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志新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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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志新传- 第23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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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全过了石桥去招呼仆人前来奉茶这话咱先撂下不说,昭文和刘重在沁芳亭自有一番闲话咱也不表。单说老管家周全领着两个女仆一个提着茶壶,一个捧着茶盘过桥而来,周全让仆人倒了两杯茶,头一杯他先捧给了昭文,第二杯也是周全亲自送到了刘重的手中。
  刘重端着茶先嗅了嗅,然后他呷了一口脱声道:“茉莉花茶!”
  这时候老管家周全正站在刘重的身边,他听得真切,疑道:“刘公子缘何一口便品出此茶乃是茉莉花茶?”
  不等刘重回答,那边昭文抢过话说道:“周伯岂是不知,云南乃是茶乡故里,有风花雪月之谓。刘公子他是茶乡生人,区区茉莉花茶又何尝不知?”
  刘重听了昭文的话,却认真起来说道:“据小生所知,此种花茶乃我娘亲秘制,在我们云南并无类同。”
  周全闻听,乐呵呵说道:“巧了!此种花茶在京城只我们老爷开的碧月茶庄有售,别无分号。”
  各位:在此前的书中有这样一个情节咱尚未详表,那就是当初赵世达说京城有个文大人要开一家碧月茶庄分店,其实这个文大人正是昭文隐去了姓氏而托称的官名。这事起初是管家周全偶遇到了赵世达,他只买了一包作为家用,后来他打探出这茉莉花茶乃是出自云南的花府之内,又想起自己跟花夫人当初说过的话,便向昭文提出要开一家碧月茶庄分店的事。昭文一想,刘府和花府乃是上辈子的世交,现在花夫人撑门立户也不容易,他根本也没想到昭武他尚在人世,而且已和花府的小姐香贻结为了连理,所以昭文本意是想暗助花府一臂,这才隐去了真实的姓名。
  回过头咱再说刘重。话说刘重听了周全的话,他想了想说道:“听家父说,早年我们家也曾在县城开过一家碧月茶庄,因为往来太过周折,故而后来才摘了牌子,专门改作花茶的大宗生意。”
  周全听到这话,他又仔细打量了一遍刘重,忽然神情一悦地说道:“你们府上本是姓花,你父他……”
  这时候昭文马上打断了周全的话说道:“周伯,我看你是老得有些糊涂。人家府上是做花茶生意的,自然有许多讳忌,你又何必知道太多?”
  老管家周全张着大嘴,他明明从眼前的这个书生刘重的身上看出了几许香贻和昭武的影子,“你父他叫刘昭武”,这句话已经出口了半截,他因见昭文不住地冲自己暗使眼色,话语中似乎是对自己有些不满。
  周全虽然是年岁大了,可他毕竟是个聪明人,他马上便理会出了昭文的用意,于是他连忙改口说道:“你父母他们以制茶为业,也实在辛苦!”
  这时,只见一个丫鬟匆忙走过来对昭文说道:“老爷,夫人有请!”
  昭文闻听忙起身对刘重说道:“本官有家事琐事缠身,难得有赏荷的雅致,还是你们主仆三人随意赏玩吧!”
  昭文说罢,他带着周全和丫鬟仆人登桥而去……
  放下刘重和蔷薇、梅姑娘在沁芳亭嬉戏纳凉咱不说,单说昭文跟随这丫鬟回房,他还没等进门,就看见莲儿正伏在夫人秋菊的怀中啜泣,他忙又返回身对丫鬟说道:“告诉夫人到书房叙话。”
  昭文说完,便独自朝书房走去。
  过了不一会,只见夫人秋菊慌慌张张走进书房。她见了昭文,劈口便道:“官人这是从哪里弄来的书生,令莲儿她如此负气?”
  昭文笑了笑解释道:“今日莲儿她欲独自在沁芳亭享乐,为夫不允,仅此而已!”
  秋菊又道:“这府中之事,总得内外有别,官人又怎能当着外人的面令女儿难堪?”
  昭文摇了摇头正色道:“事到如今,为夫我也不瞒你,其实这个书生他并不是外人,他乃是昭武之子,名叫刘重。”
  夫人秋菊闻听疑道:“二叔他岂非二十年前死于凶祸?”
  昭文摆了摆手肯定地说道:“昭武他已在云南与花府的香贻结为夫妻,故而才有了今天的刘重。”
  秋菊一听喜悦道:“原来二叔他至今尚在,又不知怎么这么巧合,重儿他竟然找到了本家?”
  昭文略微笑了笑说道:“他原本是赴京赶考来迟,急切间冒犯了官轿,为夫我本欲带回府细问一下详情,幸被我查出了他乃是昭武和香贻之子。”
  秋菊双掌一合说道:“这都是上苍的安排,二叔他吉人天相!不知重儿他知不知情?”
  昭文双唇紧闭,默默地摇了摇头。
  秋菊想了一下,突然又道:“重儿他赴京赶考,算来至今已有三月余,若如此下去,二叔和香贻他们岂不会挂念?”
  昭文点了点头说道:“正因为如此,为夫我故而才以上卿的名义,让家人送了封书信过去,信中言明重儿他已经栖身上卿府中励精图志,相信昭武和香贻他们一定会安心的。”
  秋菊疑道:“官人为何不言明身份,认了这门宗亲,那么昭武夫妇岂不更加宽心?
