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定娘子不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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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定娘子不放松- 第2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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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相信,还是不放心。

    既然确定了这个男人不会再来抓住自己,甚至带着自己返回,闲诗索性不再奔跑,而是加快了脚步,头也不回地走着。

    闲诗走进玉宫的大门,猛地回转身,对着朝塍冷冷道,“别再跟着了。”

    “早点睡。”朝塍说完这三个字,竟转身大步离去。

    闲诗望着他快速消失的背影,泪水噙满了眼眶,之前对于他的言辞愤怒到了极限,但她居然忘记了流眼泪,而这个时候,不知道是为补充之前的缺失,还是觉得这男人离开的绝情,那些眼泪汹涌而出,挡都挡不住。

    她的心,空荡荡的,在朝塍的背影消失之后,空到了彻底,但饶是如此,似乎再也没法用东西去填满,因为适合填满的那件东西,不见了。

    闲诗朝着朝慕青的寝宫走去,没有发觉到,先前消失的男人,再次出现在了玉宫的门外,一双黑眸甚是深邃复杂,他多么想顺从自己的心意,将她一把拉回来,但有些事错了第一步就有第二步第三步……想要纠正,真真是一件覆水难收的大难事。

    朝慕青的寝宫还有一丝光亮,闲诗站在门外,却暂时没有敲门,她得先停止了流泪之后,才能敲门。

    但朝慕青是个感觉极为灵敏的人,虽然没有听见什么声响,但就是感觉外面有什么异常,于是,她披上一件衣裳,打开了门,看着满脸泪水的闲诗,朝慕青吓了一跳,连忙将她拉进房里。

第298章 咎由自取() 
尽管闲诗哭着询问了无数次,但朝慕青却一直没法给出令她信服的答案。

    闲诗问的是:为什么朝塍可以对繁星盗慷慨到那种匪夷所思的地步?甚至不惜将她转让给繁星盗?

    一会儿,朝慕青说:两人本就关系甚笃,从小就不分你我。

    一会儿,朝慕青道:许是繁星盗也喜欢闲诗,朝塍虽表现得慷慨,却是忍痛割爱。

    一会儿,朝慕青回答:或许是朝塍觉得闲诗不适合长居皇宫,欲给她身心的自由。

    ……

    闲诗听得出来,无论是哪个理由,朝慕青虽然心疼闲诗,却是在口口声声地帮朝塍说话,朝慕青的意思无非是,朝塍是深爱闲诗的,那是不得已或是昏了头才会将她转让。

    夜终究是深了,在朝慕青徒劳的安慰声中,闲诗终于沉沉地睡去,入睡之时,脸颊还带着晶莹的泪珠。

    朝慕青却坐在闲诗床畔,久久地没有入睡,只盯着闲诗的睡容,神智清醒地发着呆,不知道过了多久,竟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我们姐弟俩这造的是什么孽呀,是咎由自取吗?”

    翌日一早,闲诗是被阳儿用小手捏鼻子给捏醒的,对上一旁朝慕青宠溺又无奈的笑脸,闲诗勉强地扯出了一个笑容。

    在阳儿咯咯咯的笑声陪伴下,闲诗沉闷的心还是敞开了一丝细细的缝,渐渐生出了一些信心,不是对朝塍有信心,而是对自己有所信心,她告诫自己不要害怕,虽然她在这个皇宫里不快乐,但是她还有父亲,还有哥哥,他们都真心地疼爱自己,无论她做出任何决定,只要不会伤及他们的心,他们都会无条件地支持她、帮助她。

    跟朝慕青母子一起匆匆用过午膳之后,闲诗便立即回到了东宫,她这般早回来便是为了见朝塍,跟他提一个要求,但程公公却告诉她,朝塍在她回来的半个时辰前,已经离开了。

    闲诗想要提出的要求其实很简单,她想回景家住几日,昨晚已经跟朝塍闹了矛盾,闲诗没有耐心等到他天黑回来再作请求,但是,程公公不肯将朝塍的下落透露给她,她却必须有朝塍的应允才能出宫,是以,闲诗拜托程公公立即派人去朝朝塍传个口信,理由是,她想家了。

    前去送口信的侍卫正准备离开,闲诗又叫住了他,让他稍微等一等。

    回到寝房,闲诗让嬷嬷研磨,给朝塍写了一封信。

    她怕侍卫就这么带一个口信过去,朝塍会拒绝,于是,为了万无一失,她觉得还是写一封信比较容易打动他。

    “殿下,我想回娘家住三日,将你昨晚提的建议好好考虑一番,三日之后,回来给你答复。请准。”信中闲诗是这般写的。

    虽然她的心思跟昨晚仍旧一样,不可能再嫁给繁星盗,但她若要出宫,以这个理由更能打动朝塍,毕竟,将她转让给繁星盗的建议是他自己提出来的,应该不会中途又反悔。

    侍卫已经匆匆离开,闲诗就坐在窗前,静静地发着呆,等待侍卫回来给她一个顺利的答复。

    一个多时辰之后,侍卫回来,却没有给她任何口信,而是也带给了她一封信。

    接到信的时候,闲诗既意外又觉得新奇,朝塍这是“以牙还牙”、“礼尚往来”?她给他写信,他便也给她写信?

