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志新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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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志新传- 第2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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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是:
  一纸佛龛得法缘
  鸣鼓一去不回还
  若非行云亲指点
  哪得凭风欲悠然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二百零三回
  静念决意脱凡尘    行云辞送吐天机
  书接上回:话说花夫人前往鸣鼓庵进香,一晃已是半个多月不见回来。香贻和昭武两夫妻一合计:按说此地距大理多则也就三五日的光景,如此算来,这一来一回十几日已是绰绰有余,可为什么已经半个多余过去仍不见回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香贻和昭武两人正说着,香贻怀中本来还很安静的小刘重忽然哭闹起来,弄得香贻心中好不是滋味。
  香贻心中暗想:这孩子是不是也想他外婆了?
  说实话,自打这孩子出世到现在这一百多天里,花夫人忙里忙外,早早晚晚总要过来抱抱小刘重。这其中不能不说是花夫人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外孙,可反过来,别看小刘重才一百多天,并不董事,但恋亲这也是孩子与生俱来的本能。
  昭武虽然没香贻那么细心,可他见此时的香贻几乎是快要落下泪来,也不免心中一阵酸楚,于是昭武便决定打算带上香贻和刘重母子一块前往鸣鼓庵一探究竟。
  话说第二天一早,昭武便套好了驴车,一家三口由昭武赶车,一路上晓行夜宿,仅三天的光景就到了大理。
  等到了大理一打听,果然鸣鼓庵正如花夫人所说的一般,离大理仅十几里之遥。可有一点,这前去鸣鼓庵的路多半都是山路,驴马是赶不得的,所以昭武便将驴车寄存在了客栈,一家三口徒步前往鸣鼓庵。
  在这一段路上,香贻和昭武轮换抱着小刘重,而此时的小刘重也显得格外地董事,从没有一点地哭闹。就这样,香贻和昭武跟随着进香的善男信女们不过只走了一个多时辰,最后又沿着一百单八蹬台阶拾级而上,终于来到了一座巍峨的宝刹前。只听得钟鼓三声,一短一长,彻人心肺,不禁令人肃然起敬。
  昭武带着香贻进了大殿抬头一望,见香烟之上,是一尊金塑的如来佛祖神像。因为香贻抱着小刘重不方便叩拜,所以只能站在远处鞠了三鞠,以示敬仰。而昭武则走到佛前,在神坛之下拜了三拜。
  就在这时,只听得一声磬响,一位身着僧衣的老尼走到昭武的近前单掌一立道:“请问这位施主可是姓刘名讳昭武?”
  昭武见一位老尼上前搭话,并叫出了自己的名字,便觉奇怪,于是他应了一声反问道:“圣姑慧眼,不知竟如何认得在下?”
  这位老尼并不做任何的解答,只自我介绍道:“贫尼乃本寺住持行云师太,受我徒静念之托,特在此迎候世俗的女儿、女婿一家人。”
  昭武对行云师太的话听得一知半解,但行云师太这个法号他并不陌生。于是他向行云师太躬身说道:“久闻高僧大名,不胜敬仰!在下今日携妻儿而来,除了欲一瞻神佛尊容之外,还要向师太打听一个人的下落。”
  行云师太念了一声:“阿弥陀佛——”随后又说道:“施主请跟我来,贫尼要带你见上一人,到时候施主可千万不要吃惊。”
  行云师太说罢,便转身稳步而去。
  昭武忙招呼香贻紧随其后。
  行云师太在前,她绕到大殿的后边打开一道角门,又穿过了几道门廊一直来到后院,最后在一排青砖的宅前驻足说道:“静念,你的家人前来看你,你可暂先会客!”
  行云师太说完,她冲着香贻和昭武打了个揖,便退身离去。
  香贻和昭武正对静念这个名字百思不得其解,此时房门一开,只见一位穿着素衣的尼姑已站在了面前。
  香贻定睛一看,这哪里是什么静念,正是自己的娘亲。此刻的香贻真的是又惊又喜,她忙快步上前,拥在了母亲的身上。
  哪成想此时的花夫人一改往日的性情,只见她淡定地说道:“我儿、我婿,请进我养心斋来叙话。”
  香贻和昭武跟着“静念”进了养心斋,眼前的景象更令这对尘世的夫妇迷惑不解。这所谓的养心斋,不过是一间不大的小屋,而且这屋中除了冲南的方向有一扇窗户外,其余都是黄土拌合着茅草抹成的土墙。而更令香贻和昭武想不明白的是:一个好端端的花夫人怎么这么快,而且是毫无征兆地就入寺为尼了呢?
  此时的“静念”不用抬眼也早就“看”出了香贻和昭武的心思,她从墙角取过几个蒲团,分掷在香贻和昭武的脚下说道:“咱们有话先坐下再谈如何?”
