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射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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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射区-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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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了陈秀娟的事情,我心里当初确实以为他是这般的人。
可是他这之後近一个礼拜,都对我分外照顾。我行动不便,只能用夜壶,还需要有人搀扶,自己已经无地自容,他却每次为我处理时眉头都不曾皱一下。我不知道他的想法,但是当初产生的那种疏离感,不知不觉间已经遗失殆尽。
这样慢慢养著,到二十九年年底十二月的时候,我已经好得七七八八。
杨子十二月底来看我,说宝瑞斯俱乐部元旦的时候摆了夜场,牟爷请特别局的兄弟过去吃酒玩女人,向局长赔罪。还特地指名道姓要我过去,还有大礼相送。
我对牟青芳和他那帮派刺刀有了一种自然而然的恐惧感,连声说:“不去不去。”
陈沧水在旁边就道:“去吧,不去不好。咱们局在上海要长期扎根,这样驳黑帮面子的事情,不能做。”
我最後只能答应下来。
一来二去转眼就到了元旦,那日我特地穿了淡蓝色的一套西装。陈沧水倒是一改洋派打扮,穿了身浅红色长衫,袖口翻出袖白来。他这身打扮非常亮眼,因了身形修长,长衫仿佛自他身上长出来般的合适体贴,如广告上的美男子走下来,清新俊逸风度翩翩。
我竟一时看闪了眼。
他打开车门,见我发愣,便问我:“怎麽不上车?”
我哪儿敢把我刚才一瞬的小心思跟他说,只收了神,连忙爬上车。一路上陈沧水跟我聊天,我看著他的後脑勺,只想到他刚才那副玉树临风的样子,有一搭没一搭,心不在焉,早不记得自己说了什麽。
我们到酒店的时候,酒席已经摆好,兄弟们已经开始嘻嘻哈哈的吃酒,过了一会儿,秦沛霖便跟牟青芳两个人落座,这才正式开吃。
陈沧水带著我坐在第二桌,牟青芳不一会儿便端著酒杯过来。
我连忙站起来,说了两句客套话。
“小沈啊,牟爷我这次走了眼,让你受苦了,牟爷给你赔罪。”他道,已经将酒干了。我也赶紧干了酒。
牟青芳已经从手下那里拿了个盒子出来给我。
“牟爷,这个客气了,客气了。”我道。
“牟爷给你的,你就收下。”秦沛霖在旁边道。
“是……”我端著盒子,收了回来。
“小沈,以後还是要跟沛霖常过来,知道吗?”牟青芳暧昧不明的抓著我的手,在我耳边低声道。
他的呼吸让我浑身瑟索,我连忙答应知道了。
他这才呵呵笑著跟秦沛霖从我身边过去,继续敬酒。
局长从我身边经过的时候,我偷空瞧了一眼一个多月没见过的秦沛霖,他眼神平淡,不知道是什麽态度。倒让我一下子不安了许多。
这次事发突然,不知道是不是我被抓导致他来救我,这个事儿有点儿太麻烦?
“沈醉,想什麽呢?坐下吃饭。”陈沧水抓著我的肩膀把我按回座位,我坐下来後,偷偷看了那个盒子里的东西。
整整齐齐码著五根金条。
倒把我吓了一跳。
我过了一会儿,又看了一眼,真是五根金条。吓渐渐变了喜,越喜越意识到五根金条是真的落入了我的口袋。一下子就止不住狂喜起来。
杨子们带著兄弟拿酒猛灌我,一个一个车轮战,我因为高兴,竟然完全不拒绝。喝到最後,才惊觉有点儿喝高。
喝完了酒,牟爷便把我们带到了宝瑞斯俱乐部,那边果然没做生意,整个场子都空著,那些小姐舞女们都落座等著兄弟们。一群人进去就疯了。歌舞才到一半就有人上去抓了人下来动手动脚。
牟爷陪局长在楼上雅座坐著,叼著雪茄,乐呵呵的说著什麽。局长依旧没什麽表情,只是偶尔微微点头。
楼下也是一片欢乐,都不知道是谁送过来,伏特加黑浪姆……到最後已经不记得倒在嘴里的是什麽酒,反正有杯子过来就往下灌。只觉得快活的要死。
台上的小姐被拖到舞池中间,开始唱唱跳跳。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沈哥,跳舞,跳舞。”
我就被推到了舞池中间。
那几个小姐在我身上蹭啊蹭。
我不停地傻笑:“跳舞,好,跳舞。”
周围我再看不到完整的人,一片光怪陆离的凌乱,我抱著每个能抱到的女人乱亲,从脸到嘴,到胸到屁股,一直胡乱跳著。
耳边听见他们的时髦歌曲,唱的那叫一个轻浮:
“假正经,假正经
你的眼睛早已经
溜过来又溜过去
在偷偷的看个不停……”
(白光《假正经》)
最後,我抱著一个人,疯狂的亲吻,还费力的去解开他的衣领,去吻他的脖颈。我听见有人在哈哈大笑,最後我脱力的滑跪在地,摸到了长衫的衣摆,抬头,才慢慢的看清楚那个被我吻了,又被我解开衣领的人,竟然是陈沧水。他那身合体的红色长衫被我揉的乱七八糟,但是他那风度翩翩的气质却丝毫无损。
他那一瞬间正在低头看我。
我仰著头,正好看见他黑亮的眼睛。
在舞池破碎的灯光下。
那麽的明亮,那麽的美。

从宝瑞斯酒吧出来的时候,我醉的一塌糊涂,随便找了个地方,就不停地呕吐。陈沧水在後面跟著我,我却不敢看他。
我怕我看了他,我就把持不住,再延续那个本来就不该存在的吻。
在别人眼里,这只是个酒後的洋相。
可是我知道,这却是真真正正的动了心。
他刚才那副模样,就好像一根冰凌子般,猛然戳到我心窝里。我竟然心驰荡漾,再忘不掉。
我呕到末尾,不知道算不算是幸运,局长的车在旁边停了下来,他打开车门道:“沧水,你先回去。小沈跟我走。”
“是,局长。”陈沧水在我身後答应。
听见他离开的脚步声,局长才沈了脸看著我:“沈醉,你上车。”

11 极司菲尔路76号
局长带我回家,一直以来只有一种事情。
我心里清楚的很。
他时常在车里就已开始动手动脚。只是这次我一身酒气,还吐的满身都是,上了车就昏昏欲睡,直到下车他几乎是把我拽入了他所住的公寓。
我晕头晕脑的乱叫:“我的金条,我的金条!”