    挥退其他人,闲诗缓缓将信打开,信中的字迹如同朝塍的人那般俊逸听挺拔,看着极为亲切与熟悉,闲诗觉得,大概这就是字如其人吧。

    没有多加注意朝塍的字,只知道他的字与他的人一般优异,闲诗便已经被他信的内容所吸引。

    “想住几日便几日,爷有空便去接你。”

    望着这两行字,闲诗心潮起伏,说不出究竟是什么滋味,总之不会是好的滋味。

    她已经明确说回去景家住三日,但他却宽限她无数日,究竟是几日,由他来决定。

    若是他一年之内都没有空,岂不是要一年之后才去接她?

    莫非这男人是在逃避?以这种方式想要对昨晚说过的话做一个反悔?他不愿意将她转让给繁星盗了?

    很快,闲诗便否定了这个猜测,若是朝塍不舍得将她转让,岂能说出那种话来?他并不是那种冲动的男人。

    也许,他已经对她没了多大的兴趣,便以自己的事业为重,只能等有空暇了,才能顺便想起她,解决两人之间的事情。

    将信收起来,随手塞进了抽屉中,闲诗便收拾了一些东西,准备出宫。

    还没出东宫,下朝的景裕便已经站在东宫门外等着她。

    “爹!”闲诗扑入景裕怀中,心中酸涩不已,若非顾忌到这里是皇宫,她定然哇哇大哭一顿。

    但她的委屈并不敢对景裕父子诉说,她怕景裕父子一气之下找朝塍算账,结果弄得景裕父子吃亏。

    “女儿,是不是殿下欺负你了?”景裕看着闲诗发红的眼睛,敏感地询问道。

    闲诗连忙摇头道,“不是,只是很想爹很想哥,想出宫透透气。”

    景裕长叹一口气,道,“这皇宫是挺闷的,幸好殿下是个极好说话的人,将来有的是机会出宫,但前提是你得把他哄开心了。”

    闲诗撇了撇嘴,道,“才不要哄他开心呢。”

    “看来是小俩口闹矛盾了?要不要跟爹说说?评评理?”

    “爹,真没有,我们两个极少碰面,哪有时间闹矛盾?”闲诗紧咬牙关,强忍着没有将自己的委屈诉说给景裕知道。

    “我知道你在幽怨什么了,下次见到殿下,爹会跟他好好说说的,可不能过分冷落了女儿。”

    “爹,瞧你想到哪里去了。”闲诗的脸涨红了,觉得还是趁早结束这个话题为好,不然,景裕越想越歪了。

    马车朝着景府的方向驶去,行至一半时,马车被人从半路截停,大概是军务上出了些问题,景裕交待了闲诗几声,便策马离开了。

    闲诗索性让马车自己回去,下车准备在大街上逛一逛。

    今日阳光极好,风也不大,走着还算舒适,只是她的心仍是处于冰冻状态。

    车夫已经驾着马车离开,闲诗虽然一个人走着,但暗中却有侍卫保护着,既有朝塍的人马,也有景裕的人马,是以很是安全。

    经过一家药铺时,闲诗走了进去,挑选了一些人参之类的补品,打算托人带去闲家。

    刚结完账,闲诗身后便响起了一个熟悉却久违的声音,“少奶奶?”

第299章 没了底气() 
待闲诗循声望去,男人又讪讪地改了口道,“景……景小姐。”

    闲诗抿了抿唇,终是省去了对他的称呼,露出微微一笑,“你怎么也在这儿?”

    余呈祥手里拎着两沓药包,面含羞涩道,“给我家娘子抓药。”

    闲诗拿好自己的东西,与余呈祥边往外走,边惊讶道,“你成亲了?”

    余呈祥点了点头,待走下药铺的台阶,才道,“不瞒你说,我娶了小姐为妻。如今我们已经不住在京城,而是住在距离京城较远的永县。”

    闲诗微微诧异地瞪大了眼睛,余呈祥口中的小姐还能有谁?舍花流芳其谁?

    因为花流芳对她所做下的那些事,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踏进京城的土地一步,据说她变得疯疯癫癫,很难伺候。

    沉默了半饷,闲诗感慨道,“你真是个痴情的男儿,花流芳能被你所娶,是她的福分。”

    “不,少……景小姐切莫这般说,我不痴情,其实我早就变了心,喜欢上了别的女子。”余呈祥的眸光诚恳又闪亮,一如闲诗初见时的模样。

    “那你为何还要娶她?难道是花流云——”

    不等闲诗说完,余呈祥便摇着头打断道,“与少爷他们都无关,是我自己的决定。情窦初开时,我喜欢的便是她,本以为这辈子无论她花落谁家,我心里装着的人也只会是她,为她做牛做马、孤独终老也值得。但我渐渐发现,自己被她吸引的,外在远远多于内在,以致于很多时候,被她的外在蛊惑而刻意忽略了她的内在。无论我的肚量有多大,却容不下她的肚量。说得好听些,是我识错了人,说得难听点,是她不值得我贪恋。”

    “景小姐可曾还记得你我第一次见面那天,你所说的那段话?你说,越是美好的感觉,似乎越是难以维持持久,譬如那些落在地上的漂亮落叶,若是没有及时扫去,就会干枯或者腐烂,变得丑陋与多余。我想让最初的美好一直维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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