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定娘子不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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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定娘子不放松-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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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她想慷慨地说,她们家不需要花家的聘礼之类。

    他愿意娶她为妻,她已经谢天谢地、感激涕零,哪里还会奢望更多?

    但是,一想到自家爹娘那既疲惫又贪婪的嘴脸,还有闲燕望见别的姑娘穿着漂亮衣裙时那一眼不眨的羡慕模样,她没有再跟自己逞强。

    这是花流云自己承诺的,并不是她厚颜无:耻求来的,是以,来则受之没什么不对。

    待花流云抱着闲诗踏进花家大门,提前得到消息的花家已经忙活开,只等宾客齐聚、吉时到来,便可举行拜堂仪式。

    其实,花流云的父母皆反对他以那种荒谬的方法择妻,但是,为了让花流云答应娶妻,只能任由他胡来,否则,依照花流云的性子,即便他们把姑娘娶进来,他也断不肯跟姑娘拜堂。

    人的容忍度皆是有限的,他们的宝贝儿子因孝心已经容忍了他们五次安排,绝对不会再容忍第六次。

    第一个迎面急匆匆冲赶来的是花流云的奶娘,乃花家唯一一个无条件宠溺他的长辈。

    奶娘手里甩拿着一块大红色的鸳鸯喜帕,奔跑着的时候,喜帕像是一朵有生命的花儿,一会儿绽开,一会儿闭拢,间或露出鸳鸯图案,动静相宜,煞是漂亮。

    乍一站定脚步,奶娘便将整块喜帕蒙到了闲诗的头上,将她的脸完全遮盖,嘴上又气喘吁吁道,“阿呦呦,赶紧遮起来,新娘子在拜堂之前可不能随便被人看到。”

    花流云不悦地蹙眉,继而立即俯首,一口咬在喜帕上,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位置隔着喜帕正好对准了闲诗的嘴唇,甚至若有若无地咬到了些许,惹得喜帕后的闲诗瞬间脸红如霞,暗骂他可恶。

    然而,花流云似乎并不是为了调嬉闲诗,咬住喜帕瞬间的瞬间,他便使力使喜帕脱离了闲诗的脸蛋,将喜帕无声地朝着旁边一口吐去。

    奶娘虽满脸嗔怪,但好在眼疾手快,迅速将往地上掉落的喜帕接了个正着。

    不等奶娘开口,花流云便一脸不赞同道,“又不是丑八怪,为何不能随便给人看到?莫非,不吉利?”

    奶娘张了张嘴,没有吐出只言片语,却似乎在以这种方式表示默认。

    “呵,”花流云冷笑一声,“奶娘难道忘了,我那五任前妻皆是顶着喜帕进门的,可结果,吉利吗?”

    一句话,成功将奶娘给问住了。

    奶娘面色极为难堪,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劝说。

    “吉利不吉利,不是喜帕这些外在的东西能够决定的,而是要看……”花流云一边说着,一边将眸光移至闲诗泛红的脸上,顿了顿,沉沉地吐出最后一个似有千斤重的字,“人。”

第008章 最最漂亮() 
闲诗的心不由地咯噔一下,此刻花流云看着自己的眼神深邃如海,像是噙着千言万语的期待。

    她感觉得出来,他大概是在期待,她能够信守承诺,千万别像他那五任前妻一般,给他戴上第六顶绿帽。

    两人还没有来得及组建感情,是以她没法对此立即表态,只能以诚恳的眼神回视他。

    不管将来他如何待她,不管他们将来相处如何,她一定不会让他戴上绿帽。

    她最大的期待不过是不要嫁给杜有,而花流云最大的期待可能是别再被戴绿帽,是以,以大期待换大期待,这是她最最感恩于他的时候,所能够作出的最大回报。

    忽而,花流云邪邪一笑,盯着闲诗泛红的脸颊,不解道,“你的脸怎么红了?”

    男人黑眸里盛满戏谑的笑意,闲诗生怕自己的心思被他就此看穿,连忙解释道,“方才被喜帕盖着,闷到了。”

    花流云低低一笑,看了对面的奶娘一眼,对闲诗道,“这么说,你也不喜欢被喜帕蒙着了?”

    对此,闲诗其实无所谓,但嘴上却不受控制地轻声配合他道,“嗯。”

    花流云朗声大笑,“夫妻同心,其利断金。麻烦奶娘把这碍眼的喜帕扔了吧!”

    奶娘一脸为难地轻揉着手里的喜帕,劝导道,“少爷,我的好少爷,有些规矩能破,有些规矩破不得,还是戴上喜帕吧,别让人看成笑话。”

    “这般标致的新娘举着灯笼都难找,谁敢有眼无珠看成笑话?我偏得让大家都看看清楚,让他们尝尝只能看不能碰的滋味,眼谗死他们。”

    两人虽未拜堂,花流云显然已将闲诗看成了自己人,且将她当成自己莫大的收获与骄傲。

    他的这番言行看在闲诗眼中,不过是想向世人证明,自己选择的妻乃世上最好,绝对不会再让他蒙羞。

    闲诗一边嘴角暗暗地搐着,一边对花流云颇为同情。

    不知他究竟出了什么问题,竟然使得五个女人前后都背叛了他?