朦胧中便见他将我推倒,接著一桶冷水就“哗”的泼了我一身。腊九寒冬里,这一盆冷水让我一下子清醒过来。
“醒了?”局长低头问我。
我打著哆嗦擦擦脸,然後小声答道:“醒了。”
“洗澡、刷牙,然後换好睡衣出来见我。”他平静地吩咐,说完了之後便先行出去了。
我这才慢慢爬起来,四周打量一下。乃是在卫生间里。头依然很晕,沈重的要睡过去似的,又似乎很精神,满脑子的想法。但是要我抓住一丝想法,那却是万不能的。
我撑著眼皮,有些迟缓的洗澡刷牙,穿好睡衣出去的时候,局长已经脱了衣服穿著睡袍正靠在床头看著一份档案。
“局长。”我走过去叫了一声。
他抬起眼,眯著眼睛从镜框後面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接著拍拍他侧身的床沿。
我背对著局长刚坐好,他便伸手将我搂入怀里,下巴放在我的肩上,继续看著那份文件。过了一会儿他道:“你那几根金条在外面客厅的桌子上。”
我顿时尴尬无比:“局座,我刚才醉了。”
他轻笑:“对,我也看出来了。竟然和那麽多人乱吻。真是好样的。亏你还是个少尉。”
我听出来他的不高兴,因此不敢答话。他见我不说话,便也不多说,只是伸手解开我的睡衣口子,伸手在我胸前逗弄,我手足无措,只想将他的手拍开。毕竟被人那般的揉弄乳|头,并非惬意之事。
“小沈,你伤好的怎麽样了?”他突然问。
我连忙回答:“好的差不多了,局长。就是肋骨那里还不能太用力,会痛。”
“嗯。”他放下文件,啃咬我的耳垂,“不会让你用力。”
我这个人怕痒,耳垂周围最是敏感之极,他轻轻啃咬,我已经麻了半边身子,只觉得有闪电从脑袋顶劈到脚底,瞬间酥麻颤抖浑身无力。他从喉咙里发出轻笑声,却啃得更加用力,用舌头努力的舔舐,将舌尖顶入我的耳洞,不停前前後後的蠕动。我忍不住要去想那在身下的动作,便觉得兴奋起来。
那些酒精也发挥了应有的作用,待他将我半边耳朵弄得湿漉漉,我都喘息的有些不能自己。他支起半个身体,有趣的看我。
“局长……”我不敢去攀他,便低声催促了一声。
他便将我平压在床上,正面朝他,来开我的睡衣,去了睡裤,将我的下半身打开,直冲著他。又将准备好的凡士林膏弄出来,给我涂了,然後就撩开衣服,狠狠捅了进来。我完全没有忍耐的大声呻吟。
他似乎低声说了一句什麽。
接著便是一通猛干。
每一下都直戳入底。
下体的阴毛不停的刺激著我後面那些敏感的部位,每一次当他贴过来,我就不停的颤抖,声音倒是抑扬顿挫的有了节奏。
配合著那种粘腻的“啪啪”声。
酒精在我的血液里翻涌。
似乎有一把火烧了起来,烧过了每一根血管每一滴血液。让人极乐以至於快要升天。
他干了两次,做完之後,也不管我,自己去洗了。我已经没了力气,躺在床上,过了好久,才听见他穿好衣服开门出去的声音,又过了一会儿,方才有他家里的一个老妈子过来扶我去冲洗。
老妈子姓林,给我放了热水在浴缸,说:“秦先生让侬就在里向困觉,伊在外头困。”
我开玩笑用上海话回她一句:“晓得啦。”
再回到床上,我几乎没翻身就睡过去,一觉睡到大中午。
床脚放了一套新西装,我猜是林妈给我送过来的,拿起来穿了出去,秦沛霖在外面书桌旁写写画画,抬头看我道:“去厨房,林妈给你了饭,吃完回来一起去公司。”
“是,局座。”
三下五除二解决了饭,便跟在秦沛霖身後出门。
我帮他拎著公文包上了车,刚刚坐定,他便问我:“陈沧水最近什麽情况?”
他这一问,把我问住。
之前生病全是陈沧水照看,後来又对他心猿意马,谁还记得去跟踪他的动向?支支吾吾的说了几句,局长似乎也已经看出没有成果。
他沈吟了一会儿,突然道:“小沈,过了春节,你觉得有可能咱们去极司菲尔路76号上班的可能性否?”
我吃惊看他:“局座,您可是要、要……”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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