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命为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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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命为后- 第4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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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水井旁的人依旧络绎不绝,水被源源不断的打上来,然后挑着离开。

    直到一天夜里,伴随着一声轰隆巨响,一切开始天翻地覆……

第675章 炸井() 
贫民区的两口水井,不知被哪个挨千刀的炸了。

    石墩飞溅,水渍撒落一地,街道上一片狼藉。

    人们熙熙攘攘地堵在街口,穿亵衣的老『妇』人立在破碎的井口傻了眼,不断咒骂:“哪个不要脸的黑心肝,断子绝孙的……”

    人们前所未有的愤怒,前所未有的同仇敌忾。

    时疫会要了人的命,缺少水源同样会要了人命。

    有人试着从破烂的井中打水,发现井水已经被石墩和砂石全部掩埋。

    绝望的老人坐在井边痛哭流涕,贫民窟的两口水井全毁,城门又戒严,也就宣示着他们这些人要被活活渴死!

    怀孕的『妇』人受了极大的刺激,差点晕厥过去。

    胡同里跟随主人跑出来的猫儿狗儿,皆是不安地叫唤着。

    到处『乱』成一锅粥。

    有人说炸井的是府衙的人,瘟疫是从贫民区开始爆发的,太医院束手无策,只能将他们这些贫民全都斩杀干净,瘟疫才不会蔓延。

    也有人说是主城的商贾将井炸毁的,主城的黑心商人利用自己家的私井贩卖清水,一桶要卖十文钱。

    人们众说纷纭,大家沿着街道席地而坐,惆怅不安地讨论着无数种可能,一直从天黑说到了白昼。

    冬天的晨曦很是寒冷,却也冷不过人心。

    从东方缓缓升起的太阳,懒懒地投下一丝光影,人们站在破旧的井口往下看,然后不禁绝望地叹息。

    有人愤怒地想要去找府衙理论,也有人要去城里的某家商行找对方麻烦……

    张小春穿了一件枚红『色』夹袄,缓步踩着地上的积雪走进人群。

    没有人去在意她,自然不会有人注意到在井水被炸后她竟然穿了一件簇新的衣裳。

    她高高抬着头颅,轻步走过人群,仿佛城中来的贵人般,嘴角还挂着淡淡的矜贵的笑。

    终于有人注意到她了,是昨天奚落她的『妇』人,今日也扯了嗓子阴阳怪气地说了起来:“张小春,昨天失心疯把水倒了,今儿连口水都没得喝吧?”

    说话的『妇』人是胡同里出了名的悍『妇』,两年前就曾到张小春家中提亲。欺负张小春无父无母,非要把张小春嫁给她远房的瘸腿侄子。

    胡同里的人都知道,但凡是有张小春和这『妇』人在,少不了一番唇枪舌战。

    今儿个张小春没有搭理她,只是淡淡瞥她一眼,就冷冷地将视线挪开了。

    张小春的怠慢让她感到十分不舒服,张口又骂:“老娘要不是看你可怜,能给你说亲!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货『色』,张家那小子玩腻了不要的破烂玩意儿,还看不上我的侄子!我侄子家可是常州有名的地主,你张小春……”

    “我有水,可以分给你们。”张小春声音不大,却让周围的人浑身一震。

    就连怒骂的『妇』人都停了下来,空气一下子沉默了。

    好一会儿,『妇』人才哈哈大笑起来:“张小春,你是不是脑子锈掉了,你有水?你有多少水?”

    “很多。”她面无表情。

    当真有好奇的跟着她回到院子,原本干净的院子四周堆满了泥土,二十多个身强力壮的汉子正在做最后的井口修缮。

    人们全都傻了眼。

    『妇』人当下就尖了嗓子:“张小春!是不是你把我们的井给炸了!你这烂蹄子,竟然敢……”

    其中一个汉子便回头狠狠瞪了『妇』人一眼,『妇』人脚下一软,再也不敢说一个字。

    人群开始议论纷纷,大家顺着『妇』人的话将那两口井的事怀疑到张小春头上。

    张小春十分平和,只道:“井不是我要修的,是张大娘身前给的订钱。她体恤我一个女孩子打水太辛苦,就想在院子里打一口井。两个月前请这些工匠来看过,这院子底下正好有水眼。”

    她指了指地上,那些工匠也配合地点头:“我们两个月前就收了订钱,活儿太多,这不——才有空过来赶工。”

    这话虽然不能让人们打消心中的疑虑,到底还是让部分人闭了嘴。

    有人就问了:“那……我们可以来打水吗?”

