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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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江山- 第8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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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这就是那年的真相

    所以,龙帝坐视了昭后的死亡,所以,龙帝残忍地对待这个他曾经最宠爱的孩子,所以,两个孩子的命运走上了另一个方向。

    可是,重楼又什么错呢?

    他根本无法选择自己的出生,无法选择自己的命运!

    “不要再说了!”悬月大声打断那人的话语,在他惊愕的目光中捧住重楼冰凉的脸,感受着掌下他肌肉抽搐的痉挛。

    “不要看我!”难以接受那双灿烂的眼眸中映出的自己,那样的丑陋,一双赤红的眼瞳,妖怪一样,重楼难堪地撇开了脸,却睁不开她的手。

    “我们都是一样的。”她淡淡地笑着,头抵着他还止不住颤抖的下巴,“所以,不要逃避,相信你自己就可以了。”

    “月公主!”那人朗声道,“你若真是为了殿下着想,就该让他回东临,那里才有他的天下,那里才有他的亲人,只有回了那里,你们就不再是兄妹,你们才可以在一起!”

    “荒谬!”悬月侧过脸,眼角溢出道道冰冷,“当年的事究竟如何,全是你再说罢了。想怎么说是你们的自由,我们也有选择相不相信的自由!你们口口声声是为了重楼好,那他还小的时候,你们在哪里?昭后死的时候你们又在哪里?你们所谓的为他好,也只不过是自我的意愿,何曾设身处地为他想过!”

    “月公主!殿下是东临皇族血脉,继承了自神代传下的最浓厚的血液,如果今日他不愿随我回国,依律,我只能在此地除去他,以保东临梦见的唯一。”

    “那么,”悬月将重楼护在身后,抽出笛中“流星”挡在身前,“你们先过我这一关。”

    剑拔弩张时,远处夜空绽放朵朵五彩花火。

    那人仰望片刻,随后扯唇轻笑,倾身按住胸口行礼道:“如果殿下不愿相信属下所言,您大可回船,也许,您的父皇会亲口告诉您。”

    说罢,飞身离地,几个轻跃便消失在两人眼前,留下一把胡琴,证明着适才发生的一切。

    重楼跨步上前,拾起那把被遗忘的琴,怔怔地看着,面上已平静许多,只是心中浪淘怕是久久无法平息。

    “我不是,真的不是”他垂了眼,喃喃低语,不知在说于谁听。

    “我相信。”悬月伸手揽过他的颈项靠在自己肩上温柔抚慰,“只要你说‘不是’,我便相信。”

    这个夏夜,由于刚落完一场雨的缘故,凉得倒不像个夏,连蝉儿都忘了鸣叫,濯雨几乎可以清晰听见自己因紧张而急促的呼吸。

    那个人,只着月牙色里衫,肩披玄色外衣,薄唇含笑,缓步度来,那雍容气度,好似那个被掀了老底的是自己了,想到这,濯雨心中不由暗恼,奈何敌强我弱,他是动弹不得,只得恼红了双颊,看着那人在自己面前站定,扬了笑,说:“我是东临皇储,东临洵玉。”

    “你竟然是东临的人!”濯雨怒极咬牙,不想自家防备已是如此脆弱,竟是由着他国人员来去自如。忽的,又想起这人当时也是经重楼举荐入宫,任的也是悬月的太傅,再到今日的龙子身份,似乎也是在悬月连夜上殿后突然落实的,如此想来,心头是淋了冰水一样的凉。他觉得自己根本就是落在一个看不见铁丝网的笼中,走来走去,自以为踏变了这个天下,倒抬来,却是在人家划下的范围内兜兜转转而已。

    “老四勾结东临?”他几乎是颤抖着问出这句话,因为连他都不相信这个猜测。

    重楼虽是他的政敌,他却是料得清他的品性。

    那人和自己是一样的,心头有一个不可能放得下的牵挂,有这种牵挂的人,是不可能会做出这种事的。

    “勾结?”洵玉挑眉反问,又轻笑耸肩,“确有这样的人在。只是除了重楼外,你们都瞧不清罢了。我原是就该走的,还在这就是只是为了等个答案。如今看来,也是等不到了。”又退了两步,走回闻人身旁,似要离去,又转了身,凝望濯雨妖艳的容貌,想起那人今后的命运,不由放柔了嗓音道:“今后即便是走投无路,也不要去求你的父皇。那男人早在你出生前便没了心。”

    濯雨早知他的父皇残忍冷酷,听他这话,也不是不信,只觉得诡异的很,仿佛他已经看见了未来似的。

    他想再问,那两人已是连个人影都没了,倒是流飞还在,也不怕落个乱党的罪民,只是默看着他,然后随口说了句“他是梦见”。

    这一说,濯雨便明白了,神情略略放松,忽又紧张起来,拉起水潋道:“马上从南宫抽一队人马随我南下,老八要出事了!”

