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之步步高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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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道之步步高升- 第24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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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他自己介绍说,他提前退休的时候是一家国企的车间党支部副书记,相当于副科级,也是一名给别人做思想工作的干部。
    既然是干部,思想觉悟和政治素质就大不相同了。
    李德林对于楚天舒和苏幽雨的造访表示了热情的欢迎。
    苏幽雨见楚天舒挨了赵秀梅一通骂,不敢再把他往棚户区的贫困家庭带,便想到了李德林这位有点头脑的老干部。
    楚天舒听说了李德林的经历之后,便说出了他退休前所在国企的几位老领导的名字,一下子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楚天舒给李德林递了一颗烟,不紧不慢地说:“李大伯,你是老干部了,要带头支持政府的工作啊。”
    “那是,那是,当然要支持,我儿子还等着搬新房结婚呢。”李德林一咧嘴,露出了满口的黄牙,接过烟点上,还虚情假意地说:“真不好意思,该我给领导敬烟才对。”
    楚天舒也没有在意,继续说:“李大伯,听说你家的情况跟别人家还有点不太一样,能不能跟我们说说啊。”
    “我正要向领导汇报,没好意思开口呢。”李德林说得挺客气,可说起他家的情况却一点儿也没有客气的意思。
    李德林认为他们加被拆迁的房屋中有一间是“门面房”,应该按照门面房的标准来补偿。
    不过,他家所谓的门面房,不过是把原来的窗户扩大了些,卖些油盐酱醋的杂货。
    苏幽雨他们对照文件规定则认为,这间房一不临大路和街道,只是临着一条窄窄的巷子,二是房屋性质是民居,本不能用于经营,三也没有办理工商营业执照。所以,李德林家的门面房没有认定的依据,不属于门面房的补偿范畴。
    李德林说完了,又信誓旦旦地说:“小楚,如果你们能认定我这间门面房,我老李就给大家带一个好头,今天签协议,明天就拆迁。”
    李德林这个坚决的表态是很具诱惑力的。
    拆迁工作就怕大家抱团做钉子户,所谓法不责众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但是,只要有一家松动了,其他的人就会沉不住气,钉子户的堡垒往往需要从内部攻破,所谓各个击破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要说按照门面房补偿,李德林家可以多得到几万块,但东、西大街两百多户户的动迁户中,像他这样情况的有十好几家,有的开了理发店,有的开的是夫妻保健用品店,有点开的是文具店等等,补了他一家,势必会引起连锁反应。
    所以,楚天舒根本不敢接他这个话茬儿。他说:“李大伯,事情我已经弄清楚了,回去我就立即向上级反映,你放心,总会有解决问题的那一天。”
    “不急,不急,我也不是非要带这个头,”李德林指了指外面的一栋栋“高”楼说:“如果他们能带个好头,我老李一分钱也不多要,二话不讲,立即拆迁。”
    楚天舒突然问道:“李大伯,他们又是怎么回事呢?”
    “他们都是不缺钱的主儿。”李德林冷笑一声,说:“我这间小小的门面房跟他们比起来,只能是小巫见大巫了。”
    这些“高”楼的住户大概也有十几家,他们抢在拆迁文件下达之前,有的把房子加盖了几层,有的搞起了简单的搭建,如果要按这些面积和装修的标准来补偿,要损失的补偿费就可能是大几百万了。
    楚天舒作虚心请教状:“李大伯,他们都是些什么人呀?”
    “你说是什么人呢?”李德林愤愤不平地说道:“他们这么干还没人管,你就应该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了。”
    楚天舒接着问:“为什么没人管呢?”
    李德林看了看楚天舒,说:“哼,该管的不想管,想管的不敢管,敢管的管不着。我倒是想知道,你们是该管的还是想管的,或者一样是不敢管的,千万别告诉我,你们也是管不着的啊。”
    面对李德林的冷嘲热讽,楚天舒还是笑了笑,说:“李大伯,你放心,会有管的着的人和部门的。”
    李德林没多说什么,心里却在暗暗冷笑。

第269章 暗中监视
    临分别的时候,李德林紧紧握着楚天舒的手,用力摇着,作激动加感动状。可等到两人走远,李德林背着手冲着他们的背影嘀咕了一声:“哼,大小我也是个干部,想拿官面上的话来糊弄我,你们还嫩点儿!”
    从李德林家里出来,楚天舒突然觉着有点儿不太对劲儿,可随意地看了看周边,除了拆迁户们习惯性的敌意之外,却又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
    苏幽雨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出门又习惯性地挽住了楚天舒的胳膊,问道:“领导,怎么了?”
    楚天舒很佩服苏幽雨的细心,自己这么细微的感觉变化,她居然也感觉出来了。他侧耳低声说:“我怀疑有人跟踪我们。”
    “是吗?”苏幽雨很是机警,如果换做一般的女孩子,肯定会四下张望,但是,她却未动声色,说:“领导,我们往前走一段看看。”
    楚天舒和苏幽雨迈步朝巷子口走去。
    转过一个做玻璃门窗的门面房,拐进了另一条巷子,苏幽雨突然抓紧了楚天舒的胳膊,边走边说:“是黄灿。”
    楚天舒一惊:“你怎么知道的?”
