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定娘子不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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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定娘子不放松- 第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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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提及少奶奶三字,周泰蓦地瞪大了眼睛,既震惊又佩服地朝着花流云看去,原来不是少爷瞎猜!

    而他家少爷明明感觉到了他的千言万语,却无暇看他一眼回应,而是一字一顿地继续问余呈祥,“她在楼上?为何在楼上?”

    这下,轮到余呈祥懵了,从花流云与周泰一脸无辜或茫然的神情中,他突然意识到,或许他猜错了?

    不止他猜错,他跟少奶奶还被那可恶的老鸨给骗了!

    一时间,余呈祥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赶紧道,“红妈妈说少爷愿意见人,少奶奶便独自上去了。”

    花流云的脸色沉了下来,心更像是被蒙上了一层厚重的阴霾。

    今日这一出又一出的,就像是唱戏,但却根本不是戏。

    周泰气得吼道,“这种地方怎么能让少奶奶一个人上去?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余呈祥小声解释,“一百两只能上去一个。”

    更重要的是,他感觉得到少奶奶想单独跟少爷见面,所以他才没有坚持。

    “她去了哪间?”花流云阴沉着脸问。

    “顶楼。”

    闻言,周泰错愕地张大了嘴,花流云则快步朝着楼梯走去,并抛下一句,“别跟来。”

    余呈祥内心愧疚自责不已,身上那些作死的荡漾似乎被极大的担忧与愧责打败,竟偃旗息鼓下来。

    他很想跟着花流云一起去解救闲诗,怎奈却不被允许,便以眼神询问周泰原因。

    周泰惨白着一张脸,一边狠狠地瞪着他,一边不断地重复道,“惨了惨了惨了……”

第048章 你挺值钱() 
踏入房门不过三步,闲诗便调整好了纷乱的心绪,绽开一个温暖的微笑。

    她为了见到花流云而不折手段,花流云不是菩萨,横竖总会生她的气,而她若能以一张笑脸对之,他所生的气会不会减轻许多?

    “砰”一声,轻轻的关门声从身后传来,闲诗回首一望,门已关妥贴。

    就像一条通达的路一端被封死,闲诗觉得空气刹那间稀薄不少,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

    顶楼大小与其他楼层并无区别,却只设置了一扇门,里头的空间自然极大,且分为几个格局。

    闲诗首先迈入的是一个左右通达的厅堂,但厅堂里竟空无一人。

    望望左边,又望望右边,闲诗不知道该原地等待,还是该走入哪一扇门探寻?

    出于礼节,闲诗还是决定站在厅堂等待。

    既然是他让自己上来的,这种时候,他肯定不会在里间睡着之类,除非,他因为生自己的气,故意以这种方式惩罚自己?

    但也许,他只是在里间看书,没有听到她的到来?

    站了一会儿,闲诗见左右两边一点动静也没有传出,便开始来回踱步,故意发出不大不小的脚步声。

    花流云是练武之人,这种耳力肯定是有的。

    可是,她来回踱了十几趟之后,该出现的人还是没出现。

    闲诗开始笃定花流云定然是故意为之,他故意留在里间睡觉或做别的事,甚至,早在她上楼之前,他已经离开?

    停住步伐,闲诗对着左边大喊了一声,“花流云!”

    意料之中的毫无回应之后,闲诗又对着右边大喊一声,“云流花!”

    但结果,与之前并无异同。

    闲诗气得真想跺脚,但想着自己有求于人,还是竭力让自己平心静气下来,大声道,“花流云,你这样藏着掖着算什么男人?有什么恩怨不能当面解决?”

    “花流云,你再不出来,我可自己进去找你了!到时候别怪我缺失礼数!”

    说一即一,闲诗又先后看了看左右两边,最后决定先进左边。

    虽然房间里除了厅堂,到处静悄悄的,但是,她莫名感觉左边的里间有些花流云那厮的隐藏气息。

    在踏进左边的那刻,闲诗抑制不住内心的紧张,便不断地安慰自己,也许,花流云早就溜走了,根本不在这儿。

    随着她一步一步地迈入,里间的光线从暗到明,又从明到暗,闲诗瞪大眼睛,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让花流云驻足的角落。

    蓦地,在光线最甚的窗台前,闲诗看到了一个既陌生又熟悉的白色身影!

    陌生的是,她只消瞥上一眼,便知那男人不是花流云,熟悉的是,她见过这个男人神秘莫测的正面。

    其实,之前站在楼下,她并无过多关注他的衣着与身段,甚至连他穿着一身洁净的白衣都未察觉,但此刻,只消那一个她并未见过的背影,她竟一眼认出了他。

    她敢确定,他便是那个戴着烫金眼罩,用极为冷冽骇人的眼神与她对视的可怖男人。

    鸿鹄楼少数知悉他存在的人都喊他为邰爷。

    深深地吸气呼气,却无法呼吸掉那种无可遏制的惊骇与慌乱,闲诗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浑身都在隐隐地颤抖着,如何控都控不住。

    不过,即便是自己唐突与莽撞了,闲诗还是觉得有些庆幸,庆幸这个男人此刻正背对着自己,若不然,她怕自己的神志又被他犀利的眼神给轻易震慑住。

    不敢多作逗留,闲诗只当自己走错了方向,便颇为机灵地立即转身,准备来一个悄然离去。

    她自欺欺人地想,或许男人正在凝神思索,丝毫没有发现她的闯入?

