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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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江山- 第3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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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翁主!”

    赵之崖不由自主地喊出声,却引起了一名黑衣人的注意,刀剑立刻不留情地刺了过来。悬月旋身横出一剑,锋利的剑身毫不犹豫地划过对方的脖子,鲜血立刻飞溅了出来,喷洒至她雪白的衣裙上,她却无暇在意,一个轻跃落至赵之崖的前方,刺出利剑没入对方直扑而来的身子,血顺着剑流到她的手上,还带着让人寒栗的温暖。悬月抬脚踹掉那没有了生命的躯体,再挥出一掌,将赵之崖推到了安全的地方,“带着柳家的人快走!”

    赵之崖垂首看着肩头那鲜红的手樱那红,似乎是她心头的血。

    柳宅的灯一盏又一盏的亮了起来,尚不明所以的柳氏夫妇和两个孩子纷纷带着困意出屋一探究竟。骚动惊醒了赵之崖,他一个箭步将他们扯离原地,护在身后。

    “赵大人,出什么事了?”柳修看看赵大人,又看向院中,不由打了个寒战。

    赵之崖抿着唇,却无法回答他。

    舞着“流星”,悬月不知疲倦地在纷至沓来的刀光剑影中穿梭着,那把索魂的剑毫不客气地结束着一条又一条生命,可是,死亡,却并没有阻拦他们夺取她生命的决心,几个人一涌而上,再度包围住她。一时间,那似是很脆弱的白消失了,让赵之崖紧抽了一口气。可是,随后而来的是骇人惨叫,那些人或是断手或是断脚地跌了出来,而那修罗场的正中央站着的是一身白衣的悬月,手上的“流星”剑梢点地,滴着鲜红的血。她的神情让人不寒而栗,那双猛然抬起的金眸在银白的月光着闪耀着,清冷似水。

    “月儿!”秦慧娘低喃一声,无意识地向前走着,被赵之崖一把拦祝她回头,握紧他的臂膀,几乎不敢相信地喊道:“她是月儿!”

    赵之崖垂下眼,“她不是。”

    “她是!她的眼睛,我不会认错的!月儿!月儿!”秦慧娘不相信地挣扎着,尖声呼唤着悬月。

    悬月却置若罔闻,两眼只是冷冷的看着眼前唯一站立的人。

    “我以为那一剑至少能让你半年下不了床。”

    那双露在外头的眼睛缓缓带上了笑。脚尖一点,那刀直逼向悬月的喉头。悬月横起玉笛,抵挡住那致命的攻击,抬眼看向那双眼,那浑浊的眸似因他此刻的兴奋而清明起来。

    “为了除掉你,这条命不要也罢。”这是悬月第二次听见他的声音,仍如第一次那样,冰冷冷的不带任何温度。

    “除掉我,你家主子也不见得坐得上龙椅。要知道,预言说到底只是预言,真正能决定下任圣君的只有当今圣上。”她冷笑道。

    “除掉你却可以避免万一。”

    “我不会让自己死的。”

    “为什么不去死?你根本是错误的存在!”

    悬月猛然睁大了眼,瞪向那双充满鄙视的眼睛。

    “不是吗?瞧瞧你的出生都带来了什么?瞧瞧你给你周围的人带来了什么?不幸、痛苦、死亡。这样的人会是带给天朝繁盛的神女?别开玩笑了,我可不相信。若不是主子坚持以防一,我也懒得动手,被你这妖孽污得一身脏。”

    悬月刷白了一张脸。

    妖孽

    这是童年不断充斥在她而边的唾骂声,是久久困住她的梦魇!

    “我不是!不是!不是!”悬月尖叫道,握着玉笛的手不住地颤抖着。

    “翁主!清醒点!不要相信他说的。”眼见那刀离她越来越近,赵之崖情急下出声喊道。

    黑衣人冷哼一声,瞬时踢飞了悬月手里的玉笛,大刀再无阻拦地看向跌坐在地的悬月。

    “不许你伤她!”

    冰一样冷的声音凌空响起,同时一道银鞭劈开黑暗,直飞而来,缠住了那人的脖子,轻轻一甩,那人就像无力的木偶被甩了出去。

    银色的月光下,一人自黑暗中缓缓走出

第50章() 
“不许你伤她!”

    清冷的声音打破众人屏息间的沉默的同时一道银鞭劈开黑暗,直飞而来,如觉醒的白龙,狠觉地缠上了那人的脖子。那人不查,被狠狠地甩了出去,撞上那面土墙,如破损的木偶般无力跌下地,大口吐着鲜血。银鞭又被收了回去,拍打着空气没入黑暗中。银色的月光洒满大地,一人踩着轻缓的步子自黑暗中走出。先是银色的宫靴,再是飘渺的紫衫,然后是紫衫上那银锈的飞天蛟龙,那清雅的身影好似自云雾中缓缓走出的神人,一点一点出现在众人的眼中。

    “四哥”悬月随着他越来越近的身形而瞪大了眼睛。他怎么会在这?!他应该在西宫的最高位聆听大臣的奏文,应该在藏冬殿批改奏折,应该在花园里品茗看书,无论如何,决不会出现在这里,还是一身宫装,脸蒙薄尘!

