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毛一洛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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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毛一洛洛-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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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老大也叹气:“唉,真是越老越倔。”
  老吴附和:“脾气越来越大喽。”
  毛楠和乐洛川抢电视。
  毛楠卡着小屁孩儿脖子:“上一个台,看‘神秘的大自然’!”
  乐洛川抱着遥控器不撒手:“我要看还珠格格!”
  毛楠腾出一只手去抓遥控器:“看什么还珠格格,老掉牙了,你都多大了!”
  乐洛川被卡得翻白眼,把遥控器抱得紧了又紧:“你多大了还和我抢电视!我就要看!”
  毛楠搔乐洛川痒:“我就和你抢!给不给?给不给!”
  乐洛川左闪右躲:“啊哈哈哈,不给,就,哈哈哈,就不给,哎呀哈哈哈哈···”
  乐洛川泥鳅一样在毛楠怀里又扭又摆,耳朵在毛楠下巴上刮过来蹭过去,毛楠裹着怀里的小屁孩儿,下意识地就“啊呜”一口咬了上去。
  乐洛川捂着耳朵嗷嗷哀叫着跳起来,遥控器“咣当”一声摔在了地上,小屁孩儿也顾不得什么电视剧了,奔到厨房找毛老大告状:“呜呜呜他咬我!”
  毛老大安抚地摸着小屁孩儿的脑袋从厨房出来,看见毛老三翘着二郎腿晃着遥控器横在矮榻上一脸自在地看电视。
  毛老大数落他:“多大的人了,和小孩子抢电视。”
  毛老三瞥乐洛川一眼,一脸不屑地小声嘀咕:“告状算什么本事?!切!”
  小屁孩儿的脸唰地红了,气哼哼地跑卧室窝着去了。
  毛老大立在那里冷冷看了片刻,从鼻子里探出一口气:“唉···”
  毛老大取了外套往外走,跟毛老三嘱咐:“我回去了,给爸说一声。”
  毛老大走了,毛老三盯着电视发呆,泄愤地把遥控器使劲扔到另一头,遥控器撞在扶栏上“啪”一声,毛老三恶狠狠地说:“生的早了不起啊!老大了不起啊!以为是老大就能管我啊!”
  过了一会儿又把遥控器捡回来把电视关了,两腿乱蹬一通空踹,心里骂那个小屁孩儿,你说两句软话喊得甜一点儿我能不让着你吗?给你闹着玩跑到老大那里告什么状!
  坐起来把头发揉得一团糟:哼!小要饭的,不识好歹,老大两件衣服就把你收买住了!看我以后要再理你才有鬼叫!                    
  作者有话要说:  