    可是,她只小心翼翼地迈出半步,身后便响起了男人磁性冰沉的嗓音,“给爷站住。”

    哪怕他的声音像是琴弦在汹涌的海浪上波动,既性:感又魅人,但闲诗听着仍觉可怖得厉害。

    既然已被发现,便无法再假装没听见,闲诗站在原地不敢回头,却佯装镇定地道歉,“不好意思,我是来找花流云的,不曾想人没见到,还走错了地方,真是不好意思。”

    首尾皆道了一声不好意思,闲诗觉得自己纵然再有不对,此刻也已经态度诚恳、礼数周到,正常人都不会再跟她计较。

    于是,不等背后的男人回应,闲诗打算继续开溜。

    只是,这个邰爷根本不是闲诗眼里的正常人。

    闲诗的脚还没有抬起,他便又吐出三个字道,“好意思。”

    “嗯?”闲诗浑身一僵,还没琢磨懂他的意思,便敏锐地感觉到脊背之后突然多了一道灼辣的光芒。

    难道男人转了身?

    一想到他那双鬼魅般幽深有神的眼睛正直直地盯着自己的脊背,闲诗便觉浑身的皮都在发麻发抖。

    “你没走错,”男人故意顿了顿,冰寒的声音中似还暗携着独属于他的悠然自得,“小云儿把你卖给了我。”

    小云儿把她给卖了?

    心里“咯噔”一下,闲诗第一个念头便是,哪个杀千刀的小云儿,竟敢将素不相识的她随便买卖?谁给的权利?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闲诗勇敢地转过身,朝着男人直直看去。

    果然,站在窗台前的白衣男人已经转过身,慵懒地靠着窗沿,却微微垂眸看着地下,没有与她四目对视。

    但饶是如此,男人脸上的烫金眼罩像是能反射出耀眼的光芒,刺得闲诗不自觉地眨了眨眼。

    闲诗正酝酿着如何反驳,男人竟又蹦出一句道,“十万两,你还挺值钱。”

    这讥讽的口气,好像在挖苦她根本就不值十万两似的。

    闲诗义正言辞地大声反驳道,“我值不值十万两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认识什么小云儿,一个与我陌生者没有权利将我买卖。”

    男人冷哼一声,抬眉瞅了闲诗一眼,不以为然道,“你确定?”

    “确定。”闲诗显然误会了男人的意思,咬了咬唇,故意道,“你我本陌生,倘我将你以一百两银子卖给城西的一个老寡:妇,你肯不肯?”

    其实闲诗想赌气地接上一句:你若肯,我也肯。

    但是,她怕玩笑开得过大,惹怒了这个男人。

    甚至,调侃完男人之后她便有些惴惴不安,这男人不知道是不是小鸡肚肠,若是突然暴怒了怎么办?

    自己被假设卖给了老寡:妇,男人竟没有露出丝毫恼怒之色,只是眸光微微一闪,道,“我肯,你也肯?”

    闲诗心头一震,颇为后怕地庆幸,自己没说出那句“你若肯,我也肯”的荒唐话来。

    若是说出来,岂不是被这可恶的男人钻了空子?

    “我还有事,没有功夫与你开玩笑,告辞。”

    不等闲诗动步,男人迅速道,“小云儿与你不陌生,他是你的夫君。”

第049章 一口咬住() 
夫君?

    闲诗怔了怔,随即脸红耳赤地恍然大悟。

    原来,他口中的小云儿就是花流云!两者之间的共同之处便是一个云字!

    这男人,怎么能这般肉麻地称呼花流云为小云儿?

    虽然她看不全他的相貌,但她感觉,他与花流云年纪相仿,最多不会超过三岁,怎么能……

    “不可能!绝无可能!”

    虽然嘴上说得斩钉截铁,但闲诗心里已经打起了退堂鼓,依照花流云放:荡不羁的性子,将她临时卖给别人的可能性不是没有。

    况且,方才她在楼下瞎编了他的糗事,他更有可能以此作为报复。

    像是为了验证可能,男人忽地站直了身躯,竟一步一步地朝着闲诗走来,并且道,“他说,我可以叫你小咸儿,咸鱼的咸。”

    这下,闲诗猛然间心跳加速的同时,不得不承认,花流云果真将她卖给了这个男人,否则,作为陌生人的他如何知道她姓闲?且故意调侃?

    咸鱼老师太的典故是独属于她与花流云的,或许还多一个周泰,其他人就算听见咸鱼老师太那几个字,也不可能认为她就是所谓的咸鱼老师太。

    那个该死的花流云!怎么可以无:耻混账到这种地步?

    难怪他那五个前妻都要红杏出墙,定然是被他给气得绝望了。

    此刻,闲诗对眼前这个男人的愤怒,远远敌不过对花流云那厮的滔天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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