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不狠,地位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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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不狠,地位不稳- 第3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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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子里,主仆的声音还在继续,若兰却不想再听。但心里已经给自己提了个醒,既然若芳已经在为回京做准备,她若是不想再任司氏鱼肉,是不是也该有所准备了。当下,便又悄然的顺着来时路,回了碧荷院。

    好在这回到是没让她等多久,好才将手里的一盏茶喝完,屋外便响起小丫鬟的声音。

    “锦儿姐姐回来了。”

    不待若兰迎出去,便见黄婵呼哧呼哧的背着脸上蒙了个白帕子的丁妈妈走了进来,锦儿在一边帮扶着,一边轻声道:“小心点,妈妈才睡下,别弄醒了,待会又得痛了。”

    见若兰几步迎了过来,锦儿帮着黄婵将丁妈妈安置在东厢房的榻上后,便走上前,轻声道:“姑娘,大夫请来了吗?”

    若兰点了点头,对候在门外的小丫鬟道:“去花厅将大夫请过来。”

    “是,姑娘。”小丫鬟跑了出去。

    若兰转身走到榻前,看着发髻凌乱,眉宇紧蹙不省人事的丁妈妈,只觉得喉咙像是被刀割过一样。

    “问清楚了是怎么回事吗?”

    锦儿点了点头,轻声道:“奴婢一去,丁妈妈与奴婢说,那伙人不是劫匪。”

    “不是劫匪!?”虽说心底早有疑惑,可真的从锦儿嘴里听到,若兰难免还是心悸了悸,略一沉吟,轻声道:“妈妈怎么说的?”

    锦儿想起丁妈妈的话心就一阵揪痛,咬牙恨声道:“丁妈妈说,她一早便离了寺庙,打算去和庆坊顾师傅那看一看的,不想才进了松树林便被几个大男人给堵住了。她一早便将身上值钱的都拿了出来,交了出去,那几人却是看也不看,上前便是一阵拳脚,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在春生家了。”

    确实,这哪里是打劫,这分明就是杀人灭口!

    若兰攥了攥手,回头看了榻上神色痛苦的丁妈妈,沉声道:“妈妈的眼睛……”

    锦儿摇了摇头,“春生爹到是立刻便请了大夫,只是……”

    若兰心一颤,明白过来的时候,眼里的泪已经再度如雨而下。

    这时,门外响起小丫鬟的声音,“姑娘,大夫来了。”

    若兰连忙拿了帕子拭了拭眼睛,起身迎了出去。

    请来的大夫在平榆县颇有些名气,与若兰见过礼后,便被锦儿带了下去,待得黄婵将丁妈妈蒙眼睛的白帕取了,大夫翻看一番,又问清楚后,倒吸了一口冷气。

    稍作沉吟,轻声道:“大姑娘,这位妈妈的眼睛怕是难保了!”

    “便不能想想办法吗?”若兰疾声道:“只要能治好,再贵的药都没关系的!”

    老大夫摇了摇头,一脸为难的道:“若是才进了石灰水,拿水反复的冲洗再辅以药物或许能缓减伤情,但我适才检查了下,发现她眼里还有残留物,已然灼伤了眼睛,来不及了。”

    “一点办法都没有吗?”若兰不甘心的问道。

    老大夫摇了摇头。

    “眼睛,我的眼睛……”身后响起丁妈妈惊慌的声音,“姑娘,天黑了吗?老奴为什么看不见您!”

    “妈妈,”黄婵一把抱住了挥了双手的丁妈妈,大声道:“妈妈,您别怕,我们们回府了,这里是县太爷的府上。”

    丁妈妈一把攥住了黄婵的手,红肿的眼睛努力的瞪着,想要看清黄婵,“姑娘呢,大姑娘呢?”

    若兰让锦儿将大夫请下去开方子,她转身坐到丁妈妈身前,抬手握了丁妈妈的手,轻声道:“妈妈,我在这里。”

    “姑娘!”丁妈妈握了若兰的手,急声道:“姑娘,您没事吗?”

    若兰吸了吸鼻子,努力挽了一抹笑,对丁妈妈道:“我没事,我很好。妈妈您别担心。”

    丁妈妈便长长的舒了口气,但稍倾,她又飞快的攥了若兰的手,急声道:“姑娘……”

    “我知道,我都知道。”若兰起身抱住丁妈妈,轻声道:“我知道,有人要对妈妈不利,您放心,我不会让您白受这番罪的!”

    “老奴没事,”丁妈妈昂了头,一对红肿不堪的眼定定的看向若兰,咬牙道:“我就是豁出这条老命,也要护着姑娘。要看着姑娘长大成人,成家生子。”

    “嗯,妈妈您一定会看到的!”若兰微微抬起脸,待得眼前模糊的世界再次清晰时,她方重新低了头,将丁妈妈发髻间沾染着的草屑清理干净,柔声道:“妈妈的眼睛受伤了,这些日子便让黄婵在您身边侍候,好不好?”

    丁妈妈没出声。

    若兰又问了一遍,却还是没得到丁妈妈的回答,她不由便低了头朝丁妈妈看去,这才发现丁妈妈正咬着牙,无声的哭泣着。

    “妈妈您别哭,仔细越发的伤了眼睛难好。”若兰一边拭着丁妈妈脸上的泪,一边柔声安慰她道:“大夫说了,仔细将养着些日子就会好了。”

    丁妈妈闻言却是哭得越发的大声了,一边哭一边嘶声道:“老奴看不见了,看不见姑娘了!这些天杀的,他们这是要了我的命啊!眼睛没了,我就是个废物了,我在姑娘身边还有什么用啊!”