☆、老爷子病鸟~

  老爷子生病了。
  目击者老吴说:老爷子周六一如既往地起了个大早去遛狗,走到门口莫名其妙地就绊了一跤,晕过去了。
  大家睡得迷迷糊糊地爬起来,喊人的喊人,打急救的打急救,给老爷子探鼻息掐人中吃速效救心丸,一时间鸡飞狗跳。
  送去医院一查,罪魁祸首是高血压。
  老爷子醒过来就看见一张板得紧绷绷的脸,他大儿子的。
  老大这样的表情就准没好事,老爷子知道。
  果不其然,毛老大展开一张纸,抖得嘎嘎响:“爸,我怕老吴忘了,把医生嘱咐该注意的都写到这纸上了,回头我就贴在厨房里,提醒着他。”
  毛老爷子装迷糊,嗯哼哎嗨。
  毛老大缓缓出一口气:“唉,血压高血脂稠的也不是什么大事,把那棵黄檀伐了给你做张床做个枕头,木屑给你收起来泡水···”
  毛老爷子清醒了,攥着老大的手一副要哭要哭的样子:“三百六十七年了呀,那是咱家祖宗树,不能伐呀!”
  毛老大叹口气:“那能有什么办法,祖宗也不能看着儿孙因病受苦啊,自古先人栽树后人乘凉,爸,您就···”
  毛老爷子急了:“我按时吃药,定期来医院冲血脂。”
  毛老大一副为难的样子:“治标不治本啊···”
  “我···我以后吃菜清淡点···”毛老爷子下了很大的决心。
  毛老大两只手捏着纸的两边:“那···”
  老爷子赶紧把纸接过来:“给老吴贴在厨房,贴在厨房,怎么字这么小,写大一点。”
  话说毛家的黄檀,学名降香黄檀,别名黄花梨,这种在明清家具中举足轻重深受喜爱的木材,由于过度采伐曾濒临绝迹。据毛家族谱里记载,顺治三年,毛氏先人栽种了一批黄檀留给毛氏后人,而后真正成活且历经岁月未毁未伐的,也就剩下这么一棵。
  这棵树代代相传,毛家人悉心照护,树在,家族的希望就在,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动这棵树的。
  这棵树是毛老爷子的信仰。
  要成为信仰,当然是一棵有故事的树。
  话说当年,毛老爷子还是十七八跟着父亲走街串巷接活做工的小伙子,这天他们正在邻村搭房梁,有人跑来喊毛家爷俩:不好啦,戴红袖章的要来砍你家树啦,你家婆娘疯啦,抱着树不撒手,家都被抄啦,门板都卸下来烧啦!
  年轻的毛老爷子跟在他爸后面撒丫子往家跑,毛老爷子回忆说,他们往家跑,就看见天突然就黑了,跟墨斗里的墨一样黑。他们跑回去,就见毛母披头散发地抱着树,冲着一群穿绿军装扎红袖箍的年轻人喊:这是我家的树,不是封建留存,哪棵树不长个成百上千年的,这是树哇!
  老爷子的父亲看见这些扛着斧头锯子的年轻人傻了眼,喃喃着“这是我家的树,不能砍我家的树”也走上去,抱着树。
  邻居在边上捅年轻的毛老爷子:这树保不住啦!快劝他们,拉起来呀,别再起冲突啦!
  毛老爷子只觉得自己迈不动步子,穿绿军装的每个人都静默着,和这如墨般沉寂的天空一样。
  风刮起来,大滴大滴的雨水砸下,像谁的眼泪。
  绿军装们开始行动,有人拉起毛家夫妇,然后聚起来圈起这棵树不再让他们靠近,带工具的人举起斧子。
  呼喊声和争吵声都淹没在哗啦啦的雨声里。
  用了几十年的木桌木椅木门板在瓢泼大雨里举着跳跃的火光,毛家夫妇无力地哭喊叫骂,一道闪电划亮了天空。
  快有谁来阻止这一切吧,年轻的毛老爷子在心里喊。
  轰隆隆!
  只听绿军装中有人喊:东西扔了!快闪开!
  刺眼的光落在老树上,老树好像抖了几抖。
  所有人一起静默而诧异地看着老树。
  雨停了,天重新亮起来,众人拧干贴着身子的湿衣服,甩甩头发,散了。
  雷电为绿军装们解决了麻烦,但似乎他们也没有多高兴。
  毛家人好长时间后才反应过来,毛父轻声说:天意啊。
  其实连毛家人当时都认为,老树肯定是活不成了。
  绿军装们似乎连老树的“尸体”也不愿意放过,在老树焦黑的枝干上贴上大字报,要展示封建余留的下场,要大家引一棵树为戒。
  这一展示,就是整整五年,人们慢慢忘记了这个作为封建余留要被破除却被迷信中“天谴”所惩治的尴尬而矛盾的老树。
  第六年春天,老树静悄悄地抽了新枝,活过来了。
  毛老爷子说:这棵老树是有灵性的。
  毛老爷子还说:三百多年了,在它眼里,人蹦来跳去,都是小把戏。
  毛老爷子接着说:老树是毛家的祖宗树,要想动这棵树,先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可惜呀,毛老爷子爱这棵树爱得太虔诚,让毛老大捏住了他的七寸,屡次要挟,屡次得逞。
  “养儿不孝!”毛老爷子在病房里跟病友下棋,狠狠地啐一口。
  “身在福中不知福哟~”病友推车而上。
  “我可不觉得有什么福。”毛老爷子看看马又看看相。
  “光用看得也知道你几个儿子一个赛一个有出息,要知足!”把炮拉过来。
  “哈哈哈,还不错吧!”毛老爷子很得意,也把炮拉过来。
  “这哪是还不错!这是非常棒!”病友竖起大拇哥,随后不紧不慢地调个马。
  “哈哈哈,还真是,我跟你说,哎呀老大那就是做做生意,先说我家老二吧,当年在学校就balabalabalabala···”
  毛老爷子怎么也想不明白,怎么一晃神自己就落了个左有车右有炮停着不动被马踢的境地。
  将军了。
  真是岂有此理!
  “再来一盘!”毛老爷子不服气。
  “不来了哟,”病友冲门口抬抬下巴:“你好儿子来了。”
  毛老大接了毛老爷子出院。
  车子刚驶进村子,老爷子就翘着头寻摸自家老树。
  毛老大笑:“好好得呢,我可得把它留好了,以后您不听话的时候用。”
  毛老爷子伸手冲老大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白养你个不孝子!”
  乐洛川从后座上攀过来,也给毛老大后脑勺一巴掌:“不孝子!”
  毛老大腾出右手捏住小屁孩儿的手,略微用力,小屁孩儿高叫:“哎呀疼!哎哎哎哎断了,呜呜呜呜我疼···”
  毛老爷子抽手就打毛老大:“你就知道欺负小五!我打死你个不孝子!”
  “吱···”
  毛老大的小皮卡在窄窄的田间双车道上滑了个S,差点翻田里。
  毛老大怒了:“小鬼头,这个月不准吃肉!老爷子,以后没有咸鸭蛋了!”
  一老一小霎时怂了。
  毛老大发动爱车,继续走。
  半天,乐洛川揉着手怯怯开口了:“半个月行吗?”
  毛老大心里偷乐,面上却板正:“不行!一个月!”
  毛老爷子小声嘀咕:“那还能大家都不吃了呀。”
  毛老大:“哼哼,大家吃大家的,你们吃你们的,没关系。”
  乐洛川扳着毛老大的座椅,身子前后左右地晃:“剩下也浪费嘛!我们也吃嘛!”
  毛老大:“放心,剩不下,还有旺仔呢。”
  乐洛川和毛老爷子哀怨了。
  旺仔在狗窝里趴着睡觉,莫名其妙觉得背后一阵冷风,它不安地抖一抖,竖起耳朵仔细听:嗯,乐洛川暂时还没回来。
  但是这个怨气···
  嗯,错觉,一定是错觉!旺仔打个响鼻继续睡。                    
  作者有话要说:  


☆、为师不尊金采采~

  金教授最近很惆怅。
  我怎么长得这么帅,年纪轻轻又事业有成,看见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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