    苏幽雨说:“领导,你注意没有,拐弯的时候,玻璃门窗店门口立着一件样品,从上面可以看到另一栋‘高’楼。”
    经苏幽雨一提醒,楚天舒点点头,问:“小苏,你看见了什么?”
    苏幽雨说:“那是黄灿的小舅子家,他在楼顶平台上用望远镜监视我们。”
    果真好眼力!
    那是一栋七层的“高”楼,是东大街和西大街上的最高海拔,站在楼顶的平台上,用一副高倍率的望远镜,这一大片区域几乎可以一览无遗。
    换句话说,楚天舒和苏幽雨今天下午的一举一动,黄灿都看了个一清二楚。
    楚天舒没有说话,而是挽着苏幽雨继续往前走,边走边问苏幽雨:“小苏,你和黄灿接触的时间多一点儿,你对他这个人感觉如何?”
    苏幽雨想了想,说:“嗯,很精明,在群众中也有点影响力,就是有时候感觉怪怪的。领导,怎么啦?”
    楚天舒侧头低声说:“小苏,你不觉得他今天的表现太不正常吗?”
    苏幽雨微微一笑,点头说:“是的,老婆有病去看病就是了,完全没有必要躲在暗中监视我们啊。”
    中午的时候,苏幽雨通知了黄灿,说楚天舒要来东、西大街了解情况,黄灿编了个理由不肯陪同还是可以理解的,作为一个街道干部,和街坊邻里低头不见抬头见,拉不下面子也是说得过去的。
    可是,他为什么要监视楚天舒他们的行踪呢?
    楚天舒说:“理论上来说,他家的房子不在拆迁范围内,完全可以理直气壮地出面帮我们做工作,但是,他总是躲躲闪闪的,这说明什么?”
    苏幽雨问:“说明什么?”
    “这说明他心里有点虚。”楚天舒说:“我感觉,他小舅子的‘高’楼可能有问题?”
    苏幽雨马上说:“没问题呀,我们拆迁登记的时候,所有的手续都是齐全的。”
    楚天舒沉吟了一下,疑惑地说:“那黄灿今天的表现就解释不通了。”
    苏幽雨说:“这个,我去问问他不就清楚了?”
    楚天舒瞥了她一眼,说:“小苏,你怎么问呀?直接问,黄主任,你为什么要监视我们。”
    “哎呀,”苏幽雨一拍脑袋,马上就明白了,又说:“嘿嘿,这还真不好问。”
    由于暗中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楚天舒不想再在东、西大街停留了,便让苏幽雨领着去了造纸厂和仪表厂的厂区。
    走访了这两家国企的下岗职工,楚天舒又遇到了一个新的问题,为了解决部分职工的住房困难,造纸厂也有类似于仪表厂的简易宿舍,住着几十户职工,这些建议宿舍属于厂区内临时性建筑,无法在房管部门办理相应的产权登记,依照拆迁政策,不属于补偿的范围。
    原本相对简单的仪表厂和造纸厂的拆迁也因此变得复杂起来。
    虽然在交谈过程中,住在简易宿舍的职工们言辞并没有太过激烈,但是,他们所表达出来的态度却十分坚决,不能解决他们的住房困难,也只有抱团死守了。
    从两个厂家出来的路上,楚天舒在思考:谁能在拆迁中会有较大的受益,谁又在拆迁中真正会受到重大损失?
    对于受益者,楚天舒暂时还不完全的清楚明了,但是,通过两个多小时的走访调查发现,那些家境贫寒,人又比较老实木讷,尤其是像赵秀梅那样人口较多,面积较小的人家以及住在简易宿舍的下岗职工,他们才是拆迁中真正的弱势群体。
    他们没有能力在拆迁的风声刚起来的时候,就赶紧再多盖些房子,也没有胆量像王平川那样动不动就站到楼顶上去,他们能做的,只是听之任之。
    而这个群体却恰恰容易被人忽略。
    人们常说,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尤其是在这样大规模的整体联动式工作面前,需要工作人员去关注去操心的事情太多了,那些处于默默无闻的角落里的人们,自然而然的就被大家遗忘了。
    怎么办?那些弱势群体的人们只能采取极端的方式去抗争!
    别去指责她们的本性太自私,对政府的工作不支持,只知道考虑眼前利益和个人利益,实在是这个残酷的客观环境,让人不得不变得自私和不近情理了。
    “我能为他们切实的做点儿什么?难道非要把他们逼上做钉子户的绝路吗?”这个念头开始在楚天舒的脑海中徘徊,可是却一时找不到答案。
    楚天舒默默的在想:“在国资委的时候,想着能给下岗职工谋点利益就觉得十分的高尚了,可是,随着工作的变迁,才发现需要关怀的远不止国企的下岗职工们,还有西大街棚户区的住户,还有其他处于社会最底层的很多人。”
    楚天舒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中学课文中学过的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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