    重楼的脚步停在她的身前,黝黑的双眼因她满身的血而深邃起来,一阵一阵的寒意堆上他的眼眸。退开一步,重楼单手扬起,袖中的银鞭再次疾驰而出,带出一股冰凉的风。尚趴伏在地的黑衣人再度被一鞭抽飞,但这次,他有所防备的在空中一个转身,踉跄着站立起来,衣袖已破开一条豁口,汩汩地流着鲜血。重楼再抬手,银鞭又挥了出去,黑衣人狼狈地躲开,却仍是被扫到了脸颊,顿时又是一条血口。他的眼中闪烁着不甘,几度尝试着进攻,却被重楼一下又一下的挥鞭抽得体无完肤。黑衣人是狼狈的,重楼却是优雅的。是的,他是优雅的。他依旧站在那个位置,左手负在身后,右手一下一下挥动着银鞭,紫纱抖动着,称得他一举手一投足都是无言的贵气。

    这是悬月第一次看见动武的重楼。她知道他有着一身远远凌驾于她的武艺,却不曾亲眼所见。重楼一直是清冷的,淡漠的,一切在他的眼中都是过眼云烟,曾经,连权利都是。这样的重楼如蛰居的仙士,他不屑于动用武力,不屑让自己沾染上鲜血。可是,现在重楼站在这儿,如猫儿逗弄着猎物般折磨着他的敌人,她明白,重楼正是这世间最优雅的死神。

    在所有人都认为重楼打算活活打死那人时,银鞭将那人卷至了他的脚下。重楼抬脚踩上他的胸口,只需轻轻用力,那人便会心肺具裂。

    “回去告诉你的主子,不要再挑战本王的底线。即使本王容忍了她的过去,并不代表会一直容忍下去。不要逼本王动手,我怕会让她灰、飞、烟、灭。”他的语调依旧清淡,却又字字带血。

    黑衣人惊恐地望着重楼那双泛着噬血般红光的眼睛,浑身颤抖。

    “滚!”一抬脚,重楼将他踢飞了出去,看着他连滚带趴地消失在黑暗里,才缓缓转向悬月,半蹲下身子,修长的手指理着她凌乱的发,与她平视的眼里已没有了血色。

    这场争斗在寂夜中是格外的响亮。附近人家的灯火一盏又一盏地亮了起来,人也越来越多的在柳宅周围聚集了起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传来,悬月看见童泽带着一队人走了过来。

    “属下叩见我朝四皇子,叩见翁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他高朗的声音如平地响起的惊雷,那尊贵的身份震撼着周遭所有的百姓。

    理罢她的发,重楼伸出手抱起悬月冰冷的身子,转身向门口走去,同时她那一双金色的眼毫无遮拦的暴露在万家灯火下,引起周围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妖孽

    耳边徘徊起那如诅咒般的声音,众人畏惧的眼光更是让悬月瑟缩着身子,偎进重楼的怀里。重楼收紧双臂,让他的体温搁着衣裳传给她。

    “我们回家。”她扯着他的袖子无力道。

    “我们回去。我们回家。”他的颊抵着她的额,抱着她一步一步走出人群。

    “月儿”细柔的声音几乎要被埋没在四周的窃窃私语里,但悬月仍是清楚地听见了。视线越过重楼的肩,带着不确定地看向她的父母。她的母亲颤抖着冲她微微伸着手,眼里流转地却是迟疑;她的父亲在一片惊疑的眼光中无奈地拉下她母亲的手,轻轻摇了摇头,再看向她的眼里只有陌生。她漠然地看着她的母亲也收回了手,垂着脸,似在流着泪,可是那泪水却再也没有流进她的心里,滋润她那干涸的心,却是一下又一下地撕扯着那早已结痂的伤口,更是疼痛。

    “我们回去。”悬月将脸埋入重楼的脖颈间,带着泣音哀求道。

    重楼点点头,微侧过身,看向那对紧偎在一起的夫妇,冷声道:“柳氏月儿以于六年前死于灵山院的内乱中。现在在这里的是天姓悬月,其名不是你等可以直呼的,记祝”

第51章() 
重楼抱着怀里蜷缩成一团的身子,一脚踹开房门,大步跨进,反腿将房门踢上,想将怀里的人放上床,却被她勾紧了脖子,拽紧了衣领。

    他想拉下她的手,却又因为怕伤了她而不敢用力,只得拍了拍她的颊,好声道:“月儿,你受伤了,必须上药。”

    悬月稍稍回了神,抬了头,看见银色的月光下那人温柔的笑脸,稍稍移了目光,又见那人衣领外的脖颈被她勒出了红痕,还有她隐忍时抓下的指印,烙在那雪一样的肌肤上,是那样的触目惊心。

    她吃了一惊,猛地收回手,垂了眼,像做错了事般不敢看他。

    重楼淡笑了下,转身在随身带来的包袱里翻找着流飞特意准备的伤药。

    瓶瓶罐罐碰撞着发出“叮叮当当”的清脆声响,仿佛以前霁阳兴起时用箸敲击着水碗发出的乐声,又像几日前经过的小溪溪水在鹅卵石上奔跳着发出的笑声。

    她突然觉得感伤。离宫只有月余,却好似已过数年,发生的一切已成过眼云烟,却依旧历历在目。

    深吸了口气,她抬眼看向那着着一袭紫锦宫衣的重楼。那人正对着一堆颜色相同、大小相同的药瓶发着呆,飞扬的剑眉因困扰而拧得死紧,模样稚气别扭,不像那个高高在上、不可接近的重楼。

    她淡笑了下,想到离宫前那人也是别扭得紧,几乎是赌气般决定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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