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一将笔记本放在桌子上，屏幕上正好是一张江浙省的行政地理图，上面红色的地标醒目的勾出好几个地方，叶翡仔细一看，正好有一个是处州。
“慕容开昨天中午在句章机场降落，然后在那里停了一天，今天早上去了嘉兴，”沐一说着指了指电脑屏幕上的几个地点，“这些标出来的都是天一帮堂口所在地，老谷认为慕容开可能过去的地方。”
叶翡沉吟道：“警方应该也有所察觉，我刚才过去找颂懿的时候专案组说她去了处州……”
“处州确实可疑性很大，”沐一道，“这个地方是四A级古城景区，人流量很大，城市现代化程度又低……”
正说着戚谷城和原野都进来了，茉莉也跟了进来，叶翡看了两眼门口道：“言臻和白礼呢？”
原野道：“白礼已经去了临安，今天早上走的，老谷让他先过去摸摸情况。”
“至于头儿，”沐一给茉莉让了个位置，接着道，“因为这次行动是在国内，头儿的脸辨识度太高，所以和天一帮正面的接触行动他就不参加了，主要由原野和老谷，还有茉莉负责，叶翡，指挥权在你。”
叶翡想到那遍布全国各地的榛子酥们和地铁上随处可见的海报，让言臻在国内和犯罪分子接触，好像确实不太现实。
“怎么指挥权在我？”她问道。
戚谷城答：“你和言臻都是计划令主要负责人，忘了？”
“没忘，”叶翡笑道，“那这次言臻就不用过去南方了？”
沐一脸上现出一种很不能理解的表情，“不，头儿还是要去的……不过我们去是为了任务，他去是为了……拍戏。”
叶翡：“？”
“难道明总裁没有告诉你《陈年旧岸》的开机仪式定在下周一吗？”
叶翡：“……他大概还没有来得及通知我吧？”
沐一叹道：“真不知道明总为什么要这么急，不过也正好这次不用头儿行动多少，更凑巧的是，拍戏是在怀江，任务也就在附近那片地方上。”
戚谷城玩笑道：“这不是正好，你们任务闲暇时还可以过去片场给言臻探班。”
叶翡点头，“可以的。”
沐一和茉莉哈哈大笑，“晚上还可以把头儿从片场拐出来！”
开了个小玩笑，沐一便开始布置行程，表面上她和原野都是言臻的助理，但是大部分场合却都是原野陪着言臻出席，沐一出现的次数很少，所以这次去怀江拍戏也一样，由原野跟着言臻随剧组去怀江的片场，剩下的人则分为两拨，叶翡和沐一一起，戚谷城和茉莉一起，坐飞机过去。
安排好之后原野便回去了东影，茉莉和戚谷城去吃饭了，剩下沐一依旧在整理行动计划，叶翡在看这几天汇总的资料。
“还没有查到慕容开到底为什么要进大陆？”叶翡问。
沐一耸了耸肩，“也没有查到青蛇的下落。”
“白蛇呢？”
“你的意思是……白蛇也许还活着？”
叶翡放下资料，沉吟道：“其实我总觉得田成斌的招供有问题……”
“田成斌已经移交了警方，我们没有权限再次提审，申请的话会很麻烦。”沐一道。
“我最讨厌走那些破烂程序。”叶翡说着翻了个白眼，这个时候她最需要的就是恶鬼的情报网，但是老张那老家伙就是不肯帮她联系。
她觉得田成斌的招供有问题，是因为先前斯科特调查的结果明明显示“落日号”极有可能和T·H·G频繁接触过，但是田成斌并没有提到这一点，要么是他故意隐瞒，要么就是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和自己手下所接触是国际犯罪集团的成员，而无论是哪一种，对叶翡和六组来说都是非常重要的线索。
她拿着手机在窗户边踱了半天，最终还是决定找人帮帮忙。
其实沐一调查速度慢，一方面是因为她的权限有限，另一方面，是因为“杀破狼”行动牵扯到许多国外的犯罪情报，在国内调查起来非常困难。
从前叶翡在北斗的时候，这些事情恶鬼和神女两个人可以完全搞定，她只是负责正式行动，脱离了那个配合无比默契的小集体，她有时甚至会觉得掣肘，郁闷的同时又担忧着散落在不知道那个世界角落里的伙伴们，怀念和他们一起执行任务的日子。
她这样想着，拨打出去一个遥隔重洋的电话。
亚瑟·李斯特是一名国际刑警，是个美国人，从前在海关与边境执法署干过，几年前和她一起参加过那次针对于国际犯罪集团T·H·G的“猎禽”行动，而ICPO总部那个存有150余万名国际刑事罪犯材料的资料档案库他也有权限可以查阅，因此需要向他求助，调T·H·G近几年来在中国边境尤其是香江和渤海的活动踪迹。
“杀破狼”计划令本来就是针对ICPO的求助协作制定出来的，而李斯特和叶翡也算是熟人，因此这个求助电话打的还算顺利，李斯特承诺在三个工作日之内将那些资料和档案整理发送给叶翡。
而走私人渠道的好处就在于，会省下那些繁琐的程序，如果让沐一再去向局里申报，然后国安部再发文通知中心局，中心局在向ICPO申请，那必然会浪费掉无数宝贵的时间，叶翡也说了，她最讨厌那些复杂的程序。
权且当她是个追求“结果正义”的人，她挂了电话后便告别了沐一回家为接下来的行动做准备，出发时间是这周周末，而今天已经是星期四。