    张小春点头。

    人们顿时『露』出狂喜之『色』,这喜悦还未持续一会儿,就听见张小春淡淡又缓慢的声音:“打水的,每家人必须给一只鸡,活的,大公鸡。”

    “张小春,你还要不要脸!”『妇』人嚷了起来。

    张小春点头:“要,所以你必须加倍,两只。”

    『妇』人还想说,被身后的人拉了。

    毕竟现在只有张小春这里才有水,不管街上那两口井被炸和张小春有没有关系,至少现在是必须要讨好张小春的。

    有人就表了态:“好,我陈波家先预定,待会儿就把鸡送过来。”

    又有人开口:“我家也一样。”

    不断有人开口答应,一头大公鸡放到市面上也就几十个铜板,和命相比,这实在是微不足道。

    越来越多的人答应,『妇』人见这架势,最终也只好低了头。

    绑了翅膀和腿的鸡被成山地堆在院子一角,还有源源不断的鸡送进来。

    打水的人络绎不绝,一直到半夜才停歇。

    ……

    第二天,早起抢着打水的人,愕然发现张小春家院门大开,原本堆在角落里的鸡全都不见了,张小春只留了一张纸条在门上,说她去城里卖鸡去了。

    张小春的确是去卖鸡了。

    几大车的鸡摆在集市上,买鸡的人却寥寥无几。

    害怕感染时疫,许多人都龟缩在家里,高门大户府上又储存了足够多的粮食,根本犯不着来这里冒险。

    特别是张小春还在鸡摊前面立了一个牌子,上头用小楷写了“一两银子一只”几个大字,惹得集市上行人无不摇头。

    一直到晌午过后,张小春终于等来了第一位客人。

    那是一个年轻人,非常年轻。

    皮肤很白,看上去像是没有血『色』的样子,连嘴唇都泛着白的。

    “一两银子?”他皱眉。

    张小春立刻热情道:“现在到处都在闹时疫,再过几年食物肯定会涨价的,一两银子已经是很便宜的了。”

    年轻人犹豫了一下,问她:“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鸡?”

    张小春眨巴眨巴眼睛,神神秘秘来了句:“秘密。”

    年轻人将所有的鸡都买走了,一口气给了张小春一千两银子,张小春乐呵呵揣着银票,心满意足地回了家。

第676章 鸡血() 
凶宅外,大黑狗不知从哪里弄了一只鸡,大口大口撕咬着,地上撒落一地的鸡『毛』,院子里也隐隐透着一丝血腥味。

    房间里,蛊老满脸精光,看着一池子的鸡血,有些颤栗兴奋。

    年轻人非常麻利地杀鸡,杀鸡不用刀,只需要将墙角瑟瑟发抖的鸡拎起来,拿到池子边,然后用力一扯。

    鸡头和鸡身分离,血立刻迸溅而出。

    年轻人苍白的脸上满是血渍,看上去有些触目惊心。

    他却十分享受这个过程,特别喜欢鸡在手中用力挣扎的模样,还有在死亡那一刻发出的痛苦啼叫。这让他想起很多年前,在一个小山村碾碎两个婴儿头盖骨的样子,那种触感,让人一辈子无法忘怀。

    蛊老面无表情地往血池里添加粉末,那些几近凝固的鸡血立刻如沸水般咕噜噜冒着气泡。

    蛊老的面『色』也凝重:“确定那两口井和那个女娃娃没有关系?”

    “不确定。”年轻人停了一下,『舔』了一下手上温热的鸡血,整个人都变得兴奋起来:“她应该就是想发一笔小财,拿了钱就直接回了家。”

    说到这里,年轻人眼底闪过一丝暴戾:“当时在集市,我不好动手,要不然今晚……”

    “不必了!”蛊老哼了两声,颇有几分警告地看了他一眼:“老五,你杀心太重,不利于蛊术修行。”

    年轻人没有接话,可能这样的对话随时都在上演,甚至连一丝反驳都没有,就继续狂热地扭开鸡头。

    蛊老浑浊的眸子闪过一丝无奈:“把你们交给许战源,可能本身就是一种错。”

    年轻人再次将手上的东西丢弃,他沉了片刻,才冷漠道:“是你太偏激了,苗疆皇室也太偏激了。”

    “放肆!”蛊老勃然大怒。

    年轻人半点不惧,照例说着话:“谁说炼蛊之人就不能修行武术的?炼蛊为主,修行为辅,如此才是苗疆蛊术的发展之道。如果当初不是你们这群人的固执腐朽,苗疆会覆灭吗!”

    “许战源没有错!”年轻人喉咙低低嘶吼着,如一头发怒的野兽。

    蛊老气得浑身颤抖起来,重重敲打着池子:“知不知道你在和谁说话!没有我,你们能活到现在!”

    “没有许战源,我们同样活不到现在。”年轻人反唇相讥:“你明明就知道自己错了,为什么还不肯承认!许战源不是邪门歪道,他走的路才是苗疆蛊家该走的!”

    蛊老气得胸口直颤,突然剧烈咳嗽起来,然后猛地弯腰,“哇”地吐了一大口黑血。

    先前还气势强硬的年轻人,顿时就慌了,忙上前将蛊老扶住:“怎么了?没事吧?”

    蛊老虚弱地摆了摆手,由年轻人扶着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年轻人懊恼不已,蛊老看在眼里,叹了口气:“罢了,我已是将死之人,还和你争什么。未来蛊家要如何发展,全在你和老三身上。是对是错,唯有交给时间去验证。”

    年轻人有些慌了:“不会的,你不会有事的。我今天买了很多鸡,足够用来温养植物和毒物,我体内还有十多只蛊虫,马上就要成虫了,只要你吸食了精元,就能延长寿命的!”

    蛊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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