    锦儿听着丁妈妈撕心裂肺的哭声,几步上前,一把抱了丁妈妈,喊道:“妈妈您还有我啊,我以后就是您的眼睛。”

    “废了,我是个废物了!我怎么对得起逝去的太太啊……”丁妈妈哭得肝肠寸断。

    相较碧荷院的凄惨悲凉,乌云盖顶,松香院这会子却是一室写意,欢声笑语。 

45你来我往() 
“虽说没要了她的命,可这老货眼睛却是没了。”张妈妈笑着一边替司氏松着肩膀,一边轻声道:“往后,看她还敢人五人六的在太太跟前横不。”

    司氏往后靠了靠,脸上闪过一抹浅浅的笑。

    “奴婢听说今儿老爷使了六堡回来传话,大姑娘好生发作了一番,惹得老爷很是不快。”张妈妈一边说着,一边转了眼珠子道:“这可是个机会,太太得好生抓住了。”

    司氏拍了拍张妈妈犹在按着的手,张妈妈便收了手,一脸恭敬的站到一侧。司氏将手里的茶盏放了,抬头看了她,轻声道:“妈妈是不是又有什么好主意?”

    张妈妈扬了扬眉梢,难掩得意之色,压了声音道:“斩草除根,虽说丁香那老货已经瞎了,可将她放在大姑娘身边,总不让人放心,太太何不在老爷耳边再吹吹风,将那老货打发到庄子里去!”

    司氏想了想,犹疑的道:“老爷那必是没什么意见的,只大姑娘那……”

    “大姑娘她再历害,她总是个姑娘家。再说了,什么时候姑娘的屋子里能养个废人了?这可是不合规矩的事!”

    司氏想了想也是,心里拿定主意,便又问了几句若芳,若英这一天都在干什么。听下人回话说,四姑娘在屋里练了一天的字,怔了怔后,不由对张妈妈道:“这是怎么说的?往常让她没事多写几个字,跟要她命似的,怎的这会子却这般自觉了。”

    张妈妈便笑了道:“姑娘大了,懂事了啊。太太该高兴才是!”

    司氏却是想起谢景明之前找她时说的话。

    “四妹妹和五妹妹一日大似一日,眼瞅着父亲也要回京都了,儿子听说那京都的官宦人家都会延请名师教导自家姑娘琴棋书画,四妹妹和五妹妹是不是也该着手准备了,必竟回了京都,女孩儿家的应酬就多起来了。”

    既然明哥儿能找到自己说这样一番话,那管不准他也会跟芳丫头说一说呢!司氏想着,眼里便有了柔柔的笑意,只觉得,这满天下当真再寻不出一个似谢景明这般孝顺懂事的儿子。

    “明哥儿这一天都在干什么呢?”司氏笑了看向张妈妈道:“这天一日冷似一日,明哥儿冷天的衣裳也要开始做起来了,别的倒还好说,顶重要的便是这鞋啊袜的。偏生,他又穿不惯外面买的。”

    “哎,太太您放一百二十个心吧,茜草和雨菊那两丫头,夏天那会子便开始做了,这会子三公子早就穿上了。”

    提起茜草和雨菊,司氏那是说有多满yi就有多满yi。回头却又想起若芳屋里还没个正经使呼的丫鬟,便对张妈妈道:“你明儿喊了人牙子来,给四姑娘屋里好生挑两个丫鬟。”

    张妈妈笑着应下,稍倾却是眼珠一转,计上心来,轻声道:“太太,您看既然丁香那个老货要打发了出去,何不顺手做个人情,替大姑娘也选上两个丫鬟?”

    “只怕人家不领咱们的情!”司氏没好气的道。

    “太太要她领什么情啊!”张妈妈一脸得意的道:“太太只想着,这眼瞅着就要回京都了,待回了京都,那谢府上上下下百来口人,可都拿眼看着您。倒不如一早把姿态做足了,谁还能挑出个不好来?再说了,太太不是想着要与姨太太亲上加亲吗?那屋里没个自己人,怎么成!”

    司氏被张妈妈说得连连点头,一迭声道:“可不是,真是我糊涂了,好在有妈妈提醒我。”当即便嘱咐张妈妈,一定要让那牙婆子挑些长相秀丽的丫头来!

    两人这边商量着,时间不知不觉天便暗了下来,待屋外响起小丫鬟的声音。“老爷回来了”她二人才恍然回神,一看沙漏,竟然已近酉时。

    司氏连忙起身一边让丫鬟沏茶,一边迎了谢弘文进屋,服侍着他换了家裳的道袍,又亲手奉了丫鬟奉上的茶,这才坐在了谢弘文身侧。

    “老爷知不知道,大姑娘屋里出事了。”

    谢弘文正兜了一肚子的闷气。

    六堡虽然没将若兰的话一字不落的转述,但话里话外的意思却是说明白了。最主要的是,谢弘文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平榆县出了山匪了!这会子听了司氏的话,一股闷气便成了一股闷火,将手里的茶盏往桌上一搁,沉声说道。

    “不就是个下人遇上个劫匪吗,搞得天要塌下来似的。”

    司氏一直在小心的打量谢弘文的脸色,这会子虽说被谢弘文不软不硬的给刺了下,却也没放在心下,使了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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