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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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赌- 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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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贵宾厅里长头发说的那些话,我没输在运气上,而是输在了贪婪上,贪婪,我嘴里喃喃的念叨着……。
  回到家里,我把自己关在屋里整整一个星期没有出去,尽管我一再嘱托胖子、二狗子他们,要他们守口如瓶,但心怀鬼胎的我却害怕见到每一个认识的人,我总觉着他们看我的眼神里充满了鄙夷和嘲讽。我每天还强打精神跟蝴蝶联系着,也许这也是唯一值得欣慰的事,但蝴蝶似乎已觉查出我的不对劲,一再问我,我只好敷衍说最近生意忙,只是有些疲惫而已。如此在煎熬中过了半个多月还算平安的日子。接着王一卓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他非常客气并且婉转的向我要钱,我很清楚他的客气之下隐藏着什么,他这样做其实也在我的意料之中,赌债也是债,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无奈下,我只好先将自己户头的一千多万先给他打了过去,至于剩下的我向他保证一个月内还清,他倒也没再说什么,只是隔三差五的提醒我不要忘记承诺。天晓得到时候他会做出什么来?
  眼看着还钱的最后期限就要到了,王一卓很客气的下了最后通牒,之后反而不再催促了,这更让感到心神不宁,我倒不害怕他会对我怎么样,但我却但心他会利用其他手段,比如四处散播谣言,把我在澳门的事情夸大其词到处宣扬,到时候我父亲在舆论面前是,除了不得不还钱外,恐怕在本地再也难立足了。我正惶惶不可终日,一再下决心准备向父亲坦白整个事情时,二狗子却出乎意料的打来了电话,“喂,老大,怎么样,还没有跟老掌柜张嘴吧?”我嗯了一声,他接口又说:“老大,我也知道你的难处,毕竟是我把你介绍给他的,这两天,我也没闲着,我一直打电话跟他商量这事儿,好不容易让他松了口”,我似乎抓住救命稻草般急切的要他继续说下去,他顿了顿继续说:“老大,钱已经欠下了,还只是迟早的问题,你得有心理准备,不过他答应再还上五百万,其余的钱可以慢慢的还,不过条件是:你得再另外准备三百万到五百万,在他那边继续玩,帮他洗码,赢了钱可以用来抵债,输了钱就从你准备的钱里扣,当然输光了,也就没得玩儿了,,这虽然算不得什么好主意,但毕竟可以缓和缓和,你仔细考虑考虑,我等你电话。”,说完,他不等我回话,便挂了。
  三天后,我同意了他们的提议,尽管我也知
  道他们这样做的良苦用心,他们只不过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最终目的不过是放长线钓大鱼而已,但我现在几乎是砧板上的鱼,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儿了,况且我也实在想不出比这更好的权宜之计了。
  半个月后,王一卓如约为我办好了商务通行证,也就是半年之内我无需离开澳门,只需要按照规定每七天出一次关就可以了,看来我是被软禁在澳门了,而我还得苦笑着一再表示感谢。接下来的事就是向老爸张嘴要钱,理由是同朋友一起到澳门搞餐饮业,父亲很是犹豫了一番,后来还是老妈做通了父亲的工作,说我老大不小的人了,他们也不可能照顾我一辈子,我好不容易准备做点儿正事,应该全力支持才对,父亲最终在我卡上打入了一千万:除了八百万的生意本金外,还有两百万做为我的零用钱。当老爸老妈唠叨个没完,一再嘱托我出门在外要多注意身体,要多跟家里联系,不行就回来……,当时我虽然强装笑脸,但心里却在流泪,在心里不停的向二老忏悔。
  几天后,我独自一人再次来到了澳门,澳门一如既往的繁华,除了少数旅游者外,更多的是赌徒们前赴后继的奔向这里,去实现他们一夜暴富的梦。
  我被安排在了老葡京酒店,酒店的客房同以往入住的酒店客房相比如同鸽笼,而且小姐成群,客人在电梯口、走廊里甚至餐厅中常常得到不厌其烦的招呼,但我无奈,现在哪还有资格谈条件。我每天的工作就是按时按点的到各大赌场去“上班”--洗码,当然我现在已经不可能再去“拖”了,一来本钱少的可怜,二来王一卓也不大可能同意,我就这样日复一日的辛勤工作着,当然是那种没有薪水的工作。