    也许,这是一个危险的男人,不值得托付终身,但对她而言,他绝对是比杜有更好的选择。

    听闻花流云抱着新娘回来,陆续有家丁跑过来观瞻,可是,众人皆被奶娘凶狠的眼神威胁,不是不敢再上前,就是低垂着头不敢轻易再看。

    花流云抱着闲诗朝着家丁们的方向走过去几步,大大方方的将怀里的人儿展现在众人眼前,声音宏亮道,“都给本少爷抬起头来,仔细瞧瞧,你们的少奶奶漂不漂亮?”

    毕竟是花家的家丁,迟早都会认识,闲诗没有像在江湖楼外那般害羞与扭捏,神情淡定地朝着众人一一掠望过去,脸上噙着和暖的微笑。

    不知在这些家丁的眼中,她分量几何?

    在家丁们眼中,能够被少爷选中的姑娘,定然气质非凡,非但在仪容上要超越前几任少奶奶,尤其在德行上有较高的造诣。

    在此等心态铺垫之下,家丁们看向闲诗时,自动忽略掉了她的穿着,而更注重通过看她的容貌与神韵,能否就此判断出她是不是一个恪守本分、耐得住寂寥之人?

    待众家丁近距离地看清闲诗的容貌时,无一不是暗吁了一口凉气,他们一边慨叹少爷眼光独到,一边慨叹闲诗的漂亮与众不同,既有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遗世独立之感,更有一种让人徒生安定的不落俗套之味。

    虽然他们无法预见将来,但他们一致觉得,少爷此次亲自出马,定然是选对了人。

    不过,除一人例外。

    在他眼中,少爷娶进来的少奶奶,注定逃不过红杏出墙的命运。

    花流云将家丁们的神情一一尽收眼底,勾了勾薄唇,佯装不耐烦道,“问你们话呢!都傻了?”

    众家丁这才惊觉没有及时回答少爷的问题,其实,他们不是故意不回答,而是全都不约而同地分了神。

    反应过来之时,众家丁连忙异口同声地回答,“漂亮!”

    “错!大错特错!”

    花流云不屑的口吻让家丁们怔得浑身直冒冷汗,谁都想不明白,难道少爷欲让他们回答新少奶奶不漂亮?

    但是,新少奶奶明明很漂亮……

    并且,在少爷极为稀罕的眼中,明明也诠释着他所挑选的妻漂亮到无人能及。

    就在众人百思不得其解的当口,花流云用他那朗丽清亮的声音,一字一顿道,“她不是漂亮,是最最漂亮。”

    众人呆滞稍许,随即哭笑不得地齐声道,“是,是,是最最漂亮。”

    被花流云打横抱着的闲诗浑身一阵轻微的哆嗦,清晰地感觉到,因为花流云这话,自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男人,还敢再恶心点吗?

    候在一旁的奶娘趁机插嘴道,“少爷想不想让少奶奶锦上添花,从最最漂亮变成最最最漂亮呢?”

    闲诗瞬间觉得,自己好像被顺带利用上了。

    花流云俊眸微眯,似笑非笑地看向奶娘,容许她继续说下去。

    知花流云者,莫过于奶娘。

    奶娘已经想明白了,今日的少爷不喜欢被所谓的礼数制约,是以,倒不如换一种他喜欢的劝导方式。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况且又是人生大事,想必少奶奶跟所有姑娘一样,希望穿得红火喜庆地出嫁。”奶娘一边说着,一边将一双会说话的眼睛看向闲诗,问道,“少奶奶,你想不想穿着漂亮的嫁衣跟少爷拜堂呢?”

    言外之意,喜帕不戴就不戴了,但嫁衣还是穿上为妥。

    奶娘早就知道,按照少爷的择妻方式,恐怕被选中的姑娘根本来不及回家置办嫁衣,是以早早便为新娘做好了一切准备。

    立时,所有人的眸光皆朝着闲诗齐刷刷地望来。

第009章 洗个鸳鸯() 
一种无形中的压力如飓风扑面而来。

    众目睽睽之下,闲诗觉得既突然又无奈。

    对上奶娘精明又殷切的眸光,闲诗微微勾了勾唇。

    今日顺利拜堂之后,她便真能成了这花府的少奶奶,而这奶娘一看便知在花府有些地位,是以在这种初来乍到的时候,她最好不要轻易得罪。

    不过是穿不穿嫁衣的问题,花流云又没反对,她顺着奶娘也无不妥。

    况且,平心而论,虽然今日她所嫁的并非她的意中人,但若一嫁便是一生,她也想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

    若能跟平常出嫁的姑娘一般,身上穿起喜庆的嫁衣,脸上搽上漂亮的胭脂,她定然也是欢喜的。

    于是,闲诗望向正一眼不眨瞧着自己静等答案的花流云,干脆利落地回答,“想的。”

    姑娘家的小心思跃然脸上,花流云不自觉地眸光宠溺道,“依你。”

    这话听起来,像是花流云已经完全被闲诗所臣服,是以才对她百依百顺,众家丁不免唏嘘不已。

    这些年来,少爷与前五任妻子的相处他们皆看在眼里、议在嘴上。

    对那五任妻子,少爷惯常是冷落、厌恶的,何曾如此奉若珍宝地稀罕过?

    奶娘心愿达成,喜不自禁道,“事不宜迟,少爷少奶奶赶紧回新房歇息,我先走一步准备。”

    两人不约而同地望向奶娘越跑越远、略微笨重的身姿,各自莞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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