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欺少年穷 by: 廑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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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欺少年穷 by: 廑渊- 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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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那他便再也跑不了了。

        时至如今,他仍清楚记得少年光滑的肌肤,柔而不弱的细腰,笔直有力的长腿,还有那双泛着泪光的眼睛。

        他道:“自然想。”

        祁薄阳动作一顿:“你倒是……坦白。”

        夜深风起,寒窗畔,他二人相拥而立,一时无话。

        “我曾以为,十年可以让我忘了你。”过了许久之后,祁薄阳开口。

        “可如今我却觉得我大概是猜错了,我明明知道你没有多少真情可以给我,但我却偏偏想信你一次。”

        沉醉伸袖拂去桌上杯盏,哗啦啦地一片碎响,将他向后推去。

        对方只看着他这动作,未有一丝相阻。

        沉醉倾身以臂将他压在桌上,抬起他下巴,细细看着青年俊美的脸容。

        祁薄阳面上一派平静,眼里透着些笑意。

        沉醉也自一笑,再无顾忌,一手拉开对方腰间束带,低头吻上身下人的胸膛。

        祁薄阳闭目拥住他,展开身体,无有抗拒,只随着他的动作,微微喘着气,值此时刻听来,分外动人。

        眼见着二人身周温度愈高,祁薄阳终于忍不住在他耳边道:“……去床上。”

        这桌子虽然够大,但未免太冷太硬了些。

        沉醉拦腰抱起他,将他扔在床上,自伸手解了衣服。

        祁薄阳撑起身子,朝他勾了勾手指。

        他腰间束带本就被沉醉解了,这起身的动作更是使得那本就宽大的袍子褪了大半,当年青涩的少年躯体,如今终于成熟了。

        沉醉心中一热,弹指熄了烛火,屋内顿时一片黑暗,只闻见低低的喘息声。

        祁薄阳第二日醒来之时,伸手摸了摸旁边的位置,却惊觉空无一人,当时大震,起身看去,才见沉醉衣冠整齐地坐在旁边的椅上。

        沉醉衣服的确整齐得很,连着头发也未乱上一分,祁薄阳身上却有些黏糊糊的,上身赤裸,吻痕密布,身后某处还有些不可言说的钝痛感。

        他心下发觉有些不对。

        当年他与沉醉欢好之后,对方温柔体贴,将他照顾得无微不至,可为何这次……

        沉醉看也不看他,悠悠道:“祁道主。”

        祁薄阳浑身冰冷:“你说什么?”

        沉醉转头看他:“我说……祁道主。”

        眼前之人面容冷淡,全无昨夜火热模样,祁薄阳怒极反笑:“若是比无情,我果然不如你!”

        “无情?”沉醉笑容嘲讽:“我无情,你可真有情?”

        “我……”祁薄阳欲言,却被止住。

        沉醉低头,缓缓道:“当年我便与你说过,你若是想胜过醒挽真,当要寻得本心。叶抱玄教了你整整九年,以你的天资,怕是什么都学会了吧。昨日看你剑法,果然已臻至大乘,与醒挽真也可一较高下。这样的你,若说没有找到自己的本心,我却是不信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

        沉醉抬头,注视着他的眼睛:“我猜,你的本心与叶抱玄一样。”

        “叶抱玄看着风轻云淡,全无烟火之气,实则心中执念甚重,此生大愿便是将大悲寺那群秃瓢给全捆了一起烧了,然后再扫平祚山。叶抱玄本可以撑上二十年,事实上他却只过了九年便去了。若非因为你实在合他心意,他哪里能够放心闭眼,将这偌大太虚道交与你?”

        “你看,我只想求得长生,你想把这天下变成太虚道的天下。你我二人说起情之真假,莫不可笑?”

        祁薄阳听了他这一席话,伸手抓了外衣披上:“真的那么可笑吗?”

        “你要长生,我要太虚道站在最高处,其实这两者并不冲突……”

        沉醉道:“所以你诱我,得我蓬莱一脉助你,这事便再简单不过了。”

        “这不可能,”他又道,“凤凰城与扶摇天自从当年脱了蓬莱,虽还听命于我,但也只护我一人,若是介入这大荒纷争,早与当初建宗目的相左。你这算盘却是打错了。”

        沉醉说完,弯腰捧了婆罗花,走得干净利落。

        身后的祁薄阳见着他离开时背影似毫无留恋,心中恨极。

        “早知……早知昨晚我就……”他伸手掩了衣襟,目欲喷火。

        第二十章:诸侯尽西来

        昆仑之巅山风凛冽,他护着婆罗花,心忧异常。

        这花草最为娇贵,尤其是婆罗花这等异种,他携着这花一路从东海到了西北,气候变化巨大。若非他护得紧,这婆罗花早就没什么生气了。

        此次他昆仑一行,本就是为了那灵泉而来,如何能够无功而返?