  就这样度过了一个多月,总体算下来几乎没什么输赢,这也正是王一卓他们所期待的,在此期间王一卓来过一趟,说了些不疼不痒的话,还在一家普通餐厅里请我吃了个便餐,当然顺便也装模作样的安慰了我几句,顺便也激励了我一番,至此就再也没有露过面。每天陪我的都是他手下的一些小伙计,包括阿阳都很少露面,至于军子则再也没有出现过,后来还是他手下一不谙世事的小伙计透露了真相,说军子跟一老板处的不错,后来看那老板开始输钱,便劝那老板就此收手,结果这事儿就传到了王一卓的耳朵里,王一卓倒也干脆,一个电话就让军子卷铺盖卷走人了。我很是为军子惋惜了一阵子,他也许是我在澳门见过的唯一的一个尚有良知的人吧。这一个多月下来,我几乎要崩溃掉了,如果说以前来澳门是为了寻求刺激,那么现在对我来说就是煎熬,我也已彻底绝望了,我很清楚照这样下
  去,输光所有的钱只是迟早的事情。起初倒也赢过一些,我还颇雄心壮志了一阵子,但好景不长,接下来就是输,而且很快就将辛辛苦苦赢的钱倒了出去,我现对赢钱已不抱太大的希望的,能做的就是尽量不让自己输钱,至于前途更是一片渺茫,渐渐的我也就心灰意冷了,除了隔三差三的打电话哄哄老爸老妈外,和蝴蝶联系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了,即使打个电话,也是三言两语。前两天蝴蝶突然逼问我是不是已经有了别的女孩,起初我还支支吾吾遮掩着,但后来逼问急了,我干脆斩钉截铁的告诉她,我已经不喜欢她了,我听到她在电话一头唔唔的哭了起来,哭的很伤心,我心烦意乱下、心如刀搅,索性挂了电话。我们这断感情也应该有个了结了,长痛不如短痛,我已经是一个没希望的人了,再这样自私的占有这份感情,对蝴蝶那样一个纯情的女孩实在太不公平,她也应该有一个更好的归宿了。至于我那些往日的好友,除了胖子还偶尔打个电话过来,别人都似乎已经人间蒸发了。
  这两天心情特别糟,一来是与蝴蝶剪不断、理还乱的那段感情留给我的痛,二来连着输了两天,五百万的赌本所剩已不到一半了,连续几个晚上的失眠让我痛苦不堪,我已渐渐习惯了夜象夜猫子一样昼伏夜出,同时我也开始酗酒,而且越喝越凶,每天除了例行到赌场“上班”,其余时间就是喝酒,喝多了连滚带爬的回到酒店倒头便睡。我现在与两个月前的我已判若两人,我不再为自己外表俊郎感到自豪,我甚至不愿意再去照镜子,我讨厌那张脸,因为那张脸下面有一颗扭曲的心。刚刚二十出头的我,整日里胡子拉碴、蓬头诟面,每此开工都会遭到赌厅里人们的白眼,可我早已不在乎这些了。我已经彻底麻木了,对一切……
  澳门迎来了一年中最冷的季节,连续的阴雨天,让空气变得潮湿而寒冷,南方人早已穿上冬装,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而耐冻的北方人则依然是一身薄薄的外衣。这天接近中午时分,例行公事收工后,我走进葡京酒店附近的一家小饭店里,我已是这里的常客,老板一见我不用吩咐,便端上了几乎一成不变的老三样儿:一份蕃茄鸡蛋面、一碟花生米、一瓶寄存在这里还没有喝完的低档红酒,倒了一杯正准备一饮而尽,一个年轻女人在我对面坐了下来,她冲我笑了一下,问了句“可以吗?”,我爱理不理的嗯了一声,她便一屁股坐了下来,然后向老板点了一份杨州炒饭,并且要了一个杯子,问也没问抓起我面前的酒瓶给自己满上,然后一饮而尽,她的这一举动引起了我的注意,我便毫不顾忌的端详起了她,看她年龄应该
  和我不相上下,皮肤白净,柳眉凤眼,端鼻小嘴,长发披肩,倒也有几分人才,她穿的虽然少,却很规矩,显然不是风尘中人,但她的举止却又让人产生怀疑,她冲我大方的笑了笑,我总觉着在哪儿见过她。胡乱吃过饭后,我连她的帐一块儿结了,然后略带醉意的走回酒店,就在我要进门的一刹那,我发现她站在我身后,我有些诧异正想质问她,可刚含含糊糊的说出一个“你”字,她却一把抱住我的手臂,满脸哀求道:“求求你,我不是坏女人,也不是小姐,我只是输光了所有的钱,实在住不起酒店了,我已经在街边长椅上睡了一夜了,外面实在太冷了,我只求你收留我一天,明天天气有可能好一些,我会离开的。”,我苦笑着把她让了进来,同是天涯沦落人,我比她又能好了多少,好女人也罢,坏女人也好,又有什么区别。
  


☆、诀别

  第十九章诀 别
  她进来后,我头也不回的对她说了句“你自便吧”,便一头扎在床上,朦朦胧胧间听到卫生间里“哗哗”的水流声,之后便昏昏沉沉的睡去了,当我一觉醒来时,已是后半夜两点多了,起来后看到那个女孩蜷缩在沙发上,这时才想起昨天的事情来,我将一张毛毯盖在她身上,在她头边的茶机上丢下几千块钱,草草的洗了把脸,然后就下楼了。
  当我从赌场里再次出来时,已是下午了,我又到了那家小餐馆,要了老三样,草草吃了几口,灌了一肚子酒,便摇摇晃晃回到了酒店房间,发现那个女孩并没有在房间里,放在茶机上的钱没被动过,我无奈的苦笑着摇了摇头,便又一头扎进枕头里呼呼睡去,但睡到后半夜时被冻醒,发现被子不知道时候已掉在地上,看来气温还又下降了,我拽起被子正准备倒头继续睡,突然想到了那个女孩儿,也不知道她现在又躲在哪个角落里瑟瑟发抖,亦或又向别人求助吧,物伤其类是动物的本能,我现更是如此,我索性也不睡了,到外边找寻起来,找到找不到全凭天意,即使找不到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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