晚上和言臻说起去南方的事的时候，言臻表示自己星期五就要出发，而下周周一还有开机仪式，这个叶翡一定是要去参加的，她想了想，觉得应该和沐一商量一下自己和她也星期五过去，结果她的电话还没有打出去，沐一就发了一条信息过来：
【线人刚传来的消息，慕容开进大陆是因为小女儿慕容安逃家来了大陆。】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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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小天使们为了安慰订阅惨跌的盟主都进口了月票和评价票，就等着掏兜兜了……这个解释我给一万零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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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怀江馨事（上）
叶翡抬头，在言臻脸上也看见了和自己相同的表情，显然他也收到了这个让人有些难以相信的消息。
什么震慑手下，急着做一单生意补断开的资金链都是他们想的太复杂了？香江黑帮大佬毕生第一次上大陆，就是为了捉逃家的小女儿？
嗯，有可能，毕竟电影里都是这么演的。
叶翡给沐一打了个电话过去。
“喂，你刚才发的那个消息，真的？”
“……我也不太清楚，线人传过来的。”显然沐一也觉得这个结果太滑稽。
叶翡道：“那就先不说这个事，咱们俩能不能周六过去临安那边？周一《陈年》开机仪式，我怕时间来不及……”
“这个没问题，我刚也想到了正要问你，机票我来订吧！”
“好……那你订好了通知我一下？”
“OK。”
挂了电话，叶翡依旧觉得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实在让人难以理解，她问言臻道：“不会是慕容开故意放出来掩人耳目的吧？”
“也有这种可能，”言臻道，“调查出来的关于慕容安的详细信息计几乎没有，可见慕容开对他这个女儿保护的很好。”
叶翡啧啧的叹：“保护的很好还拿女儿做幌子……”
后天就要走，这次过去江浙至少时间应该不会短，叶翡拿着行李箱扒拉了一堆东西进去，最后想了想还是觉得应该把电脑带上。
……
两天后，临安。
叶翡和沐一在机场托运处取了箱子，来到了沐一提前订好的酒店。
“临安可比北平暖和多了……”沐一叹道。
叶翡玩笑道：“要不是任务，你是不是还要去游一下西湖十景？”
“我倒是想，”沐一道，“来临安这么多次，我真的没有正正经经的游一次西湖，最主要的是连灌汤包都没有吃过！”
“光想着吃，小心长胖！”
“哎呀懒得管，反正单身狗……对了，”沐一问道，“老谷和茉莉先去了句章，小白在这边，我待会叫他过来？”
“好……”叶翡道，“咱们明天就要走？”
“对，在临安修整一下，明天你去怀江我去处州，后天你参加完开机仪式在去处州找我。”沐一道。
叶翡点头。
两个人一大早四点钟起床过去首都机场赶飞机，白礼过来后他们又一起商讨完善了行动计划。
白礼来临安来的早，提前便已经和当地的线人接上了头，将具体情况和她们说了下，最后确定白礼留在临安，而沐一明天去处州。
下午白礼提前走了，沐一为了实现她的“愿望”硬是拉着叶翡去西湖转了一圈，也吃了她觊觎了很久的灌汤包，结果似乎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好吃，沐一有些失望。
“慕容开现在在句章？”
“对，”沐一答道，“可是我觉得奇怪，按理说他应该去处州才对，因为处州有天一帮在江浙省的总堂，句章虽然城市大，但是也只是设了一下小堂口而已……”
叶翡笑道：“你也不相信慕容开进大陆是为了捉他家小孩的？”
“这个可信度确实低了点，”沐一也笑，“但是却不可不信，因为据说道上流传，慕容开宠女儿出了名的……”
叶翡道：“不管他来大陆是不是为了他家小孩，我们倒是可以抓住这次机会，查出一点东西来。”
“也对……”
两人沿着断桥慢慢的边走边看，此时已经是深秋，早已经见不到“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的盛景，湖水依旧青碧，其上残荷败叶迤逦漂浮，深秋萧瑟，可见一斑。
叶翡发现沐一看景的性质似乎并不高，便称自己累了，和她一起回了酒店。
倒是回去的路上见到几个卖小东西的地摊和几家有意思小店，叶翡买了两个瓷镯子和几枚胸针之类的玩意儿，沐一买了把团扇和两个吊坠。
“都秋天了买扇子是不是有点抽风？”沐一拿着那把“西施浣纱”图样的美人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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