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心月-三年之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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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心月-三年之痒- 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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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转身欲走,康子谦听到这番话,立刻跳起来揽抱住她,吓得全无心理准备的丁以澄一时没站稳,两人一道跌回床上。“这里就是你家,你还想回哪里去?小笨妻!”康子谦亲昵地翻身覆在她身上,伸手怜爱地轻点她小巧的鼻尖。丁以澄红了脸:“你……可是我现在住娘家……”

他轻啄了下她娇嫩的唇瓣,似在以磨人的亲密当惩罚:“没关系,你继续说,我时间多得很。”

她脸更红了:“我……总得回去跟爸妈说一声……”

他又吻了她一下:“你再说啊!”

“至少打通电话……”

“OK!”他满意地点着头,最后又偷了个香吻才侧过身子。丁以澄立刻自他怀抱溜下来,捧着火热的面颊,闪身到起居室去打电话。“喂……以宁,是我……我不回去了……对,是子谦的意思……你胡说什么,我们才没有……”小脸又热辣了起来,“什么守不守贞操,我们是夫妻……你才被吃了呢!乱讲!子谦才没有……不和你扯了啦!愈说愈不像话!”她挂了电话。她再回到卧室,康子谦依然侧躺在床上,一手撑着头,好整以暇地望住她:“你妹妹跟你说了什么?”说到这个,她又控制不住泛滥的红潮了:“她……没什么。”

这样的回答并不能打发他,但见他照亮的黑眸直瞅住她,一脸要笑不笑地:“她怕你守不桩贞操’?还是怕我吃了你?”整个二楼静悄悄的,虽然她刻意压低了音量,他还是听得一清二楚。可以想见的是,丁以澄又无地自容了。

她感到疑惑,康子谦为什么老是喜欢逗她?他很喜欢看她脸红吗?

第七章

康子谦并没有给丁以澄太多时间害羞,他像个好奇宝宝一般,神采奕奕地接连问了她一道又一道的问题,一天下来,对于自己的家,他已有大致的概念,也认识了丁以澄的两个宝贝宠物。“嗨!你叫呆呆是不是?听说你是我老婆的宝贝,那好吧!我们当好朋友。”他微笑地抱起脚边的小狗,伸出了“友谊的手”,意思性地轻握它的脚,此举又让丁以澄看傻了眼。他不是很排斥狗的吗?记得婉柔大嫂说,失忆并不会改变习性,怎么他转性了?“澄澄,发什么呆?”他拉着狗狗的小脚在她面前晃了晃。

“呃……没有。”她匆匆掩饰自己的失态。

“你不是说还有呱呱?它在哪里?”

“在阳台。”她指了指外头。

康子谦二话不说,拉了她的手就走。

才刚接近阳台,他就听到呱呱的鬼吼鬼叫:“我爱子谦、我爱子谦——”

两人同时错愕地呆住!

“谁教它的?”康子谦好笑地望向小脸红得不像话的丁以澄,“人家呱呱在向我示爱,你脸红个什么劲儿?”“呃……”好像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喔!

康子谦忍住笑,继续逗她:“没想到我这么人见人爱、鸟见鸟爱耶!怎么办,澄澄,你的情敌是只鸟呢!”“没……没关系……”呼!还好,他没联想到。

见着她闪烁不定的眼神,他再也忍不住地爆笑出声:“你少装了,这分明是你教他说的。我说老婆,你很无聊耶!没事干吗教鸟说这种话?你亲自来告诉我不是更快些。”“我没有!”她真的不是存心教呱呱说这些话,本已认定这只笨鸟是扶不起的阿斗,谁晓得它该学的学不起来,不该学的倒是照单全收。惨了,这一个月来,不晓得它有没有对于谦说了不该说的话?

“我爱子谦——”噢,天!呱呱,你能不能闭嘴?她在心底呐喊。

它每叫一声,就让她想将地洞挖得更深一点,好钻进去。

“知道啦!你嘴真甜,可惜我一点也不爱你。没办法呀!人鸟殊途,何况我有老婆了。”康子谦还煞有介事地回绝它的“情意”。“我无怨无悔……一见钟情……”

他漂亮英挺的眉挑了起来:“我好感动喔。你’真深情。”就不晓得这话是对人还是对鸟说的。噢,她听不下去了!

深怕它再出什么惊人之语,丁以澄赶忙又羞又窘地拉着康子谦离开。

好似嫌没丢够她的脸似的,呱呱意犹未尽地又要发表高论:“子谦——”“闭嘴!”以后她什么事都不要跟它说了。

康子谦沉沉地低笑:“你逃避现实喔!”

回到房内,他双手环胸,闲适自若地盯着她:“好了,现在可以说了吧!一见钟情是怎么一回事?”直觉告诉他,她“不小心”遗漏了好多事没告诉他,而那非常重要0你别听那只蠢鸟乱说。”

“嗯哼!”他挑高眉,似笑非笑。

“呃……”乖乖牌的好孩子怎堪逼供?光那双洞悉人心的犀利双眼,就够教她心慌意乱了。

“我一直都忘了问你,我们是怎么认识的?”