第112章() 
重楼心中其实很明白,所谓真实,对皇家的人来说并不重要,因为只有他们认定的才是事实,所以,他和龙帝彼此仇视对方了十多年,龙帝恨他不为己出,他恨龙帝对母亲见死不救。走到今日,他不择手段要的也是他的悔不当初。

    只是,即便心中早已了却了所有的期盼,他还是在夜半的时候,避过重重守卫,摸近了离画舫较近的岸边,等待上船的最佳时刻。

    今夜将有大事发生。

    虽然暂时失去了梦见的能力,但是他的直觉怎么告诉他。

    悬月跟在他的身后,小心避开脚下的枯枝,潜至树丛之后。

    两人藏好后,她分神看了他一眼,就见那人眉头虽是微耸,神色倒是平静,便稍稍安了心。

    其实她是不赞同他过来听的,就当自欺欺人也好,她不认为那人“建议”他们来听的会是他们希望的内容,但重楼依旧是轻轻的一个笑,说他自有想法。

    原本阴着的天,不知何时散了云,露了月,被雨水洗过后的天空格外清亮,显得月光格外的长,人影反倒短了些。

    重楼向她稍点了头,伸手拨开面前茂密的枝叶,便可清楚地瞧见河面上的情况。

    平静的河面光洁如镜,映了天空,乍看之下,竟分不出天上地下。

    停在河心的两艘画舫,同等大小,是他们南下用的船只。稍后一点,却比他们早些离开的时候多了一艘小船。那船体狭长,两头向上勾起,造型很是独特,瞧不出该是哪国的船只。

    “那是龙源的船。”见她面有几分困惑,重楼小声提醒道。

    说起龙源,悬月是有几分印象的。

    龙源之地,位于东陆中心,不成一国,也不受四国任一方的管辖,地理位置倒也不是什么兵家必争之地,其特殊是在于统治者的身份——龙源源主是原东陆国皇族后裔。

    一千多年前,天子昏庸,百姓群起而诛之,东陆国自此分裂,便形成了现在的碧天、南夷、东临、北羌,东陆太子带领残余东陆皇族一路逃到了大陆中央的山峦地带,巧用地形建造了龙源,自此过起避世生活。

    龙源百姓虽是废帝之后,对四国皇家来说,却是真正的天命血脉,于是龙源源主在东陆四国都受到相当与储君的礼遇,但尽管如此,源主依旧不常出现在世人面前,代代龙源源主对东陆百姓来说都是一个谜。

    在天家学习多年,悬月也就知道这一代的龙源源主叫苏结衣的年轻人,他的姨娘是先帝的贤妃,也是惊澜公主的生母。

    只是,为什么苏结衣会出现在这里?龙帝为什么要瞒着他们几个单独约见苏结衣?还有那东陆使者想让他们知道的又和苏结衣有什么关系?

    莫不成几年前的昭后的死还与龙源有关系?

    悬月觉得很头疼,事情是越来越复杂了,现在再往回想想,似乎从洵玉获封为碧王开始,大家就不知不觉向着一个方向前进,一个由龙帝指定的方向。

    悬月不由打了个寒战,下意识地握住重楼的手。

    “这才是我的父皇。”重楼轻轻一笑,对眼前看到的不若悬月的震惊,似乎早在他的预料之中。

    其实,重楼暂时失去了梦见的能力,已经看不见什么,刚才有被那歌者一番话几乎乱了心智,现下冷静下来,倒可以猜出个七八分。

    龙帝怕是也对洵玉的身份起了怀疑,也许该说,他从一开始就没相信过。

    那他又是为什么要迫着悬月承认洵玉是皇长子?

    重楼皱了皱眉,换了条腿撑着身子,却踩到一块布料,险些滑倒,树后藏着什么人,倒抽了一口气。

    “什么人?”重楼低吓道。

    悬月也拉出笛中软剑。

    “是我。”那人拨开面前的几根绿枝,稍稍松了口气。

    “南陵?你不是该在船上吗?”悬月不解地看着面前衣衫凌乱,有些狼狈的少年。

    “展风和小九上去了,我特意留下来的。”南陵扯下发上沾上的树叶,瞥了她一眼,又看向重楼,吃了一惊,“四哥,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

    他和重楼不怎么亲,却挺羡慕他那双黑的特别漂亮的眼,怎么现在成了这种又黑又红的怪模样?

    “你眼花了。”重楼瞥开眼,明显不想谈,又看向河面上的船只,问:“你刻意留下奔宵,可是发现了什么?”

    “你知道了?”南陵皱了皱鼻,有些不甘心。

    重楼淡“哼”一声,随便夸了句:“跟着你三哥,是机灵了些。展风就缺了个心眼。”

    “展风是和奔宵一起被软禁了起来。”南陵插嘴道,“父皇见的也不是苏结衣。”很明显在树后,已将两人的对话和心思都猜去了几分。

    重楼怔了下,转了头,一瞬不瞬地看向他,似是撺掇着他话中有几分可信度。

    “那人确实不是苏结衣。”感觉到自己被怀疑,南陵恼红了双颊,大声道:“苏结衣这人怪癖一堆,双脚不沾龙源之外的土是排第一位的,那来人可是明明白白用双脚走上船的。”

    他出声过大,惊动了主船上几名守卫。悬月急忙捂住他的口,将他就地按倒,避开恰好扫过的灯光。

    “走开走开。”待那头又没了动静,南陵红着两颊推开紧制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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