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请正常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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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请正常点-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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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没用他花多少口舌,负责人就答应用王硕的货先补上,而生意就是一回生二回熟的事,以后的事自然留到以后再说。不过这并不是王硕最终的目的,之所以说他胆儿肥,不是因为他砸了猴儿的酒,而是他砸得不遮不掩,这也是让胡荣留活口的用意所在。
  猴儿敢这么大张旗鼓的踩地头蛇自然得有些本事,而昨天王硕在酒吧坐的那一会儿肯定会有人注意到,而别人前脚酒库被砸他后脚就来撬生意,这完全就等于明目张胆地承认那是他做的,更别说胡荣还自报过家门。
  
  所以王硕一踏出酒吧的大门就看到老鼠带着十数人浩浩荡荡地围过来时并不奇怪,不过天色还早,路上的人来来往往,老鼠并没直接动手。
  
  胡荣往前一站,轻声说了句,“老大,你先走。”
  
  王硕眯起眼静静地看着眼前气势汹汹的人,其实他心里并没有底,不过他也不怕,他怕的是这事闹得不够大。于是他随手裹了裹外套,对胡荣使了个眼色,然后往前站出一步显得一脸谦卑地说:“劳烦回去跟猴儿哥带个话,今晚十一点我在城南大桥底下等他。”
  这话的意思浅显易懂,就是我是来砸场的。
  老鼠自然听得出来,但听出来了也大可不理,他不是血气方刚的小青年,更多的时候他觉得他应该是个生意人。不过正因为他是生意人所以应了下来,做生意图的就是一个利字,即使他现在给王硕一刀除了泄愤之处得不到一丝好处。再换句话说王硕大小也是条鱼,在这大鱼吃小鱼的社会里挑食不是他的风格。
  所以,老鼠脸上扬起一脸笑意,撂下一句狠话就带着人撤了。
  
  见人一走,胡荣立马急了,因为他不得不急,这打架他不在话下,但要他一人挑一群实在有些强人所难,他可不信对方到时也跟他和王硕一样只去两个人。
  “老大,你有什么好招?”胡荣一副准备英勇就义的表情,“兄弟还是能凑到几个,不过不知道拼不拼得过!”
  “他们是干什么?”王硕不仅不急,反而盯着胡荣似笑非笑地问。
  胡荣不明所以在脑子里绕了个弯回道:“黑社会!难道还真是酒贩子?”
  王硕故作深沉地一笑,说:“自古一山不容二虎,想占山为王就得压倒地头蛇。”
  胡荣最受不了王硕没事就装模作样的劲,一口吼过去:“别来王海云那套,到底什么意思?”
  “要人,去跟酒叔借。”王硕的语气干脆利落,仿佛有十足的把握。他说完转身往街角走去,不由裹紧了衣服,这天气转眼已经到了冬天最冷的时候,他习惯性地向胡荣伸手。
  胡荣自然的掏出烟盒递了一根给王硕,自己叼一根在嘴上点燃之后,再凑过去给王硕点,边说道:“酒叔他会借?”
  王硕深吸了口烟说:“他干嘛不借?你告诉他这账记在我们头上他肯定挑最好用的人给你。”胡荣眼珠子转了转终于明白过来,酒叔就是那山上的二虎之一,而他俩愿意给酒叔当爪牙酒叔自然会助一臂之力,如此一想胡荣觉得有戏,顿时心情轻松起来。
  
  晚上,胡荣就带着那晚顺来的酒去见酒叔,果不其然如王硕所说,酒叔没多犹豫就点了三十号人给他,胡荣就和王硕领着这三十号人来到城南大桥底下。
  
  桥下是一片光秃的河坝,隆冬的季节连一根杂草也找不到,映着城市夜晚不灭的灯光,飘下来的霏霏细雨就像雪花一样,让人忍不住瑟瑟发抖。
  但体内的血却在沸腾,仿佛身体已经困不住张口咆哮着欲望的野兽。
  
  王硕此刻心里的野兽正匍匐着,等待机会一跃而起,咬住猎物的咽喉。其实他并不喜欢这种感觉,他更喜欢像王海云那样,用不见血的方式让人生不如死。
  有人说人生是注定的,比如王硕想成为王海云那样的人但却永远不可能成为王海云,再如王书益从来不想卷进打打杀杀的世界命运却如同一把枷锁牢牢将他锁住。
  就像是命运开的一个玩笑。
  当王硕在人群中看到王书益的时候,他觉得这就是命运给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那感觉像是有人在往他头顶灌水银,活生生地拔掉了他的一层皮。他一直相信他把王书益带了进来就能定能再把王书益送出去,但那一刻他才发现他右左不了任何事,就如他眼睁睁看着王储被炸死一样。
  
  而王书益从一开始就已经明白,从他叫王海云第一声爸爸时他就没有了退路。但再高的觉悟也不能逼退身临其境的恐惧,他不是没打过架,但那种打架绝非是现在这种,光是手里握着的西瓜刀都让他全身颤抖不已,即使在这之前已经看过许多次,但亲自上阵完全是不一样的感受。
  他很胆小,害怕许多事,但他不敢说出来,因为说出来也让他觉得害怕。韩靖东从小对他们四兄弟的教育都是对于自己想要的就拼命去争取,但显然王书益并没学会,他甚至面对王海云不敢为自己辩驳一句,以至于只是王海云一句‘该让你涨涨见识了’他此刻就站在了这里。
  细雨下起来却是沁入心骨的冷,手里的刀更冷,王书益缩着肩膀走在人群的最后面,他使劲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其实,如果他稍微抬下头就能看到对面站着的王硕,但是他没有,所以当他那一刀砍下去时发现那个人是最疼他的哥哥时才显得那么惊恐。
  