“在相亲宴上。”她低低地说。

相亲宴?·他皱皱眉,好老套、好无趣,好令人失望的答案,早知道就不要问了。

他将注意力转到卧室的摆设上头,认真打量了起来,一路移动步伐往外走,丁以澄也自然地跟在他身后。

极明显地,二楼是他们夫妻的天下。他又绕了回来,打开与卧房相通的那道门,那是宽敞的更衣间,他顺手打开衣橱,里头全是男性衣物,他不解地回身问:“你的衣服呢?”她指指另一边:“在那里。”

“分开放?”他诧异地问出口。

“是啊!”他干吗一脸吃惊?这可是他的意思耶!一直以来,他习惯了在属于自己的空间中支配所有的事物,这是他要的条理分明。但是显然的,此刻他非常不满意自己所发现的,由他的表情可以得知。

但他仍不发一语,没有任何表示。

在看到浴室的摆设时,他的脸色开始下沉:“我们连浴室都一人一间?”太夸张了吧?这算什么夫妻呀?丁以澄怯怯地点了下头。

“而这也是我的意思?”

总不会是她的吧!丁以澄不敢多言,她实在搞不懂,他到底在不高兴什么?“别告诉我,我们连睡觉也不睡同一张床,只是有名无实的夫妻。”

这下,她拼了命地摇头:“不,不是的,我们睡在一起。”

这总算让他的脸色稍稍缓和:“这还差不多。”

“子谦……”她欲言又止,“你在生气吗?”

康子谦抬眼看她,这才注意到她楚楚堪怜的神态。

她干吗像个犯了错的小媳妇似的?她又没做错什么。

他放缓面部表情,伸手拉她入怀,一道在床沿坐下:“对,我是很不满,但我气的是自己,我以前很差劲,根据我这些天得到的结论,我实在是集恶劣、混账于一身,简直不可饶恕!当我视你如无物时,你为什么要逆来顺受?为什么不抗议?你有这个资格的。没有一个丈夫会当得像我这么混蛋,别人夫妻是一体,我们呢?却弄得泾渭分明,各自为政,这算什么?你是我老婆,不是陌生人,真不晓得以前我是怎么想的!”

“别这样说,你只是习惯了一丝不苟的行事方式,区分开来比较条理分明、干净利落。”她了解他的想法,也就不会因为这样而觉得太难过。

“谢谢你替我脱罪,但我还是不能苟同。明天我就叫人把衣橱打掉,换个大一点的,你的衣服挪过来;还有,不管你以前是使用哪一间浴室,从今天开始,我要看到你的日常用品出现在‘我们’的浴室里;最后,我不想再知道我们以前还区分了什么事物,以免更为漏气,总之,今天之后,不许再有你我之分!”

“可是……”那全是他的意思耶!

“没有可是。”他断然道。

在他强势作风下,她从来都没有争论的余地,只除了妥协。但是此刻,她却因他的霸道与坚持而泛起丝丝甜意,那是她期盼好久,也是这三年来她一直努力的目标:融入他的生命,与他密不可分!

他轻轻叹息,下巴磨蹭着她柔软的发顶:“我已经开始在怀疑,这样的我,如何能得到你痴情不悔的感情了。”他甚至崇拜她,居然能忍受他三年。

“我从来不认为爱你是错误。”沉迷于他柔情万千中的丁以澄,不自觉地说出了心底的话。

“我是个最差劲的丈夫。”

“我已经很知足了,至少你不会闹出任何桃色纠纷来令我心碎。”

“这样你就心满意足了?”他微讶道,“你可真容易满足啊!”

她羞惭地无言以对。其实,她并没有他说的这么无欲无求,她曾贪求过他的爱,也因此而隐瞒了他部分事实。“小傻瓜啊!”他既心疼又怜惜地轻喊,“我是你的丈夫,夫妻是不分彼此的,我的所有,本来就都是你的,包括我的爱,你可以光明正大地要求,何必藏在心中,苦了自己呢?”真的可以吗?她颇为迷惘。

“说到这个,我倒是想起了方才未完的话题。”他微拉开她,晶亮的黑眸望住她,“在一场乏味无趣的相亲宴上,有可能让你对我一见钟情吗?我很难想象耶!”他沉思一会儿,“那真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吗?”能说吗?她犹豫了很久。

“不要挣扎了,就实话实说吧!”

他那双眼竟然能吓死人地看透她,看来不说不行了:“不……不是。那是我们初次认识,但并不是我第一次见到你。”

“哦?”他好整以暇地挑着眉等待下文。

“那是在一间PUB,我二十岁生日那天。”思绪陷入了回忆中,丁以澄幽然的目光飘向摆放在床头的婚纱照,仿佛再一次置身于三年前最初悸动的那一刻。

“第一眼见到你……我不晓得该怎么去形容那种感觉,周遭一切的一切,完全遥远模糊起来,眼中只容得下你的身影,并不因为你出众而足以吸引所有目光的俊容,而是你那股沉稳卓然的风采。那一刻,为你而狂撼的心再也平抚不了。很傻气是吧?仅仅只是在远处偷偷撷取你的每一分神采,将它往心灵深处藏,而你自始至终也没正视到我的存在,我还是铭记不忘,悄悄思念了你一个多月,直到上天安排我们再度重逢……”

一双温暖的大手由她身后环了上来,耳畔响起他低沉醉人的嗓音:“我接受这个答案,它浪漫多了。”丁以澄一震,回过神来。

天,她在说什么?她禁不住又羞红了脸。

“你曾说过吗?”

“什么?”这没头没尾的问话,教她摸不着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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