话语嘱咐应兄了吗?”

  应孤翼摇头道:“大哥只对我说了这句话。当时我心中也是疑惑重重,但大哥说时机还不成熟,如果告知我,也许会将事情弄巧成拙。”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他说,命定之人还未出现。”

  “命定之人?”乔自愁重复这个词语,手不觉再次拂上桌面。

  应孤翼说道:“大哥请姜恩来找公子,我想这命定之人应该就是指乔公子你吧。”

  “呵,”乔自愁轻笑一声,无奈道,“应兄高看乔某了,恐怕是……咳……”

  乔自愁欲言又止,一声叹息,不知所谓何事。

  屋上又是一阵瓦片碰撞的声音,而这次,还伴着一声声咳嗽。

  应孤翼辨认出这是弦逸的声音。

  乔自愁嘲笑一声,对着屋顶说道:“身手退步这么多,你还敢来偷听?”

  稍过片刻,弦逸的声音也从屋顶上传来:“……咳……我不过就想喝酒罢了……明明是你们死赖在我下面讲 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咳……”

  乔自愁微微闭眼,最后苦笑一声,向应孤翼拱手告辞。

  出门时,乔自愁忽想起什么,又道:“应兄,那葛霏……”

  “我明白。”

  墨黑的夜色下,连一轮弯月都没有。一个倜傥的身影半仰在笑春风客栈的房顶,有一口没一口地往自己嘴里灌酒。

  另一身影渐渐靠近他,然而却在离他不远处停下。

  弦逸头也不回道:“乔自愁,遇到你算我衰,本大酒仙居然喝酒被呛……”

  乔自愁轻忽一口气:“你没事吧?”

  弦逸哼了一声:“我能有什么事?”

  他这一问,乔自愁反而无话可说。

  弦逸灌了一口酒,开口竟不是平常那惯用的调侃的口气:“今天为什么不阻止我?”

  乔自愁一愣,才明白他的意思:“这本就是事实,迟早会被人知道。”

  弦逸轻笑道:“不怕坏了你师父的名声?”

  乔自愁无奈道:“你一直都在误会师父。没有父亲会嫌弃自己的孩子。”

  弦逸反讥:“是吗?那这位伟大的父亲,还能把儿子扔在别人家里十几年,偶尔想起才会来看一眼吗?”

  乔自愁道:“倘若他嫌弃你,他不会教你伏魔指。十多年的偏见,我很难改变你的想法。但总有一天,你会谅解师父的苦心。”

  弦逸显然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只是问乔自愁:“乔公子,喝酒吗?”话音刚落,手中酒壶已似弦上箭飞出,直冲乔自愁。

  虽在黑暗之中,乔自愁仍辨悉出耳边微弱风声,一扬手,酒壶已在手中。

  乔自愁轻抿一口,皱了皱眉,转手一推。片刻之间,酒壶又回到弦逸手中。

  “谢了,但我不喝烈酒。”

  弦逸摇头,还是一句“书生”,再灌一口酒:“你是故意让我听见你和老应的谈话吧?”

  乔自愁接道:“你也是故意让我发现你在偷听吧?”

  两人皆是一笑,但随即乔自愁肃容道:“看来那副棺木真的另有玄机。”

  “又要死人了。”弦逸道,“你们这些人,动不动就江湖浩劫。”

  乔自愁缓缓说道:“也许我真得不该把你拖进这浑水中。”

  弦逸笑笑,突然伸伸懒腰:“我就是讨厌你那伪君子的模样,道歉都没有诚意。我都进来了,断没有出去的道理。 ‘命定之人’……看来乔公子日后又多了一个称号了!”

  “你明知……算了……”乔自愁知道弦逸东扯西扯的能力,多说无益。他停顿一下,只是说了一句:“这么烈的酒,小心你身体。早在和君无忧比试的时候,我就看你不太对劲,十几年的武学竟如此荒废。”

  “我可一直遵循你师父的教诲,”弦逸道,“安分守己。武功这东西,看的过去就行了。不过,说起君小猫,三日已过,猫儿再慢,明日也该来了,真是头痛啊!”

  乔自愁默立片刻,转身便要离开。弦逸却突然喊住他:“喂!这几天我在路上,好像看到栖凰谷的鸽子……你不会背着我做什么坏事吧?”

  乔自愁背身而立,只是道:“她很担心你。”

  弦逸烦恼地晃晃酒壶,叹了口气:“你不该把她牵扯进来。”

  乔自愁负手走入夜色,留下一句:“若真关心她,就好好照顾自己吧。”

  弦逸没有回话,只是注视着那没有尽头的黑夜,喝尽壶中最后一口酒,抹抹沾了酒迹的唇角,自言自语道:“人说偷来的酒最有味道,怎么我今日入口,却尽是苦味呢?”

七·今夜难寐(2)
弦逸喝了一壶烈酒,精神反而亢奋起来。他在笑春风客栈的屋顶上溜达了半晌,觉得实在无趣,心想:方才我在乔自愁面前装作偷听,现在闲来无事,就把偷听当做酒后娱乐好了。正这样想着,弦逸暗提真气,脚步轻盈,向前飞越五步,暗俯下身,掀开一块瓦片,还没仔细瞧,便赶紧捂上。

  原来是小乖这些女孩子的房间。

  弦逸虽然看似*,却不是无耻之徒。他在此事上是出奇的安分,言语上偶尔轻薄,实际却从不做越轨之事。

  弦逸无趣,再后退十步,掀起一片瓦片来看。哟,好像是那些和尚的房间。

  弦逸从下往上看,只觉得替那些和尚感觉憋屈,小小的一屋子竟满满塞了七八个人,也不知他们是怎么动的。难怪听人说武林三门五教中,属佛门最穷。

  弦逸着实想不到和尚能讲些什么他感兴趣的事,可是他突然想起那个令他有莫名熟悉感的小主持,好奇心一起,不知不觉间,他就已经俯在那空缺的瓦片上了。

  他仔仔细细地向这群人中搜寻,无奈这些僧人都穿着同样的僧袍,竟还有一样的发型,这一个个光头直晃得弦逸眼花缭乱。弦逸左看右看仍没有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心下想:这群僧人估摸有十几人,定是开了两个房间;何况主持怎么会和普通的僧人挤在一起呢?

  这样想就越发无趣味,弦逸正想起身,却听见下面有一个僧人粗声说道:“……真是没搞懂,师父为什么要将主持之位给修明这个小毛孩子!”

  这声音好像是方才那个叫元空的和尚,弦逸并不熟悉,不过这个元空给他的印象却是不咋样。虽然说自己对佛门选了个小孩当主持也是不解,但是那个元空在自己的主持面前还如此喧宾夺主,就有点不识时务。想到这里,弦逸不觉自嘲,其实自己不也常做这不识时务之人?

  弦逸知道这几个和尚是在背地里讲小和尚的坏话,心里不禁小和尚叹口气。他在那块拿开的瓦片旁边躺下,漫不经心地听着屋内和尚的谈话。

  此时又听见其中有个和尚斥责元空道:“元空师弟,你说话是越来越没有分寸了,修明师弟现在是佛门的主持,你就算还不习惯用敬语,也不该如此放肆。”

  那个元空声音低了些许,略带讨好的语气说道:“大师兄,我这不是为你抱不平嘛。论资历,论修为,你是众师兄弟之中最出众的,师父居然不选你而选修明,这……”

  另一个僧人也开始搭话:“师父选修明作主持的确是一件怪事。佛门上下,能担任主持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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