  猴儿并没来,来的人还是老鼠,这并不意外,只是说明王硕还够猴儿亲自出马。王硕并不介意猴儿不把他放在眼里,他没有说话,站在一旁闷闷地抽烟,微低着头发丝挡住了双眼。
  站在最前面的人是胡荣,他手里也有一把长长的西瓜刀,扒掉裹在外面的报纸往前站了一步。他嘴里同样叼着一根烟,老鼠在对面一声吆喝,胡荣把烟头一吐不顾他想说什么直接就挥刀砍过去。他们今天的目的不是来谈判,而是打架,既是如此那就用不着废话,直截了当反而来得痛快。
  两边都动起手来,好几十号人围成一团,绵绵的细雨中,年轻的男人用自己的身体当作筹码去博胜利的机率。这种感觉并不美好,就像生命握在死神手里一样无法自己掌控,随时都可能被一刀毙命的顾虑让人心惊胆战。
  
  王硕将烟头丢在地上,习惯性地用脚踩了踩,然后揭下裹在刀上的报纸,和胡荣一起奋身杀进人群里。
  其实王硕这也是第一次拿刀动手,上回他的刀还没来得及用就被人绑了,而这一次却丝毫不同于那时的心情。他现在更多的体会是奋不顾身,仿佛自己是英勇的战士一般,这不是黑社会争权夺利的斗殴而是一场神圣的战争,这种感觉令王硕兴奋不已。
  
  这一架打得十分惨烈,四处飞溅的鲜血就像喷洒的香槟一样,在细雨中散发出浓烈的血腥味。王硕在看到王书益时身上已经被砍了四刀,血肉模糊却仿佛感觉不到疼一样。王书益在人群最后面缩着肩膀,双手握紧刀柄像是终于下定决心,闭着眼就不顾一切地挥刀冲过来。
  那一刻,王书益在王硕眼中就如同舞台上打着镁光灯的主角一样,黑暗中他只看得到王书益的身影,他震惊得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王书益却丝毫没注意面前的人是谁,他的脑中只有一个念头——砍人,仿佛那是一个仪式,他如果不砍上一刀仪式就无法完成。所以,他手起刀落动作无比迅速,等他睁开眼里才发现那一刀落在王硕胸前。他瞪着王硕的脸,视线却越来越模糊,瞳孔不断收缩,张着嘴半天才喊出嘶哑的一个字,“哥。”
  那一刀力度不大,伤口并不深,却让王硕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疼,他毫不犹豫地抬起手扇了王书益一耳光,骂道:“谁让你来的!”见王书益又张了张嘴不知道要说什么,这时旁边的人朝他们砍过来,王硕立即拉着王书益避开,将王书益推到人群外面,冷冷对他吼了一句:“回家去!”
  王书益并不敢真的回去,王硕那一身血就已经让他双脚发软,他就呆呆站在雨中看着王硕回到战局中,看他怎么砍人怎么被砍,那感觉并不比他砍王硕那一刀时好上多少。
  
  大约十几分钟后,一切回归到夜晚的宁静,王硕和胡荣勉强撑起身体朝王书益走来,两人都受了不轻的伤,而老鼠被胡荣废了一只手身中数刀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王书益连忙过去驾起王硕,三人一起狼狈地退场逃亡。
  
  跌跌撞撞到了街上,王书益脱下外套给王硕披上挡了那一身刺眼的血迹才敢去打车,他们来时开的是酒叔那里的车,现在车也被酒叔的人开走了。他们肯定不能跟着去酒叔那里,自然也不敢回胡家,最后考虑再三王硕带胡荣回了他和王书益租的那间房子。这一个多月的时间他都快要忘了那个地方的存在了。
  
  王书益一路扶着王硕,到了门口他掏钥匙开门王硕只得撑着墙壁。谁也没注意到这门比起以前来新了许多,倒是王硕一松手墙上的血印子更为扎眼。
  走进屋里,一股久没人住的霉味扑面而来,王硕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一进屋就倒头栽到床上。而胡荣则直接往地上一躺,他是确实动不了了,王硕还有王书益扶着,他完全靠自己撑着,肚子上那一刀还不知有多深,这让他觉得死神已经在笔记本上写了他的名字。
  
  王书益望着屋里的两个伤患,这刚杀人放火回来的模样在车上时就吓得司机差点直接把他们送到派出所去,此时自然也去不得医院。应付这种情况他还算有经验,从小到大没少给几个哥哥处理过伤,止血消毒已经是得心应手的事。不过王硕和胡荣身上的伤都不轻,光止血消毒并不能解决问题,他简单替两人处理过后,还得出门去找医生。
  混社会有混社会的法则,他们受伤一般都不可能去正规医院,但基本都有比较熟的私人诊所。王书益轻车熟路地找到那家巷子里的诊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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