  香贻听了母亲这话,她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举止端庄的尼姑就是自己曾经再熟悉不过的母亲花夫人,而且母亲向来说话一就是一、二就是二,语气或铿锵或婉转,都显得她性格之中是那么地自信和温柔。而今天母亲是在用一种祈使的语气来说话,这使得香贻在如此短暂的时间里,从“惊”字之外,又领略了一个“愕”字。
  “阿弥陀佛——重儿近来可好?”花夫人双唇微动,不觉间话已出口。
  尽管香贻对母亲话中的语气还有那佛门的禅语都还有些不太适应,可那音容依旧抹不去往昔的慈祥。香贻看了看怀中的刘重,恭敬地答道:“重儿他好得实在令人省心,就是临行前哭闹了几声,女儿以为她思恋外婆,故而心酸不已。”
  花夫人嘴角微微动了一下,目光中闪过一丝黯然的神色,但很快又在眉宇间散去。只见她沉了一沉说道:“如今我已遁入空门,凡俗之事,如过往云烟,静念只一心向佛,万念俱焚矣!”
  “静念!”香贻重复了一遍花夫人的法号,之后她将刘重交给昭武,突然扑跪在母亲的身边,只见她泪出两行,用颤抖的声音说道:“娘亲出门前只说是到鸣鼓庵前来进香,怎么竟成了今天的静念?既然娘亲意欲归依佛门,一定是看破了红尘,故而才肯入寺为尼。可女儿想不明白,究竟是娘亲真的超脱了凡俗,还是女儿做了什么对不住娘亲的事?即便如此,娘亲临行前也应该先告诉女儿一声,也省得女儿一家人日夜挂念!”
  这时,昭武在香贻身后接道:“是啊赢娘!如果是晚辈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您骂也骂得,打也打得,怎么竟会遁入空门,削发为尼了呢?”
  静念藏在袖中的手一直在动,香贻猜得出,她是在不停地捻着一串佛珠。虽然此时的她垂着双眼,一副不动声色的样子,可毕竟是母女,香贻仅从母亲并不匀净的呼吸中便可知道,此刻母亲的心潮亦有如巨浪在涌。
  过了一会,静念这才抬起眼帘看了香贻一眼说道:“你们两夫妻不要自责,其实我在出门之时的想法正如我别前所言,是来鸣鼓庵进香的。可是我进了庵中,拜了佛祖的神像,忽然有了一种无限崇敬的感觉,经恩师行云师太的指点,我茅塞顿开,才知道这里才是我寻求半生的最终归宿。于是我再也等不得,这才决定拜行云师太为师,落发为尼。”
  昭武在一旁忿然道:“什么行云师太?简直就是个蛊惑人心的老妖婆子!”
  香贻瞪了一眼昭武说道:“佛门禁地,你怎么敢胡乱说话?其实我娘她归依佛门,当说是件好事,你以为佛门是什么人都能入得的么?”
  昭武眼一顺,便不再吭声。
  这时,静念开口说道:“如今重儿他百日已过,只要你们夫妻俩和睦相处,携手一起把重儿抚养成人,那么静念就再无牵挂,真的可以安心在此修心静念了。”
  香贻向后挪了挪身子,之后她向母亲连磕了三个头说道:“女儿谢娘亲二十年养育之恩,从今往后,女儿年年都会来鸣鼓庵拜佛进香,顺便也来探望娘亲,告辞……”
  香贻说到这她不敢抬头,因为怕母亲看见自己的泪眼会影响到她的心境,所以香贻她此时只能转过身,拉起昭武向外走去。
  “为娘在此有面壁十日之戒,恕不相送!稍后行云师太会送你们出寺的。”身后传来静念的声音,这声音虽然显得有些压抑,可字字句句,仍教人听得真切。
  香贻低着头,逐渐加快了脚步,仿佛身后耸着一块危石,随时都可能会倒下来似的。
  香贻和昭武一家三口顺原路回到大殿,又出了殿门,一直来到一百单八级阶前。这时,就听得身后有一个声音说道:“阿弥陀佛——两位施主恕贫尼不再远送,但愿你们见了我徒静念并不吃惊。”
  香贻和昭武转回身一看,只见行云师太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自己的身后。
  这时,昭武看了行云师太一眼,欲言又止。
  大家知道,刚才在养心斋昭武曾当着岳母和香贻的面,说过一句不太中听的话。由此可见,此时的昭武虽然只是看了行云师太一眼,但也绝对不会是什么好眼色。
  就见行云师太扫视了昭武一遍说道……
  各位:今天我老瞎子临来之前喝了点酒,舌头有些不灵,不知道刚才大家听清楚没?我说的是行云师太向昭武扫视了一遍,不是扫射!人家行云师太乃佛门中人,即便是昭武他得罪了人家,人家也不会心怀报复。况且,这故事发生在东汉初年,而机关枪这类东西是近代才有的事,所以希望大家不要误会。
  说书嚼舌这是常有的事,可为闲话嚼舌则是当免则免,现在咱再接着刚才的话题继续给大家讲故事。
  就听行云师太说道:“这位施主品相端庄,顶上似有祥瑞之气在动,看来亦是与佛门有缘之人,将来五台山必是你的归宿。”
  香贻心中不悦,有些没好气地说道:“行云师太将我的娘亲和夫君都荐在了如来膝下,不知又将我们孤儿寡母如何派遣?”
  行云师太好像并没有听出香贻话中的真正语意,她认真地端详了香贻和刘重一番,然后显得毕恭毕敬地说道:“你们母子两位乃是有仙道的人,我们佛门可不敢收留。”
  书中暗表:就因为此刻行云师太说出了这两句泄露天机的话,说实话,这也就仗着有如来佛祖的庇佑,这才不致惹下杀身之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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