  (字数超限,下章接续。)###第二百一十四章 托思乡  刘重扬鞭逐前缘
  昭文先是点了点头,然后他又摇了摇头说道:“为夫我为此亦是思虑了良久,昭武他至今尚不与家中通信,这里一定有他的难言之隐,故而这层窗户纸还是不捅破的为好。”
  秋菊接道:“这么说,重儿他果然是毫不知情?”
  昭文并不回答,而是突然拉过秋菊,神情庄重地说道:“昭武他果然没死,这令为夫我忽然觉得二十年前可能操刀过重,枉杀了无辜,故而你要记住:如果他日我被何人弑害,千万告诉昌儿和隆儿,叫他们万不可为我复仇!”
  秋菊一把推开昭文的手说道:“官人说的哪里话来?此事已过去二十余载,恐怕早已被人忘记。再说,如有人加害官人,慢说隆儿是个习武之人,于情于理也都不会罢手,更有昌儿他乃是一州巡抚,坐拥万千雄兵,他又怎能善罢甘休?”
  昭文将脸一板,嗔怒地说道:“总之为夫我今日算是立下遗嘱,若昌儿和隆儿两个敢追凶复仇,为夫我视为忤逆不孝!”
  各位:这故事的结局咱已然说过,昭文至死也没想到,他担心为自己复仇的人,正是要向自己复仇的次子昌隆。这话虽说听着有点拗口,但事实上是一起本不该发生的故事……
  话说暑去寒来,一晃就进了腊月。
  这一日刘重正坐在窗前读书,别看他身上披了件棉衣,可还是禁不住打了个冷战。
  这时,蔷薇走过来替刘重向上拉了拉棉衣说道:“梅妹妹,你看外面寒风彻骨,公子的棉衣也都冰冷似铁,还不快取些炭火来给公子暖暖身?”
  梅姑娘应了一声,立刻转身出去。
  过了许久,梅姑娘抱了捆干柴走进来说道:“小女向府中的家人去讨木炭,谁知家人却说近日来天气转寒,府中的木炭皆已用完,偏巧城中炭翁所烧木炭又都被宫中收去,故而府中的木炭已经接济不上,小女只得到伙房选了些上好的荆柴回来。”
  蔷薇闻见忙说道:“既无炭可烧,荆柴也罢,只要能生火取暖便是!”
  蔷薇和梅姑娘两人忙活了一阵,不一会儿,屋当央的火盆便噼噼啪啪地燃起火来。
  蔷薇拉过刘重,两人面对面蹲在火盆旁伸开双手烤起火来。
  这时,刘重见梅姑娘只是垂手站在远处,便招呼道:“梅妹妹,这荆火此时正旺,还不快过来大家一起拢火?”
  只见梅姑娘一动不动,她仍是垂着双手说道:“公子和蔷薇姐只管取暖,小女这里自是不觉得冷。”
  刘重扭头望着梅姑娘说道:“看你面色苍白,口唇青紫,怎么会是不冷?再说这烤火又不似食饭,分而取之便会有人难以果腹,这盆中之火,你不来取,可就要空荒了呀!”
  刘重说到这,见梅姑娘仍是纹丝未动,他情急起来,疾步走过去拉住梅姑娘的手说道:“这荆火之暖,全赖梅妹妹辛苦,梅妹妹若不来拢火,小生又怎能安心?”
  刘重说着话便用力相牵,梅姑娘本是不愿,所以她侧身相拒。
  这时候,刘重一眼看见梅姑娘掌中有一道长长的血印,鲜红的血已经流到了指尖。
  刘重抓着梅姑娘的手回头对蔷薇说道:“梅妹妹的手被荆棘划伤,快去取块干净的布来包扎一下。”
  只见蔷薇仍烤着火,静静地说道:“公子不必大惊小怪,这么一点小伤,过几天就会没事。”
  这时,梅姑娘也柔柔地说道:“只怪小女手笨,才会被荆棘划到。蔷薇姐说的对,等过两天就会没事的。”
  刘重心急如火,他忙扯下衣袖包在梅姑娘的手上,之后他紧握着梅姑娘受伤的手,双眼已噙满了泪水。
  蔷薇见状起身说道:“看你们两个缠绵的样子,我倒像是个多余的人了!”
  刘重放开梅姑娘,冲着蔷薇责道:“你们两个乃是姐妹,又怎能眼见梅妹妹受苦而毫不分担?”
  蔷薇将嘴一撇说道:“我乃是斗花会中的花魁,人生命当富贵,可她又算是老几?若不是妹妹我念你曾为我吟得一首好诗,助妹妹我脱颖而出,又见你人才出众,是块做大官的料,故而妹妹我才愿意以身相许,否则谁又甘心陪你在这里暑往寒来的遭这份罪?”
  刘重闻听正色道:“蔷薇妹妹对小生恩义有加,关怀备至,小生自是感怀在心,若依妹妹刚才之言,梅妹妹在此充当女仆,围前围后地付出多少劳苦,她又有何所图?”
  蔷薇一瞪眼怒道:“我早看出你们两个眉来眼去的情若胶漆,终日只嫌我在这里碍事,还不如干脆成全了你和这个小妖精的好事,我回我的枯树谷也罢!”
  蔷薇说完,她一甩袖子,便向外冲去。
  此时的刘重就如同被钉在了地上一般,他面朝着蔷薇消失的方向,双眼直勾勾地发愣。
  这时,梅姑娘走过来轻轻推了刘重一把说道:“蔷薇姐生气了,你还不快去追?再不追就来不及了!”
  此刻刘重的心中就如同打翻了五味子,万般滋味搅得他不知是辛还是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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