        祁薄阳先前倒是应承了他这事,他狠了狠心,想到便去找了池风歇,让他领着去灌点灵泉,其实也并非什么大事。

        那灵泉名头不过是听着好听,实则不过是昆仑山的雪水融了,夹着山泉汇聚而成,只因此地清气太盛,是难得圣地,这灵泉比之普通山泉自然胜过许多。但说到底,仍旧不是什么珍贵物事。他之所以特地从祁薄阳处得了应允,只是因为这灵泉既然在昆仑境内,他就不好直接绕开了对方。不告而取,终不妥当。

        池风歇不疑有他,领他至山后,指着一烟雾缭绕处,与他说:“这便是那口灵泉了。我道中门人,平日里因为这儿太远,倒不常来,岛主自便就好。”

        此处温度比之他处,倒要高上一些,草木繁茂,花开满硕,异香扑鼻,轻烟风起,娉婷袅娜,别有情致。

        沉醉四下看了一番,吸了一口气,果然凉沁入心,它处难及。

        此地的泉水,也应不负灵泉之名。

        他伸手拂过婆罗花肥厚叶面,心下不禁有些期待。

        池风歇带了个竹筒,俯身接了灵泉递给他:“若只是浇花,这些应当够了。”

        沉醉接过掂了掂分量,觉得这样的分量也差不多了,倒时看着情况再做打算也不迟。

        等与池风歇道了谢,他抬脚刚想走,可刚一动脚,便生生止住了步伐。

        “师叔。”池风歇唤道。

        祁薄阳点头作回应,示意他先回去,自己却于山雾中缓步行来,黑白长衣宽大,临风飘扬,气质萧然。

        沉醉不动声色地往他双腿瞟了一眼,确定这人走得十分之稳。

        祁薄阳嘴角笑意浅淡,视线掠过他手里的竹筒,又别有意味地看了眼那盆婆罗花,开口道:“沈岛主来我昆仑,若只为了这一口灵泉,我可是会伤心的。”末句虽然听来煽情,但他说得无论是语气或是其他,都听不出什么别样情怀,正常得很。

        其实他们已经扯破了脸,再扯得厉害点也没有关系,只是毕竟身后还担着许多关系,若是真闹得难看了,于谁都不好。

        “自然不是,”沉醉抱着花,朝他和煦一笑,“叶道主继任不也是一桩大事?”

        祁薄阳眼盯着沉醉那笑,脸上神色也柔和得很:“沈岛主看我昆仑景色如何?”他指着这山周之景,问他。

        他一下把话题岔开得厉害,沉醉猜不准他到底想做什么,略一思索后回道:“昆仑之景自然极好,辽阔浩大,意境高远,人居其上,亦觉天高气清,心胸开阔。又有如此僻静小处,灵泉环山,一山二景,别有风味。”

        祁薄阳对他答案似乎极满意:“既然沈岛主也觉得我昆仑风景好,倒不妨于此多住上一段时日。”

        沉醉手中捏着竹筒,真是答应不是,不答应也不是。

        祁薄阳挽袖,俯身撩了一捧灵泉,翻覆间,又将那泉水倒了回去,转头对沉醉道:“我昆仑其它东西或许不多,但这灵泉却不缺。沈岛主若是在此住上一段日子,想必会更方便吧。”

        沉醉抱着婆罗花暗暗衡量,也心知他说得不假,只是想到要在此地久住,他便觉得万分别扭。但若是真住了下来,这灵泉任他取用,倒也不错。

        见他似乎有所意动,祁薄阳又道:“你之前已与我分说明白,但我与你多年未见,只想你在此处住着,也好多看你一眼。”

        他眉眼似乎都温和了下来,原本冷硬的面容,融成了一汪碧绿的春水,嘴里还说着如此动人的话,实在是挑人心弦。

        只是他们不久前才吵了一架,此时再多温存,看着都虚了点。

        沉醉垂眸道:“那我……便住下了。”

        正如沉醉所言,昆仑景色之佳,清气满山,他处拍马也难及,可说是千好万好。

        但只要想到这是祁薄阳的地盘,他便觉得不自在。

        所幸他这些日子以来一直照料着婆罗花,与祁薄阳见面的次数少之又少,才免了些许尴尬。除他之外,醒挽真等人早下了山,下次相见不知又要到何时。

        那灵泉或许真的有些用处,沉醉日间估着程度,一日浇一次水,七天过去,本就肥厚的叶子,更见丰满,泛着绿琉璃光泽的叶面,鲜嫩欲滴。

        沉醉眼瞅着这水嫩嫩的叶子,想起的却是当年同样嫩得可以掐出水的少年。

        明明那时虽然肚子有些黑,但总体仍是个纯良的,可为何现在既卑鄙又无耻,一张嫩脸也厚得难以想象。

        他其实一点都不喜欢太生嫩的人,因为这总会提醒他自己年纪不小了。祁楚知道他忌讳年龄一事,故此才让祁薄阳唤他沈哥哥。想他虽然对年龄之事有些介怀,但也不至于到这种地步,最多见了水嫩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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